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楊德豫《雪花》譯本為例論“信達切”在詩歌翻譯中的運用

摘要：劉重德是我國資深翻譯家、翻譯理論家和教育家，提出了著名的翻譯原則“信達切”。亨利·朗費羅是19世紀美國最受歡迎的浪漫主義詩人，享有國際盛譽，曾被譽為美國的“民眾詩人”。 本文將以著名翻譯學者劉重德“信、達、切”的翻譯理論為出發點，對美國著名浪漫主義詩人亨利·朗費羅的《雪花》譯本進行分析。

關鍵詞：信達切、詩歌翻譯、朗費羅

1.引言

如今科學技術高速發展，機器已具備取代人工，承擔應用文本翻譯的能力，但是詩歌作為藝術性最高的一種文學形式，翻譯的難度是翻譯難以望其項背的。本文將以著名翻譯學者劉重德“信、達、切”的翻譯理論為出發點，對美國著名浪漫主義詩人亨利·朗費羅的《雪花》譯本進行分析。

2.“信達切”及《雪花》

劉重德曾于湖南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任教，是我國資深翻譯家、翻譯理論家和教育家，提出了著名的翻譯原則“信達切”。晚清著名的翻譯家嚴復提出了譯事三難“信達雅”，對中國翻譯界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當時譯文的主要讀者是士大夫等知識分子，考慮到譯文的傳播，嚴復先生提出了“雅”的翻譯原則。劉重德先生在嚴復“信達雅”的基礎上，又吸收了泰勒的翻譯三原則的優點，于1979年首次提出了“信達切”的翻譯原則，即為“信，保全原文含義;達，譯文通順易懂;切，切合原文風格”，得到了翻譯學者廣泛認可。1993年，劉重德先生在《翻譯原則再議》中，對“信達切”標準做了進一步闡述，即為“信，信于內容;達，達如其分;切，切合風格”。

亨利·朗費羅是19世紀美國最受歡迎的浪漫主義詩人，享有國際盛譽，曾被譽為美國的“民眾詩人”。《雪花》（Snowflakes）是亨利·朗費羅所著的一首描寫雪景的詩歌，筆法清新，浪漫雋永。本文選用的譯本來自楊德豫，湖南長沙人，國學大師楊樹達之子。他的代表作有譯著《朗費羅詩選》、英漢對照《華茲華斯抒情詩選》等，其英漢對照《華茲華斯抒情詩選》一書，在首屆魯迅文學獎--全國優秀文學翻譯彩虹獎的評獎中獲得全票名列第一。

3.“信”

“信”的含義“信于內容”。楊德豫于中央大學、清華大學外國語言文學系先后肄業，在求學過程中積淀了深厚的外語水平。在這篇譯詩《雪花》中可見，詩歌的內容基本被巧妙傳達。同時，在不影響語篇的前提下，楊先生對部分詞語選擇了增譯和不譯。例：楊德豫將本詩前兩句譯為“從漠漠長空胸懷里逸出/擺脫了天上云衣層層疊疊”。楊先生將“the Air”處理為“漠漠長空”，而在源語中并沒有“漠漠”之意。“漠漠”語出《荀子·解弊》：“掩耳而聽者，聽漠漠而以為哅哅”，后指寂靜無聲、廣闊迷蒙之意。朗費羅描寫雪花為“向著林木”，在下落的過程中保持著“無聲，舒緩，柔和”，和“漠漠”之意可謂神合。而楊先生對“shaken”選擇了不譯，此句在網上廣為流傳的譯本為“疊疊烏云抖衣裳”，雖然有“抖”但是該版譯詩采用了“格律體”的分局排列方式，和原文的“建筑美”不夠切合，相比楊先生在翻譯時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再如 “這是天穹揮灑的詩篇”本該譯為“這是天穹的詩篇”，添加了“揮灑”之意，和下局的擬人手法相呼應，也做到了信于內容的標準。

4.“達”

“達”是指“達如其分”。楊德豫先生是國學大師楊樹達之子，曾在包括湖南人民出版社等多家報社、出版社任編輯，其語文功底在當時的翻譯界是數一數二的。英語和漢語屬于兩種完全不同的語系，在詞法、句法、篇章等層面都有著顯著的差別，因此將英文譯成可讀的中文已是難事，在詩歌中還有著形式上的限制，翻譯則難上加難。例如楊先生將第二節的前兩句譯為 “像我們的懸想，曖昧朦朧/驟然之間凝成了神妙的詞句”。在此例中有兩點值得注意，首先是“divine”譯為“神妙”，而不是“神圣”，更加符合中國文化，貼合漢語“達”的要求。另一點是楊先生對原句結構的拆分，將“cloudy”拆分而出，獨立譯成四字短語“曖昧朦朧”，可謂巧妙。

5.“切”

“切”意為“切合風格”。形式是詩歌不可或缺的藝術特點。用詞陌生化是詩歌的顯著特點。“the cloud-folds of her garments”不稱“像衣裳的云朵”，而稱“云衣”。“fancies”不稱“幻想”，而稱“懸想”。“woodland”不稱“林地”而稱“林木”。采用的詞語和搭配在現代漢語中是少見甚至是不見的。陌生化的語言，使讀者從習以為常的文學語境中驚醒，有助于新意象的構建。意象、修辭是詩歌表情達意的重要手法。楊先生將標題中的“snowflakes”，以及詩中的“snow”都譯為“雪花”，這是由于“雪花”是此詩的核心意象，保持統一有利于意象的構建。在修辭方面，源語中的比喻、擬人都得到了保留，如將“cloud”比作“garments”，譯為“云衣”，將“snow”比作“poem”，譯為“詩篇”，將雪花擬人化，吐露心事，傾訴憂苦。在形式方面，為了保持本詩的建筑美，詩人有意地將詩句重新安排，例如“This is the secret of despair/ Long in its cloudy bosom hoarded”，本應該譯為“這是‘絕望的秘密/長時間藏在它濃云密布的心頭”，但是楊先生排列為“這是‘絕望的秘密，長時間/藏在它濃云密布的心頭”。通過重新排列的方式，更加符合中文現代詩建筑美的統一。

6.結語

楊德豫先生以深厚的雙語能力為基礎，靈活自然地將亨利·朗費羅的這首雪花帶到了中國讀者的面前。其譯詩和劉重德先生的“信達切”翻譯三原則不謀而合，真正做到了信于內容、達如其分、切合風格。

參考文獻

[1] 劉重德.翻譯原則再議[J].外國語，1993，（3），29-33.

[2] 余浩然.格律詩詞寫作 [M] .岳麓書社， 2001， 6， （1） .

[3] 亨利·朗費羅.朗費羅詩選[M].楊德豫，譯.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9：151.

作者簡介：彭宇（2000.7-），男，漢族，湖南沅江，本科在讀，主要從事英美文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