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志均
“粵港澳學校體育聯盟”是近年成立的一個跨區域體育組織聯盟,它既區別于當前歐美流行的職業體育聯盟,又不同于我國的“學校體育聯盟”,具有特殊的意義和作用。專業的職業體育聯盟,是一個“合法的、經濟的、完整的合資企業”,以產生經濟利益為直接目的,經濟性是職業體育聯盟的關鍵要素。[1]以美國為例,最具代表性的MLB、NBA、NFL和NHL四大職業聯盟,實行統籌管理、利潤共享的運行方式,極大地推動體育產業發展,同時培養了一大批優秀的職業運動員,美國實現了競技體育運動與體育產業市場的雙豐收。[2]我國在1992年紅山口會議后,也逐步成立了足球、籃球和排球項目等職業體育聯盟,但在組織形態方面又表現出“政府強制控制型”的特征。[3]我國學校體育聯盟方面,設有足球、武術、籃球聯盟等7個單項聯盟以及教學改革和體育教育兩個綜合聯盟,其作用類似美國的高校大學生體育聯合會(NCAA),實現體育與教育相結合,促進學生運動員的全面發展。[4]粵港澳學校體育聯盟,既擺脫了基于經濟性的職業體育聯盟的束縛,又突破了學校體育聯盟的局限,形成既推動體育教育事業發展,又促進體育產業經濟發展的綜合性體育發展聯盟。
粵港澳大灣區學校體育聯盟又稱為“粵港澳大灣區體育教育與發展聯盟”,于2018年11月24日在廣州成立。聯盟由粵港澳60個發起單位組成,其中包括公民辦本科、高職院校39所,中等學校15所,體育機構6個。粵港澳大灣區體育教育與發展聯盟的核心理念是:聚焦國家粵港澳大灣區發展戰略;基本宗旨為:搭建平臺、促進交流、協同發展、共享成果。大力開展粵港澳大灣區體育教育、體育活動、協同育人、體育發展、服務社會等合作交流與實踐創新,形成常態化的體育聯盟合作交流工作機制,共同提升合作層次,共享聯盟成果。構建粵港澳大灣區體育教育與發展共同體,打造粵港澳大灣區體育交流加速器、文化融合的牽引機和經濟發展的推進器。助力國家粵港澳大灣區整體發展,為建設國際一流灣區和世界級城市群貢獻力量。[5]粵港澳大灣區體育教育與發展聯盟通過舉辦體育節,開展體育文化之旅、體育發展論壇、體育成果展、體育競賽、名家大講壇、健身嘉年華等活動,深化體育交流,推動粵港澳大灣區體育產業與城市經濟融合、創新發展。
2.2.1 跨區域融合
粵港澳大灣區體育教育與發展聯盟以“一國兩制”為基礎,是一個跨區域融合的體育聯盟系統。在“一國兩制”的框架下,學校體育聯盟既立足于粵港澳大灣區城市群,又分散于不用的城市區域并緊密融合。其次,粵港澳大灣區學校體育聯盟存在“一個國家兩種制度三種體育發展理念”的體制束縛,是一個復雜的跨區域體育聯盟融合體。突破跨區域束縛,是粵港澳大灣區學校體育聯盟面臨的最重要特征和最需解決的問題。
2.2.2 體育文化多元融合
珠三角城市群在“舉國體制”的體育文化中成長,港澳地區深受西方體育理念、制度及文化之影響,因而粵港澳大灣區體育組織在體育制度、文化理念、項目競賽、體育產業發展路向等存在差異與分歧,聯盟發展是一個體育文化多元融合的過程。
2.2.3 參與組織多樣化
粵港澳大灣區學校體育聯盟組織機構包含學校、體育協會、學會等體育組織,參與主體多樣化,各參與組織與體育產業緊密相連。這有利于廣泛開展交流互動,推動體育聯盟融入粵港澳大灣區體育產業發展中。
2.2.4 目標戰略長遠
澳大灣區學校體育聯盟的核心理念、宗旨、工作機制等,既然服務于體育教育、教學、科研、交流、合作,又服務于澳大灣區體育產業與城市經濟創新發展,作為粵港澳大灣區經濟發展、社會融合、體育交流與合作的助推器,這區別于傳統的職業體育聯盟和學校體育聯盟,具有長遠的戰略眼光和重要的戰略意義。
粵港澳大灣區學校體育聯盟在推動區域體育與體育產業創新融合,推動城市經濟協同發展時,也存在的一些問題:
粵港澳大灣區體育交流與合作仍停留在定期表層交流階段,主要通過“體育節”的形式開展體育文化交流與合作,深度融合機制尚未建立。跨區域學校、協會、學會間多領域多層次碰撞融合方面比較缺乏;學校、體育組織之間系統融合與體育產業“脫軌”,類似“產業園”、“孵化基地”、“創新創業示范區”等嵌入融合的形式尚未建立;基于體育產業市場的投融資領域尚處于嘗試起步階段,PPP落地項目小,缺乏影響力,體育市場反響不激烈。粵港澳大灣區各城市的體育資本優勢沒能展現出來,各城市發展優勢尚未形成強大合力,體育聯盟缺乏高瞻遠矚的體育產業戰略規劃及具體落地實施的實際經驗。
粵港澳大灣區由于地理位置、人口、語言、文化上具有同一性,粵港澳大灣區具有較強的城市文化價值鏈,[6]但這種城市文化價值鏈尚未完全融合,大眾認同機制尚未構建,體育產業融合難以推動。“國家認同”、“民族認同”、“粵港澳大灣區體育文化認同”等理念存在分歧,例如香港特別行政區觀眾,在觀看中國國家足球隊參加的國際比賽時,還存在不尊重國旗國歌,不尊重中國內地體育文化等現象,“國家認同”理念相對缺乏。
粵港澳大灣區學校體育聯盟成員以學校為主,各類學校是聯盟運轉和發揮作用的主體,各體育學會、協會在聯盟中充當潤滑劑和中介的角色。各體育中介為推動體育產業市場繁榮提供渠道和搭建平臺,推動體育聯盟在經濟運行中角色顯現并發揮粵港澳大灣區體育產業與經濟發展助推器的作用。從運行機制上看,當前粵港澳大灣區學校體育聯盟更多充當體育交流、學術研究、經驗分享等角色,對于學校之間的深度交流融合、體育高層次后備人才培養體系構建、體育產業互嵌融合,城市經濟分工與優劣互補,對于推動粵港澳大灣區體育產業與城市經濟融合等,效果并不明顯。
粵港澳大灣區學校體育聯盟合作應對機制比較缺乏,例如在粵港澳大灣區體育運動項目推廣方面,譬如武術、健身健美等,沒有形成統一的行動導向以推動某項運動普及、發展甚至形成產業鏈,社會影效應和經濟效益不大。又例如在“冠狀肺炎”防治階段,粵港澳大灣區學校體育聯盟在宣傳體育居家運動、運動防護、急救治療等領域,發揮作用有限;在包含眾多設有醫學院的綜合性大學、醫學類職業學院以及專業體育學院的體育發展聯盟內部,沒能挖掘“體醫融合”潛能,投入疫情防控、居家運動、體醫防護等研究與推廣,為國貢獻,為粵港澳大灣區服務。在香港出現不利于疫情防控的“示威騷亂”時,體育聯盟及其成員未能及時做出回應,聲援、踐行、服務于粵港澳大灣區的整體局勢與疫情防控,安撫社會情緒,推動社會融合,表達對推動體育產業與城市經濟發展的堅定立場。
堅持“一國兩制”,突破“一個國家,兩種制度,三種管理體系”的束縛,打破制度性障礙,打破關稅壁壘和行政性差異。以各層各類學校、體育協會、學會為基礎,吸收其他不同的組織形式,例如媒體機構、體育企業組織、中介組織、非政府組織等,擴寬體育聯盟的發展路徑,打造粵港澳學校體育教育與發展綜合性聯盟體系。借助非政府組織、中介機構等溝通政商關系,發揮社會媒體的宣傳影響力,提高商業贊助經濟價值,引導企業、社會組織、政府部門參與學校體育教育與發展上來,為宣傳國家粵港澳大灣區發展戰略,加快區域內體育產業快速發展奠定基礎。
在“一國兩制”的基本原則下,化解“社會主義”、“資本主義”、“自由主義”等不同價值觀、教育理念、體育價值理念的分歧與沖突。在各地政府部門、非政府組織、學校組織等共同努力下,在社會媒體的參與、支持與宣傳下,把粵港澳大灣區體育發展理念集中到“國家認同”、“民族認同”、“體育文化認同”的框架上來。構建獨具特色,具有粵港澳大灣區語言、文化、地域、表現形式等特征和“國家認同”度高的“粵港澳大灣區體育文化”理念,化解粵港澳大灣區體育文化分歧、減少對抗、緩解社會矛盾,推動粵港澳大灣區體育文化與體育產業經濟融合創新發展。
以體育綜合性聯盟體系的交流、合作、創新、發展為突破口,推動粵港澳大灣區體育產業快速發展。在體育競賽、體育科研、體育科技等領域,帶動體育賽事、體育用品制造業、體育人工智能等創新發展,形成新的產業突破口和經濟增長點。以體育產業融合發展為催化劑,消除粵港澳大灣區城市群制度障礙和價值理念隔閡,以體育產業融合推動城市經濟嵌入、融合、創新發展,發揮粵港澳大灣區體育教育與發展聯盟作為粵港澳大灣區體育交流、文化融合、體育產業與城市經濟發展助推器的作用。
引導聯盟成員團結一致,共同努力,共同應對各種突發性重大公共事件。在體育運動推廣、體育競賽及城市賽事經濟等領域,發揮聯盟成員的優勢,加快體育科技、大數據、人工智能等研發、推廣與應用。其次,建立聯盟社會服務應急反應機制,在面對各類突發性重大事件譬如大型游行、騷亂等不和諧事件時,傳達正確的社會觀和價值觀,集中體育聯盟力合力,整合社會資源,踐行正確社會觀;在應對各種突發性重大衛生公共事件時,結合體育科技、人工智能、“互聯網+”等,加大“體醫融合”研究與應用推廣,積極參與應急防控工作。例如應對“冠狀肺炎”疫情,集中聯盟優勢,發揮擒拿術、八段錦等體育項目特長,為居家運動提供指引,對病中治療和病后康復提供技術支持服務,組織志愿者為國家提供社會服務等。建立緊密的聯盟合作與社會服務應急反應機制,發揮體育聯盟在體育教育、體育康復、社會服務等方面的作用,助力國家和粵港澳大灣區在體育、經濟、社會、文化等全方位的發展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