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婷
文學領域的研究成果之一便是文論,文論與文學家的創作關鍵、人生理念之間具有十分緊密的關系。《論語》記錄的是孔子和孔子弟子的言行,其中蘊含著儒家思想深遠的文論內容。而《詩經》也是孔子整理出的文學名著之一,所以以上二者勢必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本文便對這一課題進行深刻論述。以孔子為代表的儒家思想是中華文化中的重要代表,其中,《論語》記錄了孔子與其弟子的言行,是孔子思想關鍵、文學定位的主要藍本,可見,孔子的大量文學思想、觀念定位都融入其中。《詩經》是孔子整理的詩文集,其中,準入原則、詩文內容都與孔子的看法和理念具有深遠的關聯性,需要進行深入的挖掘,才能夠一探究竟。
一、《論語》文論的立論基礎
(一)關注現實人生
我國現實主義詩歌的濫觴便是《詩經》,其中的絕大多數詩歌都展示出了百姓的喜怒哀樂、生活現象。在《論語》中,這種創作內容也有很多,例如:“務民之義。”在《論語》中,孔子對前世今生之說敬而遠之,將絕大多數的研究重心都放在現實生活中的學習、修身中,將這種生活理念傳遞給學生。
根據文獻研究能夠看出,孔子在文學領域內已經逐漸轉變了傳統意義上“往生”的思想,認為生而為人,應當關注自身的生活和學習,將重要的精力和時間放在自身發展中。往生是虛無縹緲的,而個人的品質和學識是能夠后天養成的,孔子在教學中力求能夠提升學生的品質和風骨,這些都需要努力刻苦地學習,并不是一味敬仰往生。與其敬畏這些若有似無的“神仙”,還不如關注民生,解決生活中直觀的問題。由此能夠看出,《詩經》中的現實主義色彩十分濃烈,對民生疾苦的關注程度十分鮮明。
(二)未體現人的天性與自然規律
物候詩在《詩經》中的比重也很高,這類詩文詳細描述了自然規律的變化和形式,但是討論的重點卻不單單局限在這一方面,將自然現象作為農耕生活中的“基礎”,強調的是人們通過的后天努力,獲得豐厚的成果。“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可見,每一個人出生之后的天賦是不同的,通過后天培養能夠獲得良好效果,這也是孔子教育觀念的集中體現,他并不在意人出生時的能力,而是竭盡所能對其進行培養和教育,也是關注人們現實生活的重要表現之一。
“死生有命,富貴在天。”可見,只有在付出了全部努力之后,才能夠將自身的成長和未來“聽信天命”,在付出全部努力之后,沒有任何遺憾的同時也可以接受任何形式的結果。
(三)避談人的來世
《詩經》中的作品對于人們前世、死后的內容研究較少,最“大尺度”的言論則是涉及死亡的論述,強調人們應當珍惜和享受現在的時光,例如《論語》中的“未知生,焉知死”,指的是,你對現在的生活都不甚了解,那么又怎么能夠奢求知道死后的生活呢?生命的長度是有限的,人們應當關注生活本身,而不是費盡心思探究死后會面對怎樣的境地。一旦過于執著某一時間段的情況,就會忽視當下面臨的生活。可見,孔子對生活的態度是謹慎中帶有積極因素,不執著、不武斷,以飽滿的熱情面對生活中的點滴,而對于來生,也僅僅是沉默。
二、《論語》中的文論
(一)“興觀群怨”說
《論語》中的文論有二,其一是“興觀群怨”說。這個文論主要關注詩歌對現實的作用。“興于詩”指的是,正統的詩歌應當有指引人們前行的作用,在寫作、學習詩歌的過程中需要從中學習端正的觀念和知識。
“不學詩,無以言。”孔子認為,不學習詩歌禮樂就不能講話,也不會講話,詩歌和禮樂在人們成長過程中具有教化、指引的重要作用。詩是“群”的基礎,使人能夠融入社會群體中。由此也能夠看出先秦時期對詩書、禮樂的重視程度,人們關注的重點是生活的需求、性情的養成、價值觀念的塑造。在《論語》中,對人性、品格的最高標準便是“君子”,只有成為了君子,才能夠明理、儒雅、大氣,成為社會中的表率。《詩經》中也有大量對禮樂的定位和追求,“合韶武雅頌之音”,便是具有代表性的論述。
(二)“思無邪”
對“興觀群怨”說作補充的是“思無邪”。“《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語出《駉》:“思無邪,思馬斯徂。”其中,“思無邪”的意思是思慮但沒有邪魅。孔子利用這首詩來展現出《詩經》的正統和純粹,也成為后世長久以來對《詩經》的評價之一。“思無邪”的評價標準是基于詩文的社會意義產生的,要求詩文中能夠展現出作者的情感和思想,但是卻沒有邪魅、歪曲的理念,即便文章中的整體基調呈現出思念、困頓,但總體的情感也是積極向上的,能夠給予讀者激勵、引導。通過對《論語》的研究能夠看出,其中絕大多數的內容都是引導人們積極入世、努力學習的,關注社會個體對時代、國家的作用,二者的思想理念一脈相承。
三、《詩經·小雅》對《論語》文論的體現
(一)《詩經·小雅》與“思無邪”
《詩經》作為現實主義詩歌的源頭,成為后世儒生作詩的典范,并作為固定教材流傳于世,其雅正的思想得到了古來儒生的一致認同,成為詩歌思想性的要求。《詩經》中選錄的大量內容都能夠看出“思無邪”的理念,即便是對戰爭的反對、對親人的思念,其中也能夠尋得哀而不傷的韻味。在《采薇》詩文中,詳細描述了戍邊戰士的辛苦,但是這種苦痛的來源卻被作者定義為“玁狁之故”,詩文整體的風格和表現十分正統,其中暗含著的情感也是絕大多數百姓的真實感受,能夠充分展現出“思無邪”的特點。
《南山有臺》中的表現形式略顯風塵,但是此時的君主統治的確可圈可點,社會局勢安定,百姓生活較為富足。其中,從“樂只君子,邦家之基”中能夠看出,當時的文人認為,穩定的國家是百姓生活的基石,統治者需要將“法制”和“人文”觀念聯合使用,才能夠治理好國家。而儒家思想中對于優秀君主的定位也是如此,二者觀念趨同。
根據上文能夠看出,《詩經·小雅》中的內容與孔子強調的“仁”“禮”不謀而合,既能夠展現出社會背景,也能夠體現出人生追求,展現出文論與《詩經》之間的關系,還體現出孔子作為文學家、思想家的別樣基調。
(二)《詩經·小雅》與“興觀群怨”
《詩經》中的詩文主要表現形式是“興”,主要表現效果則是“觀”,最終的表現目標則是“群”。而“怨”主要體現在怨刺詩中。
《詩經》就整體而言,是周王朝由盛而衰五百年間社會生活面貌的形象反映,其中有先祖創業的頌歌,有貴族之間的宴飲交往,也勞逸不均的怨憤,更有反映勞動、打獵以及大量戀愛、婚姻、社會習俗方面的動人篇章。《雅》分《大雅》《小雅》,多為貴族祭祀之詩歌,祈豐年、頌祖德。《大雅》的作者是貴族文人,除了寫宴會樂歌、祭祀樂歌和史詩以外,也寫出了一些反映人民愿望的諷刺詩。《小雅》中也有部分民歌。一般認為,風、雅、頌是《詩經》的分類和內容題材,賦、比、興是《詩經》的表現手法。其中,風、雅、頌是按不同的音樂分的,賦、比、興是按表現手法分的。
賦、比、興的運用,既是《詩經》藝術特征的重要標志,也開啟了中國古代詩歌創作的基本手法。關于賦、比、興的意義,歷來說法眾多。簡言之,賦就是鋪陳直敘,即詩人把思想感情及其有關的事物平鋪直敘地表達出來。比就是比方,以彼物比此物,詩人有本事或情感,借一個事物來作比喻。興則是觸物興詞,客觀事物觸發了詩人的情感,引起詩人歌唱,所以大多在詩歌的發端。賦、比、興三種手法,在詩歌創作中,往往交相使用,共同創造了詩歌的藝術形象,抒發了詩人的情感。
四、結論
孔子在先秦詩歌中甄選出“詩三百”,也是自身文學理念、哲學研究方向的展現。在《詩經·小雅》中能夠看出與《論語》文論的相通之處,從《詩經》中能夠看到孔子的文學態度,從《論語》中也能窺探出孔子的文學思想。這一論題將是眾多文學家、學者研究的重點問題,需要不斷挖掘、逐漸拓展,為我國傳統文學研究填補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