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舊制度與大革命》

■盧 瑞/哈爾濱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

《舊制度和大革命》是法國歷史學家托克維爾的著作，主要是對法國革命的論述。在原有的封建制度崩潰時，由于沒有帶來革命預期的結果，執政者和民眾之間的矛盾表面化，社會混亂加劇。當時，法國的封建壓迫不是最惡劣的。相反，革命發生在人民認為最獨裁、最壓迫的國家。在法國，農民擁有土地，不受領主的支配，貴族擁有特權，卻不掌握政權。全國實際上由數十個總督管理。巴黎掌握了其他城市的所有權力，中央集權達到了頂點。全國各階層分裂對立，貴族對人民漠不關心。貴族特權引起了法國人民的強烈不滿。另外，由于沒有任何自由制度，因此，法國缺乏組織秩序和紀律嚴明的政黨，民眾不受政治力量的大領導，所以法國不能采取溫和的改革措施。另一方面，法國國民在大眾輿論、哲學家、政治思想家的指導下，試圖破壞所有的舊制度，用暴力反抗所有現有的社會秩序，從而引發了大革命。

托克維爾雖然是貴族出身，但在政治上傾向于自由主義，并一度拒絕繼承貴族的職稱。托克維爾的成名作是1835年出版的《論美國民主》第一卷和第二卷。1840年，《論美國民主》下卷出版。1841年，36歲的托克維爾成為法蘭西學院院士。此后，他沒有發表任何重要的著作，一面從政，一面思索新書的主題。他看到七月革命推翻了波旁王朝，二月革命推翻了波旁王朝；自1839年以來，他一直是眾議院議員，參與起草二月革命后的第二共和國憲法，并在秩序黨內閣(1849年6月～10月)擔任外交部長。1849年10月，他被路易·拿破侖解雇。之后，他還因反對1851年12月路易·拿破侖的政變而被監禁了一段時間。1851年12月，路易·波拿巴發動政變。第二帝國獨裁政府的建立讓托克維爾沮喪不已，同時，他被迫成為“國內流亡者”。正是在這段政治動蕩時期里，《舊制度和大革命》趨近成熟了，書中充滿了他對拿破侖第三次獨裁統治的仇恨。

全書可以分為三個部分。托克維爾是一個必須追隨自己內心利益的人，所以從主題的選擇到章節的規劃，沒有什么能追隨他自己的想法。在閱讀了大量的名著后，加上自己豐富的經驗，托克維爾讓我們從他的書中看到了他所能看到的一切。在一個沒有自由的民主社會，他非常明確地指出：只要平等和專制相結合，思想和精神的總體水平就會永遠下降。在內部，偉大的普魯士國王既不能預見革命，也不能預測革命的結果。在國外，法國大革命引起了全世界的注意和驚奇。每個人都在模糊地接近新時代的到來。這是一個預示著變革和進步希望曙光的時刻。它為處于舊制度壓迫下的人們打開了一扇窗。但是對其他國家的統治者和部長們來說，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場偉大的革命會在世界政治中引起沖突。他們沒有絲毫的危害感，當時他們只考慮如何制造一種偽裝來混淆大眾的視聽。英國是一個君主立憲制國家，在歐洲大陸的早期掀起了自由之風。然而，他們也沒有意識到他們的命運與世界的命運緊密相連。著名的英國經濟學家和政治家阿瑟·楊和伯克，一個缺乏預測，另一個過于包容。在法國內陸，人們也不知道大革命之后會發生什么。他們害怕王權，不能保證第三級議會能保證人民的利益和安全不受損害。

革命沿著既定路線發展。推翻了原有的政治機構，之后的一切都被革命破壞了。如果偉大的革命成功，革命的原因就會消失。革命由于它自身的成功，反而變得不可理解了。托克維爾在下一章中敘述道：大革命的根本目的并不像人們所想象的那樣，削弱政治權力。法國革命的目的，并不只是要變革舊政府，而是廢除舊社會的結構。為此，必須同時攻擊所有現存的權力，摧毀一切公然的勢力。各種各樣的傳統、風俗，甚至可以說，從人們的頭腦中始終培養著尊敬服務的思想。法蘭西國家一直以來都是歐洲所有國家中最有文學天賦的國家。到了18世紀中葉，法蘭西民族的文人墨客已經變成國家的首要官員。法國的文人與英國的文人不同，法國文人從不參與國家的日常政治，更不擔任國家的任何公職，和德意志民族的文人完全不過問國家政治，僅僅研究哲學或美學也不相同，他們經常關心同國家、政府和人民有關的各種社會問題。法國文人關注的這些問題主要是：人類與社會的起源、原始社會的存在形式、公民和政府的基本權利、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習俗的合法性和法律的原則本身等抽象性的思辨類政治哲學。盡管文人們之間的意見很不統一，但有一點是一致的——他們都認為，應該用簡單而基本的、從理性與自然法中汲取的法則來取代統治當代社會的復雜的傳統習慣。

法國人有耐心去忍受專制政權，只要這政權不施行暴政，他們就不想和政府正面沖突。人民并不反對專制，相反，他們喜歡強有力的中央政府，覺得沒有政府的介入，什么重要的事情也做不好，他們將自己生活的一切都歸屬為政府的責任，他們本身對政治生活持有冷漠的態度，不關心政治的更迭。但是，民眾卻又有著強烈的自由精神，反對暴政，他們擁有自己的土地，在自己的土地之上，他們感到靈魂都是自由的。真正讓他們不滿的，是貴族的特權，是納稅的不平等，是社會各階級的分裂與對立。

在研究法國大革命開始時的歷史背景時，托克維爾注意到，在此之前的二十年里，社會財富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繁榮起來：人口增長，財富增長得更快。這個國家因戰爭而負債累累；但人們繼續致富，他們變得更加勤奮，更加務實，更加有創造力。“革命后的任何時期都不像過去二十年那樣迅速。”政府一方面積極鼓勵人民發家致富，而另一方面則發展不同職業，國內市場已經成為一個巨大的消費者，人民和政府之間的市場的增長速度驚人。但由于人們屢屢失望，政府仍然面臨很大的壓力。一方面，人們對財富的渴望與日俱增；另一方面，不斷激發這種新熱情的政府繼續削弱、焚燒和撲滅這種熱情，從而將自己推向兩方面的自我毀滅。

在我們的現實中，這樣的事件或情況不能被忽視，除非有更深層次的關注。現在看來，悲劇就像一場偉大的革命，不會發生，但現實中也會發生類似的事情。我們的經濟增長計劃，我們保護環境的舉措，我們的調控措施，既調動了人們的積極性，帶來更好的發展和繁榮，同時也引起群眾不滿，產生諸多矛盾糾紛。

事實上，繁榮背后隱藏著一場危機。面對危機，需要智慧和勇氣。孔子從一開始就知道繁榮是如何加速革命的，他說：“人民不會受到許多不公正的影響。”社會繁榮不一定保證不存在社會動蕩，也可以通過中國唐朝的動蕩來證實。在動亂開始之前，唐朝的繁榮達到了頂峰，國家倉庫和農場儲存了糧食，但并沒有阻止動亂和交叉點的出現。

在法國大革命出現之前，國家統治者的內部就已經存在支持農民改革的意愿和行為，這種改革浪潮已經從頭到尾貫徹在人民的思想之中，但是殘酷的現實打擊了這些改革者的熱情，嘲諷的話語反倒成為人民改革的思想武器，革命思想在后來的改革中起到了鼓舞促進的作用。因此，改革不能只停留在口號上，不符合現實的、沒有行動只有口號不僅改變不了社會現狀，而且會激發人民情緒的不滿，進一步激化矛盾。還有，要及時處理好改革與社會穩定的關系，不能犯本末倒置的錯誤。法國大革命之前，行政改革失敗的主要原因就是，它打破了本來固有的社會秩序，因此，改革要堅持對立與統一的關系，把改革的力度和社會可承受程度結合起來，穩扎穩打，在穩定中推進改革，在改革中實現穩定，這既是改革開放四十年來的重要經驗總結，也是進一步推進全面深化改革必須遵循的重要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