秦治遙
(安徽大學歷史系,安徽合肥 230039)
農村改革作為中國整個經濟體制改革的突破口,帶動了中國整個改革的進程。改革的成功,轉變了人們許多原本根深蒂固的觀念,為國民經濟其他領域改革的展開提供了寶貴的實踐經驗。農村改革初期,從改變經營管理制度入手,在推行包產到組、聯產到勞等多種形式責任制基礎上,最終實現了包干到戶責任制的普及。
晉東南地區作為革命老區,1951年在全國率先試辦了十個初級農業合作社,在農業合作化運動中走在了全國前列。作為農業互助合作的先行者,在加強經營管理方面,當地曾積累了許多好的經驗,如受過周恩來總理表揚與國務院嘉獎,在全國普遍推行的由襄垣縣城關公社北關大隊首創的“一年早知道”;平順縣川底大隊的“定額管理”;高平縣秋子大隊的“財務管理”;武鄉縣棗嶺大隊的“勤儉辦社”等。這些好的經驗,對于農業的生產發展起到了積極作用。但是,自人民公社化以后,政治運動接連不斷,尤其是發端于山西省的“農業學大寨”運動,這一系列打著反右旗號的政治運動使得極“左”路線愈演愈烈。
在“以階級斗爭為綱”的指導下,自留地、家庭副業和集市貿易都被當作“資本主義尾巴”割掉。社隊工副業生產和多種經營也被認為具有資本主義傾向而受到批判。還大搞“窮過渡”,盲目提倡大干,大搞“一平二調”,違背經濟規律和自然規律。在計酬和分配上大搞平均主義,強推大寨“標兵工分,自報公議”的勞動管理經驗,將隊與隊之間的合理差別稱為“擴大分配中的資產階級法權”,將定額管理稱為“斤斤計較算死賬”,將“三包一獎”和“以產計酬”視為錯誤做法,要求堅決糾正。這一系列“左”的做法破壞了黨的政策,嚴重侵犯了農民的物質利益,延緩了農業生產發展進程。
到1978年,全區糧食只比建國之初增產11億斤,人均只增加了80多斤,有些地方甚至低于解放初期的水平;全區農業人口平均口糧只有360斤,人均收入只有64元。麻皮、油料、藥材等經濟作物,絕大多數的總產量都低于合作化時期水平[1]。
十一屆三中全會后,晉東南地區一方面受限于農業合作化以來一些舊的思想束縛,另一方面又受多年來“農業學大寨”運動的影響,思想相對保守,因此對于沖破大寨經驗,變革經營管理制度,表現得非常穩重和審慎。從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到1983年3月底,晉東南地區的農業生產責任制歷經多種形式,最終實現“大包干”在全區的普及。
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前的1978年11月,為充分調動社員群眾積極性,盡快把農業生產搞上去,晉東南地委農政部召開了由各縣縣委農政部長和地直有關部門負責人參加的會議。集中討論落實黨的農村經濟政策問題,并明確和重申了有關政策規定。
報告明確指出關于勞動計酬問題:“要堅定不移地貫徹執行‘各盡所能,按勞分配’的社會主義原則,堅持按社員的勞動數量和質量記工,保證多勞多得,反對平均主義。”[2]針對全區農村中許多地方仍以大隊為基本核算單位的情況,報告特別作了補充:“以大隊為基本核算單位的各生產隊之間,在分配上要承認差別,大隊對生產隊可以實行‘以產計酬’,也可以實行‘三包一獎’或其他辦法。具體辦法由社員討論決定,不論哪一種辦法,都要體現多產多吃、多產多分的原則。”[2]關于勞動計酬的形式,報告明確提出:“重點推行定額管理、定額記工,也可實行底分活評等,有條件的也可以實行大寨式記工法。”[2]晉東南地區開始從推廣大寨式記工法向推廣定額管理轉變。會后,除少數先進生產隊仍實行大寨式記工法,全區普遍開始推行定額管理形式。
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后,為貫徹會議精神,晉東南地委于1979年2月召開了地委常委擴大會議。會上,地委書記李維彬強調,在“不許包產到戶,不許分田單干”的前提下,可以由社員民主討論決定具體的辦法,責任制形式“可以按定額記分,可以按時記分加評議,也可以在生產隊統一核算和分配的前提下,包工到作業組,聯系產量計算報酬,實行超產獎勵”[1]。
地委常委會后,各縣又相繼召開會議傳達上級會議精神。在各級黨委的重視下,各級干部開始學管理、抓管理,許多縣、社通過調查研究,摸索經驗來培養典型,逐步建立健全規章制度,過去一些行之有效的管理辦法也得到恢復和發展。到1979年5月全區經營管理訓練會議召開時,全區各地已普遍推廣了“一年早知道”,定額管理責任制的實行也得到加強。全區“有20%左右的生產隊實行了在堅持生產資料集體所有,堅持勞動力統一使用,堅持生產隊統一核算和分配的前提下,包工到作業組,聯系產量計算報酬,超產獎勵的辦法”[3]。
這一時期,晉東南地區有關農業生產責任制的政策可概括為“一取消”“兩不許”“三可以”。即取消平均主義“大概工”;不許包產到戶,不許分田單干;可以按定額計酬,可以按時記工加評議,可以包工到組,聯系產量計算報酬。
1980年1月,晉東南地委為進一步貫徹十一屆三中全會關于發展農業的兩個文件,真正落實黨在農村的各項經濟政策,討論制定了《關于進一步落實農村經濟政策的一些規定》(以下簡稱《規定》),并要求各縣貫徹執行。在《規定》中,地委對推行聯產計酬責任制進行了專門規定:“(1)在生產隊統一核算和分配的前提下,要全面的、普遍的實行聯系產量計算報酬的生產責任制。(2)生產隊可以建立常年固定作業組,包工到組,聯產計酬,超產獎勵;也可以建立季節性作業組。牲口和大中農具可以隊管組用,也可以固定到組,管用合一。邊遠山區、交通不便的山莊窩鋪可以包產到組,單家獨戶也可以包產到戶,但不得亂開亂種,破壞水土保持。包產到組、到戶的各項指標,一般可以一定三年不變。”[4]
地委文件下發后,各地開始集中力量推廣聯產計酬責任制形式。由于長期受極“左”路線的影響,針對責任制實行過程中出現的一些問題,有人提出要反右傾。在這種情況下,地委領導堅定地明確這一時期指導思想為“繼續批判極左路線,解放思想,而不是反右傾”。在1980年2月召開的全區縣委書記會議上,地委書記卜虹云強調:“聯系產量計算報酬的責任制,把勞動組織、勞動管理和勞動報酬結合起來,是實行按勞取酬,克服吃大鍋飯的好辦法,農林牧副工都可以實行。”對于1979年3月受“張浩事件”影響導致許多實行聯產到組責任制的生產隊垮掉的教訓,卜虹云指出:“我們不要受外面的影響,不要又被一股風吹散,去年開始搞這種責任制就吹過一股風,凡堅持下來的都顯著增產增收,被吹散了就不行,這個教訓一定要記取。對聯產計酬的責任制要堅持下去,決不動搖。對執行中出現的問題一定要仔細觀察,研究解決。”對于責任制的具體執行過程,卜虹云提出三點要求:第一,不搞“一刀切”,“現在實行這種聯產計酬責任制的長年固定作業組占78%,還有其他形式,不能要求100%的實行聯產計酬,這種一刀切的提法應該糾正”。第二,實行生產隊核算后,大隊不能放松領導,而應加強領導,堅持實行統一計劃、統一管理、統一核算、統一分配、統一調配勞力。第三,堅決防止兩種現象的發生,“一是不要把作業組變成一級核算,破壞生產隊的基本核算;二是作業組對社員不要以搞責任制的名義,分田到戶或包產到戶”[5]。
在地委積極推廣聯產計酬責任制的同時,包產到戶、分田單干仍屬于重大問題而受到各級領導密切關注,“對分田單干,要堅決糾正”。許多后來放開實行的政策此時因為還未獲得官方許可,而被看作是“對貫徹中央兩個農業文件不夠全面準確”,如“個別的地方以擴大自留地外加豬飼料地的名義,把大部土地下放,戶均幾畝;有的作業組劃的太小,甚至只有三四戶;有的作業組只包糧食產量,而不具體分品種,作物種植不是以生產隊統一規劃,而是由作業組自由種植,有的甚至把大塊地劃成了小塊地;有的作業組完成農田包工以后另搞副業,但不交生產隊統一分配,而是作業組自行分配;山莊窩鋪實行包產到組或包產到戶的,不是實行幾定一獎或超產分成,而是實行大包干的辦法等”[5]。對于這些實行責任制過程中產生的“問題”,地委要求各級領導在不給社員造成政策要變印象的前提下,做好思想工作,積極引導,分別處理。
1980年9月,中央75號文件的印發,標志著全黨對包產到戶、包干到戶認識上的重大轉折和飛躍。在1980年10月6日晚,山西省委召開了全省各地委、縣委電話會議,會議提出要求:“(1)今冬明春,要把加強和完善農業生產責任制當做一個中心環節來抓。各級黨委一、二把手都要親自動手,帶領調查組深入調查,要把長期貧困落后、處于中間狀態、先進的三種不同類型社隊的情況和以后應采取的措施搞清楚。(2)向基層干部和群眾明確宣布,凡是今年春季各地確定的責任制形式,都一律不動,保證兌現,以便取信于民。如有不完善的地方,待秋收以后總結完善,同群眾商量,加以改進和提高。(3)各級黨委要善于把加強完善生產責任制同指導當前生產緊密的結合起來。還要安排準備好冬季生產,因地制宜,發揮優勢。(4)各地要注意從實際出發,因地制宜,不搞‘一刀切’。一定要尊重生產隊的自主權和社員的民主權利,不搞強迫命令,也不要放任自流。”[6]
省委電話會議后,晉東南各級黨組織將落實中央75號文件當作鞏固集體經濟、發展農業生產的中心環節,各級領導通過調查,親自試點,培訓骨干,檢查驗收,集中力量抓落實。“地委先后召開縣委書記、農業書記、縣長和農工部長等6次重要會議,及時交流經驗。各縣調查總結典型191個,公社總結468個,縣領導搞試點113個,公社搞試點468個,三級培訓骨干50 828人,地委直接訓練公社書記、主任及副書記等720人。”[7]
地委認為,要充分發揮晉東南地區勞動力多的優勢和自然資源豐富的特點,大力發展多種經營:多次強調不要讓所有勞力去平分所有土地,把勞力捆在現有土地上。因而在全區大力提倡“四專一聯”責任制形式,使得專業承包、聯產計酬的責任制形式獲得很大發展。
事實上,由于地委對受極“左”路線干擾破壞估計不足,并未認識到全區單一經濟現象嚴重,一些生產隊林、牧、工、副基礎差,占勞力少,少數“三靠隊”甚至溫飽不足,造成“無業可分”的現象。而且,包產到戶的實行仍有嚴格限制:“在那些邊遠山區和貧窮落后地區,可以支持群眾的要求,實行包產到戶。一般地區,就不要實行包產到戶。”[8]所以,這一時期晉東南的農業生產責任制形式就表現為聯產到勞偏少,包產到戶更少。
據1981年1月各縣農業書記會議統計,全區已有26 686個生產隊實行了各種形式的責任制,占全區27 455個生產隊的97.2%。具體責任制形式如表1所示:
表1 1981年1月20日農業生產責任制情況統計表[9]
1981年初,晉東南地委和各縣縣委集中時間與精力,聯系實際,一方面繼續清除“左”的思想影響,進一步解放思想;另一方面,深入基層,對各種責任制形式進行調查研究,總結群眾實踐經驗。雖然也發現了一些不足,但是當時地委領導認為:“農業生產一年一定,已經和群眾定了合同就不好再動了,免得群眾又說政策多變,再好的經驗也只好等到秋后再實行。”然而在備耕工作中卻出現了被動局面,“聯產到勞、包產到戶的隊熱氣騰騰,而定額包工、聯產到組的隊松松散散,二者形成鮮明對比,原來放心的隊不放心了,多年不放心的隊放心了”。這種現象發生后,“縣社干部又是參觀,又是總結,忙作一團。群眾也動了起來,沒有‘放’的很后悔,干部不讓‘放’的很埋怨,許多隊派代表到公社、縣委去‘告狀’,要求批準并幫助他們實行聯產到勞或包產到戶”。
為應對農村工作的被動局面,地委于1981年4月初召開縣長會議,專題研究責任制,各縣、社進行了近一個月的調查研究工作。恰在此時,中央辦公廳轉發了國家農委副主任杜潤生依據對湖北、河南、山東三省五個專區農村情況的考察所作的講話。杜潤生提出:“在約占全國生產隊總數20%左右的‘三靠隊’,應允許搞包產到戶,且穩定幾年會大有好處。處于中間狀態的社隊,適合采用‘統一經營,聯產到勞’,至少在華北、西北各地,可以通過試驗逐步推廣。”[10]這一講話成為晉東南地區農村工作的轉折點。
5月中旬,地委又召開縣委書記會議,對各地完善提高責任制工作進行專門的總結交流。通過基層調研與會議總結交流,廣大領導干部充分認識到:“所謂怕政策變,是怕愛民利民的政策又變壞,至于群眾一致要求實現工分和產量掛鉤,集體和個人利益掛鉤,改變吃‘大鍋飯’、‘二鍋飯’的局面,則變得越及時越好。”[7]
因此,在杜潤生講話的啟發下,晉東南各級領導開始積極引導“統一經營,聯產到勞”責任制的發展。這一時期,全區責任制形式主要為聯產到勞,“雙包”責任制也有了發展,達到10.93%[11]。具體責任制形式如表2所示:
1981年7月6日至10日由山西省委召開的縣委書記會議,是山西省農業生產責任制發展過程中的一個重要會議。會議就包干到戶責任制明確了幾個重要問題:(1)包干到戶的性質。包干到戶仍然是社會主義集體農業的一種生產責任制形式,是為了更好地維護按勞分配、多勞多得的原則。(2)包干到戶實行范圍。包干到戶面的大小,只能取決于農民的意愿,不能只限于“三靠隊”。農民要求搞包干到戶的,要積極地、主動地按農民的意愿,領導他們實行。(3)必須堅持因地制宜,分類指導,反對一刀切的方針[12]。
在傳達貫徹省委召開的縣委書記會議精神基礎上,晉東南全區共訓練縣、社、隊三級干部40 466人,集中解決了“思想不通,辦法不懂”兩個主要問題,并組織5 600余名干部下去幫助工作。這一時期成為晉東南地區農業生產責任制的“大發展,大變動”階段,最明顯的變化是:小段包工、定額計酬責任制向聯產責任制迅速發展,由7月份的21.95%下降為0.9%,“雙包”責任制則由10.93%發展到72%,迎來一個巨大轉折[11]。
從1981年12月開始,晉東南地區農業生產責任制發展轉入總結、完善和鞏固、提高階段。通過貫徹山西省委10月份電話會議精神和11月地、市委農業書記會議精神,晉東南各地堅持因地制宜,從實際出發,基層干部和社員共同討論,進一步完善和穩定各種農業生產責任制。首先,通過典型交流,聯系實際,使干部群眾分清專業分工和分田單干、責任制和所有制、“統”與“包”、錯誤與不足等幾個重要關系,進一步統一認識。其次,積極發展多種經營,因地制宜選定責任制形式,提倡合理承包土地,專業分工,按能承包。最后,要求完善過程中要保護公物,加強牲畜、羊群的管理。同時也要減輕農民負擔,合理提留[13]。
在傳達貫徹1982年中央1號文件的精神實質和總結實踐經驗基礎上,晉東南地委在1982年農業生產責任制的完善工作堅持做到:全面建立各業生產責任制;全面調動集體和個人兩個積極性,統包適宜;全面貫徹按勞分配政策,認真解決剩余勞力問題;全面提高經濟效益,保證合同兌現;全面建立干部崗位責任制,加強基層班子的具體領導[14]。
到1982年秋后,全區“大包干”的生產隊已占到96.5%,半年以后的1983年3月底,“大包干”的生產隊占到99.3%。至此,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在全區所有農村實現普及[15]244。
變革農業生產責任制,實質是調整生產關系:由大鍋飯變成責任分明,由平均主義變成按勞分配,這是在農村中糾正長期以來“左”的做法的重要內容。晉東南地區實行農業生產責任制,首先從解放思想開始,實現三大解放:一是從以階級斗爭為中心,政治運動代替一切中解放出來,以生產斗爭、技術革命為中心;二是從“左”比右好,寧“左”勿右的思想中解放出來,狠抓政策落實,關心群眾的物質利益;三是從官僚主義、形式主義、小農思想中解放出來,實事求是,一切從實際出發。
在責任制實行過程中,廣大干部群眾逐步解除了思想障礙,明確了政策是非,澄清了思想誤解。劃清核算單位和勞動單位的界限,打破了對“小”字的忌諱;劃清生產資料所有權和使用權的界限,打破了對“下放”的忌諱;劃清統一經營下專業分工和分散單干的界限,打破了對“包”字的忌諱;劃清富裕程度差別和兩極分化的界限,打破了對“富”字的忌諱。
由于長期以來受左傾路線的影響,一些地方弄虛作假、浮夸虛報問題嚴重。在建立與完善農業生產責任制過程中,晉東南地委明確指出,“了解情況,掌握政策”是各級黨委應當重視的兩件大事。各級領導干部要帶頭學政治、學管理、學科學技術,要恢復和發揚黨的優良傳統和作風,堅持實事求是,不搞形式主義。各級干部要深入基層,親自動手搞調查研究,掌握情況,推動政策的落實,改進經營管理。
在具體實踐中,各級黨委普遍堅持深入基層,進行專題、典型、重點調查研究,指導基層具體工作,對先進經驗進行總結推廣。不斷了解新情況、掌握新特點、發現新經驗、解決新問題,加深了干部群眾對中央精神的理解,也轉變了長期以來“瞎指揮”的工作作風,保證了責任制的落實。
堅持培訓基層干部,是農業生產責任制實行過程中的重要環節。在建立責任制時期,普遍存在著“干部怕右、群眾怕變”的思想,突出表現在“思想不通、辦法不懂、政策不明”三個方面。這一時期,地委分期分批輪訓基層干部,將學習黨的農村經濟政策和經營管理作為訓練的重要內容,目的是使農村基層干部從思想上、工作上進行轉變,從過去的“大批大斗”轉到按經濟規律管理經濟上來,以適應實現四個現代化的新形勢。通過培訓,解決了干部怕右、不搞聯產責任制和怎樣搞的問題,保證了農業生產責任制的順利建立。在完善責任制時期,基層干部培訓的主要任務轉變為解決基層干部撒手不管以及完善“大包干”后農村出現的新問題。通過基層干部的大規模訓練,有利于責任制實行過程中具體問題的解決,保證了責任制的順利實行。
實行家庭承包經營制度,是農村改革初期的核心內容,是我國鄉村政策的基石。家庭承包經營制度的確立,搞活了經濟,改變了農業單一經營的不足,實現了農林工牧副多種經營的發展,改善了農民的生活水平,更為農村改革的深入發展奠定了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