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丹 陳傳喆 康立 薛玉杰 李冬
孕婦在妊娠階段來自軀體癥狀和社會心理變化導致孕婦普遍存在不良情緒,妊娠期焦慮情緒對母嬰健康的不良影響已引起廣泛關注。有研究發現妊娠焦慮情緒與早產及低出生體重有關,對子代的健康和行為產生不利的影響[1,2]。故本研究旨在探討孕婦在妊娠中晚期焦慮情緒與常見妊娠合并癥的關系,孕婦焦慮情緒對新生兒分娩結局及42 d 內增長狀況的影響。
1.1 一般資料 選取2018 年1 月~2019 年6 月于本院產科進行中晚期保胎治療、分娩并接受隨訪的93 例孕婦。納入標準:①孕中晚期(13 周至分娩)保胎;②單胎。排除標準:①孕婦確診為精神疾病者;②不良妊娠結局(流產、引產、胚胎停育、胎兒畸形等);③分娩胎齡<28 周;④新生兒存在先天發育異常;⑤新生兒連續應用腸外營養>1 周。采用HAMA 量表進行焦慮情緒評估,選取孕中晚期評估2 次,評估間隔時間>1 周,產后1 周內評估1 次。3 次評估均>7 分并至少1 次評估≥14 分者,為焦慮組(14 例),余入選對象為對照組(79 例)。
1.2 方法 ①比較兩組孕婦一般資料及妊娠期治療情況,主要包括:孕婦年齡、丈夫年齡、學歷、人均收入、住院保胎時間以及是否為初次分娩、輔助生殖受孕、宮頸機能不全、妊娠期糖尿病、妊娠期高血壓、妊娠期感染。②分娩結局及新生兒42 d 內增長情況,主要包括:出生胎齡、是否為剖宮產、出生體重、出生身長、出生頭圍、新生兒住院時間、母乳喂養率、恢復到新生兒出生體重(BW)的時間、體重增長率、身長增長率、頭圍增長率。③分析中晚期保胎孕婦圍生期焦慮情緒的影響因素。
1.3 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25.0 統計學軟件處理數據。計量資料以均數±標準差()表示,采用t檢驗;四分位數資料采用Wilcoxon 秩和檢驗;計數資料以率(%)表示,采用χ2檢驗;多因素分析應用Logistic 回歸模型。P<0.05 表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所有孕婦焦慮狀態分析 本研究共納入93 例孕婦,確定存在焦慮情緒者14 例,占比15.1%,總體HAMA 評分為(11.2±2.6)分,產后HAMA 評分為(10.7±3.4)分。兩組于分娩后焦慮情緒均有所改善。
2.2 兩組孕婦一般資料及妊娠期治療情況比較 焦慮組孕婦年齡31.5(30.8,32.3)歲、丈夫年齡(34.9±4.3)歲、輔助生殖受孕率64.3%、宮頸機能不全占比50.0%、住院保胎時間10(6.3,15.8)d 與對照組的30.0(27.0,32.0) 歲、(31.2±3.8) 歲、17.7%、17.7%、5(4.0,8.0)d比較,差異均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兩組本科以上占比、人均收入、初次分娩占比、妊娠期糖尿病占比、妊娠期高血壓占比、妊娠期感染占比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兩組孕婦一般資料及妊娠期治療情況比較[M(P25,P75),,n(%)]

表1 兩組孕婦一般資料及妊娠期治療情況比較[M(P25,P75),,n(%)]
注:與對照組比較,aP<0.05
2.3 兩組分娩結局及新生兒42 d內增長情況比較 焦慮組剖宮產率78.6%、新生兒住院時間5(0,11)d 均高于對照組的39.2%、0(0,0)d,新生兒出生體重(2820±339)g、出生身長48(45,50)cm、出生頭圍32.8(31.9,33.3)cm、母乳喂養率0.6(0.5,1.0)均低于對照組的(3025±319)g、50(48,51)cm、34.0(33.0,34.5)cm、1.0(0.8,1.0),差異均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兩組新生兒出生胎齡、恢復到BW 的時間、體重增長率、身長增長率、頭圍增長率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兩組分娩結局及新生兒42 d 內增長情況比較[M(P25,P75),n(%),]

表2 兩組分娩結局及新生兒42 d 內增長情況比較[M(P25,P75),n(%),]
注:與對照組比較,aP<0.05
2.4 影響中晚期保胎孕婦圍生期焦慮情緒的多因素分析 經過Logistic 回歸分析顯示,輔助生殖受孕、母乳喂養率、孕婦年齡、新生兒住院時間均為中晚期保胎孕婦圍生期焦慮情緒的影響因素(P<0.05)。見表3。

表3 影響中晚期保胎孕婦圍生期焦慮情緒的多因素分析
隨著孕期保健工作的深入,孕期心理保健已經逐漸引起學者的關注。研究證明:孕期焦慮情緒可導致神經系統、內分泌系統和免疫調節系統負面影響,甚至降低子宮收縮力,影響分娩結局。據統計,國外發達國家產前焦慮發生率為8%~10%[3],國內數據顯示焦慮發生率為9.56%[4],相對于健康孕婦,妊娠期疾病狀態可促使焦慮情緒產生。本研究顯示焦慮組孕婦年齡31.5(30.8,32.3)歲、丈夫年齡(34.9±4.3)歲與對照組的30.0(27.0,32.0)歲、(31.2±3.8)歲比較,差異均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但在調整混雜因素后Logistic回歸分析中,結果為孕婦年齡增加了焦慮情緒的發生風險,考慮本研究納入孕婦年齡多為適齡孕婦,結論具有一定局限性。本研究還發現焦慮組孕婦輔助生殖受孕率64.3%高于對照組的17.7%,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紤]本院為遼南地區最大的輔助生殖中心,故研究對象中輔助生殖受孕比例明顯高于普通孕產機構有關。本研究發現:焦慮組孕婦宮頸機能不全占比50.0%高于對照組的17.7%,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考慮原因應與不良孕產史及生殖障礙密切相關。相對于其他妊娠合并癥,宮頸機能不全往往存在陰道流血、腹痛等癥狀,更容易使孕婦產生恐懼心理。本研究結果顯示初次分娩與圍生期焦慮無明顯相關性,與已有研究結論相同[5]。
本研究顯示焦慮組剖宮產率78.6%高于對照組的39.2%,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精神因素是影響產力的重要因素之一,存在不良情緒的孕婦更容易出現收縮乏力,延長孕婦的產程,導致孕婦體力消耗過多,從而降低了順產率。鹿孟娟等[6]研究顯示孕晚期新發焦慮易導致子代早產和低出生體重的發生。而另一項meta 分析結果顯示,妊娠期焦慮會增加新生兒早產的發生風險[7]。而本研究結果顯示兩組新生兒出生胎齡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其主要原因考慮在排除標準中設立了母嬰分離時間及新生兒靜脈營養時間限制,將部分低出生胎齡分娩研究對象給予排除。本研究顯示焦慮組新生兒出生體重(2820±339)g、出生身長48(45,50)cm、出生頭圍32.8(31.9,33.3)cm 均低于對照組的(3025±319)g、50(48,51)cm、34.0(33.0,34.5)cm,差異均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分析原因可能與孕中晚期是胎兒體格增長的重要階段,有害物質可能會導致體格增長受限。但考慮本研究樣本量少,沒有收集孕婦營養狀態、體質量指數(BMI)等相關信息,不能排除孕婦身體基礎差異對子代出生結局的影響,且體格指標與分娩胎齡及妊娠合并癥等多因素相關,未來需要更大樣本的隊列研究來探究妊娠期焦慮與新生兒分娩胎齡的關聯。
本項研究提示焦慮組新生兒住院時間明顯長于對照組,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與國外研究結果一致[8]。本研究發現焦慮組孕婦分娩后1 周內焦慮情緒有所緩解,但與對照組相比,焦慮評分仍有明顯差異。經過Logistic 回歸分析顯示,輔助生殖受孕、母乳喂養率、孕婦年齡、新生兒住院時間均為中晚期保胎孕婦圍生期焦慮情緒的影響因素(P<0.05)。有研究顯示,實施母嬰早期接觸可提高孕婦滿意度,減少新生兒入住重癥監護病房的比例[9],孕婦參與新生兒重癥監護室(NICU) 新生兒的康復也有助于減輕孕婦的焦慮[10,11]。孕婦提高母乳喂養比例,增加親子互動,對焦慮情緒的緩解有所幫助。
綜上所述,圍生期焦慮情緒對子代不良結局存在一定程度的影響。焦慮組孕婦分娩后焦慮情緒得以改善,但相對于對照組仍高,結合新生兒結局分析,焦慮與新生兒健康狀態、母乳喂養等因素有關。對孕婦圍生期不良情緒應積極預防重點保護,對可能會出現焦慮癥狀的孕婦,如輔助受孕或保胎孕婦等,要積極改善孕婦心理負面情緒,提高孕婦治療依從性,可有助于改善母嬰結局,促進母嬰雙方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