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帶一路”下黑龍江省對俄跨境能源產業合作的路徑選擇

張汝根 劉曉棠 籍丹寧

摘 要：能源產業合作已經成為黑龍江省對俄經貿合作最重要的組成部分。文章闡述了“一帶一路”給黑龍江省能源產業帶來的機遇，對黑龍江省與俄能源產業合作進行了博弈分析，建立了動態博弈模型，依據該模型選擇了黑龍江對俄跨境能源產業的合作路徑。

關鍵詞：博弈論 黑龍江省 俄羅斯 能源產業合作 路徑

中圖分類號：F12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4914（2021）05-115-02

世界經濟飛速發展，能源已經成為經濟發展主要支撐。其中以石油和天然氣資源最為典型。我國這幾年經濟發展很快，對能源的需求量非常大，已經成為能源消費大國和進口大國，中國與俄羅斯比鄰，而俄羅斯卻是能源生產大國和出口大國，兩國經濟的互補性越來越強。因此開展對俄跨境能源產業合作是非常必要的。

一、“一帶一路”給黑龍江省能源產業帶來的機遇

（一）有利于擴大內需，消化過剩產能

“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涉及44億人口，有巨大的消費需求，對基礎設施和能源的需求量也非常大，而我國有巨大的過剩產能需要去消化，這就給我國的企業提供了巨大的消費市場。我們倡導的命運共同體，實現共同富裕思想已經在中亞國家產生了共鳴，合作對雙方都有利，這些國家對基礎設施的需求會帶動能源的需求，有利于黑龍江省的經濟增長。

（二）有利于能源國際合作和貿易

“一帶一路”北部線路經過俄羅斯，俄羅斯又是巨大的能源出口大國，在經濟上與我國互補性很強，“一帶一路”倡議的提出為黑龍江省對俄跨境能源產業合作提供了新的發展契機。經過中亞到達歐洲的線路設計，也為中亞國家的發展提供了機遇，會刺激這些國家的消費需求，反過來又促進黑龍江省經濟的發展，能源國際合作和貿易會進一步擴大，發展前景廣闊。

（三）有利于能源物流企業走出去

“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人口數量大，處于人口的紅利期，需求大，對產品的檔次要求不像發達國家那樣高，我國生產的產品正好滿足這些國家的需求，有利于我國能源物流企業進入這些國家市場，實現互利共贏。企業一旦走出去對這些國家投資，無論是基礎設施還是其他方面的投資，都使得黑龍江省的過剩產能得以消化，為黑龍江省的能源產品找到新的出路。

二、黑龍江省對俄能源產業合作的博弈分析

由于考慮到各自的能源政策、地緣利益和經濟利益等，我國與俄羅斯在能源領域的博弈一直在進行。換句話說，能源博弈不僅影響到中俄經濟的發展也影響到周邊國家的利益。

（一）基本假設

為了模擬各區域之間的能源戰略互動關系，本文首先提出以下幾個前提性的基本假設：（1）黑龍江省和俄羅斯都是理性的，戰略理性的假設是博弈理論解釋國際政治的基礎。（2）雙方都是有著固定偏好的效用最大化追求者，這些偏好包括：經濟的穩定和發展、維護區域的安全、維護社會的穩定。（3）雙方進行的是完全信息條件下的非合作博弈。雙方為了追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各方仍然存在著違背協議的動機，因為不存在超越它們之上的任何更高的權威機構來對背叛行為進行懲罰。因此，能源合作的博弈是屬于非合作博弈。由于參與者彼此只是部分的知道對方的效用函數和偏好以及博弈的類型，因此，屬于完全但并非完美信息的博弈。（4）雙方都可以了解到對方的資源稟賦、技術特長和市場需求與供給狀況等信息，且雙方在行動過程中有一個先后順序關系。（5）雙方從能源合作中獲得的收益分別是W1、W2。在一方合作、另一方不合作時，采取合作策略的一方將得到最少的報酬D1，而采取不合作策略的一方將得到誘惑的報酬T2，T是一方合作時另一方不合作的動機所在。若雙方都不合作所遭受的損失分別為S1、S2;（6）W、D、T、S>0，這些報酬的順序是T>W>S>D。

（二）基本定理

在現實中，具有經濟互補性的區域是合作形成的必要條件，而合作條件是合作雙方能通過有效磋商，協調彼此間的利益分配，最終達成有約束力的利益分配協議。俄羅斯是能源出口大國，黑龍江省是能源消費大省。雙方經貿關系特別是能源合作具有很強的互補性。這就決定了黑龍江省與俄羅斯的能源合作博弈不是一次性的博弈，而是一種不斷重復的博弈，而且，這樣的重復是無限的。這種無限重復性就為能源消費與供給國之間調整戰略創造了前提條件。對于重復博弈有如下定理：

定理1：令G是階段博弈，G（T）是G重復T次的重復博弈（T<∞）。那么，如果G有唯一的納什均衡，則重復博弈G（T）的唯一子博弈精煉納什均衡結果是階段博弈G的納什均衡重復T次。

定理2：令G為一個n人階段博弈，G（∞，δ）為以G為階段博弈的無限次重復博弈，a*是G的一個納什均衡，e=（e1，e2，…，en）是a*決定的支付向量，v=（v1，v2，…，vn）是一個任意可行的支付向量，V是可行支付向量集合。那么，對于任何滿足vi>ei的v∈V（i），存在一個貼現因子δ*<1使得對于所有的δ≥δ*，v=（v1，v2，…，vn）是一個特定的子博弈精煉納什均衡結果。

（三）博弈分析

按照博弈的思想來考慮，黑龍江省與俄羅斯是否愿意合作，不僅雙方會考慮自己的利益，還會考慮對方的選擇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損失和影響，也就是說黑龍江省選擇合作還是不合作，會考慮俄羅斯選擇合作還是不合作的情況，選擇的結果會借助對方的選擇來定。

1.一次博弈分析。一次博弈的意思就是說對黑龍江省和俄羅斯只可以選擇1次，或者是合作或者是不合作，按照囚徒困境分析可以看出，對黑龍江省和俄羅斯無論誰選擇了不合作，無論對方是選擇合作還是不合作，對選擇不合作的一方都是有利的，獲利也是最大的，這樣黑龍江省和俄羅斯選擇項就是（不合作，不合作），能夠獲得的收益就是（S1，S2）。也就是說，如果俄羅斯先選擇合作，黑龍江省選擇不合作獲益最多（T2>W2），因此黑龍江省選擇不合作是比較好的;相反如果俄羅斯先選擇不合作，黑龍江省選擇不合作的損失最少（S2>D2）。所以，在一次博弈中，黑龍江省和俄羅斯的最優選擇就是不合作。

這時，由于俄羅斯事先已經預料到了黑龍江省將會選擇不合作，如果俄羅斯一旦選擇合作的話則比選擇不合作損失更多（D1

2.有限次博弈分析。如果選擇1次博弈，黑龍江省和俄羅斯考慮到各自的利益，會選擇不合作。同樣的道理，如果合作博弈是有限次的。不妨設為合作博弈是N次，我們先看最后1局，顯而易見，按照定理1，該有限次博弈可以進行逆推歸納，N-1次已經成為事實，N次后又不會有N+1次，黑龍江省和俄羅斯考慮到各自的利益，會采取不合作，通過逆推，第N-1次也是一樣，會選擇不合作，逐步逆推，最后的結果就是有限次博弈雙方會選擇不合作。

3.無限次博弈分析。無限次博弈情況下，N次后又不會有N+1次，也就是說，雙方都有機會去報復對方，如果俄羅斯在第N次選擇了不合作，那么黑龍江省就有機會在第N+1選擇不合作來報復俄羅斯，這樣在完全信息條件下，雙方都知道一旦自己選擇了不合作會帶來怎樣的報復和損失，為了避免日后的報復，雙方會主動選擇合作，博弈的最終結果會是（合作，合作），此時黑龍江省和俄羅斯獲得的收益分別是（W1，W2）。因為博弈沒有最后階段，不能用逆向歸納法求解。令δ為貼現因子（假定雙方的貼現因子相同，可以理解為參與者的合作意愿和耐心程度），且0<δ<1。顯然，只有下述條件滿足，雙方的不合作才能被有效地抑制?。?/p>

W+Wδ1+Wδ2+Wδ3+...Wδn≥T+Sδ1+Sδ2+Sδ3+...+Sδn ? ? ? ? ? ? ? ? ? （1）

即W/（1-δ）≥T+[Sδ/（1-δ）]

即δ≥（T-W） （T-S）

從（1）式可以看出，左端為長期合作的未來收益的貼現值，右端是一次性不合作所能獲得的收益的貼現值。黑龍江省和俄羅斯長期來看，都愿意進行合作，只是短期考慮各自的利益會有不合作的想法，因此，雙方要想走出有限次博弈的后果，必須讓其看到，這個合作是長遠的，讓黑龍江省和俄羅斯都認識到，一旦選擇了不合作，那么前面的合作就前功盡棄，所獲得的收益會被后面的報復消耗掉，不但不會實現共贏還會出現兩敗俱傷，甚至失去進一步合作的可能和機會。所以無論是對黑龍江省和俄羅斯選擇合作是最優解。

三、黑龍江對俄跨境能源產業合作的路徑選擇

從博弈結果我們得出這樣的結論，在有限次博弈的情況下，黑龍江省和俄羅斯考慮各自的利益，會選擇不合作。相反，在無限次博弈的情況下，黑龍江省和俄羅斯在考慮各自懲罰的損失，會選擇合作。因此，黑龍江省要想實現合作這個好的結果，就要積極響應國家的“一帶一路”倡議，在以下方面入手。

（一）提高貼現因子以強化各方的合作意愿

黑龍江省要想在能源合作中利于不敗之地，就必須尋找雙方在能源合作方面的“認同”利益。這幾年，中俄領導人的高層互訪日益頻繁，相互在很多領域達成了普遍共識，在石油和天然氣合作方面實現了突飛猛進的進展，對中輸氣管道也順利建成并投入使用，確立了雙方為全面戰略協作伙伴關系。中俄貿易進入了一個新的發展階段，這是有目共睹的，不但在能源領域的合作，在高鐵，金融等領域也要加強合作，雙方合作意愿非常強烈，迫切需要在具體合作細節上進一步敲定，這就要求在對接具體項目時要考慮雙方的共同利益。

（二）利用各自的比較優勢，實現合作共贏

黑龍江省應利用與俄羅斯的地緣優勢，積極響應國家的“一帶一路”倡議，將黑龍江省的發展戰略融入國家的“一帶一路”建設中，利用政策優勢，與俄羅斯在廣度和深度上進一步深化對俄能源合作。不斷研究俄羅斯的遠東地區政策，與黑龍江省的優勢產品進行有效對接，明確我們要引進什么，需要出口什么，出口會受到哪些限制和影響，做好與俄羅斯遠東地區能源合作的規劃，引導能源企業合法合規地去開發俄羅斯市場，做好信息反饋。政府要對能源企業對俄羅斯的投資項目進行跟蹤服務，明確企業社會責任，注意生態環境保護，鼓勵能源企業延長產業鏈條，跨境對俄能源合作，在俄羅斯當地建廠、開礦等，確保更多的具有高附加值的黑龍江省能源產品進入俄羅斯市場。

（三）通過溝通和理解，增加合作機會

中俄由于地緣經濟和互補經濟的緣故，一直在洽談能源合作事宜，高層進展一直很順利，可以說一直在發表對雙方經濟有利的聲明，但在具體項目落實方面進展不是很順利，這是因為在具體項目操作時，雙方都會考慮到各自的具體合作利益?！奥仿湫捱h兮?！痹趯Χ砜缇衬茉串a業合作中，我們也過多地考慮了自己的利益和收益，忽視了俄羅斯對方的情況，沒有換位思考，導致很多大項目停滯多年沒有進展。所以，黑龍江省應該建立起與俄羅斯各級政府進行有效溝通的渠道，了解對方的顧慮和需求，找準問題及時解決，堅持利益共享、風險共擔原則切實推動對俄能源合作進程，明確各自應該履行的職責，有的放矢，及時解決雙方的誤解和分歧，推動黑龍江省對俄跨境能源產業合作持續發展。

（四）能源進口要實現多元化

俄羅斯是對能源依賴比較強的國家，每年的GDP收入大部分來自于石油和天然氣的出口，而我國每年都需要從中東進口石油和天然氣，這就為中俄能源合作奠定了很好的基礎。由于受西方制裁的影響，俄羅斯的能源出口也開始轉向東方，這幾年在石油和天然氣出口方面合作的相比以前還是比較順利。一些能源大項目幾十年沒有解決的這幾年都得到了落實。但黑龍江省也要考慮俄羅斯目前的處境，不能只看到俄羅斯，要放眼世界，開拓更多的進口渠道，爭取與俄羅斯跨境能源產業合作中獲得更多的議價空間，避免俄羅斯一家獨大。同時要注意保持良好的國際信譽，為贏得更多的合作機會打好基礎。

[本文是2019年黑龍江省哲學社會科學規劃項目階段成果，項目名稱：“一帶一路”下黑龍江省對俄跨境能源產業合作對策研究，（項目編號：19GJE2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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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1.黑龍江科技大學 黑龍江哈爾濱 150022;2.黑龍江旅游職業技術學院 黑龍江哈爾濱 150000）

[作者簡介：張汝根（1970—），男，黑龍江科技大學教授，碩士生導師，現主要從事國際貿易的研究和教學工作。]

（責編：紀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