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修梅,段筱妍,李 沛,馮衛星
1.陜西中醫藥大學護理學院,陜西712046;2.陜西中醫藥大學附屬醫院
腦卒中相關性肺炎(stroke?associated pneumonia,SAP)指非機械通氣腦卒中病人發病7 d 內新出現的肺炎[1]。國外SAP 發病率為5%~22%,我國SAP 發病率為11%~26%[2]。已有研究顯示,SAP 最常發生在腦卒中后7 d 內,超過半數的SAP 事件發生在腦卒中后2~3 d[3]。腦卒中合并SAP 的病人30 d 病死率為無感染者的3 倍,其1 年內死亡風險和3 年內死亡風險均呈上升趨勢[4]。SAP 發生機制主要與腦卒中誘導的免疫抑制、誤吸和口腔定植菌下移等密切相關[5],而SAP與腦卒中病人死亡率增加、住院時間延長和出院時神經系統功能恢復差相關,同時,SAP 也可加大腦卒中病人治療難度和康復難度[6]。可見,預防SAP 尤為重要。量表評分簡單易行,計分數據容易獲得,且對腦卒中預測能力較好;而生物標志物作為客觀指標,可直接反映腦卒中病人機體變化。現就SAP 發生的影響因素、SAP 的風險評估工具、生物標志物對SAP 的預測作用等進行綜述,以期為提高SAP 病人的護理質量提供有利條件。
1.1 腦卒中狀態 大腦皮質區或腦干部位腦梗死常合并意識障礙、吞咽障礙等,可能引起誤吸,發生SAP。急性期腦卒中病人應激狀態下會出現負氮平衡,導致低蛋白血癥以及腦卒中后誘導的免疫抑制,使得各種淋巴細胞計數、抗體及補體含量下降,細胞免疫和體液免疫發生障礙,機體病原體抵抗能力下降,進而引起SAP[7]。從腦卒中類型來看,缺血性腦卒中病人并發SAP 的風險明顯低于出血性腦卒中。此外,腦卒中嚴重程度也會影響SAP。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腦卒中量表(NIHSS)評分越高表明神經損傷越嚴重,SAP 發病率越高,可能與嚴重腦卒中多影響意識、吞咽 和 呼 吸 有 關[8]。Quyet 等[9]發 現NIHSS 評 分≥15 分,SAP 患病風險增加[OR=16.4,95%CI(8.2,32.5),P<0.01]。NIHSS 評分與SAP 的發生和SAP 病人死亡率呈正相關,入院時為中重度神經功能障礙的病人發生SAP 的 風 險 是 輕 度 病 人 的3 倍[10?11]。
1.2 年齡與性別 已有研究顯示,腦卒中病人年齡≥65 歲時,年齡每增加1 歲,SAP 發生率增加1.113 倍[12]。可能是由于隨著年齡增長,病人各項器官功能衰竭,呼吸屏障減弱,防御能力進一步下降,清除分泌物能力減弱,咳嗽反射降低,誤吸風險增加,病人發生SAP 的風險增加。男性SAP 發病率高于女性,可能與男性有吸煙史者比例較高有關;也可能與女性雌激素產生的神經保護作用有關。一般而言,絕經期后女性雌激素水平與男性相差較小,故性別對腦卒中后感染發生率的影響機制仍需進一步研究。
1.3 吞咽障礙 腦卒中后中樞神經系統或周圍神經損傷,支配吞咽功能的神經受到抑制,正常進食功能受到影響[13]。吞咽障礙可導致病人誤吸風險增加,伴有吞咽功能障礙的腦卒中病人發生SAP 的風險高于正常人。Schwarz 等[14]對110 例腦卒中病人進行回顧性調查,發現吞咽困難與肺炎、誤吸相關。Arnold 等[15]研究發現,吞咽障礙是腦卒中病人3 個月不良結局和死亡率的強預測因素,早期吞咽障礙篩查和由語言學家進行的吞咽評估可降低SAP 發生風險。
1.4 腦卒中合并慢性基礎性疾病
1.4.1 肺部疾病 腦卒中合并慢性阻塞性肺疾病(COPD)會增加SAP 發病率。急性期腦卒中病人因顱內壓增高,腦血流量下降,交感神經興奮,兒茶酚胺釋放增多,周圍血管收縮,大量血液回流進入肺循環,可導致肺動脈高壓、肺毛細血管壓升高,引發神經源性肺水腫,促進COPD 疾病的發展[16],COPD 病人支氣管黏膜屏障功能減退,纖毛運動活力下降,咳嗽、咳痰反射遲鈍等導致清除氣道分泌物能力下降,細菌滋生進而引發SAP。同時,COPD 最終發展為肺心病,進而使肺部出現慢性淤血水腫,此時,巨噬細胞吞噬能力下降,抵抗外界病原體能力減低[17],容易造成SAP 發病率升高。李海燕等[18]研究顯示,患有COPD 的腦卒中病人SAP 發生風險是無肺部基礎疾病病人的5.30 倍。
1.4.2 心臟疾病 NIHSS 評分和改良Rankin 量表(mRS)評分確定的心房顫動是SAP 發生的獨立危險因素[19]。已有研究表明,心房顫動與SAP 發生率呈正相關,可能是由于心房顫動病人易形成血栓,血栓脫落隨血流運行累及前后循環,可造成嚴重的腦卒中[20],進而造成SAP。Matz 等[21]研究發現,心房顫動病人發生SAP 的風險增加[OR=1.26,95%CI(1.15,1.38),P<0.001]。
1.4.3 糖尿病 合并糖尿病的腦卒中病人SAP 發生風險是無糖尿病病人的1.612 倍[12]。糖尿病病人白細胞吞噬功能低下可導致抵抗病原體入侵能力減弱;糖尿病常并發微血管結構及功能改變,進而導致異常血流、微循環停滯以及乳酸產生,也可導致SAP 發生。腦卒中急性期機體處于應激狀態,容易出現血糖大幅波動,而高血糖是細菌的良好培養基,血糖控制不佳不僅導致SAP 的發生,還會導致腦卒中病人早期神經功能惡化,神經功能惡化預示著病人可能出現腦卒中或腦水腫面積增大,NIHSS 評分增高,影響意識、呼吸和吞咽,甚至誘導機體出現免疫抑制,進而發生SAP,SAP 伴隨體溫增高,會影響缺血半暗帶神經細胞存活,局部組織乳酸堆積,同時缺血組織中興奮性氨基酸釋放增加,加速神經細胞壞死,引起腦組織、器官的二次損傷,兩者相互作用[22]。Sari 等[11]研究發現,糖尿病與SAP 發生風險具有相關性[OR=7.16,95%CI(1.27,40.18)]。
1.5 藥物因素 應用脫水劑、鎮靜劑與病人發生SAP 有一定關系,如果脫水劑應用不當,會增加痰液黏稠性,而鎮靜劑能夠抑制呼吸和呼吸道咳嗽反射,使痰液難以排出,從而提高肺炎發生風險。使用抑酸藥,尤其是質子泵抑制劑(PPI)與老年腦卒中病人SAP 發生率密切相關,可能與PPI 能通過抑制H+/K+腺苷三磷酸酶提高胃酸pH 值,抑制胃酸產生,導致細菌在上消化道定植及過度生長有關;也可能是由于PPI 的抑制作用可以導致呼吸道分泌物增加及促進細菌生長[23],從而導致SAP 發生風險增高;此外,使用PPI 會削弱白細胞防御功能,造成感染風險增加。老年腦卒中病人常合并心、肺等慢性疾病,入院后需使用抗血小板藥物治療,臨床醫生多常規使用PPI 或H2受體阻滯劑抑酸以預防消化道出血,故抑酸藥物的使用率較高,對預防病人SAP 發生產生不利影響。
1.6 其他因素 Hoffmann 等[24]研究發現,留置胃管、鼻飼飲食和不良的口腔衛生可促使細菌在口腔定植,從而增加肺炎發生風險。留置胃管與呼吸系統并發癥的發生具有相關性,留置胃管的腦卒中病人肺炎發病率為38%,長期留置胃管,管上生物膜形成會導致細菌定植,并使病人發生胃食管反流和嘔吐。吸入含細菌的分泌物和感染反流物會增加肺炎發生風險,對留置胃管伴有吞咽功能障礙的腦卒中病人而言,應每周對病人進行吞咽功能評估,及時拔除胃管,消除危險因素。Chapman 等[19]研究發現,機械通氣也可誘發SAP,持續性機械通氣會削弱呼吸道防御屏障,進而增加肺部感染風險。同時,機械通氣病人住院時間較長,長時間暴露于醫療環境中,也會增加SAP 發生風險[6]。
2.1 急性缺血性腦卒中相關肺炎風險(A2DS2)評分 該量表由德國學者Hoffmann 等[25]研發,主要用于預測急性缺血性腦卒中病人SAP。該量表總分10 分,共5 個條目,分別是年齡(age,A)、心房顫動(atrial?fibrillation,A)、吞咽困難(dysphagia,D)、性別(sex,S)和腦卒中嚴重程度(stroke severity,S),具體計分方法為:年齡≥75 歲計1 分;心房顫動計1 分;吞咽困難計2分;性別為男計1 分;腦卒中嚴重程度中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腦卒中量表(NIHSS)評分為0~4 分計0 分,5~15 分計3 分,≥16 分計5 分。得分越高說明發生SAP的可能性越大,評分≥4 分時,量表預測SAP 的敏感度為91%,特異度為57%;評分≥5 分時,量表預測SAP的敏感度為83%,特異度為72%[26]。研究顯示,該量表對我國腦卒中病人有很好的預測作用[27?28],目前在國內外認可度均較高[27?30]。
Li 等[28]發 現,A2DS2 評 分 可 為SAP 危 險 分 層 提 供依據,在1 142 例病人中,SAP 總發生率為18.8%,A2DS2 為0~4 分時病人SAP 發生率為9.0%,5~10分時病人SAP 發生率為65.0%。A2DS2 評分為4 分時,受試者工作特征(ROC)曲線下面積(AUC)為0.836[95%CI(0.803,0.868)],敏感度為0.744,特異度為0.756,A2DS2 評分等于4 分時為最佳診斷點(閾值),A2DS2 評分≥4 分的病人應早期采取積極預防措施,降低SAP 發生。與羅小娜等[31]研究結果一致。A2DS2 評分簡捷,適用于急診工作者[32]。
2.2 急性缺血性腦卒中相關性肺炎評分(AIS?APS)該量表于2013 年由我國學者Ji 等[33]研發,主要用于預測急性缺血性腦卒中(AIS)病人SAP 風險評估。該量表總分35 分,共8 項指標,包括年齡(≤59 歲計0 分、60~69 歲計2 分、70~79 歲計5 分、≥80 歲計7 分)、病史/合并癥(心房顫動計1 分、有充血性心力衰竭史計3分、COPD 計3 分、吸煙計1 分)、腦卒中前生活不能自理mRS 評分(≥3 分計2 分)、入院時NIHSS 評分(0~4分 計0 分、5~9 分計2 分、10~14 分 計5 分、≥15 分計8分)、入院時格拉斯哥昏迷評分(GCS,9~15 分計0 分、3~8 分計3 分)、吞咽障礙(有吞咽障礙計3 分)、腦卒中亞型(腔隙性梗死計0 分、前循環梗死計0 分、完全前循環梗死計2 分、后循環梗死計2 分)、入院時血糖(≥
11.1 mmol/L 計2 分、<11.1 mmol/L 計0 分)。根 據ASI?APS 評分對SAP 風險進行分組,分為極低風險(0~6 分)、低風險(7~13 分)、中等風險(14~20 分)、高風險(21~27 分)、極高風險(28~35 分),分值越高說明SAP 發生風險越高。經檢驗,該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831。該量表在我國運用較多[31,34]。
李芳等[35]納入3 104 例急性缺血性腦卒中病人進行研究,其中100例(3.2%)發生SAP;經檢驗,AIS?APS的ROC 的AUC 為0.737[95%CI(0.721,0.753)],敏 感度0.800,特異度0.611,Youden 指數0.411,最佳界值為5 分。杜慶霞等[34]發現309 例缺血性腦卒中病人中有40 例(12.9%)病人發生SAP,AIS?APS 為28~35 分的病人占90.8%,21~27 分的病人占66.5%,14~20 分的病人占23.5%,7~13 分的病人占8.32%,0~6 分的病人只占3.85%;認為AIS?APS 操作性較強,能對SAP 發生風險進行分層評價,對SAP 的預測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可快速篩選出SAP 高危病人。AIS?APS對SAP 預測能力較優,可能是由于該量表含有更多與SAP 相 關 的 危 險 因 素,如 心 房 顫 動[36]、吸 煙[9]、高 血糖[37]等。
2.3 急性出血性腦卒中相關肺炎預測評分(ICH?APS)該量表于2014 年由我國Ji 等[38]研發,主要用于急性出血性腦卒中(ICH)病人SAP 風險預測。該量表包括ICH?APS?A(不包括血腫體積)和ICH?APS?B(包括血腫體積),ICH?APS?A 包括10 個項目,分別是年齡、吸煙、大量飲酒、COPD 病史、腦卒中前生活不能自理(mRS 評分≥3 分)、入院時NIHSS 評分、入院時GCS 評分、吞咽困難、小腦幕下出血、出血破入腦室,共23 分。ICH?APS?B 在ICH?APS?A 基礎上刪除入院時GCS 評分和出血破入腦室2 個項目,增加出血體積1 個項目,共9 個項目,總分26 分。ICH?APS 可對SAP 的發生風險進行分組,分為極低風險(0~3 分)、低風險(4~7 分)、中等風險(8~11 分)、高風險(12~15分)、極高風險(≥16 分),其AUC 為0.76[95%CI(0.71,0.79)],住 院 時 間>48 h 的AUC 為0.78[95%CI(0.75,0.81)],作為預測ICH后SAP的有效評估工具,ICH?APS對住院時間≥48 h 的病人更為敏感,但臨床應用價值有待于更大樣本、更多人種的驗證。
2.4 基于整數的肺炎評分量表(ISAN) 該量表由英國學者Smith 等[39]研發,可用于缺血性腦卒中和出血性腦卒中的SAP 預測。量表共4 個條目,分別為性別、年齡、NIHSS 評分、本次腦卒中前獨立性(采用mRS評價),總分21分。其中性別男計1分,女計0分;年齡<60 歲計0 分,60~69 歲計3 分,70~79 歲計4 分,80~89歲 計6 分,≥90 歲 計8 分;NIHSS 評 分 為0~4 分 計0分,5~15 分 計4 分,16~20 分 計8 分,≥21 分 計10 分;腦卒中前神經功能為無癥狀?輕度殘障計1 分,中度?嚴重殘障計2 分。總分≤5 分說明發生SAP 的風險低,6~10 分說明發生SAP 的風險為中度,11~14 分說明發生SAP 的風險高,≥15 分說明發生SAP 的風險極高。ISAN 是基于大樣本英國人群研發,評分簡潔且外部驗證效能良好,是量表中少有的包含出血性腦卒中病人的SAP 預測量表,但其在我國運用較少。
Papavasileiou 等[40]研 究 發 現,ISAN 對AIS 病 人 具有極佳的鑒別能力。ISAN 評分較高發生SAP 的相對風險增加,尤其是在AIS 人群中更為顯著,預測SAP與實際SAP 也有很好的相關性,ISAN 更適用于缺血性腦卒中病人的SAP 預測。
2.5 計劃評分(PLAN Score) 該量表由加拿大學者O'donnell 等[41]研發,主要用于預測缺血性腦卒中病人預后,其最大優勢為能夠預測腦卒中病人依賴程度和1 年內死亡率。計劃評分總分為25 分,包括住院前的依賴程度、腫瘤、充血性心衰竭、心房顫動、意識水平、年齡、神經功能障礙7 個條目。田蕊等[42]研究發現,計劃評分越高,SAP 發病率越高;當計劃評分為6 分時,SAP 發病率為1.38%,當計劃評分為≥19 分時,SAP發病率為58.33%,量表AUC 為0.78,具有較好的預測價值。
2.6 其他量表 Pantheris 量表主要用于急性缺血性腦卒中病人[43],量表共4 個條目,分別為年齡、GCS 評分、入院24 h 內收縮壓、入院24 h 內白細胞。量表總分12 分,評分越高,發生SAP 的危險越大。該量表僅針對大腦中動脈供血區梗死病人數據進行了驗證,且量表中未包含NIHSS 評分,故預測模型的臨床實用性受到限制,其適用性還需進一步驗證。目前,我國對此量表研究較少。
Kwon 評分[44]是第1 個基于亞洲人群的SAP 預測工具,總分5 分,包括年齡、NIHSS 評分、性別、機械通氣、吞咽困難5 個條目,評分越高,SAP 發生風險越高。
Chumbler 量表[45]主要用于缺血性腦卒中病人,包括肺炎病史、吞咽困難、入院時NIHSS 評分、起病時跌倒在地不能爬起、年齡>70 歲5 個條目,每個條目分為低、中、高3 個水平。該量表具有較好預測性,但未進行外部驗證。
腦卒中病人血液中的炎癥相關因子會發生明顯變化,不同時間段檢測到的生物標志物存在動態變化,對SAP 的發生、發展有很好的預測作用,對SAP 的預測和治療具有臨床指導意義。


3.2 中性粒細胞與淋巴細胞比值(NLR) 中性粒細胞與淋巴細胞比值是全身炎癥和感染發生的重要指標,常作為細菌感染的預測因子,具有比傳統炎癥標記物更高的預測價值。韓國學者Nam 等[49]發現,NLR 與SAP 的嚴重程度有關。急性腦梗死后局部血管阻塞,相應腦組織缺血、缺氧,引發局部炎癥性免疫反應,之后全身炎癥反應通過交感神經通路和下丘腦?垂體?腎上腺軸作用,導致腦卒中后免疫抑制,免疫抑制可使淋巴細胞減少并削弱中性粒細胞吞噬功能,從而增加SAP 易感性。NLR 可作為嚴重腦卒中病人易患SAP的標志物,幫助及時識別高危病人,并為進一步研究預防性抗生素治療提供線索。Wang 等[50]研究發現,NLR預測SAP 的AUC 為0.861,靈敏度為0.891,特異度為0.727,最佳截斷值為3.745。
3.3 降鈣素原(PCT) PCT 是降鈣素前體,在細菌感染后從組織中釋放出來,是一種具有高度敏感性和特異度的炎癥指標,其含量在炎癥反應后2~3 h 逐漸升高并達到峰值,這種增加趨勢與疾病嚴重程度有關[51]。謝娟等[52]研究發現,PCT 在病人發病后24~48 h 內對SAP 診斷效能最佳,發病后24 h 的AUC 為0.936,入院48 h 的AUC 為0.847,48 h 后出現一定幅度下降。可見,PCT 可用于早發性SAP(72 h 內發生的肺炎)預測。Xie 等[53]研究發現,PCT 預測早發性肺炎預后敏感度和特異度分別為84.6%和71.2%,PCT>1.21 mg/L 預測早發性肺炎病人死亡的敏感度和特異度分別為74.4%和96.2%,AUC 為0.893。血清PCT水平在腦卒中預后較差及死亡病人中逐漸升高,在腦卒中預后較好病人中逐漸降低,腦卒中預后較差及死亡病人血清PCT 水平逐漸升高,表明全身炎癥反應持續啟動和擴大,病人病情惡化,不良結局發生風險增加;血清PCT 水平降低,病人病情有所改善。
3.4 其他生物標志物 有學者認為,單核細胞人白細胞抗原(mHLA?DR)、白細胞介素6(IL?6)、脂多糖結合蛋白(LBP)、可溶性髓細胞表達觸發受體(sTREM?1)、C?反應蛋白等生物標志物也可用于SAP 預測[53?54],但尚有爭議,還需進一步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