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榮強,廖小婷
(貴州財經大學大數據應用與經濟學院,貴州貴陽550025)
自黨的十九大以來,我國接連出臺相關措施,大力推動鄉村振興戰略的布局和實施,而在這一過程中,農民收入水平的提升至關重要,其不僅是農村和農業各項工作的核心,還與我國脫貧攻堅、全面小康任務的實現以及實施鄉村振興戰略密切相關,在“三農”建設中也占據著重要地位。從收入結構上看,農民收入可以分為家庭性經營收入、工資性收入、轉移性收入和財產性收入等,其中財產性收入主要是指金融資產或其他有形資產的所有者向其他機構或個人提供資金或將其他有形資產供其支配,作為回報而獲得的報酬。農民的財產性收入具體來說,一般包括利息、股息、紅利和租金收入等[1]。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拓寬居民勞動收入和財產性收入渠道”,這是繼黨的十八大報告提出“多渠道增加居民財產性收入”之后,黨中央對居民財產性收入的再次關注。而對比中部地區及沿海地帶,我國西部地區財產性收入水平較低且增長緩慢,且在農民純收入中所占比例較小。當前,隨著我國農村金融水平的不斷提升,在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時,與金融發展的關系也越來越緊密,大多農村地區普遍以金融為支撐,通過發揮其對經濟發展的關鍵作用,為農村經濟發展注入新的動力,從而擴寬了農村居民的收入來源,促進了其財產性收入的提高。
財產性收入具有衍生性的特點,當財產擁有量較多時,財產性收入來源也較為廣泛,而且增長速度也較快,當財產擁有量相對較少時,財產性收入的來源也較少。雖然近年來貴州省經濟發展速度較快,加之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使農民財產性收入的增長速度加快,且增長速度有不斷上升的趨勢,但財產性收入的總量仍然較低,收入的增長也缺乏一定的穩定性[2]。
當前在貴州省農村居民家庭收入結構中,財產性收入占比較低,與家庭經營性收入和工資性收入的占比差距較大,僅僅略高于轉移性收入所占的比例,且這一局面短時間內很難有較大改觀。因此,促進農村居民財產性收入增長的工作迫在眉睫。總體來看,農民財產性收入在純收入中所占比例存在上升的趨勢,然而雖然其增長數值較多,但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以及農民生活水平的改善,農民工資性收入和家庭經營收入也在增長,因此財產性收入所占比例的增長仍較為緩慢[3]。
通常來講,財產性收入的來源十分廣泛,例如房屋租金收入、股票利息收入、投資理財收入、存款利息收入、出讓知識產權收入等均屬于財產性收入的范疇,但由于貴州省農村經濟發展水平較為滯后,金融發展緩慢,農民的投資理念和產權意識也都相對薄弱,使農民通過股票投資、銀行理財等途徑獲得的財產性收入比重較低,而更多的是靠出租房屋、儲蓄存款、土地流轉等渠道獲得一小部分收入,由于生活環境的不同,城鎮居民在專業知識、文化水平、資金規模以及可承受風險等方面都強于農村居民,與農村居民相比財產性收入的來源較為廣泛。
在數據來源方面,本文以貴州省為例,運用貴州省的相關數據嘗試通過對貴州省農村金融發展與財產性收入的關系進行研究,并分析二者之間的一般性規律。其中,貴州省農業貸款、農業保險收入以及農村地區GDP 總值等相關數據來源于歷年《貴州省統計年鑒》、EPS 數據庫等。
農民財產性收入(FI)。采用貴州省農民財產性可支配收入表示。
農村金融轉換效率(RFE)。金融轉換效率可以表現為農村地區投資率與儲蓄率的比值,它從側面反映了農村金融發展的水平,本文采用農村貸款總額與農村存款總額的比例來衡量農村金融轉換的效率。
農村保險發展水平(RID)。保險也是測度金融水平的指標之一,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農村居民的金融投資意識,本文選取貴州省農村地區保費收入與農業增加值的比值來度量農村保險業務的發展水平。
農村投資效率(RLR)。本文選擇貴州省農村地區固定資產投資總額與農村GDP 值的比例作為控制變量,反映投資的規模。投資效率越高則說明農村地區農業和金融業的融合水平越高。
2.2.1 單位根檢驗 本文使用Eviews9 操作軟件采用ADF 檢驗法對各變量的水平值以及一階差分值進行單位根檢驗。檢驗結果如表1 所示,其中△FI、△RFE、△RID、和△RLR 分別表示相應變量的一階差分序列,檢驗過程中滯后項采用SIC 原則,而通過檢驗發現,FI、RFE、RID 和 RLR 均為非平穩變量,所以對其進行差分處理,通過對其經過一階差分之后的數據序列△FI、△RFE、△RID 和△RLR 再次檢驗,發現在5%顯著水平下都是平穩的,即都是一階單整的。

表1 單位根檢驗結果
2.2.2 協整檢驗 由單位根檢驗可知各變量均為一階單整序列,滿足協整檢驗的基本條件,所以可進一步進行協整檢驗,為了確定農村金融轉換效率(RFE)、農村保險發展水平(RID)、農村投資效率(RLR)和農民財產性收入之間是否存在相對穩定、均衡的長期關系,本文采Johansen 檢驗來判斷是否存在協整關系,首先通過AIC、SC 最小化準則以及似然比檢驗,確定了模型的最佳滯后階數為3,通過Eviews9.0 軟件進行協整檢驗,檢驗結果如表2 所示。結果表明: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變量之間存在兩個協整關系,反映了農村金融轉換效率、農業保險發展水平、農村投資效率和農民財產性收入增長之間可能存在平穩的線性組合。
2.2.3 格蘭杰因果檢驗 通過對 FI、RFE、RID 和RLR 變量進行格蘭杰因果檢驗,檢驗結果如表3 所示。可知:在長期農村金融轉換效率、農村投資效率為5%的置信度下都沒有成為農民財產性收入增長的格蘭杰原因,而農村保險發展水平則是農民財產性收入增長的格蘭杰原因。可以說明:首先,當下貴州省包括整個民族地區農村金融發展水平仍有待提高,其對農民財產性收入的帶動作用并不明顯,但是農村地區保險業務的不斷完善,在某種程度上可以促進農民財產性收入的增長。其次,農民財產性收入增長不是農村投資效率增長的格蘭杰原因,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體現農民的投資理財意識仍有待加強,農民財產性收入的增加,促進其進行投資理財活動的作用仍比較有限。再次,農村金融轉換效率和農村投資效率是農村保險發展水平的格蘭杰原因,體現出伴隨著農村金融水平的提升,當農民的金融投資活動增加時,開始愿意拿出部分資金去進行投資,更可能的獲得一定的投資收入,盡管這里農村金融轉換效率指的是貸款和存款的比率,但是儲蓄可以帶來利息的財產性收入,貸款雖帶來利息負擔卻也能作為創造未來財產性收入的資本資源,而當農民擁有一定的投資資本時,保險投資也開始慢慢被其接受。

表3 格蘭杰因果檢驗結果
通過對1990—2015 年間貴州省農村金融轉換效率(RFE)、農村保險發展水平(RID)、農村投資效率(RLR)和農民財產性收入(FI)等數據進行實證分析,可以得出農村金融轉換效率和農民財產性收入增長之間并無較為明顯的關系,雖然農村保險發展水平、農村投資效率與農民財產性收入之間存在一定的相關關系,但影響關系相對較弱,并沒有成為促進農民財產性收入增長的重要因素,說明當下在西部地區,農村金融發展在促進農民財產性收入上的貢獻仍較小,這一結果與實際中利用金融發展促進農民收入增長的政策相矛盾,但并不能否定農村金融的發展對農民財產性收入增長的關聯性。本文的分析結果揭示的只是在現有農村金融發展背景之下,農村金融發展和農民財產性收入增長的關系,并沒有否定農村金融的重要性,而是更要以農民財產性收入增長為目標,加強農村金融體系建設,改進現行農村金融制度、結構與服務方式,推動農村金融的發展水平,進而促進農民財產性收入的增加[4]。
為完善農村金融體系,增強農村金融機構競爭力,擴大金融對農民財產性收入的帶動作用,可以在農村地區引入金融市場的競爭機制[5]。目前,由于地理及歷史因素,貴州省大部分商業銀行以及其他金融機構都集中于城市,對農村市場則較為忽視,導致農村金融機構網點相對較少,增長較為緩慢。因此,可以加大金融機構在農村地區的引入力度,鼓勵商業銀行進駐農村市場,設立村鎮分支機構,為農業建設提供充裕的資金支持,刺激農民收入及財產性收入的增加,而對已進駐農村的金融機構可以實施競爭激勵機制,相關金融監管部門也要發揮好引導作用,鼓勵銀行、保險公司、證券所等金融機構,在互相競爭的同時開發適合農村投資的金融產品和金融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