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3年5月中旬,列寧在醫生的陪同下來到位于莫斯科東南的哥爾克,住進一所可以看到村子的房子里。入夏時列寧的身體好轉了,他可以獨立上下臺階,去公園,試著拄杖行走,用左手寫字。
10月18日,農業展覽會閉幕前夕,列寧要求回莫斯科。他在克里姆林宮上樓來到住所,翻了翻藏書。第二天挑選了幾本書和筆記本,去了人民委員會駐地和自己的辦公室,在克里姆林宮院子里走了走。
1924年1月的頭幾天,列寧口授了給“大嬸”——亞·米·卡爾梅柯娃的信,妻子娜捷施達·康斯坦丁諾夫娜在信中補筆說,列寧“幾乎完全好了,感覺身體不錯……但還不能工作”。1月7日在大廳為附近的孩子們舉辦了樅樹晚會,列寧也來到他們身邊。但1月20日早上他沒下樓來吃早飯,不想去散步,說眼睛不舒服。
米·約·阿韋爾巴赫教授不止一次給列寧會過診,他認為從神經學角度看,列寧的眼睛完全正常,如果不算左眼先天視力差的話。他告訴親屬們,早上的不適很可能是輕度頭暈引起的。
這些天待在哥爾克的俄共(布)莫斯科委員會委員弗·戈·索凌回憶起1月21日這一天的情況:“是的,比平常略差,但僅此而已。沒什么可擔心的。12時(或更晚)一位大夫說,情況明顯好轉,‘老頭這會兒睡著‘到春天一定醫好他”。1月21日17時30分,列寧的狀況急劇惡化,呼吸斷斷續續。18時50分,列寧因呼吸中樞麻痹去世。
在哥爾克管理電影放映設備的伊·尼·
哈巴羅夫描述了這一時刻:“1月21日,星期一,傍晚,我被叫到屋子里去,我以為是要談放影片的事。走上二樓,我見到娜捷施達·康斯坦丁諾夫娜。她說:‘列寧已經離開我們了……我立即意識到,世界上發生了極大的災難。”
列寧的親屬和黨中央委員晚上很晚趕到哥爾克。雕塑家謝·德·梅爾庫羅夫從列寧臉上拓下石膏面模,并制作了手臂的石膏模制件。1月22日早6時,電臺廣播了列寧逝世的消息。
從這一天起,蘇聯開始了遞交入黨申請書的群眾性活動。截止到1924年5月中旬,俄共(布)新增黨員24.16萬人,主要是工人和貧苦農民。黨員人數增至78萬人,每10名工人中就有一名共產黨員。
1月23日一大早,親屬們、莫斯科代表團和全俄蘇維埃第十一次代表大會代表團、附近村莊的農民到哥爾克向列寧告別。靈柩按軍隊禮儀移出門外,大約有5000人匯入護送靈柩的隊伍。13時靈車抵達薩拉托夫(今帕韋列茨)車站,隊列從那里向停放靈柩的工會大廈行進。數十萬莫斯科工人、農民、紅軍戰士和職員,以及來自蘇聯各地和其他國家的代表團匯集到這里與列寧告別。
蘇聯蘇維埃第二次代表大會1月26日決定將列寧去世的那一天定為蘇聯全國哀悼日,滿足彼得格勒人民關于把彼得格勒改名為列寧格勒的請求,在莫斯科和列寧格勒以及加盟共和國的首都哈爾科夫、梯弗利斯、明斯克和塔什干建立列寧紀念碑。
1月27日早晨,出殯行列從圓柱大廳走向紅場。一隊隊的莫斯科人和趕來的各代表團在列寧靈柩前通過,一直持續了幾個小時。
電臺向世界轉播了列寧葬禮的實況。在正在舉行國民黨第一次代表大會的遙遠的廣州,孫中山在哀辭中說:“伊古迄今,學者千百。空言無施,誰行其實?惟君特立,萬夫之雄。建此新國,躋我大同。并世而生,同洲而國。相望有年,左提右拏。君遘千艱,我丁百厄。所冀與君,同軌并轍……亙古如生,永懷賢哲。”
第二天,娜捷施達·康斯坦丁諾夫娜在給伊·費·阿爾曼德的女兒因娜的信中寫道:“我親愛的因諾奇卡:昨天我們安葬了列寧……靈柩停放在工會大廈,那兒一切都很好,莊嚴肅穆,不同往常。人們(有75萬人)日日夜夜在靈柩前通過,瞻仰伊里奇的遺容,泣不成聲……”
哥爾克的電影放映員哈巴羅夫在1924年整個冬天走遍了多莫杰多沃鄉的每個村子,放映影片《列寧逝世》:“在人們的臉上我看到了許許多多真誠的眼淚!不僅是婦女,連老大爺都放聲大哭——列寧是大家都感到親切的人。人民對列寧的愛是無窮無盡的。”
(摘自中央編譯出版社《列寧生平畫傳:事件與回憶》? ? 編寫:俄羅斯聯邦共產黨中央委員會? ? 譯者:中央編譯局馬列著作編譯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