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AHP-模糊綜合評價法的中國綠色生態產業政策質量評價研究

方永恒，張 穎

（西安建筑科技大學 公共管理學院，陜西 西安 710055）

一、引言

加快轉變經濟發展方式的重要著力點是建設資源節約型、環境友好型社會，大力發展綠色生態產業，加大生態和環境保護力度是實現經濟可持續發展的重要途徑[1]。黨的十九大報告明確指出社會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必須與社會環境發展和自然環境發展現狀相適應，經濟建設也必須與資源、環境、人口增長相協調。因此，建立環境管理與控制長效機制，讓環境治理在引導綠色發展中發揮作用，引導企業轉型升級，加快技術創新，達到綠色生產是我國綠色生態產業發展的主要目標。同時，應擴大相關綠色產業規模，激勵綠色生態產業發展，使綠色產業成為替代產業以促進綠色經濟發展[2]。在我國倡導綠色發展四十年中，資源節約、集約利用和生態環境保護的要求體現在經濟發展的全過程和各個領域。綠色生態產業政策在不同階段得到了相應的調整和完善，同時也滿足了經濟增長和資源環境可持續性發展的雙重要求，促進了綠色生態產業的平穩發展。

綠色生態產業政策是政府干預經濟的有效手段，對合理配置社會資源具有重要意義[3]。通過對綠色生態產業發展相關文獻的梳理可以看出政策因素在促進綠色生態產業發展中起著關鍵作用。為了進一步促進綠色生態產業的發展，國家在經濟發展的不同時期采取了多項綠色生態產業發展計劃、指導方針與促進政策，以實現國家產業結構的轉型和現代化。綜上所述，綠色生態產業結構呈轉型升級變化趨勢，但在綠色生態產業的發展過程中存在政策不落地、產業體系監管機制不健全、缺乏與綠色生態產業相匹配的法律法規等問題，仍需要通過完善制度和政策加以引導。現有的產業政策是否滿足產業發展的要求，如何更好地完善綠色產業政策，促進綠色生態產業鏈建設，成為未來綠色生態產業發展研究的重點。

二、相關文獻綜述

通過整理發現，目前世界各國均在不同程度上使用政策優化工具來實現產業重組政策目標。針對綠色生態產業政策方面的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綠色生態產業及政策本身、綠色生態產業中的不同行業以及綠色金融方面。

促進環境與經濟的協調發展，制定與綠色生態產業發展相適應的產業政策，為綠色生態產業的蓬勃發展奠定基礎。我國當前對綠色生態產業發展的研究仍處于探索階段，還未形成較為系統的理論體系[4-5]，在總結國外綠色產業發展經驗的基礎上，分析我國綠色生態產業發展的現狀及存在問題，提出加快制定適合我國國情的綠色生態產業發展戰略及政策，以切實滿足我國綠色生態產業實踐的需求。并進一步歸納近10 年來我國綠色生態產業發展在不同層面的扶持政策，以及未來綠色生態產業發展過程中應重點解決的問題，注重產業政策與市場機制、產業政策與環境政策之間的協同關系[6-7]。

綠色生態產業的發展是產業經濟轉變的關鍵，關系到未來產業經濟結構調整的方方面面。針對綠色生態產業中的不同領域，分析新能源產業的發展優勢，以實現新能源制度、消費模式、價格機制以及財稅政策等創新[8]。通過對日本、澳大利亞和我國綠色建筑政策實踐的比較，指出其存在問題，并提出相關建議[9]。在我國，節能環保產業仍處于成長發展時期，若要加快節能環保產業發展，需對政策做模擬仿真，再對其發展模式進行深層分析，才能加快節能環保產業發展[10]。基于“生態+”融合視角推動海洋經濟綠色轉型升級，不斷加強海洋生態技術創新與生態型海洋產業體系培育，推進海洋環境資源與生態資本市場化[11]。提出以一系列激勵措施，通過可視化突出綠色績效的潛在改善，從工作崗位、勞動收入及間接營業稅等方面說明綠色生態產業對經濟的影響[12-13]。

綠色金融不僅是推動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與引領經濟高質量發展的主要途徑，更是助力引導綠色產業結構轉型優化的重要舉措[14]。對我國宏觀經濟結構進行優化升級的同時提高經濟效益是綠色金融的主要經濟效益所在[15]。整理歸納我國綠色金融政策[16]，快速構建比較系統的綠色金融體系，吸引綠色投資，促使社會資金流入綠色生態產業，以實現經濟增長的關鍵轉變[17-18]。

綜上所述，目前對于綠色生態產業政策的研究文獻及研究對象較為單一，鮮有從綠色生態產業政策質量進行研究。然而中國產業經濟結構正處于加快優化升級的關鍵時期，所以綠色生態產業的發展對產業經濟轉型升級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綠色生態產業能否得到快速發展，主要取決于構建高效能、高質量的綠色生態產業政策體系。以至于，對現有綠色生態產業政策的質量進行全面的科學評估，發現其存在的問題是十分必要的。本文首先選取我國現有的綠色生態產業政策，建立綠色生態政策評價指標，用層次分析法得出各指標權重，最后用模糊綜合評價法對其做出評價。

三、綠色生態產業質量評價指標體系構建

科學合理的評估指標在評估結果中起著重要作用，指標的構建是對綠色生態產業政策實施效果評估的必要前提。文章通過查找文獻和研究，選取層次分析法，計算得出政策執行效果評價指標的權重，然后運用模糊綜合評價方法對綠色生態產業的政策實施效果作出最終評價。

（一）評價指標體系的構建

根據我國綠色生態產業發展現狀以及相關研究文獻，將產業結構、產業技術、產業創新和產業環境設為我國綠色生態產業政策質量評價指標體系的準則層。通過梳理我國產業發展歷程發現，產業結構隨著社會經濟和環境的發展也產生了轉變，循環經濟的快速發展，產業技術升級是至關重要的，產業技術的升級意味著在綠色生態產業領域會有更多新型產業出現，從產業創新的各個方面為循環經濟的發展貢獻力量。在國家政策的大力扶持下以及產業經濟可持續發展的目標要求下，良好的產業環境為綠色生態產業的發展提供保障。基于以上4個準則層，可進一步細化為16 個指標層（見表1）。

表1 中國綠色生態產業政策質量評價指標體系

（二）判別矩陣構建及權重的計算

根據指標體系及上述指標權重確定方法，通過向該領域多位專家進行問卷調查，注重評分指標的重要性，討論和總結評分結果，建立B、B1、B2、B3、B4判斷矩陣，若CR<0.1 或λmax=n，CI=0，表示一致性滿意。最后得到綠色生態產業政策質量評價指標的權重系數（見表2）。

表2 綠色生態產業政策質量評價指標的權重系數

四、中國綠色生態產業政策質量綜合評價

在專家對綠色生態產業政策評價的基礎上，通過模糊綜合評價方法的分析，進一步對政策的質量進行判斷，最后文章將根據政策質量排序進行政策分析以及政策評價。

本文對4 個一級指標和16 個二級指標均設定五個級別評語，即V=[V1，V2，V3，V4，V5]=[很好，較好，一般，較差，很差]，并且賦值為V=[5，4，3，2，1]（見表3）。專家人員在對指標價值體系評估的同時，也需要對指標層的每個指標進行等級打分。

表3 我國綠色生態產業執行效力評價定量標準

選取多位專家同意該指標的評語等級的比重作為隸屬度，建立單因素模糊綜合判斷矩陣，從而對目標層做一級模糊綜合評價，評價結果如下：

整體評價向量

計算得出所有指標分值如下：

本文在運用模糊綜合評價模型對中國綠色生態產業政策質量進行評價發現，中國綠色生態產業政策質量的整體評分值為2.777 8，按照評語集界定，中國綠色生態產業政策質量為“一般”。

五、數據結果分析

（一）層次分析法的結果

通過層次分析法，對各指標因素分析得到16個影響因素的綜合權重，從準則層的權重數據來看，在產業結構中，“再生能源發展”權重最高，達到0.453 9，說明我國的可再生能源產業因素在所有產業技術因素中最為重要，以及在可再生能源產業的發展政策、技術和戰略上需要被政府高度重視。“傳統產業發展”權重最低，為0.092 2。傳統產業發展日漸頹勢，特別是伴隨產業結構的調整和產業結構的升級，傳統產業中的部分夕陽產業逐漸消失。然而第二產業與第三產業產值呈正向增長，可以看出，第二產業與第三產業是推動綠色新興產業與綠色服務行業的快速發展的主要力量產業。

“資源循環技術”的權重為0.571 5，不僅在產業技術因素中達到最高，而且該因素在全局中權重最高。在綠色生態產業的發展過程中，資源循環技術是整個生態產業的核心因素，對資源循環技術的掌握和創新不僅可以提高原有資源利用的附加值，而且為環境和社會帶來了雙層效益。“基礎設施綠色升級技術”在產業技術因素中的權重相對較低，為0.070 6。基礎設施綠色升級技術主要是提升重大基礎設施建設的綠化程度，提高人民群眾的綠色生活水平，在提倡產業綠色發展的同時，政府應該對人民群眾的衣食住行綠色發展加大資金技術投入，從各方面促進經濟轉型。

在“產業創新”因素中，“清潔能源產業”與“綠色服務業”的權重分別為0.521 4、0.059 5。從數據結果可以看出，近些年來，政府對能源供給側結構不斷進行調整升級，能源生產產業已經產生了巨大轉變，清潔能源產業的推廣和應用變得越來越重要。清潔能源的開發和使用不僅有助于建立可持續的能源發展系統，而且還有助于經濟和社會的可持續發展以及環境保護。綠色服務業的節能服務機構亟需進一步培育以及綠色服務創新鏈尚未得到強化是綠色服務業權重低的兩個主要原因。

在“產業環境”因素中，“政府政策扶持”和“產業可持續發展”因素的權重均較高，分別為0.396 9、0.465 1。“法律保障體系”和“利益相關者的影響”因素的權重值均小于0.1。在環境保護與經濟增長的雙重要求下，要實現產業的可持續發展，必須轉變產業結構，發展綠色生態產業。考慮到新技術發展所帶來的不確定性，政府必須在政策上給予產業發展支持，以提高綠色生態產業的市場競爭力。根據綠色生態發展的需要，修改和補充有關法律規定，例如增加關于資源回收和再利用的法律和法規。在促進產業發展的同時，利用好法律武器來保障每一個利益相關者的利益。使產業實現真正的由內而外、自下而上的綠色發展。

（二）模糊綜合分析的結果

通過模糊綜合分析發現，中國綠色生態產業政策質量的評價結果為“一般”，整體評分值為2.7777（2.5≤xi≤3.5），表明我國綠色生態產業政策執行力還有待進一步提升。在評價結果中，一級指標綠色生態產業政策環境對綠色生態產業執行效力產生了偏向“較好”的作用力，其余三個一級指標綠色生態產業結構、產業技術、產業創新對綠色生態產業政策執行效力所起的作用均處于“一般”水平。由于我國綠色生態產業起步較晚，政府目前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為綠色生態產業營造一個良好的發展環境，制定適當的監管政策，創造有利于產業發展的政策軟環境。

六、綠色生態產業政策優化建議

通過對綠色生態產業相關政策的梳理，發現大部分產業政策對我國綠色生態產業發展起到了積極的促進作用，但是部分產業政策依然存在問題，針對現有問題提出以下優化建議：

（一）以扶持綠色生態技術政策創新為重點

在綠色生態產業發展過程中，技術創新是核心，通過降低能耗、減少污染以及改善綠色技術的供給與產業化打造綠色技術創新環境。首先，以國際化視野推動綠色生態技術政策創新，引進國際先進綠色生態技術，全面提升中國綠色技術政策創新格局和地位。其次，要堅持以市場為導向，尊重和把握綠色生態技術創新的市場原則，使市場在技術、資源配置創新中的主導作用得到充分發揮。最后，利用企業的推動作用，促進企業、大學和研究中心之間的深度融合和創新，促進綠色技術創新領域前沿企業的發展，提高我國綠色生態產業的核心競爭力[19]。

（二）增強政策的針對性和可行性，變“重制定”為“重執行”

對綠色生態產業市場進行充分調查，準確把握綠色生態產業發展中存在的問題，完善綠色生態產業的政策體系。過去，政策制定的關鍵點在于選擇性的重點扶持某些特定行業，隨著綠色產業發展需求的提高，現在應轉變為普遍性的重點扶持關鍵領域[20]。擴展綠色生態產業政策制定涵蓋面，加快促進產業政策在產業創新、資源循環利用、降低對環境有害的物質排放、加強對生態環境的保護、加速綠色品牌的培育、降低交易中的產生成本等功能性目標，增強產業政策制定的針對性和可行性。未來對綠色生態產業政策的制定應強調“重執行”，實施動態監管，尤其是對綠色生態產業生產投入評估指標、能源消耗指標、生產產品標準、技術標準等要采取多種形式的監管。以此提高經濟與生態效益，增加產品和服務的附加值，進一步促進中、低端產業發展，實現高質量發展。

（三）完善綠色生態產業政策激勵與保障機制

激勵機制的完善在中國綠色生態產業支持政策體系中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首先，在完善稅收政策機制方面，創造有利于包容性稅收政策的環境，側重于綠色生態技術與綠色生態產業創新，同時完善企業所得稅稅收減免政策。其次，在績效評價方面，通過更廣泛地分配人力和財力以及團隊和技術人員的決策權，加快從側重生產過程到側重生產結果的過渡的同時加大對知識產權保護力度[21]。最后，在法律政策方面，根據當前綠色生態產業的發展情況對現有法律進行修訂和完善，建立以綠色生態產業權益為中心的政策保護條款，為綠色生態產業的可持續發展提供保障。

（四）推進綠色服務業融合發展

綠色服務業以生態保護為出發點，在資源有效利用的基礎上，使用先進綠色生態技術，降低環境污染和提高資源的循環利用，合理縮減服務產業成本，以提高經濟與社會環境效益為最終目標。首先，積極發展綠色生產性服務業，深入推進服務業與第一產業、第二產業在節能環保領域的深層次合作，創新綠色服務業管理運營模式，促進節能領域產業和先進環境服務產業共同發展；其次，積極發展綠色生活服務業，建立深度整合的綠色生活服務業示范基地，重新搭建綠色服務系統和物質信息交換系統。最后，以現代服務產業集群為載體，指導和支持創新要素的交流與融合，在集群內服務行業之間建立創新伙伴關系，探索合作創新機制，創建綠色服務支持平臺，協同促進綠色服務業創新鏈與產業鏈深度融合[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