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中國古典小說《紅樓夢》,又稱《石頭記》,是中國文學史上不朽的豐碑。整片小說描繪了世家大族賈家從盛而衰的歷程。著名學者霍克思在把這本小說翻譯成英文時,使用了改寫,增譯,歸化,縮譯等翻譯手法。這一系統性的翻譯手法更有利于英語讀者理解并融入這部著作的東方內涵和內容,更好的走出國門,講好中國故事,傳播中國文化。同時,望此次"走出去"的翻譯方法能為其他中國古典小說英譯起到一定的借鑒價值。
關鍵詞:古典小說;翻譯手法;《紅樓夢》
《紅樓夢》是中國古典小說的登峰之作,它的世俗寫法在新的時代下產生了新的因素,重獲新生。在清朝,這種滿族人統治下的特殊時代文化背景下,曹雪芹(715-1764)用以賈家為首的四大家族的興衰歷史為寫作材料,小說中又以賈寶玉,林黛玉和薛寶釵的愛恨情仇為主要線索,"借語村言",將"事實抹去",磨礪十載,增減數次,最終這部曠世奇著誕生了。曹雪芹把小說的主要內容圍繞在男女之間的摯愛和中國門當戶對之間,淋漓盡致的展現出對處于沒落中的封建禮教的厭惡和對傳統儒家思想的反感,這其中就必不可少的要借用佛家和道家的遁世思想來看待這個社會。此時間曹雪芹感觸人生之短暫且世事無常,哀世道不公而陷入苦澀,以牛鬼蛇神以厚補天,讀古代圣賢以表悲之情懷,說古論今以嘆朝代興亡。《紅樓夢》沖破傳統約束,以明珠之勢閃耀世界古典文學世界。
對于《紅樓夢》的賞析和批改,從古至今,一直伴隨著這部書的問世和流傳,對于本書本的翻譯,尤其是英譯版本,則經歷了將近一百的歷史和不同的時期:從國外到國內,從短短的一小片段到一部分節選,再到最后的整本書的翻譯。在1970年,著名的楊憲益,戴乃迭夫婦和國外的霍克思,閔福德翁婿分別在中國和海外推出了兩個完全譯本,這在《紅樓夢》翻譯史上可謂是譯學雙壁,交相輝映。現以霍克思翻譯的《紅樓夢》第一回兩個部分為例。從翻譯手法上使用"歸化""增譯""改寫"等翻譯方法來分析,賞析霍克思的英譯《紅樓夢》版本,讓不了解中國古典小說的海外讀者能夠傳神的品味到中國特有文化的內涵,帶領海外讀者踏入中國古典小說的世界。現今世界的文化是多元的文化,是相互融化貫通的文化。講好中國故事,走出一條具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文化道路,"走出去"的翻譯手法是不可或缺的。文章分析了霍克思翻譯《紅樓夢》的英譯手法,認識到在翻譯實踐中,譯者要充分考慮到目的語讀者的文化氛圍,意識形態。在翻譯手法上,近其可能向這些因素靠近,從而拉近目的語讀者和中國古典小說的距離,講好中國故事,傳播中國傳統文化,正是美美不同,美美與共。
一、翻譯手法之"走出去"
古典小說的英譯不僅僅是簡單的內容信息對等傳播,更是兩種不同種族文化和意識形態的交流,如果只是用如功能奈達理論或是信達雅翻譯標準做賞析,恐難以對原文作出原汁原味的賞析。在1980年,著名的比較文學家和翻譯家——勒菲佛爾,在談及到翻譯問題重點時認為翻譯的重心應該放在翻譯對于文化的傳播上,而不是放在語言的雕琢和翻譯手法上,要通過翻譯的橋梁促進兩種不同文化之間的傳播,交流,融匯和貫通。為了達到這樣的目標,翻譯出來的作品要符合目的語讀者的口味和風俗習慣。所以說,在翻譯實踐過程中,一定要把目的語讀者的價值觀,風俗,生活背景等等一系列因素融入到譯者的翻譯手法中去。英譯中國古典小在這個背景下要想"走出去",譯者所要做的就是通過翻譯實踐讓目的語讀者易于接受東方文化獨有的內涵,價值和文學形式,讓目的語讀者如身臨其境,潤物細無聲。所以譯者在翻譯策略上的選擇也更需要"走出去"的翻譯手法。
二、霍克思英譯《紅樓夢》"走出去"的翻譯手法
《紅樓夢》描寫了四大家族——賈,史,王,薛的興衰歷程,書中以賈寶玉為主要人物,以薛寶釵,林黛玉和賈寶玉三者之間感情為主要內容,細膩的刻畫出一些談吐舉止高于男人的大家閨秀的人生世事,表現出真實生活中的人性的善良和生活的無奈。《紅樓夢》中所包含的歷史典故,文化底蘊,政治因素和東方式的男女之情對于目的語讀者而言,確實是饕餮盛宴,感受完以后定會回味無窮。但兩種不同文化之間的差別,會讓目的語讀者感受起來產生困惑。所以霍克思在把《紅樓夢》翻譯成英文時,切實的考慮到目的語讀者可能會產生的困惑,所以他使用了改寫,增譯,歸化等翻譯手法,使中國特有的人情文化毫無保留的展現在目的語讀者面前,最終使中國古典小說更好的"走出去"。
(一)歸化
眾所周知,中西方之間文化自古就有明顯的差異。霍克思在談英譯《紅樓夢》就說道:歐洲古典翻譯家的藝術化翻譯境界,是需要借助所有的文學和藝術手段,歸化翻譯方法就是其中之一,傳達原作的精神和藝術特點,使讀者能夠借助西方小說閱讀經驗的有效參與,順利愉快地閱讀這部中國古典名著,然后通過自己的體驗和思考進行審美判斷。
如下例:
后來曹雪芹在悼紅軒中批閱數十年,修改五次,遂寫成目錄,題曰《金陵十二衩》。
Cao Xueqin worked on it for ten years in his Nostalgia Studio,he rewrote it no less than five times,and he composed chapter headings,renaming it The Twelve Beauties of Jinling,and adding an introductory quatrain.
釵本為婦女的頭飾。古時候稱婦女為"金釵"。十二釵,源自于《古樂府》:"頭上金十二行",最初意思是指鬢角多高插釵。白居易在《酬牛思黯》詩則用"金釵十二行"比喻女子眾多。沈言在《海棠百韻》一文中說道:"金釵人十二,珠履客三千。"此書又曰:《金陵十三釵》通常指第五回"冊子"上所寫的十二個女子得名。如果在翻譯實踐中,直接使用漢語拼接進行轉換,目的語讀者則會產生困惑,不知其表達何意。又或是漢語拼音加上解釋,讀者讀起來徒增煩惱,其甚還不理解其所意。在英語中,beauty有美人,佳人的意思,和《金陵十三衩》中的"釵"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霍克思在翻譯實踐中把"十二釵"翻譯成"The Twelve Beauties of Jinling",用目的語讀者熟悉的beauty來表述他們不了解的"釵",這樣,目的語讀者就能領會其內涵,不至于囫圇吞棗。
在《紅樓夢》一書中,多次出現關于"紅"的專有名詞,如紅樓夢(A Dream of Golden Days),悼紅軒(Nostalgia Studio)。關于"紅"的翻譯都是極好的。因為在西方人心理,紅色代表著血腥,暴力,恐怖,如英文中短語in the red表示生氣,單詞redline表示取消的意思。但漢語中的紅表示喜慶,女兒,熱烈的意思。這樣的歸化翻譯可以避免由于文化不同而產生的誤會。
(二)增譯
中國古典小說和西方文學的不同還體現在文章整體結構把握和體裁上。如果在翻譯實踐活動中小看了這些因素,則會給目的語讀者帶來不小的困惑,"走出去"的效果就不能很好的達到。霍克思在翻譯《紅樓夢》時就曾經說道:我感到要忠實的遵從任何一個單獨的底本是不可能的,但我遵循的原則之一就是把一切都傳譯出來,這其中就包括使用增譯法。我不能說自己始終做得成功,不過,假若我能夠把這部小說給與我的閱讀快感向我的讀者表達一二,那么我的此生就算沒有虛度了。所以霍在翻譯實踐中,盡可能保留原文的原汁原味,但同時也適量的增加了一些解釋性的翻譯內容,這樣目的語讀者更容易領會。且看以下分析:
誰知此石經修煉后,靈性已有,但見眾石俱得補天,自己無材不能入圍,遂自怨自嘆,日夜悲號。
Now the block of stone,having gone through the melting and moulding of a god,had magic powers. It could go anywhere at will and could grow or shrink to any size it wanted. All the other blocks had been used for celestial repairs and it was the only one to have been rejected as unworthy,it was filled with shame and resentment and passed its time in sorrow and lamentation.
在翻譯被遺棄的頑石"靈性已通"這句話時,霍克思依據后文的表述和表達的方便,有效的添補上一句可以說明其體積可以變大變小的話:It could move about at will and could grow or shrink to any size it wanted.這就為下問的"縮成扇墜大小的可佩可帶"做好了鋪墊。從這句增譯中可以看出霍克思對于文章整體結構的把握是考慮非常仔細的。
石頭笑答道:"我師何太癡耶!若云無朝代可考,今我師竟假漢唐等年級添綴,又有何難?但我想,歷來野史,皆蹈一轍,莫如我這不借此套著,反倒新奇別致,不過只取其事體情理罷了,又何必拘拘于朝代年紀哉!
‘Come,your reference,’ said the stone for Vanitas had been correct in assuming that it could speak)‘must you be so obtuse? All the romances ever written have an artificial period setting-Han or Tang for the most part,refusing to make use of that stale old convention and telling my Story of the Stone exactly as it occurred,it seems to me that,far from depriving it of anything,I have given it a freshness those other books do not have.’
在談及到石頭可以說話時,霍克思在括號里增加了這樣的解釋:"空空道人原已說過石兄是可以說話的。" Vanitas had been correct in assuming that it could speak.這樣增譯是為了讓目的語不會誤認為這是一個寓言式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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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陳亮(1990-),男,安徽淮南人,碩士,研究方向:翻譯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