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發展模式下信陽茶業經濟效益和生態效益關系分析

邱鶴書

（信陽師范學院，河南信陽 464000）

0 引言

習近平2018 年出席全國生態環境保護大會時指出，要全面推動綠色發展。綠色發展是構建高質量現代化經濟體系的必然要求，是解決污染問題的根本之策。因此，綠色發展是信陽茶業發展的必經之路。但是由于信陽茶業散戶經營的特點造成了管理理念參差不齊，因此必須要明確，在綠色發展模式下，信陽茶業經濟效益和生態效益的關系。二者絕不是顧此失彼地對立關系，而應該相輔相成相互促進，最終實現經濟效益和生態效益的并駕齊驅、共同發展的。

1 信陽茶業綠色發展必要性

茶業是信陽的支柱產業，發展迅速。浙江大學CARD 中國農業品牌研究中心主持研究了“2020 中國茶葉區域公用品牌價值評估”課題，其結果表明：信陽毛尖以68.86 億元的品牌價值位居榜單第三位。信陽市統計局數據顯示，2019 年底，茶葉年產值高達122 個億，信陽茶園面積占地213.8 萬畝（1 畝=666.67 平方米），干茶年產量為（72000 噸），而茶葉從業人員達120 萬人，茶農人均種茶收入超過6 000 元。

而信陽茶業的蓬勃發展，離不開信陽得天獨厚的自然資源和良好的生態環境，而每一個產業的發展，都不可避免地要消耗自然資源的價值。在市場經濟條件下，企業和個人對經濟效益十分敏感，而生態效益往往被人類忽視。比如植被、土地和水，這些都是大自然的饋贈，人類可以無償獲取來滿足生產、生活的需求，看上去是不用花錢的，所以很多人理所當然地忽視了生態效益。

好的生態效益才是經濟效益長久和健康的基礎。因此必須建立起科學的綠色發展思維，將生態效益和經濟效益結合起來，就像天平的兩端，只有兼顧資源環境和經濟效益，才能實現信陽茶葉的綠色發展，如圖1 所示。

圖1 兼顧經濟效益和生態效益

2 經濟效益和生態效益對立分析

茶業已成為信陽市經濟發展的重要支柱，更是廣大農民的重要收入來源。茶業的經濟效益關系到百萬茶業從業人員的切身利益，更是其發展的內生動力，因此，經濟效益對信陽茶業企業和農戶來說尤其重要。信陽傳統的小農經濟使很多散戶實行個體的管理和經營，導致茶產業的管理和發展良莠不齊。

2.1 森林砍伐、滯留降水功能降低

信陽多山區，因此信陽茶業發展有得天獨厚的條件。歷來茶農多選擇在海拔300～800 米的高山區種茶。為了追求經濟效益，擴張茶園成了茶業發展的必經之路。在前三十年，信陽茶園增長速度是非常快的。在21 世紀初，信陽甚至將不斷擴大茶葉種植面積作為一項發展戰略，市政府動員和引導茶產業發展擴張，這對尚有大量發展潛力的信陽來說，的確起到了很大的經濟促進作用。茶園面積由解放初期的2 萬畝擴大到2009 年的140 萬畝，再發展到2013 年210 萬畝，極大地促進了信陽的經濟發展。而擴張茶園過程中，卻以砍伐森林為代價。即使后期補種大量、單一的經濟作物，比如茶樹和板栗樹，但是滯留降水功能還是會大大降低。畢竟原生林作為一個完善的生態系統，根系發達，蓄水量多，而人工茶園卻遠遠達不到這個效果。森林滯留降水功能降低，降水時會導致洪水甚至是地質災害的發生，而無降水時卻因水量銳減甚至斷流。

2.2 過量使用化肥、土壤肥力降低

信陽茶山土壤多為沙壤土，腐殖質含量較多，深厚疏松，肥力較高，十分有利于茶業的發展。但是如果單純追求產量和短期經濟效益，就會過分增加茶樹密度，施用化肥，以殺雞取卵式的無節制一味增產，致使土層淺薄、土壤有機質含量降低。土層淺薄貧瘠會直接影響到經濟作物——茶樹的產量。當茶樹瘦弱貧瘠時，為了保產增產，茶農不得繼續增加化肥的投入，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如果不加以制止和控制，不但會導致土地質量進一步惡化，還會造成地下水的污染，進而影響生態系統的健康運行。

2.3 濫用農藥、致使產品質量下降

除了過量施用化肥，有些茶農還會施用農藥來降低蟲害。被農藥污染過的土壤會出現明顯酸化，而且農藥作為一種有毒性的化學物質，不僅能殺死害蟲，對于益蟲也有殺傷效果，這對自然生態中動物種群發展的多樣性十分不利。除此之外，農藥也有可能殘存在作物中，影響茶葉的品質。筆者在進行調查時，企業和商戶都對于農藥問題諱莫如深，為了維護其茶葉的口碑和聲譽，矢口否認曾使用過農藥。而筆者采訪的農科專家卻明確指出，信陽茶樹害蟲，如茶細蛾茶毛蟲等，的確需要防治，而農藥的確是行之有效的手段之一。根據綠色和平組織發布2012 年國內外品牌茶葉農藥調查報告，揭示了中國茶葉種植嚴重依賴化學農藥的情況，信陽毛尖茶也被點名。2016 年綠色和平組織再次對中國茶葉進行調查，超過60%的樣本被檢出農藥殘留超標。

3 綠色發展前提下經濟效益和生態效益統一分析

茶業作為信陽支柱產業，已經成為廣大農民的重要收入來源，經濟效益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需要注意的是，生態效益同樣是非常重要的，如果生態效益降低到一定程度，會威脅到社會經濟，甚至是人類社會的進一步發展。因此在現代社會提倡綠色發展的前提下，各政府企業在進行決策時，必須綜合考慮兩種效益。因此信陽茶業在實現綠色發展過程中，必須明確其經濟效益和生態效益的統一性，以實現信陽茶業的綠色發展。

3.1 保護水土資源，降低灌溉成本

信陽茶樹大多數依山而建，信陽山區雨量充沛，海拔高，云霧彌漫，空氣相對濕度可達到75%以上。茶樹扎根土壤，在信陽這個環境下，一般并不需要特別灌溉，但是前提是必須要有一個好的生態系統，不能有水土流失問題。

如果水土流失嚴重，就不得不采用人工灌溉。但是由于茶園海拔高，必須采取增壓等方式取水，如果依靠人工灌溉，灌溉成本將會非常高。

因此，單純依靠砍伐森林方式來擴張茶園，雖然從短期內提升了茶葉的產量，可能會產生短期經濟利潤，但是植被破壞以及水土流失等問題也會隨之而來。水土流失造成的后果，對于茶葉種植將是重大的打擊。綜上所述，在茶園增長規模上，必須要有嚴格的控制，不能無限制地擴張。這既符合保護水土資源、實現綠色發展的要求，又能夠降低灌溉成本，保護茶農長遠的經濟效益。

3.2 減少化肥使用，提升總體收入

從市場需求角度來看，茶葉和咖啡一樣，作為一種有一定依賴性的消費品，其市場需求受價格影響較小，具有一定的剛性。

因此對信陽毛尖來說，盲目擴大生產并不能有效提升收益。由于茶葉的彈性較小，提升產量使得供給量增加，不但不能大幅度提升銷量，而且在較大程度上，還會降低價格，從而造成總收入的減少。適當降低產量，能大幅度提升價格，反而會使銷售總額的增加，如圖2 所示。

圖2 銷售價格變化對銷售額的影響

因此對于信陽毛尖來說，增加產量并不能使茶業總的經濟效益提升，反而適當地減少產量，將茶葉的價格維持在一個比較高的水平，會更有效地提升茶農的經濟效益。

化肥的確可以提高茶葉產量，化肥的使用在信陽茶樹種植中也非常普遍。在筆者調查過程中發現，大多數茶農在施肥上都很有分寸，筆者采訪了信陽賢峰茶葉有限公司，據其反映，該公司三年追加一次肥，且注意復合肥和有機肥的使用。但是仍然有部分茶農則是一年施肥一次，而且使用單一尿素，這種單一化肥的過度投入，會造成土地質量惡化，不利于茶業的綠色發展。同時，由于茶葉的價格彈性并不大，通過施肥使得信陽毛尖大量增產，并不一定會造成茶農總收入的增加，最終的結果是生態效益和經濟效益一損俱損。

3.3 禁用農藥、保護毛尖聲譽

信陽毛尖是一種有歷史底蘊，并譽享全國的名優茶。而信陽的名優茶主要指明前茶和雨前茶。2019 年，全市春茶總產量3.85 億千克，產值達95 億元，分別占全年茶葉總產量和總產值的53.5%和77.9%。茶農的收入中，春茶至少貢獻60%以上。名優茶的收入在信陽茶葉年收入中占據重中之重。

而名優茶針對的客戶很大一部分是高收入群體。對于高收入群體，名優茶的消費需求是缺乏收入彈性的。筆者采訪了數十家信陽當地茶業經銷商，據反饋，疫情期間，特別是清明前的明前茶和谷雨前的雨前茶，銷量并無大規模降低，甚至有些經銷商表示，疫情期間的銷售量不減反增。

除了茶業收入彈性小的原因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信陽名優茶的消費群體，作為高端茶的消費群體，普遍對健康十分重視，而且比較講究茶文化的意蘊，好山好水出好茶。因此他們對價格的敏感度比較低，更看重的是名優茶能帶來的文化底蘊和健康生活方式。因此信陽茶作為一種歷史悠久、健康天然的飲品，正符合這些消費者的需求而受到格外青睞。

從長遠看，如果茶農濫用農藥，勢必會污染土壤、空氣和水體，導致環境質量降低，最終致使“有機茶”“健康茶”名譽受損，這些客戶群體自然也會棄之而去。因此濫用農藥不僅僅影響生態效益，更會進一步影響經濟效益，從長期來看，是很不可取的。

4 結語

綠色發展是信陽茶業發展的必經之路。在信陽茶業綠色發展模式下，應摒棄傳統落后的對立觀點，實現經濟效益和生態效益的相輔相成。發展經濟效益時要注意環境效益的平衡，進而以環境效益帶動經濟效益的發展，最終實現信陽茶業高質量現代化經濟體系的構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