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品磊 胡博聞 王榮金
摘要:羌族的起源可以追溯到4000年前的夏朝,但羌族是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后才正式得以命名,在歷史長河中,羌族這一民族看似古老而又年輕。羌族人民有著堅如磐石的品質,即使面對巨大的災難,他們依然挺立著民族的脊梁。北川作為羌族的集中聚集地之一,要研究新北川城市建筑風貌就無法避免羌族幾千年的遷移發展歷史。
關鍵詞:羌族;新北川;城市建筑風貌
中圖分類號:TU98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9436(2021)08-0-02
1 羌族的歷史
羌族在2000多年前的殷商時期十分活躍[1],他們住在西北和中原,包括黃河上游、黃河、沱江和岷江上游[2]。從秦朝開始,羌族部落逐漸開始向西南、西北地區遷徙,有的到達了岷江上游、大渡河和川西北的安寧河,而有的到達了青藏高原。
漢代,羌族人來到岷江上游。隋唐時期,羌族人遷往河湟,有的到達岷江上游的茂州,成為閩江流域最重要的民族。在不斷的遷移發展中,他們遇到了許多當地的居民,并且與這些居民跟進行了頑強的抗爭。在岷江上游,白石曾被羌族當作武器。現專家們得出的結論與歷史資料的記載一致,都表明漢代的羌族人民定居在岷江上游。
自隋唐以后,羌族在中原的漢人與西部青藏高原的藏民之間扮演著重要的角色。來自中原的漢人與藏區進行了許多經濟貿易的來往,這種經濟貿易和文化交流的關系使羌族人民自愿被歸化,為唐朝所管轄。長期定居在岷江上游的羌族人民受到吐蕃政權的限制,未被歸化,這些羌族人與當地原住民和諧相處,逐漸成為今天的羌族。
2 羌族文化、建筑的多樣性
羌族的歷史是一個不斷遷移與融合的過程。在遷移過程中,其他民族不斷融入古羌族,最后他們定居在岷江上游,與土著人民形成現在的羌族,主要分布在現在的北川、汶川、茂縣和理縣。雖然羌族都集中在一個比較小的區域,但當我們去研究羌族的歷史時,發現這一民族在幾千年的歷史長河中不斷遷移并帶來了不同時期的文化差異。受外來民族的融合與影響,羌族的聚集地也產生不同的地區劃分,這樣的地區劃分主要為原始的羌文化地區與次生的羌族文化地區,其中次生的羌族文化地區因為受到不同民族的融合與影響較強,我們又可以將他們分為漢羌文化區,藏羌文化區和漢藏羌文化區三種類型。
2.1 原羌文化區
原始羌族文化區是指茂縣、汶川縣北部、理縣東部的大部分地區。由于地處羌族人民聚集地的中心地帶[3],受外來文化的影響較小,羌族文化保存完好。他們為了體現鮮明的本民族建筑文化特色與傳統,在聚集地的不斷發展與建設中,有時采用黃壤為建筑材料,但是聚集地的大部分建筑還是以石頭建造的,石頭砌的墻外側自上而下傾斜并且與外部的地面相互垂直,免去了施工的過程中的繁雜步驟,這一切都基于代代相傳的高明建筑技術與豐富的技術經驗。
2.2 藏羌次羌文化區
在北川的西北部地區,因為身處的地理位置比較特殊,并且在地理位置上接近西藏藏族的聚集地,所以受藏族文化的影響較大,產生來了次生的藏羌文化。當地的風俗習慣等方面與鄰近的藏族文化十分接近,在建筑形式上引入了大量的藏族建筑元素,當地的窗戶多為U型窗就是藏族傳統建筑的特點之一。
2.3 漢羌次羌文化區
漢羌次生文化聚集地區現位于四川茂縣的東部,北川縣的西部地區,這兩個地區是漢族與羌族共同生活的區域,當地的民俗文化與漢族文化逐漸融合。一方面是因為封建時期中國政府的強制管理,另一方面是因為羌族人民是智慧的民族,他們因地制宜,主動吸收與學習先進的文化。隨著時間的變化,獨特的漢羌文化應運而生,漢羌文化在語言、建筑、生活等方面與其他次生羌族文化有所不同。
2.4 漢藏羌次羌文化區
汶川縣中南部地區在漢族、羌族、藏族三個民族的交界地帶,既受漢族文化影響,又受到周邊藏族文化的影響,因為吸收文化的程度不同逐漸演變成極具特色的漢藏羌文化,三個民族之間的不斷交流融合形成新的特色,這一特色也體現在建筑上。
3 地震前北川縣的形象
曲山鎮位于北川縣,面積122公里,原總人口2.4萬人,其中羌族占6.2%。曲山鎮是地震前北川縣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是展示北川羌族文化形象的第一扇窗口。改革開放以來,經過社會各界和群眾的努力,北川縣建設成果明顯,但隨之而來的缺點也顯而易見,改革開放雖然大力提高了國家的經濟水平,但盲目的追求經濟提升導致一些地區的發展誤入歧途,忽略了當地遺留下的優秀的、具有特色的民俗文化。以建筑為例,北川縣只在表面上運用了一些隨處可見的羌族建筑特點,整個地區的羌族建筑風格缺乏統一,以至于出現了羌族風格、現代化風格,甚至是國外建筑風格混在一起的現象,降低了當地的整體形象與內涵。與全國大多數的縣城相比,北川縣的形象特點不突出,北川縣的建設無法支撐“全國唯一羌族自治縣”這一城市形象。
對于一個意圖大力發展民族特色旅游產業的山區縣城來說,城市形象不盡人意無疑是一個致命的弱點。雖然北川縣旅游業的發展在震前已經初具規模,但不難發現,在北川縣的現有旅游產業中,旅游模式以自然景觀為主,而不是典型的民族風情旅游。地震后,大量的旅游資源被徹底破壞,利用羌族獨特的傳統文化發展北川縣文化旅游產業已成為當務之急,是北川旅游業災后發展的最佳選擇。建設一個風格統一、統籌合理、設計科學、富有羌族風情的新北川縣成為該地第一要義。
4 北川羌族建筑的特點
綜合分析認為北川地區的羌族是受漢文化影響最大的民族,但在中國幾千年的歷史長河中,羌族人民的文化不斷地跟周圍其他的文化交流融合,仍然保留著“居山中,石為房”的建筑特色。他們有著自己獨特的建筑語言,本文通過以下幾個方面研究和歸納四川省北川縣羌族建筑的特點。
4.1 村莊布局變化特征
長期以來,由于地理位置所帶來的自然資源條件的制約,以及民族血緣的影響,羌族聚集地的傳承保護工作做得非常好。但過去的部落戰爭不斷發生,各民族之間的摩擦不斷增多,特殊地理位置所帶來的自然災害、疾病等因素也是的羌族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破壞與分離,不得不產生新的融合,一路搬遷。歷史上的北川羌族村落正是如此。
在距山谷約300米的陡坡上,是明清以前北川羌族的主要部落[4],山間山谷中的小水壩并不是當地羌族同人民的第一選擇。近二三十年來,隨著社會的發展,這種變化的速度和進程進一步加快,總體變化表現為山寨由坡向谷、農戶由分散向集中、人口由山寨向城市遷移的特點。
4.2 建筑風格特征
在中華民族幾千年的歷史進程中,當時封建王朝的統治者們通過各式各樣的方法與手段對當地的少數民族進行強制控制,使這一交界處成為“附庸”。從唐代到明代,強制性的“附庸”從未停止過。北川羌族吊腳樓至今仍保留著古碉樓的風格,木石結合的建筑風格十分有特色,北川羌族的木結構建筑大多是用大小不一的瓦礫或石塊建造的,有的甚至是整面石墻。在建筑的其他元素方面,受到了漢文化的影響,如翠華門、泰山石干堂、木花窗……同時,羌族建筑在運用這些漢文化建筑語言表現出自身特點的同時,還表現出建筑靈活的特點,不刻意復制,不拘束,剛柔結合,風格獨特。
4.3 區域氣候影響與板式坡屋面的應用
據記載,魏蒙大地上有一些房屋,汶川東部也有一些房屋。汶川以東是指綿義羌豐地區,是介于年降雨量1300毫米的溫暖濕潤氣候區和年降雨量只有500毫米的干旱河谷區之間的過渡地帶,北川羌族也在這里,此地區年降雨量約1000毫米。任何用砂石做成的屋頂坡度都只能在1%~2%,經不起大雨和雨水的侵蝕[5],只有坡度較大的坡頂才能適應這種氣候。因此,北川自古就有坡屋頂的建筑,坡屋頂用小青瓦或石片覆蓋,內有桶木結構支撐[6],四周用木板圍成,下圓用石墻支撐,土石墻支撐,形成土石方結合的建筑特色。
5 新北川建筑風格定位的必要性
重建北川擔負著發掘、繼承和保護羌族獨特文化的重任,使其得以弘揚和發展。四川省北川縣的廣大羌族人民對自己民族傳承下來的幾千年的歷史文化有著深刻的感情,他們迫切的期望通過現代化的理念與技術手段來建立新的屬于北川羌族的歷史文化名城,滿足內心的民族情感。既要彰顯羌族文化的寬容,也要彰顯羌族文化的個性,只有這樣,北川縣才能比其他羌族城市更具競爭力和吸引力。
6 新北川的建筑風格定位
四川省北川縣有1400多年的歷史,并且擁有大量的歷史文化資源、自然資源,所以研究新北川城市建筑類型,首先要做的就是對這些寶貴的歷史文化資源、自然資源進行細致的總結歸納,然后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將其精華部分運用到建筑上,確立其風格。由于獨特的歷史條件,羌族的獨特風格應該貫穿于北川新縣城的建設始終,北川新建筑應體現羌族民族特色,把新北川建設成為現代羌族自治縣勢在必行。
7 總結
建筑既能表達一定的精神內涵又能反映城市的文化面貌。現在很容易找到一些“古色古香”的建筑,但這些“古色古香”的建筑都只是采納與放大一些當地建筑的表面形式,只是在外觀與形式方面進行新建,而不是在建筑設計上反映民族幾千年的精神文化,這種做法是空洞的,無效的。而這種做法又被大量運用到“四異”建筑的現代建筑中,這種建筑的存在與我們當前社會追求效率的社會氛圍有關。當下四川省北川縣的建筑設計應該體現羌族的固有文化特色與大禹文化這兩個重要的民族文化[7],同時要避免使用粗俗、膚淺的符號,引用暗喻、隱喻的手法體現羌族文化的特色。應該對羌族的傳統和信仰等一些非物質文化遺產進行傳承與歸納,從中提煉出對羌族建筑文化獨特性的新理解,對羌族的文化特點進行抽離,并運用其進行建筑改造,建立歷史與現實、建筑與環境的聯系。
震后新北川的城市發展與建設進程中,要有合理的統籌規劃,利用各種手段進行調查,了解當地各地區的狀況,統一規劃。要運用各種不同的設計理念與手法建造具有當地特色的建筑,表現出不一樣的羌族民俗風情,落實城市規劃,只有利用這種方法才能真正做到傳承與延續幾千年的羌族文化,才能真正做到展望未來,建造出一座具有中國特色的歷史文化名城。隨著時代的不斷變化與發展,科學技術不斷得到突破,發展成熟,傳統的羌族建筑形式不能較好的適應現代社會,因此羌族建筑需要不斷的更新。一方面,我們需要城市建筑充滿強大的羌族風情;另一方面,現代化的新城市需要新的建筑實現新的功能,這兩者看似矛盾,但在實際上可以通過巧妙的設計和控制將兩者有機結合起來。
8 結語
只要羌族繼續存在,羌族文化的根基就不會被動搖。羌族人民遭受了沉重的打擊,承受了歷史造成的痛苦,羌族人民只有緊緊抓住機遇,為保護和發展羌族優秀文化傳統作出更大貢獻,這樣才能可以更好地發展新北川縣,傳承和弘揚羌族文化。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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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唐光孝.四川平武白馬藏族北川羌族村寨布局與建筑形式演變研究[J].中華文化論壇,2008(02):134-139.
[5] 成斌.四川羌族民居現代建筑模式研究[D].西安:西安建筑科技大學,2015.
[6] 馬寧,錢永平.羌族碉樓的建造及其文化解析[J].西華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6(03):20-23.
[7] 宋波.西部民族地區本土文化的保護與旅游開發[J].樂山師范學院學報,2005(07):66-70.
作者簡介:馬品磊(1973—),男,山東濟寧人,碩士,副教授,研究方向:建筑藝術空間設計與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