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永輝 任福真 康捷瑜
(沈陽工業大學 經濟學院,遼寧 沈陽 110870)
新形勢下受新冠疫情的影響,區域間經濟合作遭受嚴重阻力,對外貿易和投資大幅度下行,盡管中國在防控戰“疫”中做出快速反應,國內疫情得到緩解,復工復產穩步進行,但國際疫情并為達到理想的防控狀態,國家間貿易往來受阻嚴重。蔡凱帆(2021)通過對于比新冠疫情與2008 年金融危機的直觀數據,發現新冠疫情對經濟的潛在危害更大[1],在如此巨大的沖擊下,各國急需尋找新的發展機遇,RCEP 協議也因此提速達成。中日韓作為這項協議的重要參與和支持者,三方就自貿協定首次共同參與,其在一定程度上推進了中日韓自貿區建設的談判進程,為東北亞地區的經濟發展提供了新的方向。金融合作是區域間各項合作順利開展的重要前提,新形勢下基于對東北亞區域間金融合作的機遇分析,研究東北亞區域間金融合作,有利于為經貿合作提供良好的金融服務和充足的資金支撐,有利于推進區域間經濟合作。
區域金融合作是各國政府通過各項金融政策建立的金融聯系,以防范國際金融風險為前提、以服務區域間經貿合作為基礎,以期實現各國金融、經濟穩定發展。就區域間金融合作的國內外研究而言,Younkyoo和Fabio Indeo(2013)發現區域金融合作有利于區域間穩定,推動經濟實現區域一體化發展[2]。國內學者夏彩云、賀瑞(2015)、李延喜等(2019)通過對“一帶一路”戰略下區域金融合作研究,發現區域金融合作對促進金融資本總量的增長、提升區域金融科技創新的發展平、帶動區域基礎建設具有積極作用[3-4],藺捷(2017)、吳偉波(2020)發現自貿區戰略的實施離不開區域間金融合作的支持[5-6],區域間金融合作促進經濟發展。梁雙陸等(2020)認為區域間金融合作通過推動金融工具的創新,整合金融資源,為企業技術創新與技術引進融資降低了交易成本,對產業結構升級產生積極影響[7],申韜、曹夢真(2020)則發現區域金融合作通過影響金融深化、金融機構海外布局拓展、銀行業和保險業的間接融資、風險管理等方面,有效改善外部融資依賴對行業OFD 的消極作用[8]。
在經濟全球化、區域發展一體化的背景下,各區域間的經貿合作及區域經濟發展都離不開金融合作的支持。金融作為經濟發展的核心,加強區域間金融合作對各地區的經濟增長、預防風險及吸引外資方面都有著極大的優勢,相關文獻大多對“一帶一路”國家進行分析。東北亞作為世界經濟發展最具有潛力的地區之一,新形勢下基于分析東北亞區域間金融合作的機遇,對推進區域間金融合作,助力“雙循環”經濟發展戰略的實施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論和實踐意義。
中國與東北亞地區金融合作在各國政府政策的一系列安排下,促進中國與東北亞地區的金融合作不斷發展。從運作的政策機制上看,中國通過亞太經合組織(APEC)、沿海經濟帶、東盟“10+3”、“一帶一路”及RCEP 協議等機制來促成與東北亞各個地區間的金融合作,其中在《清邁協議》政策內容框架下,與韓國的金融合作得到了跨越式的進展,通過上海合作組織加強了對日、韓的合作,并在政府的幫扶下搭建了中國東北亞博覽會,促進了東北亞各地區間的經濟往來和文化交流,RCEP 協議的簽訂將進一步與東北亞地區建立金融服務方面的合作。從金融和作的內容來看,中國與東北亞各地區,通過建設自貿區、簽約貨幣互換協議、設立人民幣離岸清算中心等方式建立金融合作。
在各國的經濟往來中貿易合作與金融合作相互促進,中國與東北亞地區都具有相應的比較優勢,其貿易合作與金融合作相輔相成,目前中國與東北亞地區的金融合作在雙邊政策性鼓勵下開展,為雙方的貿易往來提供便利化。東北亞地區主要有中國、日本、韓國、朝鮮及蒙古國,從歷史和地緣看,中國與東北亞主要經濟體有著密切的金融和經濟往來,但朝鮮和蒙古因開放水平不高,相關數據缺失,因此不予考慮。2020 年,中國對外貿易進出口總額為4663895.58 億萬美元,其中對東北亞主要經濟體日本和韓國的貿易總額占14%左右,即使受到新冠疫情的沖擊,與東北亞各國的貿易總額也維持在一定的水平,貿易相對穩定,為建設良好的金融合作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如表1 所示。

表1 2013—2019 年中國與日韓間海關貨物進出口總額

數據來源:國家統計局。
自“一帶一路”倡議提出以來,中國進一步加快融入國際經濟建設,在加強對外貿易的同時也加強對外金融合作,因受到地緣政治的影響,與東北亞各區域間金融合作進展緩慢,中日韓自貿區仍在商議中,中國分別于東北亞各區域建立金融合作關系。從2002 年以來,中國與韓國金融合作最為密切、合作更加頻繁、涉及面從簡單的貨幣互換協議逐漸涉及到保險、銀行、特色服務、結算、外匯直接交易等方面且涉及金額逐漸增大,其中貨幣互換規模由原來的3600 億擴大至4000 億元,為持續推進中韓、中日韓自貿區打下堅實的金融基礎,更從側面反映出加強兩國金融合作,對促進經濟發展和貿易往來正面影響。由于中日雙方沒有達成任何的貿易協定有關,中國與日本的金融合作頻率比較穩定,合作內容較為單一,合作規模不大,但RCEP 協議的簽訂,使得未來中日間的金融合作具有較大的潛力。
中日韓在“10+3”的機制下,使得各國在財政上建立了多邊有效溝通機制并日漸完善,為推動多邊經濟和金融合作打下了堅實的政治基礎,尤其在應對國際金融問題時對話機制成效顯著。清邁協議的簽訂和完善,使得各區域間簽訂貨幣互換成協議成為可能,加強了各國間資金救助的聯系,提升了區域金融風險防范能力,此協議下建立的國際組織——宏觀經濟研究辦公室(AMRO),降低對IMF 監督依賴的同時,也有利于各國對區域經濟發展的情況進行監控和分析,提升了區域金融安全。2003 年亞洲債券市場(ABMI)和亞洲債券基金(ABF)的創建,不僅在一定程度上解決了貸款期限與貨幣的雙重錯配問題,而且還加強了各區域對世界國際資本流動所帶來的外部沖擊的適應能力。隨著經濟合作的不斷加深,金融基礎建設合作也不斷加大,非官方的亞洲金融合作協會(AFCA)、亞太中央托管組織(ACG)的成立,構成了各區域金融機構間合作交流的紐帶,推動了各區域間機構融合聯動伙伴關系的建立,對完善金融基礎設施和促進金融服務發展起到重要作用,其次,在支付結算領域建立亞洲支付網絡,推動了各區域間支付系統的跨境互聯。總之,在多邊財政溝通機制、區域金融安全網、債券市場及金融基礎設施等方面,在政府主導下為進一步提升與東北亞地區間的金融合作打下了堅實的金融基礎。
隨著經濟發展的不斷提高,與日韓間的貿易往來,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雙方高端技術市場的短板。日韓兩國經濟增長速度減緩,經濟有下行壓力之勢,面對中國經濟體量、巨大的潛在市場需求以及目前的國際政治環境,持續深入與中國開展各方面的合作,無疑是促進經濟增長的最優選擇,日韓都曾借助中國市場帶動國內經濟,使其面臨的經濟和金融危機得到了妥善的解決,尤其2008 年金融危機的爆發,中日韓經貿間的合作大大提高了抵御國際金融風險,最大限度的降低金融風險對經濟發展的負面影響。其次,東北亞周邊有更為巨大的潛在市場——東南亞,東南亞是目前世界經濟增長速度最活躍的地區之一,面對如此高速增長的區域,中日韓三國可以利用國際產業的分工優勢,形成一個巨大的互利互惠的經濟區域,將其作為未來的經濟增長點,輻射到東南亞和歐洲地區,構建命運共同體。
2020 年,世界經濟總量為83.84 萬億美元,其中,中國為14.4 萬億美元,日本為5.08 萬億美元,韓國為1.65 萬億美元,中日韓三國經濟總量之和為21.13 萬億美元,略高于歐盟和美國,而且中日韓三國在進行國際間的貿易往來時各自擁有自己的比較優勢,其中,日本產品在高端市場中有比較優勢、韓國產品在中高端市場有比較優勢,中國產品則中低端市場有比較優勢,三方完全可以通過國際貿易互惠互利,在合作中共同謀求經濟發展。RCEP 的簽署對亞太地區,特別是東北亞區域間的經貿合作產生深遠影響,中國、日本和韓國作為東北亞區域內的主要經濟體支持和參與了RCEP 的簽署,三國經濟總量占RECP 參與國的80%,RCEP 協定通過降低關稅壁壘,將會極大降低跨國貿易的成本提高區域間的貿易往來便利,這一趨勢勢必會對金融合作產生新的要求,以滿足貿易過程中對貨幣及金融服務的需求。其次,RECP 的簽署是目前中國和日本首次同時參與的自貿協定,深刻影響中日間的經貿往來,日本作為世界金融市場相對成熟的國家之一,中國的金融市場仍在發展完善,在此協定的簽訂下,中日間的金融合作勢必會取得實質性突破。
東北亞區域間的金融合作在預防和抵御金融風險機制方面頗有建樹,但受地緣政治和歷史問題的影響,實質促進經濟發展有待加強。非政府性質的金融合作組織有利于緩解政治爭端對金融合作的影響,降低各國間的政治敏感度,通過構建門檻較低的金融溝通協調平臺、制定協議性區域金融標準與規范、提供多樣化金融服務等方式,推動區域間金融合作、支持區域間經濟高質量發展、維護了區域間金融穩定,彌補官方組織在區域融資體系的構建、金融市場的發展與穩定方面的機動性缺陷,同時在推進文化認同方面表現出不可替代的積極作用。為促進東北亞區域間金融合作更為高效的合作,不能局限于政府主導下的合作,還需要重塑或整改金融合作市場的組織體系,鼓勵設置非官方金融合作組織體系,推進非政府組織的規劃和設立,多方面推進合作,彌補政府主導下機動性不足等問題。
2008 年金融危機的發生,加大了各國對金融安全的需求,金融安全成為東北亞各地區進行金融合作的根本需求。中國在東北亞金融合作中與東北亞各地區同時推進金融合作,不斷的深挖各地區金融合作需求,持續深化金融合作項目,同時完善自身金融體系,推進“一帶一路”建設,培育金融市場中長期優勢。此外,要吸取先進區域金融合作經驗,基于現行的政治文化背景,展現大國擔當,接受東北亞地區間客觀存在的多樣化主權,根據中國與東北亞各區域間發展,制定符合東北亞區域經濟發展特色區域金融合作規劃,針對性地分別與各地區進行“務實合作”,并對地區之間進行協調,必要時做好各地區間“金融中介”的作用,積極推進區域金融合作穩步進行,樹立負責任的大國形象。
由于各地區間選擇發展道路的不同,各方參與主體對金融穩定發展的目標需求是一致性。以金融安全共識的一致性為突破點,參與并影響東北亞地區金融合作共識的構建,堅持以“國內國際雙循環”為導向,以滿足促進國內大循環的金融合作需求為出發點、以解決國際循環對金融合作的要求為己任,重點推進東北亞區域間達成金融合作高度共識,助力構建“雙循環”新發展格局,為東北亞金融合作的發展提供持續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