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共產黨百年歷程與中國經濟發展偉大成就

周 文

（復旦大學 馬克思主義研究院，上海 200433）

一、中國經濟發展成就

（一）中國奇跡

總體來看，新中國成立七十多年、改革開放四十多年以來，中國的經濟實力、科技實力、綜合國力、人民生活水平躍上了新臺階，最關鍵的是中國已經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第一大工業國、第一大貨物貿易國、第一大外匯儲備國，國內生產總值超過100萬億人民幣，人均GDP連續兩年超過1萬美元，穩居中等偏上收入國家行列［2］。在黨的十九大召開之前，筆者建議，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采用一個新的說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的發展階段”。筆者提出這一建議的理由有兩方面：一是鄧小平同志曾強調，當時的中國處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計劃到21世紀中葉進入發達國家行列，但今天的中國已經遠遠超越了當時鄧小平同志對中國發展的預判；二是黨中央提出，中國日益走向世界舞臺的中央，迎來了從站起來、富起來到強起來的偉大飛躍，筆者因而提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的發展階段”。后來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黨校論述了新發展階段的問題，黨的十九大報告使用的也是“新時代”，并依然強調中國是最大的發展中國家，強調中國仍然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對黨的十九大報告的這一論述，西方有學者認為，雖然中國仍然把自己定位為發展中國家，但在西方國家心目當中，中國已經是發達國家了。特別是美國就認為，美中是競爭關系，最擔心的是美國被中國超越。

改革開放四十多年來，值得自豪的是2021年初習近平總書記宣布中國全面建成小康社會，解決了中國幾千年的絕對貧困問題［3］。改革開放四十多年間，中國實現了三大奇跡：經濟快速發展的奇跡、社會長期穩定的奇跡、決勝脫貧攻堅的奇跡。這是世界上很多人想不到的，甚至是不相信的。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后，為解決國際問題，成立了三個國際組織。第一個是聯合國，成立的目的是解決國際爭端和地區沖突，但目前來看，地區沖突不但沒有解決，甚至比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前更嚴重，聯合國的作用并沒有真正體現出來，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美國的干擾。另外兩個經濟組織就是世界銀行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這兩個國際組織包括后來的亞洲開發銀行，并不僅僅是金融性機構，其成立的最大目的是要解決全球性的貧困問題，解決南北差距問題。自1946年成立至今將近八十年的時間，世界銀行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并沒有兌現當初對全球經濟發展的承諾。今天，南北差距、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的差距不是在縮小，而是在擴大。據測算，如果排除中國的減貧人口，世界的貧困人口數量不是在減少而是在增加。中國對全球脫貧的貢獻高達70%，對全球經濟增長的貢獻高達30%。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在8年時間里的減貧人口達到一個億，對世界經濟發展作出了歷史性貢獻。當前全球人口是七十多億，亞洲是三十多億，歐洲是十二億左右，非洲是十一億左右，現有的發達國家人口約為十二億，中國的中等收入群體超過四億，人均GDP超過1萬美元，相當于中國用了四十多年的時間，完成了歐洲發達國家兩百多年的發展歷程，這是其他任何一個國家都做不到的。在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的關鍵時刻，要認真梳理中國的發展成就，總結中國發展的成就和經驗，回顧過去是為了更好地開辟未來。

中國五千年的悠久歷史孕育了輝煌燦爛的中華文明，但由于近代中國出現衰落，社會公眾廣泛地把西方文明當成是現代文明，把中國傳統的文化當成是一種舊文明，中國要實現趕超就要向西方學習，所以傳統文化就被認為是僵化的、落后的文化。中國在實現對西方的超越之后發現，五千年的中華文明打下了今天中國經濟社會發展的堅實基礎，沒有五千年的文明積淀，也不可能有今天這樣的超越成就。在兩個一百年的交匯點，正是總結百年歷史經驗的最好時間。

1952—2020年，中國的GDP從人民幣679億元躍升至超過100萬億元；人均GDP從119元提高到超過6萬元。1950年，中國的財政收入只有62億元，到了2020年達到182 895億元。西方國家稱中國是“基建狂魔”，2011—2013年，中國生產和使用的水泥超過了美國在整個20世紀的產量和使用量。2011年，中國創下只用15天就建成一座30層摩天大樓的記錄；3年后，中國又創造了19天建造一座57層摩天大樓的記錄。事實上，中國僅用了15年就建成了相當于整個歐洲住房存量的房屋［4］。2021年，世界在建規模最大的巨型水電站白鶴灘水電站將于7月1日正式投產，這一創造了六項世界第一、攻克了多項世界性技術難題、代表世界水電最高水平的超級工程讓全世界驚嘆不已。中國的水電站建設突飛猛進，葛洲壩建設歷時17年，三峽大壩建設歷時15年，白鶴灘水電站僅僅用了4年。此外，成昆鐵路的建設時間為1958—1970年，30萬建設大軍歷時12年時間建成，在建設過程中一度因難度太大而考慮放棄，毛澤東主席說“鐵路修不好我睡不好覺，沒有錢就把我的工資稿費拿出來，沒有路騎毛驢去，一定要把成昆鐵路打通”［5］。最后經過艱苦卓絕的努力，以一千一百多公里犧牲兩千多名鐵道兵戰士的代價，建成了20世紀人類征服自然的三大奇跡之一的成昆鐵路。這顯示了中國人力圖國家富強、人民幸福的毅力和決心，顯示出中國實現經濟社會發展偉大成就的深厚群眾基礎。

（二）中國的復興

中國的發展成就鑄造和推動了中國的崛起，實現了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被稱為世界近代史上五大歷史事件之一。中國是世界上唯一一個歷經了從繁榮到衰落，又再一次從衰落走向繁榮的國家。世界近代史五大歷史事件中，第一個歷史事件是18世紀的英國工業革命，它標志著現代經濟增長的開端，此后人類社會不再面臨馬爾薩斯陷阱。第二個歷史事件是1789年的法國大革命，標志著近代西方政治的開端。法國大革命的口號是“自由、平等和博愛”。托克維爾［6］發現，一個國家發生革命，往往不是在衰落的時候，而是在最繁榮的時候孕育著革命的種子。法國大革命以雷霆之勢徹底摧毀了若干世紀以來絕對統治歐洲大部分民眾的封建政治制度，代之以人人平等為基礎的社會政治秩序［6］。第三個歷史事件是1917年俄國的十月革命，建成了人類歷史上的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第四個歷史事件是美國的崛起。國際上把中國的復興稱為21世紀的歷史大事件，認為中國的復興帶來了整個世界歷史的大反轉。

1950年，中國的國內生產總值為人民幣189億元，1978年是3 678億元，2020年超過100萬億元，1950年，中國人均國內生產總值為37美元，世界平均水平是1 487美元，1978年中國人均GDP為156美元，現在超過1萬美元。當前，中國占全球GDP的17.0%，而1950年只有4.5%。中國的復興有一個值得注意的時間節點，2001年中國加入WTO，從這個時候開始，中國不斷推進對外開放的步伐，才有了今天的發展。2005年，中國的GDP超過法國，2006年，超過英國，2007年超過德國，2010年超過日本。中國如此輝煌的發展歷程向世人宣告，未來世界經濟的希望只能在開放中不斷發展，逆全球化只能是開歷史的倒車。

此外，中國是世界上唯一一個沒有通過殖民、戰爭實現了全面復興的國家，也就是說，中國對西方的超越完全是自身的一個超越，不是通過打壓其他國家來實現的，是一種和平的發展道路，對其他國家沒有任何威脅，這與歷史上的英國、美國是不一樣的。中國是世界歷史的最大參與者［4］，中國現在提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把中國的發展經驗共享給全世界，讓更多的發展中國家搭上中國經濟社會發展的快車。

1.進入黑名單的條件。根據該標準，稅收管轄區需要滿足三個條件中的兩個，才不會進入黑名單。一是簽署CRS協議。2017年底之前，與歐盟所有成員國簽署CRS協議，包括CRS MCAA或CRS BCAA，并自2018年起被全球稅收論壇評為“基本遵從”。二是依請求之情報交換(EOIR)方面被全球稅收論壇評為“基本遵從”。三是簽署加入《協定公約》或者與歐盟所有成員國簽署協議，為國際稅收情報自動交換和依請求之稅收情報交換提供法律基礎。

在學界里曾有這樣的說法，說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中國特色”這四個字就表明這是中國獨有的、是地域性的，筆者不同意這樣的觀點。“中國特色”不是一個封閉的平臺，體現的是中國力量、中國精神、中國效率，這一點是中國獨有的，因為它源自中國的文化，但不要把“中國特色”局限在一個地理的概念。中國的發展、中國的偉大成就、偉大超越，離不開三個元素：中國共產黨、馬克思主義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習近平總書記提出，“我們黨團結帶領人民取得了舉世矚目的偉大成就，這值得我們驕傲和自豪。同時，事業發展永無止境，共產黨人的初心永遠不能改變。唯有不忘初心，方可告慰歷史、告慰先輩，方可贏得民心、贏得時代，方可善作善成、一往無前”［7］“要學習黨史、新中國史，懂得黨的初心和使命之可貴，理解堅守黨的初心和使命之重要”“要從黨的輝煌成就、艱辛歷程、歷史經驗、優良傳統中深刻領悟中國共產黨為什么能、馬克思主義為什么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為什么好等道理，弄清楚其中的歷史邏輯、理論邏輯、實踐邏輯”［8］。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習近平［9］總書記給山東大學的《文史哲》編輯部回信中強調“增強做中國人的骨氣和底氣”。

二、中國共產黨為什么能？

（一）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地位

中國共產黨成立的一百年間可分為三個時間段：第一個時間段是取得革命勝利，第二個時間段是開展社會主義建設，第三個時間段是進行改革開放。中國共產黨團結帶領人民經過28年的浴血奮斗建立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實現了從新民主主義革命到社會主義革命的歷史性跨越，沒有中國共產黨，就沒有中國革命的勝利。新中國成立后，中國共產黨團結帶領全國各族人民創造性地完成了社會主義改造，確立了社會主義基本制度，大規模開展社會主義經濟文化建設，中國人民不僅站起來了，而且站住了、站穩了，實現了從社會主義革命到社會主義建設的歷史性跨越，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進入歷史新時期，中國共產黨團結帶領全國各族人民進行改革開放新的偉大革命，極大地激發廣大人民群眾的積極性、主動性、創造性，成功開辟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使中國大踏步趕上時代的快車，實現了社會主義現代化進程中新的歷史性跨越，迎來了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光明前景。沒有改革開放，就沒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因此，改革開放是發展的社會主義，改革開放使社會主義呈現生機。

共產黨這個詞怎么來的？這里不得不提到陳獨秀的貢獻，沒有陳獨秀，陳望道不可能很好地翻譯出《共產黨宣言》。因為陳望道是學日語出身，陳獨秀專門從北京大學圖書館借出英文版交給陳望道參考。第一個提出和使用“中國共產黨”名稱的是蔡和森，蔡和森后來成為社會學家，他在1920年寫給毛澤東主席的信中闡述了建立中國共產黨的三個步驟，但提出中國共產黨有兩個使命的是李達，即“一是經濟的使命，二是政治的使命”。1921年，中國共產黨在上海成立，歷史選擇了中國共產黨。習近平［10］總書記指出，中國共產黨一經成立，就把實現共產主義作為黨的最高理想和最終目標，義無反顧肩負起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歷史使命，團結帶領人民進行了艱苦卓絕的斗爭，譜寫了氣吞山河的壯麗史詩。中國產生了共產黨是開天辟地的大事件，深刻地改變了近代以后中華民族的發展方向和進程，深刻地改變了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的前途和命運，深刻地改變了世界發展的趨勢和格局。

（二）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優勢

這里從學術的角度解釋中國共產黨為什么能。西方主流經濟學里有一個團隊生產理論，這一理論認為：如果團隊產出大于獨自產出之和且能消化將團隊成員組織起來并加以約束的管理成本，人們就會選擇團隊生產；然而由于企業最終的產出物是由團隊成員共同努力的結果，不可能精確地對每個人的貢獻進行分解和觀測，因而不可能按每個人的真實貢獻支付報酬［11］，這就導致了“搭便車”的問題，即道德風險問題。因此，西方經濟學的研究結論是不提倡團隊生產，而提倡個人奮斗、自由放任，主張個體化、私有化。“一個和尚挑水吃，兩個和尚抬水吃，三個和尚沒水吃”，為什么有這樣的結果？毛澤東主席在井岡山時期總結出革命的最大經驗就是把支部建立在連隊，發揮組織的重要性，三個人就要建立支部。“支部一建立，連隊立刻有了靈魂，各種工作迅速地開展起來”［12］。三個和尚沒水吃的原因就在于三個和尚沒有領導，沒有發揮出領導的作用性。因此，馬克思［13］在《資本論》里講了一個非常經典的例子，“一個單獨的提琴手是自己指揮自己，一個樂隊就需要一個樂隊指揮”。中國共產黨在社會主義偉大事業當中擔當的就是這樣的作用，如果沒有共產黨的領導作用，中國就不可能有這么偉大的成功。

西方經濟學的主流理論強調個體的理性、自由放任和私有化；然而個體理性會導致集體非理性，這一現象被定義為合成推理謬誤［14］。個體理性往往導致集體與社會的非理性結果，經濟理性人缺乏為集體的共同利益采取行動的動力［15］。因此，西方主流經濟學認為，當個人融入團隊的時候，會增加個人的交易成本。但是，與西方不同，中國強調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分工和協作的效率遠遠大于個人的交易成本，這就是領導的作用。過去認為，社會主義的本質是解放和發展生產力，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強調，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最本質的特征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最大優勢是中國共產黨領導。這與鄧小平同志的表述不同，過去強調社會主義的本質是解放和發展生產力，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但是，實際上兩者在邏輯上是一致的，并不存在誰否定誰的問題。前者是社會主義本質，后者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最本質的特征。其表達邏輯是要發揮社會主義的本質，解放和發展生產力，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只有堅持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之下，才能夠更順利地解放和發展生產力，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這兩句話并不矛盾。

最經典、最鮮明的例子，就是有共產黨領導的蘇聯和沒有共產黨領導的俄羅斯。2021年正好是蘇聯解體30年，過去30年俄羅斯人的心態非常復雜，總結為三個階段，解體初期的負面心態，中期出現衰落時的微妙復雜心態，后期的懷念和崇拜蘇聯心態。當時列寧領導的共產國際有超過70個國家和地區的共產黨組織，國際上有超過400萬名共產黨員，蘇聯有超過2 000萬名共產黨員，比今天中國14億人口中9 000萬名黨員的比例還高。尤其是1957年蘇聯發射了第一顆洲際導彈和人造衛星，對美國造成了很大刺激，因而美國集全國之力通過政府行為推動了美國宇航局的建設，但如今俄羅斯的GDP只有美國的7%。1990年，中國的GDP相當于俄羅斯GDP的60%，但到了2020年，情況發生了反轉，中國的GDP是13.6萬億美元，而俄羅斯的GDP只有1.6萬億美元，中國是俄羅斯的8.5倍，俄羅斯不到中國的15%。普京第二次當選總統后提出要向東看，他看到了中國的希望。

中國共產黨為什么能？中國共產黨的百年奮斗歷程是最好的回答。作始也簡，將畢也鉅。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年來始終堅持將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為中華民族謀復興作為初心使命。正是這一初心使命激勵著一代又一代的中國共產黨人開拓創新、不斷前進，中華民族迎來了從站起來、富起來到強起來的偉大歷史飛躍。中國共產黨沒有自己的特殊利益，中國共產黨堅持一切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始終與人民心連心、同呼吸、共命運。中國共產黨始終勇于自我革命，通過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不斷保持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辦好中國的事情，關鍵在中國共產黨。正是因為中國共產黨始終堅持不忘初心、牢記使命，始終堅持以人民為中心，始終勇于自我革命，中國共產黨才能從小到大、從弱到強，歷經百年風雨，創造百年輝煌。

三、馬克思主義為什么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為什么好？

（一）社會主義的發展歷程

首先要明確社會主義是怎么來的。早期，社會主義是一種思潮。在中世紀，歐洲社會實際上是被神學教會控制的，人們看不到希望，所以叫“黑暗的中世紀”。一場大瘟疫推動歐洲走出中世紀，歐洲人發現神學教會都拯救不了人類，只有人才能夠拯救自己，這就是意大利的文藝復興運動。隨著文藝復興、哥倫布等人的航海活動，歐洲人對美好世界的向往日益強烈。1516年，莫爾發表了《烏托邦》，當時正值中國的明武宗時代，同時期，葡萄牙人第一次在中國的南海出現。就是在這樣的大歷史背景下，出現了歐洲的社會主義思潮。1803年，意大利傳教士朱利安尼首次使用“社會主義”一詞。隨著資本主義殖民活動的推進、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擴張，空想社會主義成為勞苦大眾反抗資產階級統治、改變自身受剝削的狀況、向往美好生活的學說，十九世紀三四十年代在歐洲廣為傳播。

《共產黨宣言》的發表標志著科學社會主義的誕生，馬克思和恩格斯通過唯物史觀和剩余價值學說闡釋了人類社會發展的客觀規律，特別是深刻闡釋了資本主義社會的內在矛盾，揭示了資本主義生產方式隱蔽的剝削秘密，創立了科學社會主義理論，闡明了無產階級的歷史地位與歷史作用，成為工人階級開展反抗資產階級統治、實現自身和人類解放的科學指南。馬克思主義的三大組成部分之一——科學社會主義就來源于空想社會主義，但馬克思將社會主義從空想變為科學，提出了一個系統的理論，找到了真正可行的實現社會主義的路徑，而這個路徑是由列寧完成的。列寧準確地判定當時資本主義的發展進入帝國主義階段，作出社會主義可能在一國首先取得勝利的科學判斷，突破了馬克思關于社會主義在所有國家同時取得勝利的設想［16］。因此，列寧最大的貢獻就在于他建立了人類歷史上的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把馬克思恩格斯的社會主義理論變成了現實。十月革命的偉大勝利開辟了落后國家通向社會主義的道路，開啟了世界范圍內由資本主義向社會主義過渡的歷史新紀元。

社會主義是中國近代歷史發展的必然選擇。19世紀末，社會主義思想傳入中國，梁啟超是最先把社會主義學說介紹到中國的人。十月革命一聲炮響，給中國送來了馬克思主義，李大釗是第一位在中國傳播科學社會主義學說的人。社會主義改變了中國的命運，中國選擇社會主義是歷史的必然。以毛澤東主席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將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與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取得了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勝利，贏得了民族獨立與國家解放；在中國創造性地以和平方式實現了向社會主義的偉大轉變，建立了社會主義基本制度，實現了中華民族有史以來最為廣泛而深刻的社會變革。以鄧小平同志為核心的中國共產黨人將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與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開辟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使中國大踏步地趕上了時代的步伐。歷史和現實已經無可爭辯地證明：只有社會主義才能救中國，只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才能發展中國。盡管我們所處的時代同馬克思所處的時代相比發生了巨大而深刻的變化，但從世界社會主義500年的大視野來看，我們依然處在馬克思主義所指明的歷史時代［17］。

（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優勢

列寧領導的十月革命建立了世界上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社會主義由理論走向實踐。蘇聯僅僅通過兩個五年計劃的十年時間，就從一個落后的農業國變成一個歐洲工業強國，20世紀30年代，資本主義世界發生嚴重的經濟危機，西方國家出現“大蕭條”更是顯著地突出了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在蘇聯后期，社會主義模式陷入封閉保守僵化，故步自封的蘇聯社會主義建設實踐沒有讓社會主義呈現生機和活力，反而令全世界的社會主義實踐看不到希望。東歐劇變使得全世界的社會主義運動陷入低潮，資本主義終結人類歷史的狂妄謬論甚囂塵上。在這樣的歷史關鍵時刻，中國共產黨團結領導全國各族人民進行改革開放這一新的偉大革命，通過推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實踐，開辟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形成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確立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讓社會主義獲得生機和活力，展示出偉大的成功。習近平［18］總書記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95周年的講話中很生動地說：我們要建設的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而不是其他什么主義。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使具有500年歷史的社會主義主張，在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國家，成功地開辟具有高度現實性和可行性的正確道路，讓科學社會主義在21世紀煥發出新的蓬勃生機。

這里舉兩個案例，一個是南非，作為非洲大陸上曾經的唯一準發達國家，1994年，南非的人均GDP是4 000美元，而中國人均GDP只有390美元，而2019年的數據則發生了顛覆，南非是6 000美元，中國則超過了1萬美元。還有一個案例是印度，新冠肺炎疫情充分暴露了印度國家治理的短板與缺陷，凸顯了印度國家治理體系的落后和國家治理能力的低下。與中國相比，印度經濟社會發展的最大問題是治理問題。1950年，印度的人均GDP比中國高兩倍，1978年中印GDP的總量相當，但現在，中國把印度甩出一大截，2021年，中國的GDP總量是印度的近6倍，人均GDP是印度的5倍。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好在哪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好”在始終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黨的集中統一領導是最大優勢；“好”在始終堅持以人民為中心，始終堅持人民立場；“好”在能夠集中力量辦大事，充分發揮社會主義的制度優越性。正如習近平［18］總書記所言，“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不是好，要看事實，要看中國人民和世界人民的判斷，而不是看那些戴著有色眼鏡的人的主觀臆斷”。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偉大實踐取得了舉世矚目的偉大發展成就，創造了人類社會發展史上驚天動地的奇跡：中國經濟快速發展，社會長期穩定；人民生活水平顯著提高，徹底消除了絕對貧困，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綜合國力顯著提高，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歷史進程實現大跨越。近年來，此起彼伏的西方之亂與風景獨好的中國之治的鮮明對比顯著地突出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優勢。這次席卷全球的新冠肺炎疫情是對世界各國治理體系與治理能力的一次檢驗，也是對資本主義制度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一場大考。面對突如其來的新冠肺炎疫情，中國成功地交出一份世所罕見、令人欽佩的答卷，集中展示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制度優勢，全方位地彰顯了國家治理模式之中國方案的優越性。

四、中國復興與西方中心論、西方話語

（一）西方中心論下的中國復興

過去人們認為，工業化、現代化都率先發生在西方，落后國家要實現趕超就要向西方學習，因而西方有一種天然優越感。嚴復感受到近代中國的衰落，希望通過翻譯《天演論》告訴國人，人類社會的發展就是一個不斷演化的過程，鼓勵國人奮起。后來他又翻譯了《國富論》，但受到時代的局限和整個國家政治制度的約束，嚴復沒有找到一條能夠實現中國現代化的道路。現在，中國經濟學界深受西方文化和理論的影響，寄希望于從西方著作中找到實現中國現代化的方法。其中，影響范圍最廣的是韋伯的《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韋伯［19］把西方的現代化解釋為新教倫理、冒險精神產生了西方的文明資本主義經濟，而資本主義精神在資本主義秩序出現以前就存在了，現代資本主義精神就是“清教禁欲入世主義的內涵”，因而東方要向西方學習，就要從宗教文化上改造，傳統的東方儒家文化是落后的僵化的，儒家倫理與近代資本主義了無緣分［20］。西方還進一步地宣傳這樣一個觀念：宗教是資本主義興起的源泉。現在來看，中國的復興實質上顛覆了韋伯和桑巴特的論斷，在沒有宗教的情況下，中國依然實現了對西方的超越。今天在進行“四史”教育當中，更要清醒地認識到，西方理論存在最大的問題就是這些學者完全站在西方的立場上，用西方中心論的思想書寫歷史，而忽視了各個國家的國情和歷史，尤其喪失了對本國文化的自信。例如，當前幾乎所有的歷史資料寫的都是“哥倫布發現新大陸”，這是典型的歐洲中心論控制下的表達方式。在西方的強勢文化壓制下，公眾甚至沒有意識到，這樣的表達方式當中存在的邏輯問題和偏見視角：美洲跟歐洲是平等的，美洲是自然的存在，新大陸何來讓西方人發現一說？事實上，戴蒙徳［21］認為，哥倫布征服新大陸、歐洲人征服美洲不是靠槍炮，而是靠病菌。正是歐洲送給其他大陸的“不祥禮物”——病菌發揮了侵略這些地區的關鍵作用。站在今天的時間節點來看，不是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因為新大陸本身早已存在，甚至在人類起源上也許比歐洲人更早，所謂“發現論”只是西方優勢心態的一種體現。因此，不要用歐洲中心論的思維和被西方壓制的心態來書寫歷史，不要被西方的優越感所控制。

在中國復興的實踐基礎上，學者們要總結和提煉出中國經驗和中國理論，理論的科學性就是規律性和可重復性，而西方依靠掠奪他人實現的崛起是無法復制的，也是不應該復制的。近代中國落后的原因都是西方人總結出來的，不是中國人自己的思考。在“四史”教育中，尤其需要重新審視鴉片戰爭的歷史。現在很多說法認為，近代中國的落后是因為封建專制社會沒有資本主義萌芽，沒有資本主義經濟。這里有必要對此類觀點進行廓清。

第一個觀點認為，近代中國的落后是因為清帝國的封閉，筆者不同意這樣的觀點，清帝國的主要問題不是封閉，而是自滿，以及朝廷對地方失控的管轄體制。作為解釋近代中國落后的標準范式，傳統的“明清閉關自守論”不僅早已過時，而且站不住腳。所謂的鄭和下西洋終止之后中國就逐漸退出海上貿易、明清自成一體封閉自守的說法是錯誤的，是不符合史實的。明清時期，東南地區的海上貿易活動從來就沒有停止過，不僅未經朝廷許可的貿易規模遠遠超過官方的朝貢貿易，東南沿海的進出口貿易還周期性出現小高潮，甚至出現復蘇和繁榮［22］。明朝時期，以白銀為中心的新貨幣體制是近代早期全球貿易的推動力，以中國為中心的國際秩序所構建的涵蓋東亞和東南亞的朝貢貿易體系，構成了一個復雜的多邊商業貿易網絡，這一納貢貿易網絡也是歐洲國家與東亞國家之間的貿易中介，并以白銀為流通紐帶［22］。1830年，英國下議院的調查結論顯示，“幾乎所有出席的證人都承認，在廣州做生意比在世界上任何其他地方都更加方便和容易”［23］。鴉片戰爭后，中英簽訂《南京條約》，條約要求中國開放廣州、廈門、福州、寧波、上海五處為通商口岸，實行自由貿易，但中國并沒有因此而發展起來，反而淪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因此，封閉導致近代中國落后的說法既不符合歷史邏輯，也不符合理論邏輯。“閉關鎖國”不過是西方中心論式的歷史敘事，實質上掩蓋了歷史的真相并形成了錯誤的理論。

第二個觀點認為，近代中國的落后在于沒有發展資本主義經濟，中國直接從封建社會過渡到社會主義，沒有經過商品經濟充分發展的階段，所以在20世紀80年代有一個觀點叫作“補資本主義的課”。沒有資本主義就沒有市場經濟的謬誤在于：中國的封建社會不僅擁有發達的商品經濟，而且市場經濟早就在中國牢牢地扎下了根。18世紀，世界最大的國家市場不在歐洲而在中國，布羅代爾［24］更是認為，封建社會晚期的中國恰好最能作為論證市場經濟與資本主義可以區分開的最好案例。現在，中國改革開放進行了四十多年，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估計約在2035年經濟總量趕上美國。今天中國的成功就在于人民選擇了中國共產黨，選擇了社會主義制度。近代中國落后的根源不在于是否發展了資本主義，而在于當時的政府缺乏治理能力。因此，中國的復興問題歸根結底就在于選擇一個什么樣的制度，選擇一個什么樣的組織和領導的問題，不是有沒有發展商品經濟或資本主義經濟的問題。有學者考證，在鴉片戰爭期間，中國的市場交易規模遠比英國、美國的規模還大，并且比英國、美國更接近斯密完美市場經濟的模式。整個18世紀，中國的商業貿易和市場經濟遠比西歐更加發達。斯密［25］認為，中國的國內市場規模與歐洲各國市場加起來一樣大，它可能已經擴張到其領土、自然資源和與他國關系所允許的最大限度。阿里吉［26］指出，中國是斯密視為遵循經濟自然發展進程所到達的經濟成熟道路的國家范本，中國封建社會晚期的經濟發展不但是市場經濟發展的樣板典范，而且幾乎達到了自然經濟發展的頂峰，經濟自然發展、通向富裕的成熟中國道路是非自然和倒退的西方道路應該轉向的方向。

（二）中國復興的歷史經驗

什么叫市場？市場就是商品交換的場所，但現在很多教科書里將市場定義為資源配置的方式。這里需要明確，資源配置是一個典型的西方經濟學概念，而中國的經濟學研究一定要有自己獨立的概念意識，不能成為西方經濟學的附庸。事實上，只要是交換的經濟就是市場經濟，在理解和梳理市場經濟定義的時候，用中國的文化基礎挖掘提煉經濟概念、范疇尤為重要。近代中國之所以打不過西方列強，很多人認為是因為船不堅炮不利，于是開始了洋務運動。但是，甲午海戰北洋艦隊的戰敗證明，武器并不是決定國家強弱的根本原因。毛澤東主席指出，中國向西方學習了不少，但最終結果不能改變我們中國人的命運，而且老師總是欺負學生。正是因為早期革命家對中國現實有著清醒的認識才促成了中國共產黨的誕生和成熟，革命成功的原因在于中國共產黨找到了社會主義救中國的道路。

中國的復興之路既要有政府的作用，也要發揮市場作用，二者是一個有機的結合體。今天中國能夠成功的原因就在于中國既有市場的優勢，也有政府的優勢。羅素在總結中國問題時指出，中華民族是全世界最有耐心的民族，別的民族心里想的是幾十年，中國人能想幾百年，今天的中國就印證了這一論述。托尼在20世紀30年代撰寫的《中國的土地和勞工》指出，年輕中國的毛病就是熱衷于模仿，一個智慧的民族根本不需要卑微地去抄襲別國的做法，她應該找到自身的特長，而不是模仿在其他國家取得成功的事情，如果中國傾仰歐美工業文明的成果，只想去模仿他們，而不是開發自己的道路，中國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

有人說改革開放四十多年最大的成功就是市場經濟，做得不好的就是市場經濟還沒有完善，筆者認為，這個觀點是不對的。中國在堅持了市場經濟的同時，也確保了市場經濟的社會主義方向，不是簡單移植和抄襲西方的市場經濟，所以羅伯茨在《自由放任資本主義的失敗》中指出，如果中國的決策者們誤以為，邁向自由市場經濟就是中國經濟成功騰飛的原因，那么中國遲早要像今天的美國和歐洲一樣，面對同樣的失敗。總結改革開放四十多年的成功經驗，中國能夠避免世界上其他發展中國家簡單移植和抄襲西方模式的錯誤，最終走出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確保和駕馭了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大局和正確的方向。

中國用幾十年的時間走過了發達國家幾百年走過的現代化歷程，創造了人類歷史上罕見的發展奇跡。沃爾夫宣稱：歐洲是全球經濟的過去，美國是全球經濟的現在，中國支配的亞洲則是全球經濟的未來。這個未來似乎注定到來［26］。作為文明國家的中國正在和平發展，預示著全新的文明秩序的誕生，將會深刻改變近代以來世界史淪為西方史的本質［27］。中國經濟發展的偉大成就世所公認，中國的和平發展道路意義深遠，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實踐舉世矚目，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美好理念逐步落地生根、開花結果。巍然屹立于世界東方的中國正揚帆起航、乘風破浪，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夢想而不懈奮斗，為探索人類更好的社會發展制度而開拓創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