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小號是西洋銅管樂家族中的重要成員,借助自身的獨特個性與表現力,其已經成為管弦樂隊中不可或缺的重要樂器。小號表現力突出,技巧更加豐富,審美品格獨特,這使得小號的音樂價值被重新強調。圍繞民族化特性研究小號的演奏藝術,為小號演奏中注入本土化、現代化的民族精神內涵,有助于學習者透徹掌握小號知識。
關鍵詞:小號演奏藝術;民族化特性;內涵
小號的起源最早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5世紀,在古埃及和日耳曼部落的圖畫當中就能夠見到小號的身影。18世紀,鍵閥被加入小號當中,以此來幫助演奏者控制氣流、節奏,及至20世紀,爵士樂的興起進一步帶動了小號的變化,小號的銅管、吹嘴等重要結構都被演奏者進行了重新設計。音色嘹亮、穿透性強的小號已然成為音樂演奏活動中的熱門樂器,其對音樂情感的抒發也有著不可忽視的重要價值。
一、小號的音樂表現特點
這里所指的“音樂表現特點”,不僅包含音準、音高等基本要素,更包含其音樂表現力和審美品格等綜合價值。在提及小號這一樂器時,人們首先想到的是“聲音嘹亮”“穿透力強”,并不會將小號與抒情優美的歌曲聯系起來,在這種情況下,小號儼然成為“大聲”的代名詞。但作為一種發展成熟的樂器,小號有著自己的音樂演奏風格:在表現莊嚴、嘹亮的音樂作品的同時,也可依靠節奏上的變化表現抒情柔美、熱烈歡快乃至悲愴沉痛的創作風格。[1]較為出名的如經典的小號作品《野蜂飛舞》,其節奏極快,情感變化復雜,音樂表現力不言而喻。我們在生活中所看見的“嘹亮”,只是小號最為鮮明的一個特點而已。
小號藝術在音樂領域有著獨特而優美的個性,這種個性是在與古典音樂、近現代音樂、爵士樂相互交融之后演化而來的。軍樂隊中的音樂演奏活動莊嚴肅穆,小號的表現更加嚴肅,藝術音樂中滿浪漫與自由,小號的演奏技巧和個性得到了進一步的深化。此外,諸多音樂大師對小號的積極探索,使得小號的價值不斷提升,如海頓所創作的《bE大調小號協奏曲》、胡梅爾的《降E大調小號協奏曲》等,這些經典旋律讓小號搖身一變,成了熱門的獨奏樂器,即使是在今天,一些曲目也被列為小號演奏藝術上的珍品。
二、小號演奏藝術的民族化特性發展現狀
一種樂器或演奏藝術要與本土的民族音樂文化相互融合,就必須對民族文化體系作出讓步,適應民族的音樂文化要求,才能在新的土地上生根發芽。但作為一種起源于西方的銅管樂器,小號的音樂表現特點、演奏特點、藝術個性以及技術技巧都是在西方的音樂理論上發展起來的:調式、和聲和旋律對小號的影響尤為深刻。先入為主的理念下,雖然小號進入我國已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但其發展狀況并不盡如人意。[2]一方面,是我國傳統民族樂器所形成的審美思想與音樂特征的鉗制,在以柔婉、強烈、抒情等不同特點為核心的音樂表述背景下,民族音樂審美表現出了極強的排他性,小號的嘹亮、熱情并不能被群眾所接受。音樂文化催生了獨特的音樂審美意識,在幫助演奏者掌握本土音樂表達特點的同時,也封閉了小號演奏藝術進入到本土音樂文化活動的大門。另一方面,是小號作為一種銅管樂器的尷尬身份:小號的演奏藝術尚未融入中國音樂當中,加之各民族已經形成了自身獨特的審美體系,其并不能將西方的小號演奏藝術與本土的民族音樂文化聯系起來。對于銅管樂器,高昂的聲調和嘹亮的聲音正在代替樂器本身的特點,使音樂作品的藝術價值無法被開發出來。中國的管弦樂、交響樂與小號分庭抗禮,使得小號不能在異國他鄉的土壤上生根發芽。小號是西方的銅管樂器,也是與中華音樂藝術格格不入的外來品。
三、小號演奏藝術民族化特性的激發
(一)文化上認同,形成民族化特性
小號演奏藝術與中國各民族的音樂文化之間存在著明顯的沖突,但這種沖突的產生原因并非來自樂器本身,作為一個包容的民族,中華民族愿意接納一切有價值的藝術形式。這種沖突的產生,與西方的樂理有關。音樂的旋律、調式、和聲和演奏技巧與本土的音樂文化截然不同,導致本土音樂家無法掌握小號的演奏技巧與表現特點。演奏的風格特征,大多是在西方的“三度結構觀念”和“七聲音階”的基礎上產生的,音樂文化的相互駁斥,使小號演奏藝術無法盡早表現出民族化的特性。
文化上相互融合,消除小號演奏文化與本土音樂文化之間的壁壘,才能為小號演奏藝術民族化特性的萌發創造條件。以本土的蒙古族音樂來說,其在調式、旋律的表現上與西方的樂理存在極大的差異:其和聲與音樂旋律調式多以四度、五度為演奏框架,五聲音階的表現更為常見,盲目在民族音樂文化背景下引入小號演奏技術,只會破壞小號演奏的藝術特點。[3]在旋律上、技巧上,小號的演奏藝術要對民族音樂做出“讓步”,在建立并創作出適合自己民族音樂旋律的技術技巧系統的同時,創作有價值的音樂曲目。如經典的蒙古族音樂作品《賽馬》節奏歡快,情感赤誠,如果用小號進行演奏,則肌肉群之間的配合、氣流的控制都會成為大問題。故此,小號演奏藝術的民族化發展不能以“演奏曲目”為唯一的目標,更要強調小號自身的藝術表現特點。
(二)保留小號之美,激發民族化特性
小號演奏藝術本身就包含著無可替代的音樂之美,肖斯塔科維奇的《小號與鋼琴的協奏曲》奏響之后,讓世界看見了小號與其他樂器之間的“百搭”關系,德國作曲家興德米特的《小號協奏曲》一經問世,便激起了新一輪的小號演奏浪潮。而真正將小號的演奏藝術推向高峰的,當屬美國的文頓·馬薩里斯,一首《野蜂飛舞》僅僅用時一分零三秒,便取得了“格萊美古典及爵士大獎賽”雙項演奏比賽的大獎。諸多現實告誡著我們,小號演奏藝術的民族化發展是必要的,體現小號演奏藝術的民族化特性也是有必要的,但如何保留小號演奏藝術的本真價值,這個問題更需要我們的回答。
毫無疑問,小號演奏藝術的表現不能以破壞小號的藝術價值為代價,故此,在嘗試開發小號演奏藝術的民族化特性的過程中,要以保留小號演奏藝術的本真之美為基本原則,保障小號演奏藝術在進入我國之后也能順利發展。我國的本土音樂已經形成了獨特的音樂審美體系,在固有審美價值的支撐下,小號的演奏藝術很難實現民族化的發展。但借助文化上的互動交流,則能夠有效解決這一問題。在融合的過程中,要將小號的演奏藝術與民族的音樂文化相結合,借助有影響的優秀作品打開民族音樂的大門,在民族音樂作品與小號演奏之間,建立名為“相似”的橋梁,加快文化的延伸、過渡。[4]如經典的音樂作品《賽馬》《對歌》,或是節奏昂揚,或是聲調愉快,其帶給聽眾的,是情感上與藝術上的雙重享受。而在開發小號的民族化特性的過程中,則要結合小號的穿透力、表現力特點引入新的曲目,通過爵士小號、古典小號構成鮮明的對比,在音樂與情感之間實現自由過渡。挖掘小號演奏藝術中的民族化特性,要以小號、音樂為基本出發點,體現小號的真正價值。
(三)不斷探索,挖掘藝術潛能
小號演奏家賽格·那卡利伊可夫曾在小號演奏藝術上達到了新的高度,后人大膽斷言:小號演奏藝術的巔峰止步于此。在那個探索、創新的時代,那卡利伊可夫的藝術便意味著頂峰。但在凡爾丁、馬薩里斯出現之后,高超的演奏技巧的價值被重新證明:這種高超的演奏是可行的。基于此,小號的演奏藝術終于提升到了能夠與小提琴、鋼琴等技術性技巧媲美的全新階段。因此,要想開發出小號演奏藝術的民族化特性,演奏者必須把握好藝術與文化之間的尺度關系:在探究文化的同時,研究民族音樂在旋律上、節奏上的表現特點,將這種特點轉交給民族音樂活動,進而實現民族音樂與小號演奏藝術的完美融合。換言之,小號演奏藝術與民族化音樂特性之間未必是水火不容的,我們所需要的,可能只是一種全新的音樂表達手段。
在推動小號演奏藝術向著民族化特性發展的過程中,要以民族本土的旋律、節奏為參照,但在完成音樂表達任務的同時,也要強調小號演奏藝術與本土音樂文化的互相配合,將小號演奏藝術民族化特性的開發視為一個長期性的過程。依舊以蒙古族音樂為例,在探索研究蒙古族音樂的長調旋律表現特點的同時,以小號演奏蒙古族風格的音樂是完全可能的,[5]但需要注意的是,這種可能會對蒙古族音樂的原本表現特點產生影響,從而破壞音樂當中的旋律感。因此,在開發小號演奏藝術民族化特性的過程中,要以文化之間的相互融合為出發點。現代小號在演奏方法和氣息的運用上已經為小號演奏藝術民族化特性的發展創造了必要條件,對于技術技巧的升華,完全可以嘗試利用小號演奏技術表現出來。長調與演奏技術互相結合,用時間去磨合二者之間的差別,這便是小號演奏藝術表現出民族化特性的基本手段。
四、結語
小號演奏藝術有著不可忽視的價值,在西方的銅管樂器中,其占有極為重要的藝術地位。但這種地位上的優勢,在進入本土的音樂環境之后便蕩然無存,對于小號演奏藝術,本土的音樂形式依舊需要更多的時間、精力來接納有關音樂作品。圍繞小號演奏藝術開展的音樂表達活動,要以保留音樂的本真價值、加快文化的交流速度為基本手段,讓小號演奏藝術盡早融入民族音樂環境當中。
參考文獻:
[1]劉昊.小號演奏藝術的民族化特性[J].參花(上半月),2019(12):125.
[2]趙繼忠.小號演奏藝術的民族化特性探索[J].中國民族博覽,2016(05):121-122.
[3]張礁.淺析小號演奏藝術的民族化風格[J].北方音樂,2017(37):222.
[4]宋胤.小號作品創作的民族化問題研究[J].北方音樂,2015(12):170-171.
[5]曹暉.論中國小號作品創作發展民族化的歷程及特征表現[J].戲劇之家,2019,323(23):48-49.
(作者簡介:胡劍,男,本科,廣州交響樂團,國家二級演奏員,研究方向:小號演奏與教學)
(責任編輯 劉冬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