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邊疆地區初中生職業啟蒙教育需求調查

婁元元 袁文杰

摘 要 從初中生對職業啟蒙教育的學習動機、課程需求、時間及對象需求、學業和職業規劃需求等維度構建初中生職業啟蒙教育需求分析指標，對西南邊疆Y省980名初中生進行問卷調查，研究發現：初中生對職業啟蒙教育總體需求較高;初中生接受職業啟蒙教育的主要原因是想學習一門初級職業技能;不同性別、年級學生在職業啟蒙課程內容選擇方面存在顯著性差異，不同民族則沒有顯著差異;職業啟蒙教育的對象應為全體學生，職業啟蒙教育的時間應分散在各個學期;初中生對未來學業和職業缺乏切合實際的規劃，大部分學生愿意畢業后進入普通高中，只有很少學生愿意進入中職，少數民族學生相比漢族學生更傾向于根據成績來決定畢業去向。為此提出，教育行政部門應認識職業啟蒙教育的重要性，制定職業啟蒙教育政策及指南;面向所有初中生開展職業啟蒙教育，提升學生就業能力;基于學生需求，開發初中職業啟蒙課程;提供個性化支持，幫助學生制定學業與職業教育規劃。

關鍵詞 西南邊疆地區;初中生;職業啟蒙教育;學習需求

中圖分類號 G718.3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8-3219（2021）15-0057-07

一、問題的提出

近年來，職業啟蒙教育在我國逐漸受到重視，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融合是我國基礎教育未來改革與發展的必然趨勢。2017年1月，國務院印發《國家教育事業發展“十三五”規劃》，提出要在“義務教育階段開展職業啟蒙教育”。2019年，國務院發布的《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提出，鼓勵職業學校聯合中小學開展勞動和職業啟蒙教育;同年，《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教育法修訂草案（征求意見稿）》中提出，中小學可以根據實際需要增加職業教育的教學內容，開展職業啟蒙教育。職業啟蒙教育是對兒童實施的職業入門教育，使學生個體獲得關于職業世界的基本認知，形成初步的職業理想和向善的職業倫理，為未來的職業生涯發展提供最為基礎的幫助[1]。

通過職業啟蒙教育，學生不一定能取得與勞動市場相關的職業資格，但可以幫助他們獲得今后順利從學校向工作場所過渡中必要的知識、技能、態度和能力[2]。一些發達國家將職業啟蒙教育前移，認為不能等到了高中才開展職業啟蒙教育，而應在初中階段就開展。國外已有研究成果表明初中職業啟蒙教育具有重要價值。初中職業啟蒙教育可以預防學生輟學，提升學生的學習參與度[3];增進學生對學習意義的理解，促進學生從初中順利過渡到高中階段教育;增加他們對工作和職業知識的了解，培養學生未來勞動力市場所需要的就業技能，幫助學生為未來職業做準備。這些就業技能包括批判性思維、適應能力、解決問題能力、口頭和書面溝通能力、協作能力、創造力、責任感、敬業精神、技術運用能力等[4]。

職業啟蒙教育在我國處于起步階段，國內已有職業啟蒙教育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對職業啟蒙教育的理論內涵、價值、作用機制、困境以及實現路徑等問題的討論，實證研究成果較少，尤其是對職業啟蒙教育的學習需求研究較少。學習者需求分析是了解學習者應用什么、需要什么和缺乏什么的一種方法[5]。西南邊疆地區受自然地理環境等的限制，教育發展較為落后，初中教育甚至成為一些學生的終結性教育。為此，應在充分了解西南邊疆地區初中生職業啟蒙教育需求的基礎上，探索適應西南邊疆地區職業啟蒙教育的路徑，通過普通教育與職業教育的融合，促進西南邊疆地區初中教育質量的提升，為學生從初中過渡到高中階段教育提供支持，進一步為西南邊疆地區經濟社會的發展儲備人才。

二、研究設計

（一）研究工具

本研究使用自編問卷《西南邊疆地區初中生職業啟蒙教育需求調查問卷》作為調查工具。問卷由兩個部分組成，第一部分是基本信息，調查學生的性別、年級、民族等基本人口學信息。第二部分從初中生對職業啟蒙教育的學習動機、課程需求、時間及對象需求、學業和職業規劃需求維度對初中生職業啟蒙教育需求進行調查。問卷共計16題，采用SPSS25.0軟件對調查問卷數據進行分析處理。

（二）數據來源

本次調查在西南邊疆Y省共發放學生問卷1010份，回收問卷1000份，剔除無效問卷，有效問卷980份，問卷有效率98%。在有效問卷中，初中一年級447人，占 45.6%，初中二年級292人，占 29.8%，初中三年級241人，占 24.6%;男生441人，占 45.0%，女生539人，占 55.0%。民族包括漢族與少數民族（白族、布依族、彝族、回族、苗族等），其中漢族學生474人，占比48.4%，少數民族學生506人，占比51.6%，見表1。

三、研究結果

（一）職業啟蒙教育總體需求

從對初中生“希望在初中開設職業啟蒙課程嗎”的調查結果可以看出，很期待和一般之和為73.7%，表明希望開設職業啟蒙課程的學生較多，僅有6.1%的學生不希望開設職業啟蒙課程，見圖1。可見，初中生對開展職業啟蒙課程普遍持積極態度，接受職業啟蒙教育需求總體上較為強烈。對不同性別學生的分析發現，35.1%的男生和35.8%的女生很期待開設職業啟蒙課程，一般期待的學生中，男女生占比分別為36.3%和39.7%，而不希望開設職業技術課程的男女生占比很少，分別僅占6.1%。獨立樣本T檢驗P=0.571，P>0.05，說明不同性別初中生在該題項的選擇上沒有顯著差異，無論男生還是女生，都比較贊同在學校開設職業啟蒙課程。

很期待和一般期待在學校開設職業啟蒙課程的漢族學生共有360人，占比76%，少數民族學生有362人，占比71.5%，皮爾遜卡方檢驗P=0.122，P>0.05，表明不論是漢族學生，還是少數民族學生，都希望在初中開設職業啟蒙課程。不同年級對希望在學校開設職業啟蒙課程的選擇上沒有顯著差異，單因素方差檢驗P=0.118，P>0.05，表明初中三個年級都希望開設職業啟蒙課程。見表2。

（二）職業啟蒙教育的學習動機

為了解初中生職業啟蒙教育的需求動機，設置了題項“你選擇接受職業啟蒙教育的主要原因是什么”，選擇有助于加深相關知識理解的有273人，占總人數的27.9%;選擇有助于培養實踐能力的有138人，占總人數的14.1%;選擇其他的有11人，占總人數的1.1%;選擇能增加自己學習興趣的有52人，占總人數的5.3%;選擇能夠學習到一門初級技能的人數為319人，占總人數的32.6%;選擇能夠幫助家庭致富的有37人，占總人數的3.8%;選擇能開闊眼界的有150人，占總人數的15.3%，見圖2。調研發現，學生需求職業啟蒙教育的原因多元，但主要原因是希望在初中學習一門初級職業技能，體現出實用傾向。

不同民族學生在選擇希望開設職業啟蒙課程的主要原因方面存在顯著的差異。通過卡方檢驗P=0.007，P<0.05，表明漢族和少數民族學生在需求動機方面存在顯著差異。通過統計數據可以看出，有150名漢族學生選擇加深相關知識的理解，占比31.6%，而相對應的少數民族學生僅為123人，占比24.4%;少數民族學生更傾向于學到一門初級技能，共有172人，占比34.0%，見圖3。

不同性別初中生對職業啟蒙教育需求的主要原因中，男生選擇開闊眼界;有助于加深相關知識的理解;能夠學到一門初級技能;有助于培養實踐能力;能增加自己的學習興趣;能幫助家庭致富;其他的人數分別為70、116、160、55、14、20、6;占比分別為15.9%、26.3%、36.3%、12.5%、3.2%、4.5%、1.4%;女生分別為80、157、159、83、38、17、5;占比分別為14.8%、29.1%、29.5%、15.4%、7.1%、3.2%、0.9%，見表3。卡方檢驗結果表明，男女生在選擇職業啟蒙教育需求的主要原因上有顯著性差異（P=0.029，P<0.05）。從高比例組來看，男生選擇能學到一門初級技能的比例較高，高于女生 6.8個百分點，表明男生更重視實用技術的學習;女生在選擇職業啟蒙課程原因時更注重對職業相關知識的理解，高出男生2.8個百分點。

不同年級初中生需求職業啟蒙教育原因的調查顯示，三個年級的學生均將“能夠學到一門初級技能”作為主要原因，占比32.6%，其中初一年級129人，初二年級102人，初三年級88人;其次是有助于加深相關知識的理解，占比27.9%;增加自己的學習興趣和幫助家庭致富的比重僅占5.3%、3.8%，見表4。卡方檢驗表明不同年級初中生在選擇職業啟蒙教育需求的主要原因上有顯著性差異（P=0.006，P<0.05），從高比例組來看，初三學生相比其他年級學生更重視學到一門初級技能和加深知識的理解，在學到一門初級技能方面高于初一7.6個百分點，高于初二1.6個百分點;在加深知識理解方面高于初一2.6個百分點，高于初二2.8個百分點。

（三）職業啟蒙課程內容需求

在調查問題“學習哪方面的職業啟蒙課程對你有幫助？”的上，選擇農業生產的有82人，占總人數的8.4%;選擇漁業的有21人，占總人數的2.1%;選擇建筑業的有231人，占比23.6%;選擇交通運輸業的有120人，占總人數的12.2%;選擇餐飲服務的有255人，占比26%;選擇其他的有271人，占比27.7%，見圖4。

不同性別初中生在“學習哪方面的職業啟蒙課程對你有幫助”的選項上，男生選擇農業生產、漁業、建筑、交通運輸、餐飲服務、其他的人數分別為48、11、117、77、75、113，分別占比為10.9%、2.5%、26.5%、17.5%、17.0%、25.6%;女生選擇對應選項的人數分別為34、10、114、43、180、158，所占比例分別為6.3%、1.9%、21.2%、8.0%、33.4%、29.3%，見圖5。男生、女生在選擇認為哪些方面職業啟蒙課程對自己有幫助方面存在顯著性差異（P=0.000，P<0.05），從數據中可以看出女生更愿意學習餐飲服務方面的知識，女生要比男生高16.4個百分點，而在交通運輸方面，女生低于男生9.5個百分點，表明交通運輸行業對男生的吸引力更高，而女生對餐飲更感興趣。

初中一、二、三年級在選擇認為職業啟蒙課程的內容對自己有幫助方面有顯著差異（P=0.044，P<0.05），初三學生更傾向于餐飲、建筑農業生產方面的工作，而初一、初二年級的學生對自己的發展方向會有一些模糊，在學習“其他”方面占比較高，分別占30.2%和29.1%，見圖6，說明初三學生由于面臨畢業，會開始考慮未來的就業方向，初一、初二年級的學生對職業的認識較為模糊。

不同民族在選擇職業啟蒙課程的內容方面沒有顯著差異（P=0.147，P>0.05），不論是少數民族還是漢族，都認為學習餐飲服務課程對自己更有幫助，分別為130人和125人，占比25.7%和26.4%，對漁業課程的選擇較少，僅為9人和12人，占比1.8%和2.5%，見圖7，這說明不管是少數民族學生還是漢族學生，在選擇對自己有幫助的課程方面差異不大。

（四）職業啟蒙課程時間需求

在職業啟蒙課程開設的時間以何時為宜的選項上，選擇“集中在畢業前夕”的有169人，占總人數的17.2%;選擇“分散在各個學期”的有561人，占總人數的57.2%;選擇“畢業后”的人數為250人，占總人數的25.5%。在職業啟蒙課程開設的時間以何時為宜的選項上，男生選擇集中在畢業前夕，分散在各學期，畢業后的人數分別為78、244、119人，分別占總人數的17.7%、55.3%、27.0%;女生選擇對應選項的人數分別為91、317、131人;分別占總人數的16.9%、58.8%、24.3%，男、女生在選擇職業課程開設的時間以何時為宜方面沒有顯著性差異（P=0.525，P>0.05）。

不同民族學生在職業啟蒙課程開設時間方面集中在分散在各個學期，漢族和少數民族學生分別為266人和295人，占比56.1%和58.3%，而選擇集中在畢業前夕僅有79人和90人，占比16.7%和17.8%，見表5。通過卡方檢驗，得出P=0.490，P>0.05，說明不論是少數民族學生還是漢族學生，都希望在各個學期開設職業課程。初中生不同年級學生在選擇職業課程開設時間以何種為宜方面沒有顯著性差異（P=0.497，P>0.05），表明初中生認為職業啟蒙教育課程分散在各個學期比較適宜。

（五）職業啟蒙教育對象需求

在“職業啟蒙課程應向哪些同學開設”的調查中，男生選擇全校學生、不準備升學需要的學生、對這些知識感興趣的學生及其他的人數分別占總人數的44.9%、14.7%、39.0%、1.4%;女生選擇對應選項的人數分別占總人數的47.9%、12.2%、39.5%、0.4%。不同性別初中生在選擇職業啟蒙課程應向哪些同學開設方面沒有顯著性差異（P=0.211，P>0.05），大多數認為職業啟蒙課程應該向全校學生開設。

不同民族初中生在選擇職業啟蒙課程應向哪些同學開設方面沒有顯著差異（P=0.085，P>0.05）。有46.2%的漢族學生和46.8%的少數民族學生認為職業技術課程應向全校學生開設，僅有72名漢族學生和59名少數民族學生認為應向不準備升學的同學開設，見表6，說明不論是漢族學生還是少數民族學生，都希望職業啟蒙課程面向全校學生開設。不同年級初中生在選擇職業啟蒙課程應向哪些同學開設方面沒有顯著性差異（P=0.064，P>0.05），大部分傾向于職業啟蒙課程應向全校學生和對職業課程知識感興趣的同學開設。

（六）學業和職業規劃需求

在“初中畢業后打算繼續升學嗎”的調查中，選擇打算繼續升學的有708人，占總人數的72.2%;不打算繼續升學的有33人，占3.4%;到時候看考試成績再說的有239人，占比24.4%，見圖8。

以性別為因子的非參數檢驗結果表明，初中生在畢業后是否繼續升學存在顯著的性別差異（P=0.000，P<0.05）。初中男生、女生在選擇畢業后繼續升學方面的統計更加清晰地顯示了性別差異。在男生的選擇中，有6.1%的男生選擇初中畢業后不繼續升學，而在女生中，該比例僅占1.1%。有78.3%的女生在初中畢業后選擇繼續升學，而男生只有64.9%，明顯低于女生。選擇“到時看考試成績再說”的男女生比例分別為29.0%，20.6%，見表7，這反映了部分學生對未來學業并沒有清晰的規劃。

在是否升學方面，不管是漢族學生還是少數民族學生，傾向于打算升學的人數占比較高，其中漢族學生有363人，少數民族學生有345人，分別占比76.6%和68.2%。在選項看考試成績決定是否升學方面，少數民族學生所占比例高于漢族學生，漢族學生占比20.3%，而少數民族學生占比28.3%，見表8。根據卡方檢驗P=0.011，P<0.05，說明不同民族學生在選擇畢業后是否升學方面存在顯著差異，少數民族學生更傾向于根據成績來決定是否升學。

進一步分析，篩選初中畢業后打算繼續升學的學生，然后統計出他們在畢業后選擇學校方面的數據，符合條件的男生有441人，男生選擇普通高中的有300人，占比68%，選擇中等職業學校的有141人，占比32%。符合條件的女生有539人，女生選擇普通高中的有393人，占比72.9%，選擇中等職業學校的有146人，占比27.1%，見表9。從統計數據中可以看出，在初中畢業后打算繼續升學的學生中，不論男女都傾向于選擇普通高中，而只有較少比例的學生愿意升入中等職業學校。

在不同民族學生選擇什么學校方面沒有顯著差異（P=.0272，P>0.05），漢族學生選擇升入普通高中的有343人，占比72.4%，少數民族學生選擇升入普通高中的有350人，占比69.2%，而選擇升入中等職業技術學校的學生僅為131人和156人，占27.6%和30.8%，見表10。超半數的學生準備升學至普通高中，愿意升入中等職業學校的學生很少，說明不論是少數民族學生還是漢族學生，都更希望進入普通高中學習，而中等職業技術學校對學生缺乏吸引力。

四、相關建議

（一）制定政策法規，研制職業啟蒙教育指南

第一，教育行政部門應重視初中職業啟蒙教育，出臺職業啟蒙教育的相關政策，將職業啟蒙教育納入政策法規，保障其在學校的順利實施和推廣。初中職業啟蒙教育在學生的職業生涯發展中具有特殊地位，通過職業啟蒙教育可以促進學生順利從初中過渡到高中階段。第二，為西南邊疆地區初中職業啟蒙教育的實施提供資金保障，可以設立初中職業啟蒙教育專項資金，在一些地區還可以設立競爭性撥款制度，促進職業啟蒙教育項目的創新。第三，依托區域職業院校、職教中心與初中建立起合作關系，實現資源、設備、師資的共享。第四，制定初中職業啟蒙教育實施指南，明確初中職業啟蒙教育的目標。

（二）基于學生需求，開發初中職業啟蒙課程

第一，在課程類型方面，初中職業啟蒙教育課程類型較為多樣，包括獨立設置的職業啟蒙教育課程和融合式的職業啟蒙教育課程。職業啟蒙課程的開設，除了單獨的課程，還應將職業啟蒙教育整合進學科課程，在語文、數學、英語、科學等課程中，通過對職業人物介紹、職業精神講解等，拓寬學生對職業的認識。第二，初中職業啟蒙課程應滿足學生需求，對接地方勞動力市場需求。西南邊疆地區是少數民族聚居的地區，不同民族對職業技能有著不同的需求，職業啟蒙課程的內容應與當地經濟文化的發展相關聯，引導學生認識當地的主要職業，了解不同職業對學歷、資格、技能、薪酬等的要求，將民族文化、民族技藝傳承創新納入職業啟蒙教育課程。第三，常態化開展職業啟蒙課程。職業啟蒙課程的開設應分散在各個學期，在每個學期設置固定時段開設職業啟蒙教育課程。

（三）面向所有學生，提升學生就業能力

我國在20世紀90年代對初中學生進行過職業啟蒙教育的嘗試，當時職業啟蒙教育的對象主要是農村初中學生，學習較差的學生，主要措施是在初三年級進行普職分流，讓部分不能升學的學生接受職業教育，學習養殖、種植等農業初級技能。杜威認為，應在普通學校增加職業課程，過早的普職分離會造成不平等的階級分化[6]。通過調研發現，西南邊疆地區初中生無論年級、性別、民族均對職業啟蒙教育有需求，都認為每個學生都應接受職業啟蒙教育。因此，在新時代提倡職業啟蒙教育，職業啟蒙教育的對象應面向所有學生。從生涯教育、終身教育的角度出發，將初中職業啟蒙教育從早期分流型教育轉向培養可遷移技能、具有適應性、為未來職業做準備的教育，提升學生的就業能力[7]。

根據調研發現，西南邊疆地區初中生對職業有性別刻板印象，男女生在職業課程內容選擇上具有性別差異。這一調查結果與已有研究相符，已有研究發現我國青少年對未來職業的選擇具有顯著的性別差異，男女生傾向于選擇與性別相符的工作[8]。國外研究表明，性別、是否少數族裔等因素都影響學生的未來職業選擇，職業啟蒙教育要消除學生對職業的性別刻板印象，尤其是幫助女孩、少數民族學生，超越性別、社會經濟地位、民族的限制，拓寬他們的職業抱負。初中職業啟蒙教育應促進學生提升就業能力，包括決策，團隊合作，批判性思維，解決問題，時間管理，人際溝通等，這些技能適用于所有職業領域，是學生未來教育和工作成功的重要基礎。此外，初中職業啟蒙教育還應幫助學生發展特定職業領域的基礎技術技能，例如理解術語，安全規則，使用工具和設備，或學習使用特定行業的軟件等[9]。

（四）提供個性化支持，幫助學生制定學業和職業教育規劃

很多初中生對未來缺乏學業和職業規劃，尤其是少數民族學生，一些少數民族學生希望在畢業時根據成績來確定未來學業方向。事實上，在調研中發現，一些少數民族鄉鎮有相當一部分初中畢業生在讀完初中后，不再繼續升學，多是出去務工。他們對未來學業和職業的選擇或聽命于父母的安排;或受民族地區社會習俗的影響，例如早婚、打工等。初中生不做學業和職業規劃會產生嚴重的后果，將會限制他們未來在教育以及職業方面的選擇。因此，應從初中開始為學生制定個性化的學業與職業教育規劃。

學業與職業規劃既是靜態的文檔，又是動態的過程，具體包括：第一，利用測評工具，使初中生了解自己的興趣、能力、性格、職業偏好等。在學業和職業規劃的制定中，可以利用信息技術幫助學生進行自我評估和職業探索，例如利用一些在線的職業興趣量表等工具對初中生的職業興趣、能力傾向等做出評價。第二，為學生建立個性化的個人電子檔案記錄學生的學業成績、興趣傾向、職業技能、高中教育規劃、中等后教育和職業規劃，并定時進行更新，幫助學生逐步明確職業選擇。第三，教師、家長、社會組織、企業等參與到學業與職業規劃的制定過程中。地方行業企業及雇主要為學生提供工作場所參觀、與企業人士互動的機會，讓學生了解不同職業的要求。由于一些地區行業企業較少，限制了學生對工作場所的了解，可以利用信息技術為學生提供虛擬學習和職業體驗的機會。

參 考 文 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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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ORTHNER， D. K.， & JONES-SANPEI， H. et al. Improving middle school engagement through career-relevant instruction in core curriculum[J]. Journal of Educational Research， 2013（1）：27-38.

[4]Association for Career and Technical Education. What is “Career Ready”？ [EB/OL].（2019-08-02）[2020-08-02].https：//files.eric.ed.gov/fulltext/ED596321.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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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Association for Career and Technical Education.Broadening The Path：Design Principles for Middle Grades CTE[EB/OL].（2020-06-20）[2020-08-20]. https：//files.eric.ed.gov/fulltext/ED606187.pd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