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梓林 張天霓 張陳橙 范棟鈺 甘雨珊
◆摘? 要:老子與柏拉圖作為中西方哲學史上里程碑式的人物,其思想同中有異,異中有同。所處的時代背景與時代局限,讓他們面臨著相似的時代難題,他們塑造的哲學世界與哲學信仰也在細微之處有所體現。文章對二者的著作《道德經》和《理想國》中有關國治、民治、法治、人性、教育、“道”與“理念”等哲學觀點進行比較探究,解讀二者的主張,啟示當下國家治理與社會生活。
◆關鍵詞:哲學思想;老子;柏拉圖
老子與柏拉圖作為東西方具有代表性的思想家、哲學家,極大地推動了文化與哲學發展。老子曾擔任周朝的“圖書管理員”,卻想棄官退隱。他在《道德經》中既為底層百姓所遭遇的剝削與壓迫鳴不平,揭露了當時社會的黑暗,也借此提出自己向往寧靜和平的思想主張。柏拉圖生活于公元前5-4世紀,這個時間段里的雅典城邦逐步衰落,奴隸主與奴隸之間的斗爭日益尖銳。他出生于富有的奴隸主貴族家庭,反對民主制、主張奴隸主掌權。《道德經》與《理想國》是老子與柏拉圖對統治者的建議書,也是他們所描繪的理想王國的藍圖。文章將二者對國家治理、教育制度、法律體系、人之本性、及他們思想的出發點——“道”與“理念”——進行比較,可以從不同方面探知中西方哲學主張的內涵及形成原因,從而啟示當下社會治理與社會發展
一、國家觀
老子與柏拉圖的“烏托邦”雖然均體現了對和諧的追求和向往,但二者在結構上有著本質差異。《道德經》第80章闡釋了老子“小國寡民”的設想:統治者即“圣人”,鮮少頒布法令干預百姓生活,而是通過完善自身修為使百姓自然而然得到教化、社會民風淳樸。這也就是老子所說的“我無為,而民自化”。百姓回歸自然簡樸的生活方式,人人生而平等,自給自足,幾乎感覺不到“統治者”和“集體”的存在,生產生活以家庭或個人為單位展開。因此人與人、國與國之間無需過多接觸,沒有攀比、爭斗、欺詐和壓迫,也就沒有戰爭,但軍隊仍可隨時保衛國家安全、抵御外敵。一切回歸最原始的狀態,完全自覺地達到和諧平衡。但是,這種想法常被誤解為歷史和文明的倒退,其實,這是一種“能之而不為”的狀態,也是中國古代小農經濟社會模式的一種體現。
當前,世界人口急劇增長,給資源環境、生活質量帶來巨大挑戰。老子的“小國寡民”思想給了我們極大的警示,尤其在我國這樣人多、地大、物博的國家,如何使人與自然、人與人之間達到平衡與協調,實現可持續發展亟需探索。
縱觀柏拉圖的 “理想國”,他的設想完全不同。首先,公有制是基礎,共享能讓所有人團結一致、禍福與共。因此,“集體意識”無處不在,連兒童都要由國家建立相關機構由專人統一培養[1],這體現了一些原始共產主義思想。其次,互助與分工是兩大重要特征,柏拉圖認為城邦源于“個人無法滿足自身需求,人人都缺乏許多東西”,因此從事不同職業的人互為伙伴和助手,逐漸聚集在一起形成城邦。而分工也導致了階級劃分,柏拉圖根據天賦和才能將百姓分成統治者、保衛者、生產者三個等級,不同等級側重不同品質,界限分明。理想國的統治者是“哲學王”——最高尚、最有學問、懂哲學的人,人與人之間有嚴格的統治與被統治的關系。在理想國里,財產分配、教育等都有明確的規章制度。整個國家在遵循正義原則基礎上產生。由此我們可以說柏拉圖提倡的是一種群居社會。
那么在各自的“烏托邦”中統治者該如何處理與百姓的關系呢?在老子看來,圣人具有極高的道德修養,他提到“治大國若烹小鮮”,治理國家須小心謹慎,把握好火候,不可太過擾亂民生,應遵循大道。有智慧的領導者總把自己置于他人之后,民眾自會尊重、支持他。而領導者想要在上領導好人民,更須懂得謙下?!百F以賤為本,高以下為基”,領導者應明白人民才是國家的根本。圣人不會固執己見,而會將百姓之心為心,傾聽人民的呼聲,關注人民的利益。時代在變化,人民群眾的利益需求也在改變,因此當權者須及時聽取民意,及時調整大政方針。
在《理想國》中,柏拉圖也談及君民間的利益關系、相處之道?!罢嬲慕y治者并不自然而然地尋求他自己的利益,而是會尋求被統治者的利益。”,柏拉圖在構建理想國時呈現出和諧的理念,國家的形成是因為分工互助,而各階級固定而不變化,個人專注于自己的特長職業,則可使國家健康有序發展,達到和諧狀態。在這一過程中,統治者“哲學王”無疑也應成為和諧的一環,作出正確的利益判斷。
老子和柏拉圖都認為統治者應以人民的利益為先,都勾勒了理想化的上下關系,頗具社會主義色彩,強者對弱者的利益讓渡,合理構成雙贏?!兜赖陆洝分袑τ谥螄碚牟糠钟^點,在我國仍被借鑒。習總書記曾提到,我國領導人要有“如履薄冰,如臨深淵”的自覺,要有像“治大國如烹小鮮”的態度,要了解國家的實際情況,要始終把人民放在心中最高的位置,時刻勤勉謹慎。
二、法治觀
法律是治國理政的重要依據,二者在這方面的思想也各不相同。一方面,二者都倡導精簡法律。老子所處的春秋戰國時期各諸侯國法律不同、冗雜繁多,大多是對百姓義務的規定及行為的限制,且內容大多嚴苛。因此他認為“法令滋彰,盜賊多有”。《道德經》第五章中的風箱比喻巧妙地闡釋了這一點:社會這個大風箱的內部是百姓的生活。煩苛的條令即木柴,不斷被放進去,占用了所有空間,極大限制了百姓的言行,其結果必定是社會難以運轉、百姓設法規避。另一方面,老子指出政府制定諸多條令犯了“以為文不足,故令有所屬”的錯誤。百姓原本內心純凈,而統治者卻僅僅因為小部分惡人制定全局性條令,這反而導致百姓的誤解,對政府失去信任。因此老子認為比起繁瑣的條令,治理天下更應遵循自然樸素的客觀規律——“道”。同樣地,柏拉圖認為“向善良誠實的人們發號施令地規定海港、市場等事務是不合適的”[2],因為他們本就能夠按照規則行事,過于詳細的法律反而妨礙了正常生活。此外,“規定只見于語言和文字”,所以人們并不會遵守,這些法律也不會持久。在柏拉圖看來,人們的行為植根于所受的教育,社會問題的解決更需要依靠塑造靈魂。
盡管二者都提倡精簡法律,但對法治還是人治卻有著不同的選擇。老子在《道德經》第三章中說“不尚賢使民不爭”,他意識到“人治”導致權利膨脹,只重才能忽視品德必定導致社會價值取向的扭曲。而柏拉圖在《理想國》中則傾向于人治,他將不斷制訂修正法律視作割掉九頭蛇的一個頭。因為在他眼中,人類行為各有不同,法律并不能包含所有情況,遠比不上哲學家的智慧,只有哲學王才能拯救城邦。而后期,柏拉圖認識到要想找到這樣一個符合條件的“哲學王”幾乎不可能,并從蘇格拉底之死中認識到“人治”可能轉向“惡”,于是在《政治家》中開始重視法治。
老子、柏拉圖的法律思想對當代司法實踐也有重要的借鑒意義。在我國當代法治社會、和諧社會建設過程中,如何在遵循人與社會的本性與規律的基礎上,建設簡明扼要、疏而不漏的法律體系是值得不斷探索與實踐的。此外,在立法中要注意權利與義務對等,保障人民的合法權利,避免制定過多義務之法讓人民與正義和諧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三、教育觀
教育的本質屬性是有意識地培養人的社會活動,意識性決定了教育的社會性和目的性。老子與柏拉圖皆處于社會動蕩時期,無論是諸侯爭霸、禮崩樂壞的春秋戰國,還是陷入道德滑坡困境與混亂的雅典城邦,二者都試圖以自己的思想主張治國平天下。
教育的不可替代性在于培養國民內心的善性,繼而以善念來維持社會秩序穩定?!兜赖陆洝酚醒浴肮胖茷榈勒?,非以明民,將以愚之。民之難治,以其智多”,此處的“道”與“愚”即是老子定義下的“善”,“民之難治”反映了教育在治理國家方面的作用。與之對應,在《理想國》中,教育的作用在于“產生良好的軀體和良好的性情”,這一類人“再接受良好的教育,就一定會產生更好的效果”。
兩者對善的定義并不全然相同,由此二者所闡釋的教育方法有所差異。老子認為善即“無知無欲”。如“上善若水”,水處于人所厭惡的低處,卻“善利萬物而不爭”。由此,《道德經》中老子提倡的治心教育方法有二:寡欲和以身作則。寡欲對于施教者,即統治者而言,可使其避免急于求成。對受教育者,即百姓,則可保護德行免受不可逆的傷害。因此,老子提出用“無名之樸”使萬物少欲求。譬如,在德行方面,要去偽存真;生活方面,要“甘其食,美其服”;戰爭方面,避免大規模動用武力。以身作則在《道德經》中被表述為“行不言之教”。不言即無為,“不欲以靜,天下將自正”,老子注重個體的內化作用和人的自然本性,試圖通過自覺的自我內部感化讓人獨立修善。
《理想國》中善的理念的定義則相對模糊,認為善是“真理和知識的源泉”。柏拉圖采取了與老子不同的措施來促進善性的形成和靈魂轉向,尤為矚目的一點是寓教學于游戲之中,這也是現代教育方法之一。柏拉圖認為,強迫受教育者學習傷害極大,而游戲在帶來樂趣的同時,也提供了在活動中進行行為觀察的機會。這一方法適用于處于純潔狀態的人,既能培養“善”又能避免受教育者的逆反心理]。柏拉圖充分認識到人文教育的重要性,因此對其作出嚴格限制。在教育內容上,他提倡對教育材料進行“閹割”:刪除神話中眾神的劣跡;剔除哀婉和悲傷的字句;禁止音樂的隨意翻新,運用一系列人為手段杜絕教育材料中的危險因素。
結合《道德經》與《理想國》中對善的強調及其社會背景,不難看出教育的第一影響即通過善性維護國家統治。不同之處在于,《理想國》的本意在于國家體制,而《道德經》更多重視的是無為帶來的附加社會價值:普遍良好的個人自然形成清明的社會。
審視二者的教育思想,仍有不容忽視的弊端?!兜赖陆洝返摹盁o知無欲”會帶來“寡志”,太過“穩定”意味著停滯不前,老子的教育思想只適用于低生產力水平的“小國寡民”社會?!独硐雵返谋锥孙@見于其文字閹割的方法,完美主義會導致國民的盲目及社會的同化。放眼現下,應注重文化教育教學材料的多樣性與多元性。不可片面粉飾、過于修改,應通過全面系統的展示來促進受教育者的全方位感知,積極的感情色彩并不意味著一味除貶存褒。
四、人性觀
在老子和柏拉圖眼里,人性善而去雜質。因此,回歸本性對于人的發展而言十分重要。在《道德經》與《理想國》中,二人分別闡述了他們對人性的看法。
首先,老子所指的人的回歸本性,是人能夠自我教育、自我認知、自力更生、自然樸實。人恢復天性就能達到明了,即得到智慧。但這種明了,是基于人能夠遵循天地之間“大道”之上而言的哲學層面的智慧。而柏拉圖所言回歸本性,是指按照天性建立起來的國家,其統治者是具有智慧的。換言之,這種天性與自然,是指等級制度下的理性自然;這種智慧,也是指管理國家層面的實踐智慧。
二者的人性理念都服務于統治者與社會秩序。區別在于,君民關系在兩種體系中不盡相同。老子的體系是拒絕制度與規則的,他以為,運用智慧建立起來的規則只能用來粉飾太平,使人忘本,招致禍端。統治者只能輔助人民與國家自然發展,只有順應自然、無為而治,讓百姓回歸本性,才是統治之道。而柏拉圖恰恰相反,他描繪的國家藍圖完全基于制度之上,人人各司其職,在種種制約下維系社會運轉。統治者是一切規則的制定者,百姓則需要遵守規則,這樣才能使國家健康發展。
結合當下,《理想國》中的描述顯然更接近現實。當今時代我們身處命運共同體之中,全世界的社會規約幾乎趨同?;乜礆v史,我們不得不質疑:老子眼中的理想社會是否高估了人性?人們常以“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來警示自身遵循社會秩序,但不可否認的是我們對“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社會環境仍充滿向往。當下的制度雖足以維系社會現狀,但我們不妨心存美好愿景,將老子的理想國度作為努力目標,這就需要全社會共同努力提高人民思想覺悟、道德水準、文明素養,提高全社會文明程度。
二者著作中均提及了人性的另一方面——節制。雖涵義有所不同,但都是為了人民的幸福。于老子而言,節制分為兩個方面。身為統治者,應節制權力,不給人民增負;身為百姓,應節制私欲,不讓貪欲吞噬本性?!白锬笥诳捎?,禍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節制應該是一種認識自己之后的自律,是一種主觀的感性動作。眾生嘈雜,人間庸碌,節制知足,方能活得自在。節制在《理想國》的語境里含義則有所不同,也有抑制欲望的意思。節制是通過實踐認識自己的有效方法和客觀理論。它不同于其他美德,它具有全民性,其維護城邦秩序的作用使它對百姓具有一定的道德約束力。它也比《理想國》中提及的其他三德——智慧、勇敢、正義——更需要理性。
在兩者的理念中,節制與幸福不可分割。而幸福是老子與柏拉圖的的共同追求,只不過區別在于老子的節制是一種自發主動的美德,目的是為了使國家自然地發展,人民知足地生活,沒有限制。而柏拉圖的節制是自覺被動的,目的是為了使城邦秩序井然、按部就班,對百姓有一定限制。
因此,節制思想從某種程度上奠定了老子與柏拉圖思想的基調,也是二者整體思想區別的集中體現,在當今世界仍然是一個重要議題。節制意味著最大化合理利用有限的資源,從而延長整個人類社會的壽命,實現可持續發展。
五、人格觀
《道德經》和《理想國》中均有對高尚人格的論述。在老子心中,水是自然諸物最接近“道”的事物,上善若水是人的最高精神境界之一,水與萬物之間也存在雙贏。習近平總書記曾在APEC歡迎宴會上的講話中引用“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指出APEC以太平洋之水結緣,更應像水一般互利共贏。成語“和光同塵”出自《道德經》第56章,老子希望人能控制自身欲望,同流而不合污,保持與天地萬物的融洽但能恪守自我。第15章也提到,高尚的人應時刻保持嚴肅、謹慎、寬容與謙虛,讓人如沐春風。老子認為這些特征為“圣人”所有,在各方面都反映出“道”的品質[1]。如今,“和光同塵”在新時代有了新解讀。北大中文系主任陳曉明曾在2019年畢業致辭上將“同塵”解讀為不忘初心,不忘來處,與人民同呼吸共命運,即使擁有較高的地位,也須“同塵”。
柏拉圖認為高尚的人,名利不能使之動搖,困境不能使之絕望,做任何事都能夠泰然處之。但僅僅具有高尚人格和淵博知識的人不一定會使國家和個人獲益,他進一步提出了“哲學家”的概念,“哲學家”不僅有高尚品格,更具備不偏不倚的節制美德,追求真理是他們的天性使然。由此,我們可以從前人對于高尚人格的追求中了解到當時的社會政治文化,提取其中精華形成適應新時代社會的價值取向。
關于善惡,老子認為“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故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傾,音聲相和,前后相隨”。當人們開始討論美時,丑自然就出現了;當人們夸贊善行時,惡就自然出現了。善惡、美丑相對稱、共生存。當我們強調“善”的時候,也就側面肯定并承認“惡”的存在。柏拉圖認為,“善”的概念本身就單獨存在,“善”是最高理論,也是我們認識真理的途徑。善不是由于和惡對立才存在,否則善就不是絕對的自在的,而是具有依存性的。因此柏拉圖認為,惡是不存在的,也不可能是獨立和絕對的。所以柏拉圖與老子在這方面最大的差異在于,前者只承認“善”,后者承認兩者的共存。
現在我們更傾向于老子的說法:善惡皆存,處處可見,界限分明。善惡是根據行為結果來判斷的:若行為結果符合大部分人的利益,那就是善;如果違背大部分人的利益,就是惡。例如,突發心肌梗塞的司機仍堅持穩住大巴,停至安全地點才倒下,雖自身疼痛難忍,仍保全大多數乘客的安全與利益,這是善;然而疫情當下,有人卻對國家政策置若罔聞,執意跨區域流動,將生命看作兒戲,這即是惡。
六、“道”與“理念”
何為“道”?“淵兮,似萬物之宗;湛兮,似或存……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在老子心中,“道”雖幽隱虛無,無法為感官所把握,卻是一種先于天地的、獨立而永恒的存在。它是萬物之始,蘊藏無窮的能力孕育萬物。
何為“理念”?“理念”也是永恒的、絕對的。柏拉圖認為,“主神只制造了一張眠床,那張真正、本身的‘是”[2],即作為“理念”的床,而木匠根據這個“理念”制造出供使用的床,而畫家則只能模仿木匠做的床,也就是“呈現的現象”,而不是“理念”本身。由于人類可感知的事物都是對“理念”的模仿,所以它不可能達到如同“理念”一般完美的境界,或多或少都存在缺點和瑕疵,就像贗品與真作之間的差別。世間一切都有自己的“理念”,各種理念構成一個特點鮮明、充滿理性的世界。這個世界是無形的、永恒存在的。而其他我們已知的一切有形的、流動的實物,在柏拉圖眼中,只能暫時存在。“理念世界”是知識的“本源”,人們應該按照本源的“理念”來認識和統治世界。
那么“道”與“理念”究竟存在什么區別?老子的“道”處于絕對運動之中?!按笤皇?,逝曰遠,遠曰反”,當事物發展到一定程度時,它們會漸趨離開并越來越遠,當遠到一定程度時就會朝反方向發展。由此可知“道”的運行往往開始于起點,也結束于起點。從而循環往復、生生不息。與“道”相比,柏拉圖的“理念”則顯得有些“文靜”,“理念”靜止不變且永恒。沒有開始,何談結束,不會消亡,何談生長,不會增加又何談減少。簡言之,“理念”不因外在形式變化而變化,它是一種絕對存在。
七、結語
《理想國》與《道德經》蘊含的思想大多為后世借鑒和運用。本文從幾個方面整理對比了老子與柏拉圖的哲學思想,在國家層面探討了理想結構、君民關系及法治人治;在社會層面探討了教育方面的觀點;在個人層面探討了本性、善惡與高尚人格。此外,也講兩書傳達的“道”與“理念”做了比較。《道德經》中體現的中國古代對于自然規律的探索,仍在啟發當下。如今西方民主政體中也有《理想國》的影子。總之研究先哲思想得以窺探中西哲學之差異,借鑒其中精華有利于社會更好地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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