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時期粵北學校師生救亡劇宣活動輯錄

王群英，廖麗萍，曹廣濤

（1. 韶關學院 音樂與舞蹈學院，廣東 韶關 512005；2.廣東第二師范學院 外文學院，廣東 廣州 510303）

戲劇是一種綜合性的舞臺藝術，它借助文學、音樂、舞蹈、美術等藝術手段塑造舞臺形象，揭示社會矛盾，反映社會生活。戲劇的藝術魅力首先在于它形象生動、雅俗共賞；其次在于它對真、善、美的永恒追求；更在于它張揚社會理性，成為播撒于民眾心底的及時雨。戲劇藝術作為一種審美方式，在藝術形式上無論如何前衛、先鋒，必須始終承擔起戲劇藝術的社會教育功能，大力弘揚戲劇藝術的人文精神，用正確的思想影響人，用高尚的情操鼓舞人。

1938年10月12日，日本侵略軍在廣東惠陽大亞灣登陸，進逼廣州，10月21日廣州淪陷。1941年底，香港淪陷。1938年10月19日，廣東省政府北遷韶關，廣州、香港、澳門許多大、中、小學校也先后輾轉遷至粵北各地。先后遷來粵北的高等院校有省立文理學院、國立中山大學、私立嶺南大學、省立法商學院、私立廣東國民大學、私立廣州大學、私立東吳大學（由上海遷至粵北）、私立廣州協和神學院等8所。同時，知名人士在韶關創建了省立藝術專科學校、中華文化學院國文專科學校、南方商學院等。另外，遷至粵北的普通中學校有20余所，師范學校3所。

對于抗戰宣傳而言，抗戰戲劇演出無疑是宣傳鼓動最有效的藝術手段，在當時的粵北掀起了高潮，盛行一時。其中話劇演出最為普遍，參與師生最多，內容更為廣泛，影響更為宏大，效果更為顯著，將話劇的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根據初步統計，抗戰時期遷來粵北的大中學校及本地學校之中，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積極進行戲劇創作與演出的學校很多。現根據史料記載及各種回憶錄等，擇要輯錄整理，客觀呈現當時抗戰救亡特定歷史時期的演劇生態、演出劇目、演出群體的艱辛與喜樂、演員們的全身心投入和所思所想、演出效果、演劇與社會、演劇與教育等等。

一、北遷韶關的大中小學校師生演劇

（一）中山大學

1.中山大學中師劇團：中山大學在坪石期間，各學院根據青年學生的特點，積極地開展各種各樣文娛活動，馬思聰、許幸之、洪深和同事們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在他們的指導下，中山大學學子組創了中山大學師范學院劇團（簡稱“中師劇團”）等進步藝術社團。1941年中師劇團在坪石管埠成立，在武水之濱播下了藝術的種子，為華南戲劇運動添光彩，也是抗日宣傳的響亮號手。中師劇團 1941-1943年曾在師院和坪石校本部演出《大地回春》《黃河大合唱》《阿Q正傳》《雷雨》《日出》《茶花女》《北京人》《妙峰山》《心防》等大型話劇。整個坪石熱氣騰騰，掀起了抗日救亡熱潮，激發了廣大學生熱愛祖國、團結抗日的熱情。在校本部坪石街上演出《反法西斯細菌》。文學院洪深教授導演了《霧重慶》，師院許幸之教授（美術家）導演了《寄生草》，還和其他學院學生在坪石聯合演出大型歌舞劇《西藏音詩》和話劇《戲劇春秋》。這些演出激發了廣大學生熱愛祖國、憎恨反動派、渴望光明、追求民豐的熱情，大膽沖破了黯淡陰云，為師院帶來一片歡樂。

抗日戰爭時間中山大學戲劇劇照

2.中山大學史地系：1944年，史地系學生張企曾把有關少數民族資料編寫成歌舞以及短劇《苗嶺婚俗進行曲》等，并受西南劇展大會負責人委托，領導廣西省立桂林師范學校排練他的舞蹈和劇作，在展覽演出場連續上演三天。為當時廣西各報注目，均予以報道，得到社會輿論的好評［1］。

3.中山大學民風劇團、青年生活社：國難家恨激發了遷來坪石中山大學師生的愛國救亡激情，中山大學學生成立了許多社團，如民風劇團 、粵聲音樂社、青年生活社、政治學會等，以推進抗日救亡工作并活躍師生文化生活。民風劇團演出《葡萄美酒》（以鋤奸為內容）、《最后一滴血》（以“八一三”上海抗戰堅守四行倉庫的八百壯士為題材的兩幕話劇） 等話劇，深得師生、民眾的好評。由中國共產黨領導的青年生活社，通過音樂戲劇演出籌款，從精神、物質上支持前方將士抗戰［2］。

4.國立中山大學抗日劇社：中山大學附屬中學抗日學生義勇軍“高中部抗日劇社”以生動的戲劇為載體，向學生、工人、市民公演，宣傳抗日救國，激起強烈的反響。1932年2月10日，劇社在省教育會舉行了第一次公演，演出了《工場夜景》《錢》《活路》（表現抗日反帝斗爭）三個獨幕劇。5月第二次公演時，大學部和初中部的同學也參加了演出，劇社改名為“國立中山大學抗日劇社”，總計演出12次，演出場所多在省教育會禮堂，少數在中山大學附屬小學禮堂，每場大約有1000人，看過中山大學抗日劇社演出的校內外觀眾累計至少超過12000人次。由于當時群眾抗日情緒高漲，演出的內容和技巧也比較好，幾乎場場爆滿，有些場次還有觀眾自愿站著看到底。至于臺上臺下一齊喊“打倒日本帝國主義”的場面，更是經常看到。幾年來，大家都沒有看過電影，一年半就遇有一兩次話劇演出，大家爭著去看，真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3］。每逢周末，中山大學附屬中學的學生在韶關、坪石觀看劇演活動，包括七戰區政宣大隊、劇宣七隊、四隊的演出，學生也前往觀看。班里一些同學對話劇的興致很高，幾乎所有大后方發表的劇作都找來看了。在1944年“六一附中日”活動中，附中歌詠隊演唱了大批抗日歌曲，還有由吳華俊、黃樹全老師分別導演的話劇《皮格馬林》等［4］。

（二）嶺南大學

1.嶺南大學：1942年暑假，嶺南大學在韶關仙人廟復校。香港淪陷之前，曾放映電影《魂斷藍橋》，轟動一時。到大村后，也曾按劇情自編抗戰劇演出，由陳恩樹和關漢鑾編導和主演。在嶺大村兩年多，演了好幾出抗戰話劇，包括《向祖國》（獨幕劇）、《劃了十字的地方》《長夜行》。1943年，請七戰區劇宣隊來校演出《朱門怨》［5］。

2.嶺南大學附屬中學：張悅楷讀嶺南大學附屬中學時，他和同學們自編自導自演話劇《羅賓漢與白雪公主》，改編并演出巴金的《家》，在圣誕節上演《野玫瑰》等許多劇目［6］。

（三）省立廣州女師

省立廣州女師創于清末，遷韶后在烽火中堅持辦學，在韶關黃田壩復課后朝氣蓬勃。學生除了學習本身功課外，還根據個人的志趣，學習專門的學科及藝術，排練了救亡話劇，演唱救亡歌曲等，藉此激發當地農民的愛國熱情［7］。

（四）廣東省立勷勤商學院

1938年8月至1939年7月，省立勷勤學院遷至廣東遂溪縣麻章圩期間，同學們利用課余時間，在麻章圩廣場演出街頭劇《放下你的鞭子》和演唱抗日愛國歌曲。1939年9月至1940年6月，學院在廣州灣（今湛江）寸金橋期間，同學們看到當地居民深受殖民地統治影響，對抗日救亡反應冷淡的情景，感到義不容辭要負起宣傳抗日救亡責任，成立了一個學生戰時工作委員會策劃各種宣傳工作。首先發動同學組成救亡劇團，在課余時間排練節目，曾于1940年春節前后，在赤坎大戲院演出抗日話劇多場，場場爆滿，激發了群眾的抗日救亡熱情。1940年7月至1941年6月在信宜水口村期間，學生們在周末晚上為鄉親開音樂晚會，演奏抗日內容的樂曲，演唱抗戰粵曲以及民間小調、山歌等。每次演出都有二三百村民前來觀看，雖然演出時間長達兩個多小時，村民始終不散，令這種周末演出欲罷不能。學院內還舉行全校性抗戰話劇大匯演，41、42、43、44屆學生每屆演出一套話劇，其中43屆同學演出的《白衣》一劇最受歡迎，劇中主題歌《白衣之歌》膾炙人口，村里彌漫著濃厚的抗日氣氛。1941年8月至1944年6月間，學院遷至韶關桂頭，學院演劇活動更為熱烈［8］。

（五）國立華僑第三中學

學校和教師們常以“讀書不忘救國，救國不忘讀書”訓勉學生。學生會、讀書會、班會對抗日活動很積極，不斷地開展抗戰救亡宣傳活動，唱抗日歌曲，演抗日救亡話劇，編壁報，辦書畫展，校園內外充滿了抗日救國的氣氛［9］。

（六）省立志銳中學

1942年上半年，省立志銳中學從廣西柳州大橋搬至韶關，當時還是初級中學，適逢戰時省會韶關市舉辦紀念“五四”校際十項競賽，當時從廣州、香港遷到韶關的名牌中學很多，都是完全中學，但在激烈競爭之下，志銳中學獲得了戲劇等九項 冠軍［10］。

（七）省立仲元中學

抗戰時期的仲元中學，又稱為“十二集團軍軍官子弟學校”，坐落在韶關市南郊二公里的鶴沖鄉。當時的課外活動是很活躍的，歌詠隊教唱《呂梁大合唱》等抗戰歌曲，話劇隊排演的話劇曾在韶關市內的劇場公演，如大型話劇《鳳凰城》就曾轟動 一時［11］。

（八）省立粵秀中學（廣東省立文理學院附中）

1940年春，戰時省府所在地的韶關曾一度失守，廣東省立文理學院及其附中，從乳源縣侯公渡遷至連縣的東陂鎮。學院附中校址設在該鎮的塘頭坪村。1941年秋，文理學院遷往乳源縣桂頭區后，附中遷至學院舊址江廈村，改名廣東省立粵秀中學。為了宣傳抗日救國，鼓舞廣大群眾“有錢出錢，有力出力”，踴躍支援前線，學校歌詠隊、話劇團，多次到連州鎮演出。當時的條件非常艱苦，所有的道具用品，全靠同學們用肩挑著去，徒步翻越界山，走八十多華里。在連州演出，很吸引觀眾。無論是內容、演技，還是燈光、布景、道具、效果都很講究。一連幾個晚上在東較場戲臺演出，整個廣場都擠滿了人。除演出一些獨幕話劇如《軍用列車》等外，大多是大型劇目，如《黃河大合唱》《鳳凰城》《風雪夜歸人》《雷雨》等。觀眾們被認真的表演所感動，演到悲處時，泣聲一片；演到歡快時，歡聲不絕［12］。

（九）黃埔中正中學

黃埔中正中學1939年冬遷至樂昌復課，1940年南遷至韶關東河壩。邀請南洋回來的兒童粵劇團來校演出。當時教師黃凝林、鄧時立等對話劇較有研究，他們對學校開展話劇活動起到指導和培育作用。1944年冬，在校內外公演郭沫若名著改編的古裝歷史劇《南冠草》。韶關淪陷前夕還到黃崗等地演出。參加演出的同學有麥世新、陳守株、林建 興等［13］。

二、粵北本地學校進步師生抗日演劇

（一）廣東省立韶州師范院校

韶州師范學校當時有一個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活動的群眾組織——“干社”。在1939年至1944年的六年時間里，省立韶州師范學校抗日宣傳隊利用寒暑假先后開赴曲江、樂昌、南雄、仁化（董塘、夏富、城口、長江）、英德等縣的城鄉，開展抗日宣傳工作，排練戲劇、歌詠等宣傳節目，使抗日救亡的道理深入人心。韶師的劇團也是活躍在學校和農村的一支戲劇隊伍。劇團團結了一批戲劇愛好者，他們在抗日戰爭的大熔爐中受過鍛煉，具備一定的演劇經驗和藝術技巧，加上戲劇藝術修養高的李森彬老師、胡秉均老師和邵立人老師具體的指導，配合抗戰形勢，演出了很多抗戰話劇。僅1941年一二月間，省立韶州師范學校抗日宣傳隊，到英德縣的縣城及大鎮雅堂、江古山、青塘等地演出進步話劇10多場，觀眾達2萬多人，很受群眾尤其是青年歡迎，使抗日宣傳工作得以順利開展。他們演出的話劇、活報劇、大型歌舞劇劇目主要有《三江好》《重慶二十四小時》《杏花春雨江南》《放下你的鞭子》《鳳凰城》《最后一計》《飛將軍》《生產大合唱》《黃河大合唱》《杜絲加》等話劇［14-17］。

（二）廣東省立藝術專科學校

1940年春，為了適應抗戰需要，廣東省教育廳籌備“廣東戰時藝術館”，開展抗戰宣傳工作，地址選在韶關曲江北郊十里亭塘灣村，有話劇、音樂、美術三個班，后來增開了舞蹈班，學制均為三個月至半年，學生由機關、文藝團體和學校選派。趙如琳兼任副館長和戲劇部主任。1941年，改為“廣東省立藝術院”，除保持各種短期訓練班外，還招收戲劇、美術、音樂二年制學生。1942年正式改為廣東省立藝術專科學校，仍設戲劇、美術、音樂三科。一時名家云集，如畢業于美國耶魯大學戲劇系的張躡峰、著名導演陳卓猷、舞蹈家吳曉邦、劇作家洪深、戲劇家向培良、熊佛西、胡春冰等等，被認為是華南的藝術最高學府。廣東省立藝術專科學校組辦了實驗劇團，經常上演話劇。1944年春，廣東省立藝術專科學校參與劇展，選擇了蘇聯名劇《蘇瓦洛夫元帥》（又名《百勝將軍》）、老舍的《面子問題》以及《油漆未干》三劇參賽［18］。

1940年，藝術館副館長趙如琳邀請吳曉邦來曲江塘灣舉辦“戲劇（話劇）舞蹈訓練班”。自1937年以來，吳曉邦事實上一直在為戲劇界培養學生和排演節目，為戲劇事業服務，前后創作了《罌粟花》《丑表功》《傳遞情報者》《春的消息》《虎爺》等舞劇作品。1942年，趙如琳再一次邀請吳曉邦來曲江開辦為期一年的舞蹈訓練班。這一時期，吳曉邦創作頗豐，在韶關曲江完成了幾部重要的代表作舞劇《寶塔與牌坊》《三個饑餓者》《思凡》《生之哀歌》等［19］。

（三）始興縣青化地區彩嶺村風度學校

風度學校把抗日救亡作為對學生進行政治教育的主要內容，對學生進行愛國主義教育，激發學生的抗日愛國思想。為配合對學生的教育和開展宣傳活動，風度學校組織了“風度學生工作隊”“風度抗日文藝宣傳隊”，在青化地區的街鎮、學校、農村開展抗日宣傳活動，還三次利用寒假，組織百多人的“風度抗日文藝宣傳隊”（包括歌詠、話劇、籃球隊），奔赴翁源、英德、曲江、始興縣城的街鎮、學校開展宣傳活動。青化地區的深山老林里，散居著許多瑤族同胞，風度學校也派出教師，以祝賀瑤胞“跳王”（也叫耍歌堂）盛大節日，翻山越嶺進入瑤區開展宣傳活動，結交朋友。始興淪陷后，廣大瑤胞不怕殺頭滅族，同游擊隊并肩戰斗，這與風度學校的宣傳活動是分不開的［20］。

（四）粵北連縣縣立中學

1937年九月間，連縣縣立中學利用星期日休息時間，組織“救亡化裝宣傳隊”，臨時編些關于征兵之類的街頭劇，走上連州鎮街頭表演，吸引了不少觀眾。最初的演出，缺乏藝術的感染力，后來進一步表演《放下你的鞭子》，效果較好。經過不斷地總結，藝術水平有所提高，1938年元旦，他們組織元旦還鄉演劇隊，到自己家鄉的城鎮去演出。所演的劇目有：《掃射》《炮火中》《鐵蹄下》《省一粒子彈》《志士·漢奸》《亡了國》《征兵》等街頭劇。在群眾性的演出當中，文化工作者感到戲劇教育在救亡中的重要性，于1937年12月發起組織連縣救亡劇社，劇社設話劇部和粵劇部。話劇演出使用本地客家話，觀眾聽得懂，收效大。1938年元旦，劇社聯絡一些中學生，舉行第一次聯合公演，地點在連州東郊場禮堂，公演不需買票，得到廣大群眾的歡迎。第一二晚是話劇，第三晚是粵劇。第一晚由一部分中學生主演，劇目有：《青天白日滿地紅》《掃射》《志士·漢奸》《我們要反攻》，演員很賣力，觀眾擠滿會場。第二晚由女中學生主演沈西苓的《在烽火中》、姚時曉的《炮火中》、尤兢的《皇軍的偉績》。第三晚是表演改編的鑼鼓粵劇（配粵劇鑼鼓，但沒有唱的部分）《鐵蹄下》，這種藝術形式頗能迎合一般觀眾口味，而且又是打漢奸，殺“日本鬼”的內容，演出贏得了觀眾熱烈的掌聲。春節到了，劇社利用民眾休閑時間，又舉行了第二次公演，時間是三晚，上演劇目包括《舊關之戰》《“九一八”以來》《民族公敵》和《重逢》等劇目。每次劇演完了，已是晚上十點多，觀眾仍留在劇場不肯走，工作人員出來表示歉意，并答應最近再舉行第三次公演后，觀眾才滿意地走出劇場［21］。

（五）太保鎮連山縣區立第一高級小學

學校組織了宣傳隊，編排一些短小抗戰劇目下鄉，教師們積極響應，各編一二個小劇本；學生們熱情高漲，能吹的吹，能打的打，長于表演的，就參加表演。在操場上，在課堂、宿舍里，處處都有參加排練活動的學生。教導主任專程到連州縣城采購演戲用品，有男扮女的假發、假髻、假辮子，也有假胡須等。經過一段時間排練，開始下鄉演出。晚上演戲劇，先后在太保、蓮塘、石鼓、永和等地演出。那時，連山群眾很少有看戲的機會，人們聽說來了大批學生演文明戲，更是稀奇的新鮮事。當夜幕降臨的時候，臨時搭起來的戲棚左右兩盞大光燈（即打氣煤油燈）大放光芒，特別耀眼。首先便是“鬧臺”，四面八方的人聽到鑼鼓聲，就成群結隊地涌來，人山人海，連臺前遠處的地方都擠滿了人。每演一場小戲之前，教師都作抗日救亡的講演［22］。

三、結語

戲劇這一藝術形式，被認為最能表現現實生活，最富于戰斗性，一直被認為是進步文藝，是反帝反封建的戰斗武器。當時遷韶進步師生和藝術家們以戲劇為武器，宣傳抗戰，動員民眾，保衛國土。話劇以其特有的優勢成為最受師生重視的宣傳途徑，戲劇的教化功用，被短時期內極速、極度地提高。抗戰時期北遷至粵北的高校、中等學校以及中小學紛紛組建學生劇團，師生共同積極參與話劇表演，成為“讀書不忘救國，救國不忘讀書”的最佳寫照。

由于我黨對統戰工作的重視，加上遷粵大中學校與粵北本地學校進步師生們的艱苦奮斗，粵北抗戰時期的劇宣活動成果豐富。在黨的領導下，師生們分赴城鄉和軍營開展抗日救亡宣傳活動，保存力量，在國民黨中爭取開明分子暴露頑固勢力，以利進行工作。他們每到一處，宣講抗戰形勢，演抗日話劇，教唱抗日歌曲，鼓舞士氣，出壁報、貼標語等，號召群眾起來抗日，做到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堅決把日本侵略者趕出中國去。戲劇成為粵北抗戰時期抗日救亡宣傳活動最強有力的藝術途徑，對于推動抗戰具有重要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