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感神經過度激活病危險因素分類

楊鷗，李杰，李特，孔儉

吉林大學第一醫院老年干部科，長春 130061

交感神經過度激活病(the disease of the sympathetic overdrive,DSO)是本研究組提出的全新疾病假說[1]。本組已就有關DSO的主次要癥狀、流行病學概況、病理學概況分別發表論文，希望有助于學術界對這一疾病了解、認識、討論、質疑，拓展對這一疾病理解和解析。本文重點圍繞DSO的危險因素分類加以探討，初步將DSO可能涉及的眾多、復雜的危險因素加以分類和分析，為系統闡述、認識、管控做準備。

老年醫學提倡早期、全壽命周期健康管理、多病共治的理念。這正是DSO這一疾病假說的基礎。DSO的許多早期表現目前尚未確定為癥狀，很多癥狀、疾病尚處于分散和無關狀態。這樣的情況使眾多老年病的早期識別、全壽命管控無法形成合力和共管的局勢。為提升老年醫學水平，促進多種常見病的共同防控，本文從危險因素分類的角度對DSO涉及的主要內容展開討論。各具不同的危險因素是各個疾病的特征之一，交感神經系統分布廣泛，受影響因素眾多。本文將初步按常用的分類方法將DSO的危險因素做如下分類。

1 按可變與否分為不可變因素和可變因素

1.1 不可變因素 年齡、性別、種族等因素影響交感神經系統的興奮性，如男性較女性、黑人較白人普遍存在交感神經系統興奮性增高，使這樣的人群更容易出現DSO[2-3]。地域、自然環境、社會環境、環境污染等因素通過氣候條件、自然資源條件、生存競爭和壓力、空氣、水源、噪聲等影響人的交感神經系統興奮性[4]，成為DSO的危險因素。這類因素似乎可以改變，但對每一個個體幾乎無法抗拒。見表1。

表1 DSO的危險因素按可變與否分類

1.2 可變因素 生活方式因素非常重要。生活方式一旦形成，很難改變，如戒煙限酒。此兩種生活嗜好可以誘發和產生DSO和眾多后續疾病，如高血壓病、動脈硬化、癌癥等，能改變者較少[5-6]；再如生活不規律、過勞、職場壓力等問題普遍存在，相關心理因素和生活節奏紊亂是社會上各種常見病的重要基礎[7]，這是現代社會帶有普遍性的問題，更是導致DSO的基礎[8]。因為DSO是多種常見病的基礎或早期階段的表現，這其中包括高血壓病、肥胖、糖尿病、動脈硬化、癌癥、心理障礙等等。

噪音、氣溫、光電刺激等外界可變因素可以引發DSO。例如，有研究者收集機場附近居民夜間尿液，分析其中的兒茶酚胺的含量，并與正常環境下的居民尿液中相同成分進行比較[9]，結果發現，生活在機場附近居民夜間尿液中兒茶酚胺的含量明顯高出正常居民的尿液中相同物質的含量。這樣的結果證實，在高噪音環境下，人體交感神經被長時間激活，即使是在睡眠無感的狀態下，情況仍然持續存在[10-11]。人類的肥胖、失眠、焦慮、抑郁、慢性疼痛、便秘、瘙癢等健康可變因素既是DSO形成的危險因素，也可以是其癥狀的一部分，形成DSO的惡性循環。僅以便秘為例，便秘導致煩惱、腹脹、情緒波動等多種表現，可以引發交感神經過度激活，甚至誘發卒中、猝死等嚴重后果[12]。相關問題同樣很普遍，得不到充分的重視和糾正，長期存在就會成為上述各種常見病的危險因素。可變因素見表1。

2 按來源分為自身因素、環境因素、社會因素

2.1 自身因素 包括年齡、性別、種族、生活方式、不良嗜好、缺乏運動、生活節奏紊亂和各種心理軀體疾病都屬于每個人的DSO危險因素(見表2)。強化對其中可變因素的管控，既是一個社會問題，也是個人問題，更涉及健康知識普及教育的內容。相關內容應該成為今后大健康亊業的重點。因為DSO屬于交感神經系統對健康狀況影響的早期階段，積極的管控，可以大幅度減少高血壓病、肥胖、焦慮、抑郁、猝死、自殺、癌癥等發生率[13]。

這其中的可變生活方式因素很多，積極管控一定會產生大幅降低心腦血管疾病、肥胖、癌癥、癡呆的發生率，延長壽命，特別是健康壽命，但改變實屬不易。例如戒煙限酒、合理控制體重、科學飲食、生活規律等個人因素很難長期堅持。數據顯示，目前國內約有四成人處于超重和肥胖狀態，因此受食物色、香、味和營養素吸收形成的刺激作用具有多樣性、強烈、持續的特點，其導致交感神經過度激活的程度和持續性可能是所有危險因素中的首位[14]。

DSO在生活方式方面的危險因素常存在多種因素共存的情況，這些是導致國人心腦血管病、肥胖、猝死、惡性腫瘤、心理疾病不斷攀升的基礎性因素，也是推廣健康生活方式的價值和意義。但是目前仍是一個難以破解的問題。

一些國家通過貫徹執行健康生活方式，其心腦血管疾病、癌癥、癡呆、心理疾病呈大幅下降的趨勢，累計降幅達60%～80%。這樣的結果遠勝于任何藥物和臨床療法的效果[15]。為什么降幅或作用如此之大？可能的答案主要是通過在社會上普遍、長期、有效、科學的推廣健康生活方式，使社會上多數人的科學生活方式得以規范和建立，減輕和消除社會中導致多數人交感神經過度激活的危險因素，使其體內交感神經系統過度激活狀態得到緩解，普遍性的減少了DSO的發生。控制了DSO，各種常見的上述身心疾病無以為繼，才會呈現出社會整體相關系列疾病的發病率和死亡率大幅下降的局面。

2.2 環境因素 包括地域、氣候、環境條件、水、空氣、聲、光等均可影響人體的交感神經系統的興奮性，超過一定程度和時間就可以誘發DSO的發生，并呈現雙重性(見表2)。其中典型的就是音樂和環境溫度。音樂可以使人身心愉悅，但是噪音卻使人煩躁、憤怒、焦慮，長期存在可以導致高血壓病、心理障礙、心律失常、心絞痛等身心健康問題。過低或過高的環境溫度可以導致人體出現應激反應，低溫可以直接引發心率加快、血壓升高、皮膚血管收縮以及血糖升高等直接、典型的交感神經系統興奮性增加的表現，超過一定時限和程度必然引發DSO及其后繼疾病[16-17]。

表2 DSO的危險因素按來源分類

地域、氣候等環境因素的作用，至少可以部分解釋國內外多次心腦血管病發生率和致死率調查的結果。北方地區居民相關健康問題明顯高出南方地區，冬季明顯高出夏季[18]。阿拉斯加地區居民抑郁、自殺和心腦血管病發生率高出溫帶和亞熱帶地區[19]。

2.3 社會因素 人類最具特性的一面，是具有社會屬性。社會因素深刻地影響著人類的生理和心理健康。脫離社會因素討論健康問題，是片面和不完整的。

戰爭、自然災害、社會人文環境、工作壓力等方面的社會因素都可能使人感到緊張、恐懼、不安、焦慮(見表3)，誘發機體交感神經興奮性增高，超過一定限度和時間，可以引發心率加快、血壓增高、血糖及一系列內分泌紊亂[20-21]。典型的情況見于創傷應激反應，包括心理障礙、心律失常、心絞痛等，其可能引發的最嚴重結果就是猝死[22]。猝死的發生機制明確，是短暫、劇烈的交感神經過度激活的結果，學術界稱之為交感風暴[23]。因此，猝死屬于DSO的臨床表現之一。

國內新近發表的一篇文章報道[24]，約1/4的猝死是由情緒激動所誘發，占第一位。其他引發猝死的因素還包括過勞、酗酒、過飽。這些因素通過短時間內影響交感神經系統的興奮性，干擾心肌的電生理活動、血管痙攣、血壓、內皮功能、斑塊穩定性等，誘發心律失常、心絞痛、猝死[25]。每個患者DSO的具體表現取決于交感神經系被過度激活的程度和個體耐受性，核心是DSO。

另有研究[26]顯示，一夜白發的機制同樣是交感神經過度激活的結果。因為過量的兒茶酚胺可以使黑色素干細胞變性、腫脹、遷移，出現一夜白發的情況。屬于典型fight and fight表現，應激反應的一種表現。存在這樣的社會因素所導致身體和心理疾病的現象正好說明了人有別于動物，更有別于簡單的機械[27]。只有人類存在精神變物質、物質變精神的特征，即社會因素影響軀體和心理健康問題的發生。

總之，DSO這一疾病存在多種可變、不可變的誘因，包括自身的誘因、自然環境和社會環境誘因。通過這樣簡單的分類方法，可以更好地理解DSO發生發展規律，對學術界接受和管控相關危險因素提供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