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財經大學城市與環境學院 劉莉
2019年中國的城鎮化率超過50%并達到了60.6%,根據諾瑟姆的S型曲線理論,目前中國的城鎮化發展仍然處于中期階段,要達到高水平階段還有一定差距。我國傳統城鎮化將“快不快”作為發展導向,忽略了快速城鎮化造成的農村空心化、環境污染、農村用地過度開發等現象,這些現象對于實現高質量的新型城鎮化發展造成不利影響。而新型城鎮化的提出是為了解決傳統城鎮化發展遺留下的問題,將人作為發展核心,加快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打造生態優美的宜居環境,實現新型城鎮化“量”與“質”的協調發展。云南處于西南邊境地帶,其自然資源豐富,動植物種類繁多,但其經濟發展質量不高,雖然云南全省占地面積較大,但是其可利用土地面積較少,大多數土地為山丘和叢林。云南省常住人口城鎮化率達到48.91%,比全國常住人口城鎮化率低11.69%,其新型城鎮化水平相對落后,因此本文研究其新型城鎮化發展對今后云南省向更高質量發展具有重大意義。目前,國內新型城鎮化協調發展研究主要是針對新型城鎮化與其他領域相結合的協調程度,例如農業現代化和工業化,主要代表有陳紅玲[1]、徐靜[2]等。張合林[3]從定性的角度分析了中國鄉村振興和新型城鎮化在經濟、社會、生態的耦合協調關系,指出目前我國存在的城鄉問題主要有要素匹配失衡、產業發展不均、基本公共服務不均、土地利用效率低等問題。王興芬[4]從新型城鎮化內部出發,研究人口和土地兩方面的協調關系。而宋香榮[5]等從人口、生態、經濟、社會四方面出發研究新疆新型城鎮化協調發展水平及影響因素。本文從新型城鎮化基本內涵和特征出發,研究云南省新型城鎮化“量”的擴張和“質”的提升協調發展程度。
(1)數據來源:《2011-2020年云南省統計年鑒》《2011-2020年云南省各州市統計年鑒》、2010-2019年云南省及各州市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
(2)研究設計:新型城鎮化是在傳統城鎮化的基礎上提出的,其本質的區別在于新型城鎮化更加強調“人”,其基本特征是以人為本、體現新發展理念、注重質量與效益?;诖吮疚膶摹傲俊钡臄U張和“質”的提升兩個視角出發構建云南省新型城鎮化協調發展指標體系,如表1所示。

表1 新型城鎮化協調發展指標體系
本文使用熵值法計算云南省及各州市“量”的擴張和“質”的提升綜合得分,計算步驟(楊麗和孫之淳[6])如下:(1)將數據進行無量綱處理。

Xaij表示第a年第i個評價對象的第j項指標的值。由于標準化后會出現0值,因此將數據正向平移0.0001,構建本文“量”的擴張和“質”的提升系間統的耦合度計算公式如下:
其中Fai為第a年第i個評價對象“量”的擴張綜合得分,Gai為第a年第i個評價對象“質”的提升綜合得分。協調度計算公式為:其中T為C與D和的二分之一,a,b均取0.5,新型城鎮化協調程度劃分(王淑佳[7])結果如表2所示。

表2 耦合協調度等級劃分
根據熵值法和耦合協調度模型計算出云南省及各個州市“量”的擴張和“質”的提升綜合得分及耦合協調度,結果如表3所示。

表3 2010年、2019年云南省各州市新型城鎮化耦合協調度
(1)云南省新型城鎮化耦合協調度分析。從整體上看,2010-2019年云南省新型城鎮化“量”的擴張和“質”的提升間的協調度呈上升趨勢,耦合度總體趨于平穩,波動范圍較小,如圖1所示。從協調度類型來看,2010年“量”的擴張和“質”的提升間的協調程度屬于中度失調狀態,到了2019年轉變為輕度失調狀態,但是2019年協調度的值達到0.393,接近瀕臨失調取值范圍,這說明在不久的將來“量”與“質”兩者的協調程度將進入協調發展階段。從2010年、2019年兩個時間段可以看出,“量”與“質”的協調度在逐步改善,兩個系統由2010年的中度失調狀態發展至2019年的輕度失調狀態,但始終沒有達到協調發展。究其原因在于,云南省新型城鎮化發展速度與質量不匹配造成的,提高新型城鎮化發展速度的同時會帶來城鎮人口大量集聚、土地需求增加、大量勞動力向非農產業轉移、城鎮空間急劇擴張、土地過度利用等現象。隨著區域經濟實力的增強,大量人口開始向城鎮轉移,由提高發展速度帶來的人口轉移在城鎮社會中得不到相應的社會保障,導致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程度不高,使得新型城鎮化“量”與“質”發展不匹配。從當前來看,云南省新型城鎮化發展雖然處于輕度失調狀態,但是已經接近了過度階段,但要實現協調發展仍然是一個艱巨的任務。

圖1 新型城鎮化發展耦合協調度
(2)云南省各州市新型城鎮化耦合協調度分析。從各州市來看,昆明在2019年達到0.474,在所有州市中屬于最高水平,其余州市處于“追趕”狀態,其中2010-2019年協調度增長幅度最大的是保山,由2010年的0.175增長到2019年的0.283,增幅為0.108;而迪慶增長幅度最小,僅為0.052,由2010年的0.221增長到2019年的0.273。由此可以看出云南省新型城鎮化發展存在區域差異,究其原因在于其協調發展程度受不同州市的經濟、人口、資源要素、生態環境等影響。主要原因是“量”的擴張和“質”的提升發展不一致,如“量”的擴張發展過快,“質”的提升沒有跟上,出現發展速度快但質量不高的現象,這些現象在耦合協調度中表現為失調狀態。從空間演變來看,2010-2019年云南省新型城鎮化協調度呈現中間高、四周低的空間格局。2010年16個州市的協調度屬于輕度失調的只有昆明;屬于嚴重失調的有保山、昭通、普洱、臨滄,其余11個州市均處于中度失調。到了2019年,脫離失調狀態并處于瀕臨失調的州市僅有昆明;處于輕度失調的州市有8個,分別為曲靖、玉溪、楚雄、紅河、西雙版納、大理、德宏、迪慶;處于中度失調的州市有7個,分別為保山、昭通、麗江、普洱、臨滄、文山、怒江。由此可看出昆明作為云南省會城市,對其他州市的發展具有一定程度的帶動作用,處于輕度失調的州市由2010年的1個增加到2019年的8個,中度失調由2010年的11個減少到2019年的7個,而中度失調的州市到2019年已經全部消除,這說明云南省各州市新型城鎮化協調度隨時間向好發展。
本文通過耦合協調度模型對云南省及各州市新型城鎮化“量”的擴張與“質”的提升協調程度進行分析得出:云南省由2010年的中度失調轉變為2019年的輕度失調,從各州市來看,昆明協調度最高,作為核心城市,起到了輻射帶動作用,2019年,云南省已經消除了嚴重失調狀態,大部分州市屬于輕度失調狀態。由此可以得出云南省新型城鎮化發展協調度存在區域差異,出現發展速度與發展質量不匹配的現象。據此本文得到以下啟示:第一,推動新型城鎮化高質量發展其內部子系統間協調發展是關鍵。當“量”與“質”發展相適應、相協調時,才會使得由“量”的擴張帶來的城鎮人口增加、城鎮規模體系擴大、非農產業占比增加等的后續問題不會擴大,例如“量”的擴張使得城鎮人口在城鎮集聚,“質”的提升就應該與之相匹配,解決農業轉移人口在城鎮的住房、就業、醫療、子女教育等問題;第二,經濟是新型城鎮化發展的基礎,各州市發揮其區位優勢,形成特色產業提高經濟發展。不盲目擴大二、三產業的發展,中國始終是一個農業大國,農業是經濟發展的基礎,因此在新型城鎮化發展過程中要優化一、二、三產業結構;第三,城鄉發展不平衡是新型城鎮化發展質量不高的主要原因,要推動區域協調發展,城鄉差距仍然是新型城鎮化邁向高質量發展的關鍵,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目的就在于縮小城鄉差距,因此縮小城鄉差距、推動區域協調發展是實現新型城鎮化高質量發展的關鍵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