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灶妹 王 麗 童小云 趙 雪 李 揚
(安徽醫科大學第四附屬醫院科研部 安徽合肥 230012)
近年來,我國醫護和患者的矛盾已不僅僅是醫生和患者之間的單純關系,矛盾漸漸地上升到醫護群體、患者群體及其家眷、社會群體三者之間的互相矛盾。雖然當前已將醫鬧等行為納入法律法規,醫護人員人身安全受到威脅,陷入身心疲憊、勞動價值得不到肯定的困境。而且在世人固有的思想里,社會群體認為病人群體是處于弱勢的一方,過分片面要求對病人群體生存發展進行關注,忽視醫護群體的職業價值以及人文關懷訴求,導致醫護群體的職業穩定性成為一個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基于此問題,本文擬在界定新生代醫護群體的基礎上,通過問卷調查安徽省某三級醫院新生代醫護群體工作負荷、職業壓力、認同感等情況,通過分析政府政策總結歸納存在的問題,查找問題原因,針對原因提出了以醫護群體為著力點的措施,從多角度改善新生代醫護群體職業生存現狀,積極響應他們的人文關懷訴求,以求達到醫患和諧相處的目的。
本文以安徽省某三級醫院新生代醫護群體(1980年至1999年出生的員工)為研究對象。參考借鑒國內學者黃弋冰學者和王兆良學者的調查表(本文調查表Cronbachα系數0.912),采用方便抽樣,發放調查問卷進行問卷調查。本次共回收問卷428份,去除大部分選項沒填或者存在明顯邏輯錯誤的問卷18份,剔除出生年齡段不符63份,共收集到有效問卷347份。在347份問卷中,醫生203人(58.5%),護士144人(41.5%),男性149人(42.9%),女性198人(57.1%)。其中出生于1980~1989年齡段200人(57.6%),出生于1990~1999年齡段147人(42.4%)。副高職稱12人(3.5%),中級179人(51.6%),初級156人(44.9%);學歷上大專25人(7.2%),本科187人(53.9%),研究生及以上135人(38.9%);工作年限5年及以下的107人(30.8%),5~10年的167人(48.1%),10~20年的71人(20.5%),20年及以上的2人(0.5%)。
本次調查中僅4.9%的新生代醫護人員表示沒有一點工作壓力;16.4%的人認為工作壓力非常大,影響自身的健康和生活,嚴重的時候影響自己的工作和家庭;高達40.3%的人感到壓力較大,產生不適;38.3%的人可以適應目前的壓力。16.7%的人認為壓力來源于過長的工作時間;18.7%的人會因為與患者的不良關系而感到壓力巨大;20.5%的人有壓力是因為工作時需要全身心投入,生怕出現差錯而耽誤患者的救治;27.3%的人壓力來自評職稱和科研工作,很難平衡本職工作和科研兩者之間的精力投入;13.2%的人困擾于患者期望值過高,還有部分人壓力來源于其他各個方面,包括孩子成長教育等。
為調查醫護群體的工作負荷,通過每周工作時間的實際值、可接受值、期望值來反映。由表1可知,工作時長小于40小時實際值、可接受值與期望值同比呈上升趨勢,40~50小時的實際值與可接受值變化細微,說明這兩個時間區間是醫護群體可接受的工作時間范圍。由表可知,工作50小時及以上的實際值、可接受值與期望值同比呈下降狀態,有36.7%的醫護每周工作時間在50小時甚至更多,每天工作超10小時,工作時間是如此之久,足見其工作負荷之大。

表1 每周工作時間實際值、可接受值、期望值一覽表
本調查結果顯示,該三級公立醫院絕大部分醫護群體認為自身的實際收入低于其他單位的收入,這個占比高達72.6%,21.3%的醫護群體認為自身的平均工資與社會平均工資相比應該持平,認為高1~2倍的人占36.0%,高2~3倍占27.3%,高3~4倍占8.9%,高4倍以上占6.3%。當詢問單位激勵機制是否合理,2.8%認為非常合理,14.9%認為比較合理,44.3%認為一般,37.7%認為不合理。由表2可知,97.2%的醫護群體認為本單位應該改善的是提高薪酬福利待遇,其次是提供更多培訓和學習機會,55.9%的人希望改善工作條件和生活條件,另有50.7%的人期望本單位能完善各項規章制度并公布,49.6%的人希望本單位提供更多的升遷機會,25.4%的人認為本單位應調換部門或主管領導。57.6%的人最希望個人收入得到改善,其次是個人能力和職稱晉升機會。

表2 單位最應該改善的方面
對于自身工作是否引以為豪,13.8%醫護表示非常不同意,16.7%表示不太同意,44.7%表示一般,21.3%表示比較同意、僅3.5%非常同意,從數據來看,只有24.8%的人認同自己的職業。醫患糾紛時只有27.1%的人認為醫院是承擔了應有的責任,保護了醫生的權益,僅10.1%表示非常同意,17.0%選擇比較同意,9.5%非常不同意醫院承擔了保護醫生的權益、18.7%不太同意、44.7%認為一般;當有第二次選擇職業的機會,僅25.4%的人會重新選擇醫護這個行業,高達74.6%的人表示不會再從事相關的行業。對于是否同意子女從事自己的職業,28.8%的人非常不希望、43.2%的人不太希望、僅8.1%的人希望,19.9%的人表示無所謂。
通過閱讀文獻和政策文件資料,并通過專家論證,整理出對醫護群體身心健康、職業穩定、待遇保障、服務質量以及工作負荷影響較大的幾個制度政策。如表3所示。

表3 近5年制度政策對新生代醫護群體人文關懷需求及職業穩定性的影響
調查數據顯示,部分醫護群體工作時間超長,工作負荷很大,幸福感不強,醫護壓力除了過長的工作時間還有就是處理與患者的關系。隨著互聯網的出現,它與醫療健康的融合能成為解決醫患矛盾的一個重要突破口,互聯網能有效地將患者及患者家屬、政府、社會群體及媒體、醫護及醫院幾者之間的關系巧妙地銜接起來。陳文靜等人認為我國由于信息不對稱導致醫患矛盾激烈,“互聯網+”的到來使得信息手段改變患者對疾病的認知,信息不對稱狀況正在轉變,醫患溝通的模式發生了新變化,她從政府、醫療機構、患者和媒體層面提出在互聯網醫療技術支撐下解決醫療信息不對稱等問題的途徑,為構建和諧醫患關系提供建議[1]。筆者通過中國衛生健康委員會官網查閱相關政策,發現政府近幾年十分重視“互聯網+醫療”,將“互聯網+”引入衛生健康領域,能使優質衛生資源供給得到有效提升,可以更好地擴大健康管理的范圍。醫生通過遠程控制,遠程管理,實現了對病人相關健康數據、醫療相關數據、生物數據進行實時采集,為醫生多維度掌握患者健康情況以及制定精準化、個性化診療方案奠定了基礎[2]。護士可以通過互聯網大數據對病人進行跟蹤回訪,增加有效的回訪率,為患者提供更好的護理服務,特別在現在國家極力提倡醫養結合的大背景下,從康復護理和日常護理都具有積極的意義。當然,在引入的過程中也要注意“信息過?!痹斐傻拿躘3],比如網絡信息與醫護人員提供的信息不一致,這時患者應該選擇相信誰,還有網絡信息參差不齊,有錯誤的信息存在,所以這個時候需要公立醫院搭建互聯網平臺傳播正確的醫學知識。綜上所述,將“互聯網+”引入衛生與健康服務改革能大大提高健康管理的數量、質量與效率,也能增加患者的醫學知識面,增加他們對醫療領域的正確理解,減少醫患糾紛,同時“互聯網+”能減輕醫務工作者工作負荷,同時緩解病人看病難,讓病人少跑路,減少醫患矛盾。
薪酬作為醫護群體在市場中的一種經濟價值體現,其直接關系醫護群體人力資本的合理布局,有競爭力的穩定工資收入將直接關系醫療隊伍人才穩定[4]。調查中,97.2%醫護群體認為本單位應該改善的選項主要集中于提高薪酬福利待遇,部分醫護認為自己的工作付出與勞動報酬不相匹配。關克磊學者基于德爾菲法和層次分析法構建醫院藥師人文關懷需求的指標體系的研究中,一級指標職業價值認可具有較高的權重[5]。近幾年中央政府、領導人等也不斷提出要從薪酬待遇、發展空間、執業環境、社會地位等方面關心愛護醫務人員身心健康,這讓醫務人員倍感安心、暖心[6]。薪酬待遇提高了,發展空間擴大了,執業環境好了,社會地位高了,社會認可度高,職業認同感隨之增加,廣大醫務人員積極性自然而然也就高了。
進入00年代后,隨著社會經濟生活的改善,伴隨而來的是人民群眾健康需求的不斷增長,醫療服務量持續增長,接觸增多,摩擦就增多,醫療糾紛時有發生,甚至矛盾激化,愈演愈烈,引發激烈沖突,損害了醫患雙方合法權益,擾亂了正常社會醫療秩序,影響了社會和諧穩定。2013年以來,國家出臺了一系列有關化解醫療糾紛、維護醫療秩序的文件、措施,一些地方也注重醫療糾紛的預防、人民調解,出臺了地方性法規或相關政策,取得了實效,醫療糾紛數量實現了五年小幅遞減,但糾紛總量仍處于高位水平[7,8]。鐘鈺等學者新時代的醫患關系發現,醫患不和諧的關系已經嚴重威脅衛生健康行業和就醫環境穩定發展的社會問題,而且暴力傷醫、殺醫使得醫務人員身心受到傷害后,對自身的工作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9]。翁懷梅等學者綜合國內外文獻研究上,歸納總結了當前我國醫護群體人文關懷缺失主要是因為暴力傷醫頻發以及醫患信任危機,加之媒體煽風點火式的不當報道,提出了包含政府、社會群體、媒體、患者群體及其家屬、醫護群體自身“五位一體”的醫護群體人文關懷體系,希望構建多向度醫學人文關懷理論體系來達到和諧的醫患關系[4,10]。綜上,保護醫務人員人身安全,營造良好的社會就醫環境,需要將安全關口前移,通過加強醫療質量安全管理,暢通醫患溝通渠道,從源頭預防和減少糾紛,倡導以柔性方式化解醫療糾紛,減少醫患對抗,促進醫患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