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省中醫藥健康服務從業者對行業規劃的知曉情況分析*

王軍永，吳 劍，金佳琪，丁 嵐，劉 霞

（1.江西中醫藥大學中醫藥與大健康發展研究院，江西 南昌 330004；2.江西中醫藥大學生命科學學院，江西 南昌 330004）

中醫藥是我國獨具特色的健康服務資源。為支持中醫藥健康服務行業發展，國家先后出臺多個規劃文件[1]，江西省也做了及時配套，提出了諸多行業發展的支撐政策。而認知是行為的基礎[2]，了解規劃是從業人員利用規劃的基礎。為了解從業人員對中醫藥健康服務發展規劃的了解情況，課題組于2018年7—8月在江西省15個縣（市、區）開展了現場調查，現將調查結果報告如下。

1 資料與方法

1.1 調查對象 調查對象為中醫藥健康服務企事業單位從業人員，包括從事中醫藥養生保健、中醫醫療服務、中醫特色康復服務、中醫藥健康養老、中醫藥文化、中醫藥健康旅游、中醫藥服務貿易、中醫藥健康管理、中醫藥教育、中醫藥科技服務及中醫藥產品經營租賃等的從業人員[3]。

1.2 調查內容

1.2.1 規劃知曉情況 規劃知曉情況主要是對《中醫藥健康服務發展規劃（2015—2020年）》（國辦發[2015]32號）、《江西省中醫藥健康服務發展規劃（2016—2020年）》（贛府廳發[2016]16號）及當地配套規劃文件的了解情況。

1.2.2 支持組織與政策落實情況 支持組織與政策落實情況主要是地方中醫藥健康服務協調組織機構及相關政策、金融等支持政策出臺、落實與需求狀況。

1.3 調查方法 采用多階段、分層、整群抽樣方法完成樣本抽樣。首先，根據地理區域、人口與經濟狀況，抽取15個縣（市、區）作為調查地；每個調查縣（市、區）隨機抽取3個街道（鄉鎮），每個街道（鄉鎮）隨機抽取2個居委會（村委會），共計90個居（村）委會作為樣本點。隨后，選擇調查對象。凡是注冊地址或主要經營場所位于所選居（村）委會的中醫藥健康服務企事業單位即為樣本機構，從每個樣本機構中隨機抽取1名熟悉單位經營狀況的在編在崗工作人員作為調查對象。共獲得611家單位作為調查對象，采用自制調查問和現場填報方式，收集相關數據。

1.4 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 22.0對數據進行分析。采用χ2檢驗推斷不同機構從業人員知曉狀況的差異，以α=0.05作為顯著性水準。

2 結 果

2.1 調查對象基本情況611個機構611份問卷中，有62份問卷因部分指標未填寫被視為無效問卷，故共收集到有效問卷549份，問卷有效率為89.85%。549份問卷所對應的機構中，省會（居于贛中）和贛北、贛中、贛南分別占18.76%（103/549）、21.13%（116/549）、33.33%（183/549）、26.78%（147/549），在一定程度上呈現出省會及周邊機構數量相對多的特點；規模以上（本研究中界定為年主營業務收入大于500萬元人民幣或從業人員數大于50人）、規模以下機構分別占8.93%（49/549）、91.07%（500/549），體現出當前中醫藥健康服務機構以小微企業等居多的特點；運營時長＜3年、3~5年、≥5年（劃分標準主要是現場定性訪談中發現，多數企業負責人認為中醫藥健康服務機構由虧轉贏通常需要3~5年）的分別占44.99%（247/549）、18.94%（104/549）、36.07%（198/549），且5年及以上者中，絕大多數為中醫醫療機構，在一定程度上顯示出近年來新生中醫藥健康服務機構快速增長的特點[4]。

2.2 規劃知曉情況及其影響因素 總體而言，從業人員對各級中醫藥健康服務發展規劃的知曉程度不高，且從國家規劃到地方規劃的知曉程度呈現出明顯下降。其中，《國務院辦公廳關于印發中醫藥健康服務發展規劃（2015—2020年）的通知》知曉者占52.46%（288/549），《江西省人民政府辦公廳關于印發中醫藥健康服務發展規劃（2016—2020年）的通知》知曉者占45.90%（252/549），而知曉本地應配套規劃的從業者更占32.42%（178/549）。

從地區角度看，贛南地區從業者對江西省規劃知曉率高于其他地區（P＜0.05）；GDP總量較大的地區有更多的從業者知曉省級規劃和地方出臺的配套規劃（P＜0.05）；而經營場所或注冊地址在城鎮的機構從業人員對各級規劃的知曉率低于在農村地區的機構（P＜0.05）；規模以上機構從業人員對各級規劃的知曉率均明顯高于規模以下機構（P＜0.05）。（見表1）

表1 中醫藥健康服務規劃知曉程度及其影響因素[人數（%）]

2.3 規劃落實情況知曉度

2.3.1 組織體系建設 當前，中醫藥健康服務的管理職能散落在財政、發展改革、衛生（中醫藥）、商務、教育、科技、藥品監督管理（市場）、旅游、民政等諸多部門。在職能未有效整合的情況下，建立協調性委員會（領導小組）成為落實規劃的重要載體。調查顯示，只有35.09%（186/530）的從業人員知曉本地成立了相應的機構，而GDP總量較大區域的機構從業人員對機構知曉情況低于GDP總量小的區域（P＜0.05），規模以上機構從業人員對“議事協調機構”知曉程度高于規模以下機構（P＜0.05）。（見表2）

2.3.2 支持政策落實 出臺符合縣（市、區）情的支持政策、建立專項金融支持是將國家與地方規劃落到實處的重要舉措，也是從業者最關心的內容之一[4]。總體而言，調查對象對當地相關支持政策知曉程度偏低（41.02%，217/529），對金融支持更是知之甚少（21.06%，111/527）。特別是GDP總量較大的地區，調查對象對行業專項支持政策、專項金融支持的知曉程度均低于GDP體量較小的區域（P＜0.05）；規模以上機構從業人員對當地專項支持政策、金融支持政策的知曉程度則明顯高于規模以下機構（P＜0.05）。（見表2）

表2 各級中醫藥健康服務規劃知曉程度及其影響因素[人數（%）]

3 討 論

總體而言，江西省相關從業人員對國家和地方中醫藥健康服務發展規劃的知曉程度不高。而調查對象均為中醫藥健康服務相關行業從業人員，其中一半左右為機構主要負責人（正職或副職）。由此不難看出，政府雖然出臺了相關政策，但相關宣傳、推廣工作仍有很大的空間。

同時，經濟體量較小（主要體現為GDP總量小）的地區，從業人員對規劃及相關落地舉措的知曉程度相對偏高。課題組認為主要是兩方面原因：（1）從江西省省情看，本省經濟體量大的縣（市、區）總體上面積較大、人口規模較大，將宣傳“橫向到邊”的難度相對更大。（2）經濟體量較大的地區，往往已經形成了本市乃至本省、全國具有一定“優勢”的產業，如進賢縣的醫療器械產業、樟樹市的中醫藥工業、德興的珠寶加工等等。相比而言，一些經濟體量較小的縣市，生態環境具有一定優勢，更希望也更覺得有可能借助于中醫藥健康服務業，特別是一些新業態，實現經濟發展的“彎道超車”。加之，相對于一些傳統產業，特別是加工制造業，中醫藥健康服務發展中的金融支持需求雖大，但絕對數額可以略低，而且國家、省給予的支持資金已經形成了一定的“體量”。所以，很多經濟欠發達地區已經將中醫藥健康服務及更大范圍的健康服務業作為地方經濟發展的“新增長點”，力圖通過優良的生態環境吸引更多養生、養老、療養等群體的加入。正因如此，這些地區在配套政策出臺、相關政策宣傳方面，相對更加積極，也就提高了從業人員的知曉程度。

城鎮地區從業人員對國家、省級規劃的了解程度低于農村地區，可能主要是兩個原因：（1）近幾年相關規劃大批量出臺，而城鎮地區從業者接觸到了太多相關的規劃，反倒起到了“麻痹”作用，對中醫藥健康服務的規劃“敏感度”降低了[5]。（2）同地區經濟發展的差異相似，行業發展更被一些農村地區看作是“彎道超車”的重要載體，因此更加重視、宣傳力度更大。

此外，規模以上機構從業人員對相關規劃及配套措施的知曉程度總體上高于規模以下機構。課題組認為這有兩方面原因：（1）對于中醫藥健康服務相關小微企業，已經享受到了“小微企業”的相關待遇，比如免稅等。特別是，大多數地方對中醫藥健康服務機構的經濟等支持，也放在小微企業等相關支持政策中。所以，在中醫藥健康服務沒有其他額外“待遇”的情況下，不太容易引起從業人員的關注。（2）涉及到中醫藥健康服務行業發展的政策交流、溝通等工作時，地方政府多是“習慣性”把征求意見、交流座談等重點放在“大型”企業機構上，把相關工作壓力的傳導重點也放在這些機構上，也就導致了相關機構從業人員知曉度更高的狀況。

最后，在調查設計中，主要關注供方（法人）特點的影響，缺少了對問題回答人員的“個性”辨識信息，如人口學特征等，在一定程度使得結果的“混雜”因素增多。因此，在后續研究中，需要在此基礎上增加相關變量。

4 建 議

4.1 加大宣傳力度 調研顯示，對政策的宣傳仍然不夠到位，從業者對中醫藥健康服務發展的相關政策了解不充分，在一定程度上可能成為制約行業快速發展的因素。因此，需要充分利用廣播電視、報刊雜志、互聯網、展覽展銷等各種媒體及政府、行業、社會等多方力量，開展多形式、多渠道的宣傳、引導、教育，廣泛深入宣傳中醫藥健康服務理念、政策，塑造良好的中醫藥文化氛圍[6]，讓更多的人認識、了解并接受中醫藥健康服務，減少中醫藥服務盲點[7]，積極響應相關政策。

4.2 完善行業組織 中醫藥健康服務涉及面廣，行業管理條塊分割、多頭管理和主體不明、職責不清問題較為明顯，導致聯合監管制度不健全、行業標準規范程度不高[8]等諸多問題。但是，仍有很多地區未設立專門協調組織或活動偏少，導致從業人員更是不知該組織的存在。因此，建議建立健全中醫藥健康服務管理組織[9]，成立“中醫藥健康服務管理委員會”，統籌協調轄區中醫藥健康服務監管工作，加強現有各監管部門之間的協作，形成各級聯動、多部門協同的工作機制，特別是監管機制。

4.3 落實支持政策 調查顯示，地方政府出臺一批文件以期促進中醫藥健康服務的發展，但是整體針對性、可操作性仍然有待提高。以金融支持政策為例，雖然政府出臺了一些財政、金融支持辦法和措施，但普遍缺少實施細則，導致部分辦法和措施并難以落到實處，既沒有建立起相應的引導、支持基金，也沒有起到真正的引導作用。因此，盡快制定適合地方特點的配套措施與辦法，從市場準入到資金、人才、稅收、知識產權、信貸等方面為產業發展提供良好環境[10]。

4.4 強化龍頭帶動 調查顯示，規模以上機構從業人員對行業發展政策知曉度相對更高。因此，應該依托規模以上機構現有的品牌、技術、資金等優勢，引導其通過創新開發、并購重組、產能提升等方式，全面提升企業的核心競爭力和品牌效應[11]，力爭將其打造成在國內有一定競爭力和影響力的重點龍頭企業，并借助龍頭企業的示范效應，帶動小微企業更好、更快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