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弘量
約翰·克利斯朵夫出生在德國萊茵河畔一個演奏家家庭中,其祖父和父親都曾擔任公爵的樂師。但由于父親的癲狂暴躁、酗酒成性,此時家庭已經敗落。祖父對克利斯朵夫寄予厚望,為他講了不少英雄的故事,克利斯朵夫產生了“做個大人物”的愿望。
克利斯朵夫的父親以嚴苛的方式教導他彈奏音樂,這引起了小克利斯朵夫的反抗,幸而他對音樂天然的興趣壓倒了高壓教育帶來的痛苦,并很快展露出音樂天賦。祖父將他隨口哼出的片段集合成樂曲,以《童年遣興》為名獻給了公爵,克利斯朵夫因此被邀請到公爵府演奏,被譽為“再世的莫扎特”,并在11歲時被任職為宮廷音樂聯合會的小提琴手。
不久,克利斯朵夫的祖父去世了,家境每況愈下,克利斯朵夫不得不承擔起家庭的重任。養家的困苦艱難、父親兄弟的謊言與嘲弄、無人理解的孤獨持續地摧殘著他的身體和精神。在青春的躁動中,他與奧多的友誼、與貴族小姐彌娜的戀情也都以失敗告終。就當克利斯朵夫還沉浸在失戀的痛苦中時,他的父親也意外去世了。
一家人搬進了更簡陋、便宜的居所,在這里他經歷了兩段失敗的戀情,心灰意懶,也開始走上了父親放縱自我的老路。好在舅舅及時點醒了他,教他重新振作起來,克利斯朵夫走入了人生的新階段——激烈、叛逆,兼具創造力與破壞力的青年時期。
這一時期,克利斯朵夫感覺到自己的樂思如泉涌,他崇拜真實的力量,對音樂中的虛偽軟弱、對觀眾的附庸風雅無法容忍,并多次公然表達對音樂大師及其他音樂家的批評,言辭激烈,不留情面。在接連得罪了樂隊、音樂家、觀眾后,他又失去了公爵的支持,受到了音樂界的徹底抵制。一個星期日,他在酒館里借酒澆愁時替一個姑娘打抱不平,和大兵斗毆闖下大禍,不得不逃到巴黎。
巴黎的生活與藝術令克利斯朵夫非常失望——到處都充斥著“貧瘠的享樂”,泛著浮夸糜爛的氣息,巴黎人也視他為“粗野的德國人”。終于,他找到了一份在汽車制造商家教鋼琴的工作,同時繼續他的音樂創作,用交響詩的形式寫出了音樂劇《大衛》。但因為拒絕一個聲音惡俗肉麻的女演員參與演出,克利斯朵夫再次遭到了業界與觀眾的侮辱、仇視,教課的差事也丟了。制造商的侄女葛拉齊亞深切地同情著他的遭遇,為無法幫助他而痛苦,選擇離開巴黎返回了故鄉。
一場音樂會上,克利斯朵夫結識了一位他的“樂迷”——青年詩人奧里維,二人一見如故,產生了相互體貼、精神契合的珍貴友情,很快在貧民區合租了一間公寓。在這里,克利斯朵夫終于尋求到了法國永不墮落的平民精神。不久,《大衛》出版了,為他贏得了“天才”的名聲,生活終于好了起來。但由于在社會事務上表現出的天真的熱情,他幾次被利用,卷入一場場爭斗之中,憑借葛拉齊亞的暗中關照才化險為夷。
在一次“五一”節示威游行中,軍警與游行者發生了沖突,奧里維為了救助一個小孩子,被混亂的人群踩踏而死;克利斯朵夫被人群牽引著加入了混戰,殺死了警察,不得不逃亡瑞士。
摯友的死給克利斯朵夫帶來了巨大的打擊,他在瑞士經歷了一段混亂的生活。一個夏季的傍晚,他在外出散步時偶遇了已經喪夫的葛拉齊亞。雙方產生了真摯的愛情,但由于葛拉齊亞兒子的干涉,二人最終沒有結婚。
多年后,葛拉齊亞的兒子因病去世。不久,葛拉齊亞也去世了。克利斯朵夫將悲痛轉化成了創作的熱情,又逐漸歸于平靜。他一生的斗爭已告結束。晚年的克利斯朵夫沉醉于創作恬靜的音樂,“趨于清明高遠之境”,最終平靜而歡樂地走向了生命的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