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巴文字符號在視覺設計中的運用研究

趙春燕　楊淯焜

摘要：東巴文是云南少數民族納西族在原始時期用來記錄語言的書寫符號，歷史悠久，被稱為唯一“活著的象形文字”。東巴文作為一種文字符號，它獨特的造型、文化內涵、藝術價值為當代視覺設計提供了新的思路，并為當今社會快速識別東巴文化提供了可能。本文從東巴文字的符號化特征、東巴文的視覺設計表現、東巴文設計的功能性三方面入手，以符號學為基礎，探索東巴文字符號在視覺設計中新的視角和方法。

關鍵詞：東巴文;符號學;視覺設計

從古至今，符號就以各種不同的形式存在。每一種符號所代表的意義和內涵都有所不同，它承載著每一種事物的交流信息。符號學主要是研究事物中的符號本質、發展規律、意義以及符號與人類多種活動之間的關系，是一門關于符號的系統性研究的理論學問，它的研究領域已經涉及到邏輯學、宗教學、藝術、文學等。符號將我們生活中的很多方面都包含了進去，可以說我們肉眼能夠看到的、耳朵聽到的、鼻子聞到的，都屬于符號，符號存在于所有地方，將這些所有的符號進行整合研究，探索符號的內層含義。因此，符號學不同于其他純理論性的學科。

納西族的東巴文化源遠流長，東巴文是東巴文化特有的一類符號。在東巴文化中對東巴文的研究開始于1885年太倫·拉科佩倫 （ Terrien de Lacouperie） 發表文章《西藏境內及周圍的文字起源》（ Beginnings of Writing in and around Ti- bet）。東巴文獨特的表現形式和其本身的文化內涵，能夠為現代視覺設計提供新的創作靈感源泉，開辟新的創作思路，探索更具有個性化、風格化以及有審美趣味的視覺設計，賦予其新的藝術價值。

一、東巴文字的研究背景和現狀

文字是傳統文化中的重要表現形式之一，文字設計是設計領域中的一個重要范疇，越來越多的學者開始注重文字在設計方面的研究，將傳統文字中所蘊含的文化理念、思想等通過現代化的視覺設計手法，賦予其新的時代特征，創作出既具有文化內涵又具有現代化設計特征的作品。

東巴文化的存在歷史源遠流長，其文字的造型、文化內涵非常吸引當代學者的研究，與當代研究學者追求原始、“歸零”的訴求吻合。東巴文從當代社會對文字的認識來看，它的有些文字不僅僅是文字的體現，有些就是一些圖形，有一些圖形即便與人們當今認識的事物形態有所區別，但是人們依然能從文字的身上猜測出這個文字的含義。

當代社會由于人們對保護傳統文化的觀念不斷增強，國家和政府的政策支持與對外宣傳，東巴文的研究領域已經越來越廣泛，例如胡文華重新研究了東巴文的形聲字;鄧章應研究了東巴文的造字機制及東巴文的命名，發表了《納西東巴文初造字仿擬機制試析》。

二、東巴文字的符號化特征

東巴文是比甲骨文存在這個世界上還要悠久的文字，它的字體造型大部分都能表達出它想要傳達的信息。東巴文符號也是納西族人民通過歷史的長河不斷互動、不斷演變，最后形成了本族人民都認可的符號，發展至今成為通過抽象性的圖形表達人們具體思想觀念的文字符號，因此東巴文字最大的符號化特征在于它的“具象性”。它不僅起到了信息傳播的作用，它的造型結構、筆畫方式都有很強的審美性。東巴文的藝術價值在于它將認識的視覺表現與功能有效地結合了起來，既有東巴文化的“形”，同時擁有東巴文化的“魂”。

“觀物取象”是原始納西族人民的造字理念，即使它的造型抽象但是也有規律可尋，人們依然可以通過這個文字的基本形態和造型，聯想到它的意思。原始社會時期，文字并不像現在一樣統一和規整，人們記錄生活都是憑借人的眼睛來進行，人眼看到的是什么就將它畫下來。人們的生產生活、大自然的植物、動物、自然現象都是通過“觀物取象”的方式將其描摹下來。例如東巴文字的“樹木”“石頭”“日出”“日落”等就是按照人的肉眼所看見的形態將其描繪下來的，因此人們能夠很快識別出該字所描繪的事物。而另一部分例如動物文字符號“老虎”，老虎身上的皮紋與獅子斑馬等動物的皮紋不同;“羊”“牛”兩種動物的角不一樣;老鼠，臉型比較尖，嘴角有很長的胡須等。

東巴文符號化的字形特征也非常具有審美性，從東巴文的書寫方式來看，東巴文的筆畫簡潔，線條流暢。有一些相似場景的文字則是通過對文字的加點、加線、線條彎曲、重復、部分放大、部分替換等方式進行變形。例如“表白”是兩個人中間有一朵花，根據花的朝向可以看出是一個人向另一個人表白;又比如“懷孕”，通過部分放大的方式突出了人的肚子中間還有一個小人來表示肚子里有一個寶寶，即懷孕。東巴文不管是重復、加點加線還是部分替換，都可以發現它們都是有規律可循。通過這些規律，可以將東巴文再次進行組合、變化，突出文字的部分特點，讓其視覺設計更具有審美趣味和表現力。

三、東巴文在現代視覺設計中的表現

東巴文字符號在視覺設計上的表現形式也有很多，例如包裝設計、海報設計、標志設計等。東巴文在現代視覺設計的表現方式和創意點可以分為以下四種：

保持原有文字符號特征。對東巴文有深入研究和獨特設計方式非日本設計師淺葉克己莫屬，在設計東巴文中，淺葉克己就是將傳統的東巴文與現代設計相結合，從它的字形、結構、筆畫來充分考量。對東巴文字的造字規律重新進行了整合，更加規整，筆畫節奏更加統一，整個字體無論從造型還是體積上都更加和諧，更加具有設計感。

整合原有的文字符號。當代對于東巴文符號的設計不單單是對于單個文字的設計，很多時候都是對多個字體進行設計，并且根據傳達媒介的不同例如包裝、書籍等，字體設計的方式也有所不同。整合原有的文字符號大多都是運用基本的設計方法——平面構成，對字體進行重復、變異等方法進行整合設計。

結合其他的文字符號。有一些東巴文僅僅用肉眼觀看，人們自身的聯想有時并不能準確地明白東巴文的具體含義，因此，在東巴文原有字形的基礎上結合其他的符號是常見的文字設計方式，例如表示天氣的雷、雨、風、雪，但從東巴文文字的表現上很難區分每一個符號所代表的是哪一種天氣，符號特征比較抽象，且相似度很高。因此，如果在每一個代表某種天氣的文字符號上與現實生活中常見的天氣符號相結合，那么人們很快能認識每個東巴文的含義。

改變原有的文字符號特征。當代年輕人接受信息大多都是通過手機電腦等網絡媒體，因此我們可以將東巴文與現代設計方式相結合，設計出符合當代年輕人的審美的設計，并通過手機、電腦等網絡方式進行傳播，讓東巴文的傳播不僅僅停留在報紙、包裝等平面上，還可以與新媒體相結合。

四、關于東巴文符號在視覺設計方面運用的思考

東巴文符號在視覺設計方面大多都是海報設計、字體設計、標識設計，尤其是文創設計偏多，現在在新媒體方向的運用也開始逐步深入，但是對于當代年輕人來說，僅僅是基于平面上的視覺設計很難在年輕人的頭腦里留下深刻的印象，一個好的設計不僅僅在于設計水平多么高超，視覺效果有多么的天馬行空，而在于“人”，本文認為，一個好的視覺設計除了“好看”還要“好用”，如何“用”，取決于人的需求，所有的設計都需要圍繞人的需求進行開展的。符號學包含兩個方面的內容：“能指”和“所指”。那么對于東巴符號，應該基于符號學的基礎進行視覺設計。宣傳民族文化，除了海報等裝飾性設計、文創等生活中的小零件，還可以從人們的日常生活用品入手，使其成為生活中的一部分，在潛移默化的作用下宣揚東巴文字、東巴文化。東巴文符號不僅具有說明性和裝飾性的作用，還可以基于東巴文在現代視覺設計的表現進行實用性設計。

總之，關于東巴文字符號在視覺設計中的運用還需要深入研究，要與現代視覺設計相結合，只有將東巴文字符號運用到各個設計領域，實現東巴文的視覺再現，東巴文才能更好地得到傳承與創新。

（作者簡介：趙春燕，單位：成都大學，學歷：2020級藝術設計在讀研究生，研究方向：視覺傳達設計;楊淯焜，單位：成都大學，學歷：2020級藝術設計碩士在讀研究生，研究方向：視覺傳達設計）

參考文獻：

1.朱良.新編地圖學教程：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年.

2.Terrien de Lacouperie.Beginnings of Writing in and around Tibet[J].The Journal of the Royal Asiatic Society of Great Britain and Ire- land，1885，vol17.No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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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鄧章應.東巴文的科學定名[J].中國科技術語，2010，（4）.

5.鄧章應.第二屆國際東巴藝術節學術研討會會議論文集[C].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