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亮
摘要:較之于歷史上的“被動式”改革,正在進行的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現代化的過程,本身就是我們黨的“主動改革”過程,這來源于我們黨的內在政治追求和社會主義的內在制度要求,同時這一過程也是重塑并鞏固民族自信、實現民族復興的過程。但自信往往是“順境中易、逆境中難”,由此,筆者試圖從歷史維度闡釋,近代中國是如何逐漸在一片漆黑的逆境中失去了自信,時至今日,我們為什么應該有充分的自信面對當今的時代,并迎接未來的時代。
關鍵詞:主動改革 內在要求 民族自信 歷史視角
一、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現代化的過程,本身就是我們黨主動、持續地自我改良、自我革命的過程
縱觀古今中外,幾乎所有的改革,尤其是重構利益分配格局的深度改革,基本都是出現經濟社會走下坡路的時候,要么是社會矛盾太大,船要沉了,不改走不下去;要么是干脆把船打翻了,推到重來,比如明朝中期張居正改革,比如清末的新政,再比如英國的三級會議、法國的大革命,等等。
而在經濟社會繁榮穩定,國家整體在走上坡路的時候,居于統治地位的社會力量持續進行自我改良,甚主動進行“刀刃向內”的自我革命,這種情況不說獨一份,至少難得一見。
原因是什么,筆者認為有兩個方面。一方面,我們的政治追求和政治立場決定我們“要做”。共產黨本身的政治追求就是社會公平,尤其的社會資源、社會財富的公平分配,我們代表無產階級,代表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這是我們和資產階級政黨的本質區別。《共產黨宣言》里面有這么一段話:“資產階級在它不到一百年的階級統治中所創造的生產力,比過去一切世代創造的全部生產力還要多、還要大”。所以說,我們并未質疑資本主義創造財富的能力,那么為什么還要推翻它,建設共產主義、社會主義?筆者認為,關鍵問題是財富的分配問題,我們黨的政治立場始終站在人民群眾這一邊,這就決定了持續進行以更加公平為目標的改革,是我們的自身要求、內在要求。習總書記指出:“始終代表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保證人民當家作主,體現人民共同意志,維護人民合法權益,是我國國家制度和國家治理體系的本質屬性。”另一方面,我們的社會制度和政治體制決定我們“能做”。我們的民主集中制和強有力的組織體系,有利于國家領導層能做到立足長遠、居安思危,不被眼前的利益得失左右,不被少數有話語權的利益集團左右。
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現代化的過程,同時也是重塑并鞏固民族自信,實現民族復興的過程
面對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在西方國家的關注點從引領世界轉為本國利益的時候,我們提出了“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這是對人類整體發展的“中國聲音”,這是我們“美美與共,天下大同”傳統文化的體現,也是我們組織的不懈追求,“中國共產黨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為中華民族謀復興、為人類謀和平與發展”。部分同志可能會有疑問,我們是不是過早拋棄了“韜光養晦”的策略?客觀而言,這恰恰是不自信的表現,而自信往往是“順境中易、逆境中難”。由此,筆者試圖從歷史維度闡釋,近代中國是如何逐漸在一片漆黑的逆境中失去了自信,時至今日,我們為什么應該有充分的自信面對現在的時代,并迎接未來的時代。
(一)第一個時間段(1640—1840年)
1640年,英國資產階級革命爆發,世界進入新的歷史時期,此后十年,以兩個帝王的死亡為標志,東西方的歷史出現了分叉。1644年,崇禎皇帝在煤山自縊,5年后,1649年,查理一世被送上斷頭臺,不同的是,一個是落后文明取代先進文明,中國北方的漁獵游牧民族入主中原;一個是先進文化取代落后文化,英國資產階級走向舞臺中央。在工業革命的驅動下,世界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而我們走向近代化的大門卻整整關上了兩百年。
(二)第二個時間段(1840—1949年)
兩百年的裹足不前,最終釀成了一杯苦酒,在接下來的一百年里,中華民族的驕傲、自信,在一次次的失望和絕望中喪失殆盡。鴉片戰爭打敗了,我們發現武器不行,于是搞洋務運動;甲午戰爭打敗了,又發現原來制度也不行,于是搞戊戌變法;戊戌變法失敗了,發現整個國家體制都不行,于是辛亥革命。辛亥革命后建立民國,實行西方制度,結果又是袁世凱稱帝,又是張勛復辟,再接著軍閥割據,連年內戰,于是接著反思,體制再往下是什么呢?文化,所以有新文化運動。
翻翻當時的文章,這種情況下的中國人,尤其是中國知識分子,對國家前途、民族命運的那種焦慮、彷徨、無助,透著紙張撲面而來,部分激進的人甚至已經提出,要廢除漢字,漢語全部拼音化,更有甚者,鼓勵和西方人通婚,直接改良人種。“吾中國四萬萬人,無貴無賤,當今一日在覆屋之下,漏舟之中,薪火之上,如籠中之鳥,釜底之魚,牢中之囚;為奴隸,為牛馬,為羊,昕人驅使, 聽人割宰”,字里行間,我們能夠感受到,對當時的中國人而言,已經不是有沒有自信的問題了,而是差不多已經到了從根子上進行自我懷疑、自我否定的程度,“我們必須承認我們自己百事不如人。不但物質機械上不如人,不但政治制度不如人,并且道德不如人,知識不如人,文學不如人,音樂不如人,藝術不如人,身體不如人”。由此,哪怕只有一丁點的希望,能抓到一根稻草,都要全力一搏,要求是什么呢?最簡單不過,“救亡圖存”,只要能讓民族生存下來,不要再來一次“崖山之后再無中華”,就這么簡單,同樣是胡適的話:“請大家認清我們當前的緊急問題。我們的問題是救國,救這衰病的民族,救這半死的文化。在這件大工作的歷程里,無論什么文化,凡可以使我們起死回生;返老還童的,都可以充分采用,都應該充分收受。我們救國建國,正如大匠建屋,只求材料可以應用,不管他來自何方”。
(三)第三個時間段(1949—2049年)
了解前面這段歷史,理解了當時的那種“救亡圖存”的心態,就能理解,為什么建立了新中國,贏得了朝鮮戰爭之后,徹底改變了中國近代以來的命運,正如習總書記指出:“經此一戰,中國人民打敗了侵略者,震動了全世界,奠定了新中國在亞洲和國際事務中的重要地位,彰顯了新中國的大國地位。”此戰勝利,我們不僅從根本上解決了近代的亡國之危,而且終于可以開始重塑民族自信。
這里首先要闡述一下什么是民族自信,自信的指向是什么?“就民族自信心所涉的內容而言,它所要自我肯定和評價的……應是一個民族和國家的生存價值和發展能力,民族自信心就是民族成員對自己民族和國家的生存價值和發展能力的肯定性的評價和前瞻性認同。”這里尤其需要注意的是,這里自信的核心是什么,或者說民族的核心特征是什么?民族是“人們在歷史上形成的有共同語言、共同地域、共同經濟生活以及表現于共同文化特點上的共同心理素質這四個基本特征的穩定的共同體”,“民族文化才是一個民族的象征和代表,評價一個民族,其實評價的就是這個民族的文化。”因此,民族自信的核心是對本民族文化的自信,是對民族文化及由其衍射出的價值觀、思維方式、制度文明的認同和信奉。
但同時,我們也看到,經過前面一百年的不斷反思、不斷自我否定,直到現在,這種重新認同緩慢而又脆弱。問題是:我們應不應該自信?應該啊。在閉關鎖國了200年,又在亡國邊緣徘徊了100年后,有了一個領頭羊,找到一條道路、一種制度,能夠用60年時間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擁有四個自信不是理所當然嗎?并且,面對這樣的歷史成就,我們的領導核心依然在堅持自我改良、堅持“刀刃向內”的自我革命,要著力解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我們堅持“兩個維護”不也理所當然嗎?尤為重要的是,20世紀后期開始的改革開放,是300多年來,我們第一次主動的打開國門、融入世界,從學習、跟隨、接軌到倡議、引領,我們從“天朝物產豐盈,無所不有,原不籍外夷貨物以通有無”的“大清思維”回到了“自古皆貴中華,賤夷狄,朕獨愛之如一”的“大唐思維”,堅決實踐著“從實際出發,堅持以我為主、為我所用,吸收借鑒其他文明成果來發展自己”,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立足國情、面向世界,天然就具有開放包容的品格,善于學習借鑒包括資本主義國家在內的世界其他國家的文明成果,在博采眾長中不斷自我發展和完善”。
因此,筆者認為,今天的中國應該倡導一種內斂的強國思維,首先是堅持走自己的路,目標穩定、立場堅定、內心篤定,不能因為外部壓力走道岔道上去,要“任他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其次是做到“我不欺你、我不怕你”,繼續堅持和維護和平與發展的時代主題,為世界和其他國家發展提供“中國模式”“中國建議”。
【課題】江蘇科技大學高等教育科學研究立項課題:黨建工作與業務工作有效融合的實證分析(GJKTYB20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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