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高財務報告分析效率與效果應做好的前置準備

馬永義（教授）（北京國家會計學院 北京 101312）

企業財務報告分析存在一定的“技術門檻”，盡管從支持各類閱讀者決策需要的角度而言，分析企業財務報告并不存在規定的范式和權威的模式，但不能“就報表說報表”卻也成為了業界的廣泛共識。如何提高企業財務報告分析工作的效率和效果，是廣大財務人員必須面臨并設法解決的課題，做好相關前置準備則是實現這一目標的必由之路。本文從提高財務報告分析的效率和效果的角度出發，對需要做好必要的前置準備工作加以探討和思考。

一、囿于流程所限就報表說報表乃分析方法之大忌

在實務工作中，企業的會計工作是由賬、證、表、實四大要素構成的，且這四大要素之間存在固有的內在聯系和對應關系，確保賬、證、表、實四大要素核對相符是會計工作必須堅守的底線，也是企業會計信息質量要求的核心要義。所謂的“賬”，指的是日常的賬務處理；所謂的“證”，指的是賬務處理的原始依據，即記賬憑證；所謂的“表”，指的是會計工作的結果，即會計報表；所謂的“實”，指的是實際發生的經濟業務。在四大構成要素中，賬務處理是最為核心和關鍵的環節。日常的賬務處理工作，一方面是針對實際發生的交易事項，另一方面要嚴格遵循國家發布的與會計工作相關的法律法規體系。簡言之，要確保日常賬務處理工作的真實性和合法性。

在國家頒布的與會計工作相關的法律法規體系中，與企業日常賬務處理最為直接相關的就是企業會計準則體系。需要進一步指出的是，企業會計準則體系是市場經濟的產物，面對同樣的交易事項，往往會給企業留出一定的可選擇空間，而企業一旦做出了選擇就形成了企業會計政策，因此企業會計政策才是其財務部門進行日常賬務處理的直接依據。

企業會計政策確定后，人們就可以從謹慎度的視角對不同企業之間或同一企業不同會計期間的會計政策做出評價。透過企業會計政策，人們就可以對其出資人（股東）的價值觀做出推斷。一般說來，關注長遠利益的出資人，通常會選擇謹慎度趨高的會計政策，而關注眼前利益的出資人，通常會選擇謹慎度趨低的會計政策。換言之，企業會計政策通常會在一定程度上折射出其出資人的自信心。

企業的會計報表是在賬務處理的基礎上，依據規定的格式和填列規則編制而成的，賬務處理則是依據相關的記賬規則對實際發生的交易事項予以如實記錄，這就是賬證表實四大要素核對相符的邏輯基礎和現實要求。換言之，企業會計報表不是憑空產生的。人們之所以會得出所謂假表或假賬的判斷，恰恰就是基于未能如實反映實際發生的經濟業務的視角做出的。

盡管會計報表具有規定的格式和填列規則，但會計報表所披露的相關信息呈現出較強的結構性和綜合性特征，直接對會計報表進行閱讀或分析，尚無法復原企業已發生的經濟業務的原貌，因此，要想通過企業財務報告分析為各類使用者的決策提供有益的信息或技術支持，從方法論的角度而言就不能“就報表說報表”。

二、理清相關勾稽關系乃識別虛假報表之法寶

企業財務報告是一個有機的組合系統，會計報表的相關項目之間存在相互的對應關系，如果存在對應關系的相關項目之間的金額不能核對相符，就意味著報表的編制存在明顯的低級錯誤。會計報表相關項目之間核對相符的關系被稱為勾稽關系，勾稽關系可能存在于某一報表內部的相關項目之間，也可能存在于不同報表的相關項目之間。識別勾稽關系是否正確是各類報表閱讀者必須具備的“基本功”，也是提升企業財務報告閱讀與分析工作效率和效果的前置要求。

（一）四張主表內部相關項目之間的勾稽關系

1.資產負債表內部的勾稽關系。我國的資產負債表采用了左右對照的賬戶式格式，左側為資產類要素的相關項目，右側被區分為上、下兩大類別，上半部為負債類要素的相關項目，下半部為所有者權益類的相關項目。該表左側最后一行“資產總計”與右側最后一行“負債和所有者權益（或股東權益）總計”的金額應相等。

2.利潤表內部的勾稽關系。我國的利潤表采用自上而下的多步式報告模式，雖然其具體的構成項目近年來經過了多輪調整，但基本架構并未改變，其起點為“營業收入”項目，其終點為“綜合收益總額”項目，中間過渡性項目分別為“營業利潤”“利潤總額”“凈利潤”“其他綜合收益的稅后凈額”。相關項目的勾稽關系在該表中已經清晰地加以了展示，本文不再贅述。

3.現金流量內部的勾稽關系。現金流量表內部被劃分為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投資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籌資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三大類別，三大類別內部又被區分為流入類項目和流出類項目，流入類項目小計和流出類項目小計的差額就分別形成三大類別現金流量的凈流入或凈流出，三大類別現金流量的凈流入或凈流出能夠折射出豐富且重要的經濟含義，進而對各類報表使用者提供非常有用的決策支持信息。

從總體上而言，現金流量表既展示了現金流量的過程，也列示了現金流量的結果。如果分別用①、②、③、④、⑤、⑥分別代表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凈額、投資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凈額、籌資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凈額、現金及現金等價物凈增加額、期初現金及現金等價物余額、期末現金及現金等價物余額，該表相關項目之間的勾稽關系可描述如下：

勾稽關系之一：①+②+③=④

如果①+②+③≠④，就意味著該表的編制存在非常明顯的低級錯誤。但需要強調指出的是①+②+③=④不一定就是正確的，除了①、②、③三者合計要等于④之外，①、②、③之間也不得出現結構性差錯。換言之，除了要確保①、②、③各自金額正確無誤外，①、②、③三者的合計還要等于④。

需要指出的是，實際工作中經常能夠看到的是①+②+③=④，但①、②、③之間存在結構性差錯，進而導致現金流量表存在實質性差錯。由于人們對①、②、③“含金量”的認識高度一致，實際工作中存在著粉飾或虛增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凈額現象或傾向，且通常會通過人為操控“收到其他與經營活動有關的現金”項目或“支付其他與經營活動有關的現金”項目來加以實現。筆者將“收到其他與經營活動有關的現金”和“支付其他與經營活動有關的現金”形容或描述為“藏污納垢”的地方，需要報表閱讀者用心加以甄別。

筆者經長期觀察后發現，實務界的同行們在現金流量表的編制過程中似乎已經形成了慣性思維，筆者將其形容為“雷打不動”，具體可描述為：

籌資活動“雷打不動”：如果實際發生的現金流量不屬于吸收投資收到的現金、取得借款收到的現金、償還債務支付的現金、分配股利、利潤或償付利息支付的現金四種情形，就不能將其納入籌資活動范疇予以填列。

投資活動“雷打不動”：如果實際發生的現金流量不屬于收回投資收到的現金、取得投資收益收到的現金、“處置固定資產、無形資產和其他長期資產收回的現金”、處置子公司及其他營業單位收到的現金、“購建固定資產、無形資產和其他長期資產支付的現金”、投資支付的現金、取得子公司及其他營業單位支付的現金七種情形，就不能將其納入投資活動范疇予以填列。

經營活動“雷打能動”：即便實際發生的現金流量不屬于“銷售商品、提供勞務收到的現金”、收到的稅費返還、“購買商品、接受勞務支付的現金”、支付給職工以及為職工支付的現金、支付的各項稅費五種情形，也可以將其納入經營活動范疇的“收到其他與經營活動有關的現金”或“支付其他與經營活動有關的現金”予以填列。

在上述慣性思維的趨勢下，“收到其他與經營活動有關的現金”或“支付其他與經營活動有關的現金”就成為“粉飾”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凈額以及確保現金流量表內在勾稽關系的最終“籌碼”。

勾稽關系之二：④+⑤=⑥

如果④+⑤≠⑥，就意味著該表的編制存在非常明顯的低級錯誤。

4.所有者權益變動表內部的勾稽關系。從總體上而言，所有者權益變動表既展示了導致所有者權益發生變動的原因，也列示了所有者權益發生變動的結果。如果分別用①、②、③、④代表上年年末余額、本年年初余額、本年增減變動金額、本年年末余額，這四個項目之間的勾稽關系為：②+③=④。

需要指出的是，如果以前年度的賬務處理存在差錯或者本年度發生了會計政策變更，上年年末的所有者權益項下的各組成項目以及所有者權益合計的余額就有可能與本年年初對應項目的余額存在差異，但上述項目的上年年末余額經過會計差錯更正或會計政策變更的追溯調整后必須等于各項目的本年年初余額。

“本年增減變動金額”項目是所有者權益變動表的核心，該項目具體揭示了導致所有者權益項目發生變動的驅動要素，具體包括：綜合收益總額、所有者投入和減少資本、利潤分配、所有者權益內部結轉，其中，綜合收益總額反映經營活動對所有者權益產生的影響，所有者投入和減少資本反映企業出資人的對企業的增、減資行為對所有者權益產生的影響，利潤分配反映企業向股東分紅對所有者權益產生的影響，所有者權益內部結轉不會影響所有者權益的總額，但會對所有者權益內部的結構產生影響。

需要進一步指出的是，導致所有者權益發生變動的各驅動要素通常只對所有者權益項下的具體對應項目產生影響，而不是對所有者權益項下的所有項目都同時產生影響。

（二）四張主表之間相關項目的勾稽關系

1.資產負債表與現金流量表之間的勾稽關系。現金流量表“期初現金及現金等價物余額”“期末現金及現金等價物余額”分別與資產負債表期初、期末相關貨幣資金類項目的合計數形成勾稽關系，通過該勾稽關系就可以實現對現金流量表內部的勾稽關系進行機制性或技術性制約和檢驗。

2.資產負債表與利潤表之間的勾稽關系。資產負債表與利潤表之間的勾稽關系是最為重要并引發人們重視的勾稽關系，業內通常用“利潤表是聯通期初、期末資產負債表的橋梁”來描述這兩張表之間的勾稽關系。

如果分別用①、②、③、④、⑤、⑥代表資產負債表期初“盈余公積”、利潤表本期“凈利潤”、資產負債表期末“盈余公積”、資產負債表期初“未分配利潤”、本期利潤分配和資產負債表期末“未分配利潤”項目，這兩張表相關之間的勾稽關系可描述為：

勾稽關系之一：①+②×10%=③（其中：②×10%表示企業本年度依據公司法規定而計提的法定盈余公積金）

勾稽關系之二：④+②×90%-⑤=⑥

換言之，透過利潤表可以對資產負債表“盈余公積”和“未分配利潤”項目期初與期末余額的差額做出解釋并對這兩個項目期末余額的正確性加以檢驗。

3.利潤表與所有者權益變動表之間的勾稽關系。利潤表的“綜合收益總額”項目與所有者權益變動表的“綜合收益總額”項目之間存在勾稽關系。

4.所有者權益變動表與資產負債表之間的勾稽關系。所有者權益變動表“本年金額”欄和“上年金額”欄下的“實收資本（或股本）”“其他權益公積”“資本公積”“庫存股”“其他綜合收益”“專項儲備”“盈余公積”“未分配利潤”“所有者權益合計”分別與資產負債表“期末余額”和“上年年末余額”欄下的“實收資本（或股本）”“其他權益工具”“資本公積”“庫存股”“其他綜合收益”“專項儲備”“盈余公積”“未分配利潤”“所有者權益合計”形成一一對應的勾稽關系。

5.現金流量表與利潤表相關項目之間的勾稽關系。從理論上而言，現金流量表是依據收付實現制原則編制的，而利潤表則是依據權責發生制原則編制的，這兩張主表之間并不存在顯性、直接的勾稽關系，但現金流量表的“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凈額”項目與利潤表的“凈利潤”項目卻存在較為復雜的呼應關系。

這兩個項目之間的呼應關系可以簡要地描述為，有關聯、不相等、經過調整后必須相等。“有關聯”是因為兩者反映的對象均為經營活動，前者反映的是經營活動形成的現金流量狀況，后者反映的是經營活動的獲利狀況；“不相等”是因為兩者的編制基礎有所不同；“經過調整后必須相等”是直接法編制現金流量表的通行做法和要求，就調整的路徑而言，則是在“凈利潤”金額的基礎上經過規定項目的加計或減計后所計算出來的金額必須與“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凈額”的金額相等。

此外，業界對兩者金額的差異狀況已經形成了如下共識：前者大于后者，通常表明企業凈利潤的“含金量”相對較高（經營活動獲取貨幣資金的能力較強）；前者小于后者，尤其前者為凈流出（金額負數）時，企業凈利潤的“含金量”相對較差（賒銷現象較為嚴重或者會計政策不夠穩健、費用扣除不夠充分）。

了解并理解四張主表內部以及四張主表之間的相關項目的勾稽關系，既是讀懂四張主表的前置條件，也是識別虛假會計報表最便捷的路徑，更是沒有財務知識背景的報表閱讀者必須補練的“基本功”。

三、做好前置準備乃提升分析效率效果之利器

承上文所述，會計報表是企業會計工作的最終產品，如果把會計工作比作一條流水線，在“賬、證、表、實”四大要素中，“表”距離實際發生的經濟業務是最遠的。由于會計報表所直接展示的信息具有結構化、綜合化和抽象化的特征，且理論上和實務中均存在虛假陳述的可能性，因此就不宜直接、孤立地針對會計報表進行閱讀或分析。換言之，不宜“就報表說報表”。有鑒于此，從提高企業財務報告閱讀與分析的效率和效果的角度出發，筆者建議在閱讀和分析企業財務報告前需要做好如下準備工作。

（一）高度關注審計報告的意見類型

審計報告是接受委托的會計師事務所依據注冊會計師相關執業規則和企業會計準則體系（含企業會計政策）對委托方所出具的財務報告發表的專業意見。通過閱讀審計報告的正文部分，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獲取一份定性的保障，進而對如何分析該套財務報告做出科學、高效的應對策略。

1.標準無保留意見的審計報告。標準無保留意見的審計報告意味著會計師事務所及其承辦的注冊會計師在向報表閱讀者保證委托方所出具的財務報告是值得信賴的，既符合國家已經發布的企業會計準則體系等法律法規的要求，也如實反映了實際發生的經濟業務。由此不難判定，作為報表閱讀者，值得花費相應的時間和精力對該套財務報告進行分析，以便為其相關決策提供有用的支持信息。當審計報告的正文出現了“所有重大方面公允反映了……”的表述時，就代表該份審計報告屬于標準無保留的審計意見。

2.保留意見的審計報告。會計師事務所在審計過程中如果發現委托方對相關交易事項（經濟業務）的確認、計量或列報的合法性、真實性或合理性存在值得商榷的問題時，通常會與委托方進行溝通并建議做出相應的調整，如果委托方拒不接受，會計師事務所通常就會發布保留意見的審計報告。

在保留意見的審計報告正文部分，會計師事務所通常會明確指出委托方對哪些交易事項的處理是不公允的，且在明確指出未公允反映的交易事項的基礎上，通過“除上述事項可能造成的影響外，在所有重大方面公允反映了……”范式來加以陳述。簡言之，在審計報告正文中，如果出現“除……外，在所有重大方面公允反映了……”，就屬于保留意見的審計報告。

筆者認為，被出具保留意見的財務報告尚值得花費相應的時間和精力加以分析，但必須把會計師事務所明確指出的未被公允反映的交易事項可能給企業所帶來的影響加以合理估計或判斷，在此基礎上再結合財務報告分析所獲取的信息來理性做出決策。

3.否定意見的審計報告。否定意見的審計報告意味著會計師事務所明確表明委托方所出具的財務報告是虛假的或不真實的，這也就標志著該套財務報告沒有分析的必要、更不具有利用的價值。當審計報告的正文中出現“不符合……，未公允反映……”的雙重否定式陳述時，就標志著所出具的審計報告屬于否定意見的審計報告。

4.無法表示意見的審計報告。在通常情況下，委托方在接受審計的過程中應積極配合并確保受托會計師事務所的項目組順利、高效地開展審計工作。如果委托方不予配合甚至是設置重重障礙，就會限制會計師事務所的審計范圍，進而影響其獲取發表審計意見所必需的審計證據，出現此類情況時，會計師事務所就無法對受托審計的財務報告出具明確的審計意見，這就是無法表示意見的審計報告的由來。

毋容置疑，企業一旦不予配合或設置了重重障礙，通常就意味著企業在刻意隱瞞對其有可能產生或已產生重大不利影響的相關信息，依據此類財務報告所得出的分析結論往往會對相關決策產生嚴重誤導，因此被出具無法表示意見類審計報告的企業財務報告是沒有任何分析和利用價值的。業界普遍認為，在四種類型的審計報告中，無法表示意見的審計報告所針對的財務報告的信息質量是最糟糕的。如果審計報告的正文中出現“我們無法對對上述會計報表發表審計意見”的陳述，就表明該審計報告屬于無法表示意見的審計報告。

承上所述，在閱讀審計報告正文的過程中，通過尋找標志性陳述，就可以快速對審計報告的意見類型做出判斷，進而對該套財務報告的可信賴性做出快速推斷，被出具否定意見或無法表示意見審計報告的財務報告是不存在分析和利用價值的。誠然，對于被出具標準無保留意見審計報告的財務報告也不宜過度依賴，如果受托會計師事務所出具了不恰當的審計報告，同樣會對過度依賴審計報告的報表閱讀者產生實質性不利影響。換言之，閱讀審計報告并不能代替對企業財務報告的分析。

（二）認真閱讀財務情況說明書（管理層討論與分析）的文字說明

財務情況說明書或管理層討論與分析是企業財務報告的編制者（或提供者）對其所提交的該套財務報告的自我剖析，通過閱讀相關文字說明就能夠了解到企業所存在的主要問題所在以及成因剖析和應對策略，同時也可以對該企業的公司治理水平和日常管理的規范性做出相應的評價或推斷。通過閱讀財務情況說明書或管理層討論與分析，就可以為報表閱讀者進行正確決策提供必要、有益的有用信息。換言之，如果直接針對報表自身進行閱讀或分析，報表閱讀者未必能夠發現企業所存在的問題，甚至因為對相關問題的疏漏而對其做出正確的決策產生不利影響。通過閱讀財務情況說明書或管理層討論與分析，就可以帶著問題進行有針對性的閱讀與分析。

（三）詳細了解企業所制定的會計政策

前文已經敘及，企業會計政策對其賬務處理會產生直接影響，進而對會計報表形成連帶影響。通過閱讀和分析企業的會計政策，就可以了解到企業出資人（股東）的價值取向，是更關注其長遠利益，還是只關注其眼前利益，在一定程度上也能折射出企業出資人對該企業管理層的信任程度以及對該企業未來發展的自信心。在某種程度上而言，準確評估企業出資人的價值觀和自信心對報表閱讀者做出正確決策的“貢獻度”通常不亞于直接針對會計報表進行分析所獲取信息。

（四）認真閱讀會計報表各項目的附注說明

會計報表的附注是以文字、數字或表格等方式對相應報表項目所列示的金額而做出的具體陳述或說明，通過閱讀報表附注就可以更充分、更直觀、更具象地了解企業的償債能力、盈利能力、周轉能力以及現金流量狀況，進而為其相關決策提供所必須的信息。換言之，通過閱讀會計報表的附注說明，就可以把表內的“死數”變成“活數”。

需要進一步指出的是，筆者所提出的上述四項建議中，前三項建議是進行實質性報表分析前要力爭做到的，第四項建議是在進行實質性報表分析的過程中平行交叉進行的。

總而言之，企業財務報告的閱讀與分析存在一定的“技術門檻”，對于沒有財務知識背景的讀者而言，需要修好必修的“先修課”、做好相應的前置準備，期望本文能夠對此類讀者提供切實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