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宛潼
摘 要:對于馬克思主義哲學來說,它最根本的觀點,就是實踐的觀點。在《關于費爾巴哈的提綱》一書中,馬克思曾明確指出:實踐是社會生活的本質,同時,將實踐的觀點引入唯物史觀和認識論當中。毛澤東同志在《實踐論》的著作中所表達的思想,繼承了馬克思主義認識論的基本觀點,其考察歷史、分析問題的方式與思路,創新性地將中國具體國情與馬克思主義的基本觀點有機融合在了一起,對于上世紀30年代的中國革命進程起到了關鍵性的引導作用,對于現代中國的發展也有著戰略決策、動力挖掘上的推動與指導意義。
關鍵詞:《實踐論》 唯物史觀 認識論 馬克思主義
中圖分類號:F01;A4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4914(2021)05-222-02
一、毛澤東同志將中國馬克思主義哲學本體論移至認識論
中國馬克思主義哲學在20世紀30年代時掀起了一場大規模的唯物辯證法運動,中國意識形態世界將原來在唯物史觀的重心轉移到了辯證唯物主義上。在這一場勢頭十分強勁的唯物辯證法運動中,在為了能夠建立中國馬克思主義哲學的辯證唯物主義形態而努力的過程中,中國馬克思主義哲學家不僅翻譯,并同時學習了大批量的國外馬克思主義哲學著作。
中國馬克思主義哲學在20世紀時,與中國哲學渾然一體,成為了不可分割的有機內容,由此,中國馬克思主義哲學更是被進一步推入進了中國哲學的現代轉型和傳統更新之中。在中國革命武裝斗爭的殘酷環境條件中,毛澤東同志需要蒞臨前線,無法參與到這次規模宏大的唯物辯證法運動;但當他率領紅軍在長征中取得勝利并順利到達陜北后,便利用相對穩定的環境仔細研究并積極地吸收了這一哲學運動的成果,并利用它對中國共產黨在武裝斗爭革命戰爭的全過程進行了細致的研究,同時總結了該運動的戰爭經驗和教訓,《實踐論》哲學體系由此形成了。從這個層面上進行討論的話,《實踐論》也是唯物辯證法。
毛澤東同志的實踐哲學,是極為明顯的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的產物,最突出地體現在中國分外特殊且錯綜復雜的現實環境中,將馬克思主義付諸實踐所必須的實踐智慧,以及對這種實踐智慧的理論研究和反思。為了對中國革命理論的進一步研究和討論,需要將中國革命理論與現實實踐相結合,毛澤東同志對馬克思主義哲學著作進行了系統且深入的研讀,將政治軍事著作作為基礎,結合了中國革命的實踐經驗,形成了《實踐論》——實踐智慧升華后的哲學表達。
毛澤東同志在《實踐論》中深刻地闡述了馬克思主義認識論中所指出的“實踐,是認識的來源和基礎”這一基本結論。毛澤東同志通過研讀認為,社會實踐的范圍不應該只是涉及生產和生活實踐,它的范圍應當是十分廣泛的,其還應該包括階級斗爭、政治生活、科學和藝術活動以及各種其他類型的實踐活動,而認識是來自各種實踐活動的產物。人類的認識不同,分為直接經驗和間接經驗,歸根究底,一切真知都來自直接經驗,為了能夠直接看到和分析事物的根本性質,只能親身參與到現實實踐活動,因為只有參與其中才能獲得真知。
與其他的理論不同,馬克思主義作為一門社會科學的理論基礎都是來源于對人類歷史發展觀察的總結。其核心在于抓住人類歷史發展的普遍趨勢及其本質,所以,只有在充分融合了中國的歷史文化及現實實際之后,才能夠將其改造為符合中國現階段特殊環境的指導理論,從而為我所用。以歷史的眼光來看,對于中華的傳統文化,我們可以以“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的形式來繼承,并以此為基礎,發展出具有民族內涵的新式文化。以當下的境況來思考,在馬克思哲學的實踐中還摻雜著各種復雜的影響因素,其中最重要的一項即是馬克思主義哲學形成當時的社會環境與中國目前的社會現實之間存在著一定的時代落差。要在當時處于復雜和特殊情況的中國社會大環境下實現這一特殊的時代任務,對于當時理論基礎及實踐經驗尚不夠完善的中國共產黨來說并不容易。事實上,在革命過程的初期也連續不斷地出現過各種失敗的嘗試,左傾、右傾的機會主義路線使革命蒙受了巨大損失。在黨內也出現了各種思想路線的碰撞和斗爭,為了適應這種現狀,毛澤東同志適時提出了“兩論”,這也是結合了他實踐智慧的兩大經典哲學理論。同時也是由于這一理論誕生于特殊環境中,其理論與實踐雙向結合的優勢使得它一改其他哲學專著一般晦澀死板的學究面孔,而是以靈活鮮明的特色在總結革命進程中的重大事件及歷史經驗的同時,也體現了馬克思主義的實踐性特點,為即將到來的抗日戰爭提供了重要的指導性理論基礎。這是毛澤東同志在對革命矛盾因素的協調與駕馭中的實踐智慧。
二、《實踐論》深化了知行觀在中國的現代開展
《實踐論》詳細地闡述了實踐與認識之間的關系,是一本出發點和落腳點都在“實踐”的著作。以“實踐—認識—實踐”這樣循環往復的上升過程,在毛澤東同志的《實踐論》中都得到了詳細且完整的創造性闡述,認為必須把對真理的終極認識返回到實踐中去;并且,感性認識的重要性也是他特別強調的一點,他還指出感性認識到理性認識的上升才是認識的全過程。可以看出,毛澤東同志為了能夠讓人們更積極地開展社會實踐,向社會學習和更新認識,對理解和實踐的詳細步驟進行了明確而細致的計劃和指導。實踐性最直接的證明在《實踐論》中的體現,在于中國共產黨在革命戰爭時期,其巧妙地運用實踐性更有效地反對了黨內存在的教條主義和經驗主義錯誤,對于黨的政治、軍事和組織路線的選擇也具有戰略指導意義。
最初,毛澤東同志認真研究了人類認知活動的基本問題,并且在《實踐論》中探討了有關人的認知和實踐之間密切的聯系,由此得出并且詳細闡述了什么是“認識對社會實踐的依賴關系”。這個研究問題在中國哲學的歷史上,是知行關系的問題。毛澤東同志在《實踐論》的副標題“論認識和實踐的關系——知和行的關系”,對其進行了十分鮮明的解釋。毛澤東同志在《實踐論》的論斷中,運用了他提出的“辯證唯物論的知行統一觀”,來概括他所闡述的辯證唯物主義認識論,同時表明了中國知行觀與“實踐論”是相關的,存在內在聯系的。然而,毛澤東同志的“實踐論”是通過發展現代中國知行觀而建立的,而不是對古代中國知行觀的直接繼承和簡單延續,這種聯系里面包括許多不同方向的選擇和相當復雜的思想聯系。
在20世紀上半葉,因為近代中國在知行認識論觀念有全新的創造性的進展,以至于中國知行觀的發展出現了嶄新的天翻地覆的變化。形成了知行認識論和知行倫理觀兩個方向的發展,但由于倫理學知行觀的成就和影響遠遠不抵認識論知行觀,所以中國現代認識論路向知行觀成為主流發展方向。20世紀的第一個10年期間,發生了認識論知行觀。在著名的反清革命的名篇《警示鐘》中,陳天華不僅繼承了王夫之和魏源的知行觀理論的同時,還詳細地分析了他對“知行關系”的理解。
毛澤東同志就20世紀上半葉中國現代知行觀開展的不同方向做出了:繼承和延續了知行觀的發展道路上前人魏源、陳天華、王夫之、孫中山等的創舉,同時又繼續深入了解“辯證唯物論的知行統一觀”,為了更加詳細地認識論方向的闡述這一嚴肅決定。毛澤東同志在少年和青年時期受到的湖湘學風影響對做出這種決定有著直接關系。1938年黨的六屆六中全會舉行,毛澤東同志在會上指出:“今天的中國是歷史的中國的一個發展;我們是馬克思主義的歷史主義者,我們不應當割斷歷史。從孔夫子到孫中山,我們應當給以總結、承繼這一份珍貴的遺產。”
三、對中國社會主義現代化社會建設具有指導意義
毛澤東同志繼承和發揚了從王夫之到孫中山的知行觀,從馬克思主義哲學認識論的角度闡述了中國哲學史上長期討論的 “知行關系”,從而形成了獨特的“以辯證唯物主義為基礎的知行統一觀”。他在辯證唯物主義的基礎上對“知”和“行”即認識和實踐進行了明確的解釋,賦予了它們新的含義。實踐被毛澤東同志確切地定義為“社會實踐”,并更進一步指出,生產活動、階級斗爭、政治生活和科學藝術活動都應該包括在社會實踐中,這是在《實踐論》的開篇清晰表達的,尤其是被中國共產黨人從事的中國革命戰爭。所以對吃飯這樣的日常生活活動來說,就完全不屬于《實踐論》的范疇。對他而言的“認識”,著重表現在“馬克思主義的科學”,是指在社會實踐基礎上形成的正確認識和科學理論。至此,從王夫之到孫中山對“知”和“行”的得到了新的認識。
毛澤東同志在對這種實踐和認識擁有全新認識的基礎上,不僅認為脫離社會實踐談人的認識活動不正確的同時,也不贊同孫中山提出的“分知分行”思想,他認為“社會的發展到了今天的時代,正確地認識世界和改造世界的責任,已經歷史地落在無產階級及其政黨的肩上”。提出了以社會實踐為基礎的認識發展理論,主張“知行合一”在無產階級和共產黨的帶領下認識世界和改造世界。
由此可見,20世紀上半葉中國現代知行觀的發展路線就非常清晰了:一條以對王陽明的知行觀進行了繼承和延續,為實現對人類精神世界的認識,從倫理學開始一路向重建“知行合一”;另一條路,來自陳天華、孫中山和毛澤東。繼王夫之、魏源的知行觀之后,又發展了“知難行易”理論和“辯證唯物主義知行統一觀”,以指導中國人民在認識論意義上改造客觀世界。通過“辯證唯物論的知行統一觀”,毛澤東同志對中國現代認識論做出的重要研究,都是在實踐的基礎上的,把中國馬克思主義哲學的興奮點從原來的本體論轉移到由認識論發展出來的一系列馬克思主義理論:軍事、革命、國家、文化、群眾路線等。
《實踐論》所清晰闡述:真理是相對的,由于事物不斷變化的屬性,認識也需要根據實際情況進行調整,“堅持和發展什么樣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怎樣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這一時代課題,必須在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基礎上才能作出系統的回答。尤其要強調的是,即使中國社會主要矛盾雖然發生了變化,但是我國仍處于并將長期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這一國情,以及我國是世界上最大的發展中國家這一國際地位,是沒有改變的。
因此,不僅要結合我國發展過程中出現的新情況,同時還要清晰明確地認識到,現存的最大的現實問題是中國基本國情,對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作出更加明確并清晰的雙向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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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黑龍江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 黑龍江哈爾濱 150000)
(責編:若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