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強


《歷史與社會課程標準(2011年版)》要求學生能夠“嘗試多角度探究當前生活中的挑戰與機遇,學會獨立思考、提出疑問、進行反思,逐步提高自主選擇與決斷的能力”[1]。可見,自主學習與合作探究能力是歷史與社會課程標準重要的要求目標。大量教學實踐反饋信息表明,當前歷史教學中零散知識點的教學擠占了學生思維能力培養的時間。指向學科教學本質的學科微項目化學習是解決這一問題的有效手段,也是當前歷史課堂學教方式變革的新方向。本文擬以部編教材《歷史與社會》九年級上冊第二課“辛亥革命——武昌起義與中華民國的創建”為例,闡述微項目化學習的關鍵問題的優化設計。
一、微項目化學習的教學意蘊
微項目化學習是什么?華東師范大學夏雪梅教授認為“微項目化學習是指在課堂中為學生提供15~20分鐘長時間段探索性項目任務,或者在課外用類似實踐性作業的形式對某個內容或主題進行小探索。……核心知識的提出,到挑戰性問題的解決,以及最后成果和評價的指向,都是學科的關鍵問題,體現對學科本質性理解”[2]。從夏雪梅教授的觀點中可以看出學科項目化學習的教學意蘊如下:
(一)微項目化學習的聚焦點在于學科性概念的習得
微項目化學習要涉及到學科概念性知識的教學,如果沒有概念知識的聚焦,也就無法進行項目化學習。抽象知識上升為概念、原理、理論后就會比較難以理解和教學。概念的習得要經歷比事實、主題更長的時間,但是一旦習得了概念,學生在后續類似的情境中會產生更深刻和持久的遷移。
(二)微項目化學習的生命力在于驅動性問題的生成
“用什么樣的問題驅動學生主動投入思考”是項目化學習的生命力所在。驅動性問題質量的高低直接影響了項目化學習的實踐過程和結果。一個好的驅動性問題能夠提供給學習者一個廣闊的、多維度的探索空間,激發學習者學習的內在動力,也能提綱挈領地指出持續思考、自我探究的方向。
(三)微項目化學習最終的指向在于學習素養的落實
微項目化學習同學科項目化學習功能相似,“聚焦的是學科關鍵問題,體現了對學科的本質性理解。學生在參與其過程中進行合作性的探索和問題的解決,生發跨學科的素養,如創造性、批判性、合作與溝通等”[3]。這體現了歷史與社會課程標準要求學生學會獨立思考、提出疑問、進行反思,逐步提高自主選擇與決斷的能力要求。
微項目化學習設計中驅動性問題的解決,需要學生綜合學習各要素和借助各種學習方式,也要運用歷史學科的唯物史觀、時空觀念、史料實證、歷史解釋、家國情懷等重要的學科素養。
綜上所述,項目化學習設計的教學意蘊突出表現在核心問題的確立、關鍵性問題的提煉、驅動問題的設計和學習素養目標的達成。對這些教學意蘊的深刻把握是實現歷史教學問題優化的思想基礎。
二、微項目化關鍵性問題優化策略運用
微項目化學習對于歷史課堂教學更有實踐性,但路徑選擇正確與否,則直接決定項目化學習的成效。
(一)基于課程標準確定關鍵問題,解決核心概念
核心概念則是指居于學科中心,具有超越課堂的持久價值和遷移價值的關鍵性概念、原理或方法。[4]微項目化學習以核心概念統整的形式,組織歷史學科的知識并建構完整的概念體系,促使學生超越對零散史實的記憶,形成對歷史的深層理解,就其形成了一種能力轉化的樣態。
《武昌起義與中華民國創建》對應的課程標準是:
3-1-1概述20世紀初世界和中國的局勢,解釋造成這種局勢的復雜因素。
3-1-2簡述辛亥革命的重要事件和人物,探討辛亥革命的重要歷史意義。
根據課程標準對本課史實的梳理,確定了核心概念,歸納出重點內容,提煉出關鍵問題及重點內容。具體如下表:
圍繞具有統領性的核心概念“辛亥革命:嬗變與延續”,通過核心概念的確立來進行項目下一環節的設計。學生在項目化學習中認識歷史事件發生的偶然性與必然性,從而對辛亥革命這一概念有深層次的思考,更好理解辛亥革命在中國近代史上的地位。
(二)圍繞核心概念,設計驅動性問題
圍繞本課核心概念設計驅動性問題,用科學的驅動性問題激發學生投入到“項目”的探索中,使其學習內驅力得到激發,學生真正深入到探究中去。根據核心概念運用以下策略確定驅動性問題。
根據教學的重難點確定了驅動問題1:武昌起義是歷史的必然還是偶然。“在革命黨認為起義無望的時刻,革命突然在意想不到的時刻爆發了。武昌起義前清廷抽調部分湖北新軍到四川鎮壓保路運動,造成武昌城防空虛,為起義提供了很偶然的機會。另外,湖廣總督瑞徵偶然破獲了革命黨據點后,如果他能處理得當,殺一儆百,再當眾燒毀繳獲的革命黨人花名冊,安定人心,而不是優柔寡斷,激化矛盾,武昌新軍工程營也許就不會發生兵變。……難怪孫中山說‘武昌之成功,乃成于意外。”
通過預習,學生會對本課的內容產生諸多的困惑和不解,再通過對這些問題的梳理,確定和核心概念關系最為密切的三個關鍵問題,即根據學生的困惑確定了關鍵性問題:
四川的保路運動為什么會波及到湖北?
起義者為什么會選擇先占領楚望臺軍械庫,再進攻總督衙門?
為什么說《中華民國臨時約法》是中國歷史上第一部具有資產階級共和國憲法性質的重要文件?
提煉關鍵性問題,圍繞課程標準的“概述”“解釋”“簡述”“探討”等能力要求,選擇相應材料,再設計驅動性問題2:
(1)“如果廣州起義不發生,武昌起義會發生嗎?當時沒有四川保路運動,武昌起義會爆發嗎?”試運用辛亥革命的背景材料加以推斷。
(2)如果你是武昌起義的發起者,會選擇怎樣的進攻路線?對當時參加起義的同志給作出這樣決策的理由。
(3)回到1912年的歷史現場,以時政評論員的身份全方位解讀《中華民國臨時約法》(提供約法部分內容)。
解決這些驅動性問題,需要學生的歷史觀、時空觀、歷史理解與歷史解釋等重要的學科素養。
運用“沖突、論爭”確定驅動問題3:新、舊教材對于辛亥革命的意義表述有怎樣的變化?試探究變化原因。原教材對辛亥革命意義表述為“辛亥革命不僅推翻了清朝的統治,還結束了統治中國兩千多年的君主專制政體,建立了亞洲第一個共和制國家。辛亥革命極大地推動了中華民族的思想解放,打開了中國復興潮流的閘門,為中華民族進步探索了道路”。(現教材略)
(三)歷史項目化學習設計樣例:《武昌起義與中華民國的創建》
基于項目化學習意識,依托核心概念的統領,以驅動性問題為抓手,對學情、教學目標、課程等課堂諸要素進行整合,在學科基本教學內涵不變前提下,采取微項目化學習,將單元或課時的主要內容,通過結構化的項目學習達成學習目標(見上表)。
綜上所述,微項目化學習在歷史教學中的運用正處于起步探索階段。但它服務于課堂教學目標,為解決歷史教學的實際困難、涵育學科素養提供了可行性路徑。它將會極大地改變歷史學教方式。
【注釋】
[1]教育部:《義務教育歷史課程標準(2011年版)》,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12年,第6頁。
[2][3][5]夏雪梅:《項目化學習設計: 學習素養視角下的國際與本土實踐》,北京:教育科學出版社,2018年,第18、18、191頁。
[4][美]艾里克森著,蘭英譯:《概念為本的課程與教學》,北京:中國輕工業出版社,2003年,第78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