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乾成,孫海濤,路莉萍
(西藏大學 西藏 拉薩 850000)
鄉村振興的重點在于以農民為中心,以農業發展為代表,以農民生活富裕為目標[1]。農民生活富裕是鄉村振興的重要目標,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可以直觀地反映當地農民生活的富裕程度。分析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既可以知曉影響農民富裕程度的客觀原因,又可以讓當地政府根據分析結果精準施策,促進農村經濟健康、快速發展。
在已有的對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影響問題的研究中,學者從多個維度、多個角度進行了研究。鄭家琪和楊同毅(2018)將理論與實際相結合,依據科學性、可行性、可比性和突出重點的原則,建立了鄉村振興的評價指標體系。馬振國(2019)結合壽光地區在鄉村振興戰略實施方面的實際工作,運用層次分析法進行分析,系統地設計了適合鄉村振興戰略實施效果的評價指標體系。張芷蔧(2020)建立多元線性回歸模型,從農林牧漁業增加值、農業機械總動力及農作物播種總面積等方面進行實證分析,得出農林牧漁業增加值、農業機械總動力及農作物播種總面積與農村居民收入正相關。杜姍姍等(2020)采用Eviews 10 統計分析工具進行實證分析,結果表明,人均消費支出和農林牧漁業是農村經濟發展的重要因素,但農村儲蓄余額沒有對農村居民可支配收入產生實質性的影響。
綜上所述,研究農村居民收入影響因素的維度十分多樣且領域較為成熟,但在西藏地區相關研究仍有待完善。通過學習其他學者的相關研究方法,基于西藏地區數據構建多元線性回歸模型,從鄉村從業人員、每一農村勞動力負擔人數、農村平均每人自有住房面積、農村居民生活消費支出以及恩格爾系數5 個方面來研究西藏農村富裕程度的影響因素,研究結果既能評估西藏鄉村振興的效果,也能為西部民族地區農村發展提供借鑒。
農村生活富裕是鄉村振興的重要目標,而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可以直觀地反映當地農民生活的富裕程度。通過多元線性回歸分析,探究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Y的影響因素,并作出預測。現有鄉村從業人員X1、每一農村勞動力負擔人數X2、農村平均每人自有住房面積X3、農村居民生活消費支出X4、恩格爾系數X5這5 個變量作為解釋變量。恩格爾系數由“農村居民家庭平均每人食品煙酒支出”與“農村居民家庭平均每人生活消費支出”之比得到。具體變量定義見表1。

表1 變量定義
所有數據來源于《西藏統計年鑒》,時間的選取范圍為1990—2019 年,以確保解釋變量的數據量足夠,并可以反映自身的內在趨勢變化。同時,為保證各解釋變量有良好的性質,不受自身量綱關系所影響,先對各數據進行無量綱標準化處理,使數據之間具有可比性。
利用Eviews 8 計量經濟軟件,以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作為被解釋變量,建立多元線性回歸模型,通過最小二乘法所具有的最佳無偏線性的特質求得最優解釋變量,從而實證分析出某因素對西藏農村富裕程度的核心影響。建立模型如下。
將相關數據帶入Eviews 軟件進行初步回歸,結果如表2。

表2 初步回歸分析結果
因為X2與X5的P值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不通過,所以剔除掉這兩個解釋變量,模型具體見下式。
2.4.1 經濟學意義檢驗
根據公式(2)的參數特征可以知道該多元回歸模型滿足實驗設計預期,X2和X5參數為負,說明每一農村勞動力負擔人數和恩格爾系數與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為負相關,符合經濟學理論;X1、X3和X4參數為正,同樣符合經濟學理論,表明在假定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現有鄉村從業人員每增加1 萬人,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將平均增加26.865 元;農村平均每人自有住房面積每增加1 m2,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將平均增加129.219 元;農村居民生活消費支出每增加1 元,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將平均增加1.021 元。這與理論分析和經驗判斷相一致。
2.4.2 擬合優度檢驗、t檢驗和F檢驗
2.4.2.1 擬合優度檢驗
由上可知,R2為0.995 8,調整后的R2為0.995 0,說明該模型對于樣本的擬合程度很好。
2.4.2.2 回歸系數的顯著性檢驗(t檢驗)
假設如下,H0:βj=0;H1:βj≠0,j=1、3、4(已經剔除X2和X5),α=0.05,由表1 可見,變量X1、X3、X4的P值均小于α=0.05。說明拒絕H0,即α=0.05 的顯著性水平下,現有鄉村從業人員(X1)、農村平均每人自有住房面積(X3)、農村居民生活消費支出(X4)分別對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Y)存在顯著的影響,而每一農村勞動力負擔人數(X2)與恩格爾系數(X5)分別對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Y)沒有顯著影響。
2.4.2.3 回歸方程的顯著性檢驗(F檢驗)假設H0:β1=β3=β4=0;H1:βj≠0,j=1、3、4,α=0.05。因為F=1 159.544,明顯大于10,所以拒絕H0,說明回歸方程顯著,即變量X1、X3、X4聯合起來對Y存在顯著影響。
鄉村從業人員中的絕大部分是農民工。農民工是中國特有的工作人群,他們常年在城市生活和工作,但家鄉和戶籍卻在農村,每年春節前后的“返鄉潮”和“返工潮”是中國社會特有的人文風景。正因農民工在城市和農村兩邊生活,所以成為城鄉之間溝通的橋梁。這種聯系不僅有社會聯系、文化聯系,更有經濟聯系,即他們將城市的生活方式、思維方式以及打工所賺取的金錢帶回鄉村,是每個家庭的主要收入來源,極為有效地提升了農村居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2]。
房地產在中國社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無論是對上學、結婚、工作等人生大事,還是對人的生活質量和預計壽命都有著較大影響。農村平均每人自有住房面積也體現出農村固定資產投資的力度,為農村居民提供生活安居的基礎保障,從而減輕農村居民用于維持居住權的負擔,例如房租、房貸等,進一步使農村居民的收入支出更自由、靈活以及多樣化。同樣,良好的住房條件本身也構成了社會保險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使農村居民更愿意消費,從而提升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3]。
2020 年,我國提出構建以國內循環為主、兼顧國際循環的雙循環經濟格局。因此,消費對于經濟發展的重要性驟然加大。農村的消費市場作為我國國內市場必不可缺的一部分,具有較大的發掘空間。
農村居民生活消費支出增加,有助于鄉村集體企業的生存與發展,從而使農村人口在家門口就業,既降低了鄉村“空心化”的程度,也促進了鄉村產業結構和消費結構升級優化,從而助力鄉村振興戰略貫徹落實,最終推動鄉村經濟健康發展并提升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
根據1990—2019 年的西藏農村數據,結合多元回歸分析的結果,根據全國和西藏鄉村振興戰略的要求,提出以下建議。
西藏地處高寒高原地區,陽光資源充足,具有在全中國范圍內較為獨特的自然環境。因此,當地的農作物如青稞,植物類如藏紅花、冬蟲夏草,動物類如牦牛、藏香豬等都具有濃郁的西藏特色,是在中國市場中具有獨特競爭優勢的特色產品。西藏農牧地區應當基于本地特色產業,引進先進的開發技術、管理服務、營銷宣傳等現代企業制度,提升當地鄉鎮企業的生產能力、產品質量,進一步拓寬目標市場,既可以憑借國家鄉村振興戰略的政策優勢進一步發展鄉村經濟,從而吸引當地農牧區的勞動力,更可以促進當地經濟結構優化調整,使鄉村百業興旺。
“要想富,先修路”,這是中國改革開放40 多年來在實踐中總結的理論。越是落后的地區,越是需要通過政府加強基礎設施投資進而帶動經濟發展,西藏農村也不例外。根據凱恩斯的宏觀經濟學理論,政府的投資行為具有“投資乘數”效應,在缺乏民間資本積累的西藏農村地區,政府投資尤為重要?;A設施不僅包括公路、水電氣管道等基本民用設施,還包含5G 網絡、圖書館等滿足農民信息獲取需求的設施。同時,可以開展改造舊居、統一建設農村居民用房的民生工程,為農村居民提供更好的社會保障體系,這將會極大地激發農村居民的消費熱情,培育和擴大農村消費市場。
在如今中國積極培育內部需求的經濟趨勢下,鄉村振興應立足于振興農村的消費市場。在中國各行業產能過剩的情況下,需要農村作為經濟發展的“緩沖地”和“蓄水池”。
同時,隨著農村居民生活水平上升,其需求范圍在逐漸擴大,需求層次也在逐步提升。政府通過出臺消費補貼政策,既可以有效地促進城市消費品進入農村市場,也可以激發農村居民的消費欲望,通過消費帶動農村經濟發展,提升農村生活水平,減少城鄉差異和地區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