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夢華
摘 要:文章對相關的研究成果進行了統計分析,梳理了我國的研究現狀,分析了三館合作的可行性和必要性,介紹了三館合作保護地方傳統文化的內容,探討了地方傳統文化保護的三館合作機制,以期為三館合作保護地方傳統文化研究提供理論依據。
中圖分類號:G250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3-1588(2021)09-0105-03
關鍵詞:圖書館;檔案館;博物館;地方傳統文化;三館合作
近年來,我國高度重視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保護、傳承和發展,出臺了一系列相關政策。2012年,國家發布的《國家“十二五”時期文化改革發展規劃綱要》,明確提出弘揚優秀民族傳統文化[1],“傳統文化”一詞逐漸成為高頻詞匯。圖書館、檔案館和博物館(以下簡稱“三館”)是當代社會最重要的三個公共文化服務機構,即Library、Museum、Archive(簡稱“LAM”或“ALM”),三館密切合作、整合資源、同策同力,有利于形成共建共享的統一服務模式,為社會公眾提供優質的公共文化服務,推動傳統文化保護工作的持續開展。目前,我國已有一些關于三館合作的研究成果,筆者梳理了以我國傳統文化保護為主題的三館合作研究現狀,以期為相關研究提供借鑒。
1 數據來源和統計方法
筆者以中國知網為檢索源,檢索日期截止到2020年12月20日,以圖書館、檔案館、博物館和地方文化為主題詞進行檢索,共獲取相關文獻6篇;以圖書館、檔案館、博物館和傳統文化為主題詞進行檢索,共獲取相關文獻6篇;以圖書館、檔案館、博物館和文化保護為主題詞進行檢索,共獲取相關文獻2篇;為了避免漏檢,以LAM、地方文化、傳統文化為主題詞進行檢索,共獲取相關文獻27篇;剔除重復、無效數據后,共獲取相關文獻23篇。
統計結果顯示,相關文獻主要發表在2007—2020年的相關刊物上,數量呈逐漸上升趨勢,2016年和2019年達到相對高峰,但總體發文量較少[2],說明我國目前對該領域的關注度不高。在這些相關文獻中,期刊論文18篇,約占78%;博碩士學位論文4篇,約占17%;會議論文1篇,約占5%。期刊論文是主要研究成果,但發表在核心期刊上的研究成果較少,這些研究成果分布在圖書情報、建筑及經濟等專業期刊上,沒有形成研究熱點,缺少體系化和有深度的理論支撐。此外,我國有關傳統文化的三館合作實踐較少,普遍缺乏體系化建設和完善的政策[3],僅有“北京記憶”“廣州城市記憶工程”“深圳市文化信息資源共享工程”“天下湖南”等區域性的數字資源庫建設合作。國際上有一些三館合作的成果案例,如世界數字圖書館,德國圖書館、檔案館和博物館門戶項目,國際敦煌學項目等[4]。
2 三館合作的可行性和必要性
2.1 三館的歷史
從發展歷程看,三館的區別并不明顯,往往是兩館或三館綜合一體,并非單獨發展。例如,古埃及和亞述的皇家圖書館承擔著國家檔案館的職能;東漢時期的“蘭臺”兼具圖書收藏和檔案收集的職能[5]。三館都承擔著保護、傳承地方傳統文化的職能,為合作打下了堅實基礎。2003年,劉家真指出我國可將數字圖書館工程打造成整合中華傳統文化資源的平臺,將“全國文化信息資源共享工程”打造成全國性的中華傳統優秀文化共建平臺,但這兩個平臺目前存在內容不夠標準、合作不夠深入等問題[6]。
2.2 三館的職能
2008年,國際圖聯發布的題為《公共圖書館、檔案館和博物館:協同與合作趨勢》的研究報告指出,三館都具有提供公共文化服務、保護歷史、傳播知識和教育大眾的社會職能。圖書館、檔案館和博物館都承擔著保存人類文化遺產的職能,都免費為民眾提供公共文化服務,都屬于非營利性的文化事業機構,職能、服務內容、機構性質的一致性為三館合作奠定了堅實基礎[7]。
2.3 三館合作的困境
國際上有關傳統文化保護的三館合作起步較早,1962年國際檔案理事會在西班牙馬德里圓桌會議上討論了檔案館與圖書館的合作關系。目前,我國對于傳統文化保護的三館合作存在以下問題:一是管理體制分割。二是相關的立法政策缺失。三是實踐案例較少。四是理論研究成果較少。五是專業人才缺失等[8]。數字時代,為了滿足民眾的“一站式”信息檢索的需求,三館應建立融合的合作機制和服務模式,加強信息資源的共建共享。
3 地方傳統文化保護的三館合作內容
3.1 文化遺產
文化遺產是全人類共同擁有的寶貴文化財富,主要包含物質文化遺產和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人類文化遺產是三館共同的職責和使命。三館應制訂長期發展規劃,利用先進的信息技術手段對業務流程進行整合和重組,為公眾提供知識服務[9]。非物質文化遺產的鄉土文化特性決定,三館除要進行技術合作外,還要進行現實層面的合作[10]。口述歷史與公共展覽的結合可視為將LAM資源呈現給用戶的一種創新服務形式,蘇格蘭國家博物館“蘇格蘭:不斷發展的民族”展廳通過對口述歷史方法的合理運用,生動、全面地展現了本土近現代民族史,值得我國學習參考[11]。
3.2 數字資源
三館關于地方傳統文化保護的數字資源合作主要集中在特色數字資源庫建設方面,但存在管理體制分割、技術標準多樣化、版權風險等問題。我國的研究主要關注以下幾個方面:一是協作機制。三館應建立政策保障機制、利益驅動機制、組織協調機制、資金投入機制、人才培養機制、標準規范機制等[12]。二是服務方式。三館應整合現有的數字資源,利用數據挖掘技術建立“圖書館、檔案館和博物館館藏一站式檢索”平臺。三是管理運行。三館可將項目管理模式作為區域性的三館合作保護傳統文化的模式,采取以政府投入為主、以社會力量參與為輔的資金保障方式[13]。目前,有關三館合作建設特色數字資源庫的研究多為理論性探討,雖然部分學者梳理了本地區現有的三館特色數字資源庫建設現狀,但我國依然缺少區域性的大規模實證案例[14]。
3.3 建筑設計
近年來,許多新建三館集中在同一區域,兩館或三館共用一個建筑主體。在建筑設計方面,三館在建設過程中融入了傳統文化因素。例如,福建省永安市在規劃設計三館一院工程時融入“天圓地方”和“燕城”等傳統文化因素,凸顯了傳統文化特色[15];福建省福清市圖書館、檔案館和科技館的室外園林景觀設計把四大發明和地域文化作為設計主題[16];肖瓊芳從“意義危機”的角度探討了地域特色建筑文化對“三館一廳”設計的影響[17];李雙雙從當下中小城市文化建筑復合化的發展現狀出發,提出了通過獨聯體式文化中心的建筑設計實現地域文化傳承的建議[18]。這些研究具有兩個特點:一是研究者屬于建筑學界。二是研究內容主要是外觀設計和園林設計。
3.4 文創產品
隨著故宮博物院文創產品的走紅,通過文創產品開發推動三館合作成為新的研究主題。王廣三以政府政策為切入點,對三館合作開發文創產品的工作內容和工作模式進行了探索[19]。宋宜嘉從歷史文化、公共教育和文化推廣的角度探討了三館合作開發文創產品的可行性[20]。目前,有關三館合作開發文創產品的研究較少,僅有2篇文獻。2017年,文化部確定了154家文化文物單位作為文創產品開發的試點單位,成立了“全國圖書館文化創意產品開發聯盟”[21],以期推動三館合作開發文創產品工作的持續開展。
4 地方傳統文化保護的三館合作機制
4.1 合作模式
在理論研究方面,李金芮、肖希明把三館合作的模式劃分為五類:一是以政府機構為主導,多類型機構參與合作。二是跨機構部門合作。三是成員自發組織合作。四是基于共同項目成立的跨區組織聯盟。五是跨機構全面合作。在實踐案例方面,內蒙古民族大學基于信息生態學理論探索了圖書館與博物館的合作模式,實現了人員和管理部門的統一,打破了條塊分割,建立了藏品信息庫和蒙古文數字化平臺,為其他機構傳承和保護少數民族優秀文化提供了參考和借鑒[22]。筆者認為,傳統文化保護和數字資源開發的三館合作模式在本質上是一致的,三館應參考現有的研究成果,積極開展在傳統文化保護方面的合作。
4.2 合作路徑
三館合作的具體路徑主要體現在以下四個方面:一是制訂長期發展規劃。由于傳統文化的涵蓋面較廣,存在明顯的地域性差異,因此,三館應梳理合作需求和范疇,確定合作內容,制訂長期的發展規劃,打造一支包括政府部門人員、圖書館專家、博物館專家、檔案館專家、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在內的合作團隊,共同設計行動指南。二是建立協作管理機制。由于三館合作缺乏有力的組織和協調部門,合作呈現出自發性、不穩定性和暫時性等特點。因此,相關部門應根據各地的實際情況,建立科學的協作管理機制,發揮協同體系的作用,打破管理體制的壁壘[23]。三是搭建數字資源統一平臺。三館應建立統一的數據標準規范體系,對數字資源的格式、存儲方式、加工方式、傳遞方式等進行統一規定,解決異構系統間的資源集成問題,建立統一的數字資源平臺,利用人機交互等信息技術加強與國際三館合作數字化項目的合作[24]。四是開展社區教育和文化服務。三館除要合作開展數字化服務外,還要通過直觀的形式對公眾進行傳統文化教育,如開展民間手工藝創作交流活動、舉辦非物質文化遺產實物展覽、聯合實施文化遺產普查項目等[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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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校:孫新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