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智慧圖書館研究綜合評述及展望

曾 強，劉春麗，杜 亮

（1．渤海船舶職業學院圖書館；2．中國醫科大學圖書館；3．沈陽航空航天大學圖書館）

自2003年芬蘭學者Aittola發表題為《智慧圖書館：基于位置感知的移動圖書館服務》以來，人們對智慧圖書館的關注與日俱增。目前，國內關于智慧圖書館的研究呈現持續升溫態勢，涌現了較多的研究成果。筆者從期刊論文角度對我國智慧圖書館的理論研究文獻進行全面梳理和綜合評述，分析今后的研究方向，以期為智慧圖書館建設研究提供參考與借鑒。

1 智慧圖書館研究統計分析

本研究以CNKI為文獻來源數據庫，以“智慧圖書館”為關鍵詞，文獻分類選擇圖書情報與數字圖書館領域，檢索時間為2021年6月1日，通過期刊全文檢索得到1,697篇期刊論文，論文數量的年代分布見圖1。

圖1 期刊論文數量的年代分布

我國關于智慧圖書館的研究始于2010年。2010—2014年，智慧圖書館研究論文年產量少于100篇；2015—2020年，智慧圖書館研究論文數量呈現大幅增加的態勢，僅2020年的發文量已突破400篇，據中國知網發文預測2021年將突破500篇。可見，“智慧圖書館”已成為我國圖書館界專家、學者關注的熱點。

目前，國內關于智慧圖書館的研究涵蓋主題較多且相互交叉，核心主題是“智慧圖書館”（1,611篇），其次是“智慧服務”（314篇）、“物聯網”（226篇）、“大數據”（115篇）等。基于此，筆者將檢索到的文獻，依據內容劃分為以下三類：①智慧圖書館概念、特征的基礎理論研究；②智慧圖書館構建研究；③智慧圖書館服務研究。

2 智慧圖書館概念特征

2.1 智慧圖書館概念

國內早期的智慧圖書館研究論文大多包含對智慧圖書館概念特征的討論，由于學者研究的側重點不同，對智慧圖書館概念的認識也不盡相同。陳鴻鵠從智能建筑的角度認為智能圖書館是把智能技術運用在圖書館建設之中形成的一種現代化建筑，是智能建筑與高度自動化數字圖書館的有機結合和創新［1］。董曉霞等將這一觀點引入智慧圖書館概念中，認為智慧圖書館是感知智慧化和數字圖書館服務智慧化的綜合［2］。王世偉基于技術和基礎設施角度，認為信息技術是智慧圖書館建設的基礎和前提［3］。嚴棟認為，智慧圖書館=圖書館+物聯網+云計算+智能化設備，其通過物聯網來實現智慧化的服務和管理［4］。李凱旋在嚴棟的基礎上對智慧圖書館進行了擴展，認為智慧圖書館=圖書館館員+智能建筑+信息資源+智能化設備+云計算，并在智慧圖書館概念中增加了人文因素［5］。劉麗斌認為，智慧圖書館是數字圖書館的延續和發展，其是以物聯網為基礎、向用戶提供智慧化服務和管理的一種數字圖書館的高級發展形態［6］。曾子明等基于情境感知角度，認為智慧圖書館能夠以讀者需求為基礎，利用個性化推薦，基于讀者情境信息，實現精準的信息資源推送服務［7］。孫利芳等認為，智慧圖書館是圖書數字化、服務智能化、范圍世界化、資源網絡化和存貯海量化，應用先進的技術設備，以智慧館員、用戶、發現和管理為核心要素，以廣、快、精、準的泛在服務為靈魂，使信息獲取者不受任何條件限制地獲得所需信息資源的共享型圖書館［8］。李顯志等認為，高質量的全媒體資源是智慧圖書館的核心，館員與用戶的協同感知與創新是其未來的發展模式，智慧圖書館是技術、資源、服務、館員和用戶多層面有機結合的智慧協同體［9］。

綜上，智慧圖書館的內涵歸根結底是通過物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技術實現對圖書館智慧化的服務和管理，是對傳統圖書館的升級改造。智慧圖書館是有感知的，這種感知是在互聯互通的基礎上對讀者行為數據智慧化分析的預判和推斷，進而提供高效、精準的服務。因此，筆者認為智慧圖書館是將智能技術運用到圖書館建設、管理和服務中，形成一個不受時間、空間限制的智能化載體，是智能建筑與智能化復合圖書館的有機結合。智能設備與建筑以及海量的信息數據元是智慧圖書館的物質基礎，物聯網、云計算、人工智能、通信技術等是智慧圖書館必要的技術條件，智慧圖書館的核心功能包括分析、判斷、思考、創造等服務能力。

2.2 智慧圖書館的特征

韓麗認為，智慧圖書館具有深度感知、泛在互聯互通、高度智能化、全面個性化、更加人性化的特點［10］。王世偉將智慧圖書館特征歸納為互聯性、高效性、便利性［11］，這一觀點被業界諸多學者所認可。他認為，智慧圖書館的互聯性體現在圖書館的全面感知、立體互聯和共享協同；智慧圖書館的高效性體現在圖書館的節能低碳、靈敏便捷和整合集群；圖書館的便利性體現在圖書館的無線泛在特性、就近一體和個性互動等方面。張振玉對這三大特征之間的相互關系做了進一步說明：互聯性是智慧圖書館的重要基石，為高效性和便捷性提供技術支持；高效性是智慧圖書館的精髓所在，能夠確保智慧圖書館健康長遠發展；便捷性是智慧圖書館的根本追求，能夠完美體現智慧圖書館服務的人性化［12］。錢媛媛提出，知識共享性是智慧圖書館的重要特征之一［13］，這一觀點被百度百科所引用。具體表現為智慧圖書館通過知識和管理的共享，解決讀者的各類問題，為讀者提供全方位、高效、便捷的服務。謝芳認為，智慧圖書館是圖書館系統對圖書館中的物質（包括人）具有感知、記憶、理解、辨別、分析、判斷和決策處理能力［14］。智慧圖書館的特征應著眼于“智慧”二字。智慧是由智力系統、知識系統、方法與技能系統、非智力系統、觀念與思想系統、審美與評價系統等多個子系統構成的復雜體系［15］。因此，智慧圖書館最顯著的特征就是它具備分析、判斷、思考、創造的服務能力。

3 智慧圖書館構建研究

3.1 智慧圖書館系統架構

杜亮等提出，智慧圖書館系統架構包含基礎層、感知層、數據層、平臺層、應用層、服務層6個邏輯層次：①服務層包括館員、讀者、合作機構等主體和圖書館網站、移動服務、共享服務端等客體；②應用層包括感知系統、資源系統、服務系統、管理系統、技術系統、學習系統、館員系統、社群系統等應用模塊；③平臺層包括基礎服務、共享服務及應用管理三個方面；④數據層包括館藏數據、館外數據以及對大數據的管理；⑤感知層從環境感知和感知技術進行建設；⑥基礎層主要由網絡、通信、存儲技術以及智能設備等構成［16］。周玲元等構建了智慧圖書館情境感知微型學習系統框架結構，包括智慧圖書館服務平臺、情境數據獲取層、情境數據分析層、情境感知服務推送層［17］。

3.2 智慧圖書館的功能構建

智慧圖書館主要有兩大功能區別于傳統圖書館，即智慧管理與智慧服務。智慧管理是基礎、前提，智慧服務是根本、目的［18］。智慧管理是為了更好的智慧服務，智慧服務反過來促進完善智慧管理，兩者相輔相成，相互促進。

（1）智慧管理。智慧管理是指依靠各種智能設備、智能系統以及物聯網技術、通信技術等，對讀者、文獻信息資源、座位、設備及環境等進行統一智能管理，實現資源最大限度的利用，包括對文獻信息資源、系統平臺的建設、整合與維護，設施設備及環境監測與調控、智慧感知等。

（2）智慧服務。人工智能、大數據分析、云計算等技術的日臻完善，使智慧圖書館在需求分析、決策服務、信息精準推送等方面的服務成為可能。隨著語義分析能力的不斷提高，人機交互效果越來越高效、友好，加之圖書館感知能力、讀者行為數據分析能力、知識深度挖掘能力不斷提升，圖書館對讀者需求的把握及決策推送愈加精準。因此，智慧圖書館能夠在感知讀者需求或者通過讀者系統及行為數據分析讀者需求的基礎上，進行資源獲取（搜索并通過決策系統篩選），為讀者提供或推送信息。

4 智慧圖書館服務研究

通過對國內智慧圖書館服務文獻的梳理發現，我國圖書館在服務理念、服務內容和服務方式等方面均受到“智慧+”研究的影響。張旋從理論、模式、角色和技術層面對國內高校圖書館智慧服務研究展開分析，提出智慧圖書館服務應“以用戶需求為主、以資源建設為本、以技術支撐為翼、以服務為王”［19］。張春麗提出，開放科學環境下圖書館智慧服務應從時代環境和技術條件出發調整閱讀服務方式，從用戶認知習慣出發提供智慧檢索和推薦服務，從用戶科學研究需要出發提供智慧學習和咨詢服務［20］。曾群等提出，在5G環境下，圖書館可通過對用戶數字足跡、情景數據和內容偏好數據的深入分析，在構建用戶場景庫、用戶畫像庫、知識資源庫的基礎上，為用戶提供個性化定制服務、場景式體驗服務和特色化參考咨詢服務等新型服務模式［21］。尹克勤等在構建智慧圖書館服務模式的基礎上，從泛在化服務、精準化服務、主動化服務、智慧云服務和高技能服務探討了智慧圖書館服務工作的創新路徑［22］。胡桂梅從在線服務、專業服務、協同服務三個層面介紹了智慧圖書館的服務體系建設［23］。

智慧圖書館的本質追求是數字惠民和綠色發展。技術的發展、服務模式的改變最終要滿足讀者的需求。因此，圖書館需要向智能型、人性化、個性化、主動化的創新型信息服務模式轉變。智慧圖書館可利用新技術和智能設備提升圖書館服務效率，為知識創新、知識共享和全民參與提供新機遇，進而實現服務模式的創新。

5 智慧圖書館研究存在的不足及未來展望

國內圖書館界對智慧圖書館研究越來越重視，積極開展相關學術研究，并取得了豐富的研究成果，但研究內容主要集中在智慧圖書館的概念、特征、系統構建、智慧服務等方面，在知識生態建設、以語義分析為核心的人工智能建設、智慧圖書館建設風險防控安全體系建設等方面的實證研究略顯不足。因此，未來智慧圖書館應深度融合人工智能技術，構建有機知識生態系統并且加強風險防控安全體系建設。

5.1 構建可供智能檢索的知識生態系統

智慧圖書館高效、便捷、精準的讀者服務需要一個海量、不斷自我成長、易于檢索的信息資源體，即知識生態系統［24］。構建知識生態系統，能夠整合優化圖書館內的知識資源，還能幫助圖書館升級知識服務，為讀者提供更加便利的知識服務體驗。①加強頂層設計，沖破體制限制，建設共享型智慧圖書館資源聯盟，擴大知識生態系統源的體量。②加強圖書館紙質資源的電子化、電子資源的學科化、數字資源的元數據化、元數據的智能標簽化等建設，智慧圖書館信息資源成為有機的知識生態系統。③圖書館要加強與數據庫商合作，兼顧各方利益，實現合作共贏。圖書館除購買數據庫商提供的元數據外，還要積極舉辦元數據建設項目平臺，邀請各方集中優勢資源開展共建共享，最終形成屬于自己的信息元數據倉儲，為知識生態系統的建設、發展打下堅實的信息資源保障基礎［24］。

5.2 深度融合人工智能技術

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與應用為圖書館的智慧化建設提供了現實條件。要體現智慧圖書館“智慧化”理念、改變圖書館有資源卻無法準確提供數據的窘境，就要深度融合人工智能技術。人工智能的知識處理能力能夠擴大智慧圖書館決策支持系統的應用范圍并提高系統解決問題的能力。人工智能技術能夠提高機器的學習能力，改變傳統不順暢的人機交互方式，使得圖書館的機器成為真正的智慧館員。數據挖掘與知識實現是人工智能的核心功能之一，它能夠從海量的數據中提煉出滿足讀者需求的抽象知識，實現知識的自動獲取［25］。

5.3 加強風險防控安全體系建設

智慧圖書館的出現對于圖書館業界既是機遇也是挑戰。冉從敬指出，智慧圖書館建設過程中存在新的版權風險，包括數字文獻的版權責任風險、外包加工引起的產權風險、授權引起的合同風險、傳播引起的法律風險、數據安全風險、第三方使用責任風險等［26］。王家玲指出，智慧圖書館在服務過程中有可能侵犯讀者知情權和控制權，同時也存在泄露讀者信息的風險［27］。曾子明等從人工智能技術應用角度指出，圖書館可能存在安全、技術、法律、倫理、社會、監管六類風險［28］。因此，構建智慧圖書館應該做好風險防控準備：①在智慧圖書館建設及服務過程中增強風險防控主體意識，做好頂層設計，規避風險；②建立完善的風險防控規章制度并嚴格貫徹落實；③從技術角度加強版權保護、讀者隱私保護，數據保護及網絡安全保護力度；④積極宣傳，引導讀者增強自我保護意識和法律維權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