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云蘭
(四川農業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廣元 611130)
人類文明史從本質上來說就是一部交往史。隨著國際交流的持續性深化,世界各國的共同利益領域不斷擴大,如何妥善處理各國利益、實現全球和平發展已成為人類共同面對的世界交往問題。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的提出是當代中國解決世界交往問題的集體智慧的結晶,是馬克思交往理論中國化的最新體現。
交往是人的存在方式。馬克思認為:“人的本質不是單個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現實性上,它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馬克思闡明了人作為社會實踐的主體,不是單個原子式的存在。無論是人們的物質交換、精神交流,還是文化交流,都離不開人與人之間的交往。通過對馬克思交往理論的研究可以看出,交往的概念是歷史唯物主義體系中的一個基本概念,是具有根本性、普遍性和綜合性的哲學范疇。交往是世界普遍聯系的基本條件,是歷史向世界歷史轉變的重要推動力。交往的擴大打破了以往由自然環境所形成的地區、民族和國家之間聯系的障礙,使世界發展聯結為一個整體,造就了先進的人類文明。
世界已經邁入了一個高度交往的社會,對交往問題的研究是全球化時代的主題。近代以來,世界各國在經濟、政治、文化、生態等方面都出現了合作發展的景象。但與此同時,世界也正在經歷著前所未有的深刻變化,人類再次處于十字路口,我們需要尋找一條現實的全球治理之路。“世界怎么了?我們怎么辦?”是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世紀之問。人類應當在更深層面上審視我們應該建設一個什么樣的世界,以及我們應該如何建設它。習近平總書記根據世界歷史發展的潮流,提出了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愿景。
一部世界史,就是人類文明的交往史。進入21世紀,各國交往更加頻繁,逐步形成了一張縱橫交錯的關系網。然而任何事物的發展都具有兩面性,在享受世界普遍交往帶給我們便利的同時,國際社會所面臨的交往難題也是此起彼伏。特別是在新冠肺炎疫情席卷全球后,疫情所引發的一系列復雜的交往問題亟待解決,基于馬克思交往理論視角下研究人類命運共同體所蘊含的內涵則具有更加重要的意義。
人在實現自身的過程中必然與他人結成社會關系。對于政治生活而言就是結成政治共同體,包括國家、政黨、政治社團等。政治交往反映了現實的人在這些組織中享有一定程度上的政治權利,承擔一定程度上的政治義務。在諸多著作中,馬克思是以民族交往和階級交往對世界政治交往進行論述的,但其本質上還是階級交往的問題,表現為一個階級推翻另一個階級。從人類社會發展的總體趨勢來看,馬克思認為無產階級一定會戰勝資產階級,并且會以一種共同體的社會狀態解決沖突與戰爭問題。
人類命運共同體倡導的政治交往是馬克思政治交往思想的生動體現。在政治交往上,中國始終走和平發展道路,堅定不移地做世界和平的建設者,旗幟鮮明地反對霸權主義。近年來,中國為增強各國政治互信,主動承擔國際義務,不斷加強與世界各國的政治交往。眾所周知,面對來勢兇猛的新冠肺炎疫情,我國實施了一系列強有力的措施,這不僅是中國政治自信的表現,也是中國在面對危機時做出的正確抉擇。中國用自己的行動向世界證明了做出這一系列舉措的正確性。新冠疫情的爆發,以及世界各國合作抗疫再一次印證了增強各國政治互信,構建一個相互尊重、平等協商的世界的正確性。
馬克思、恩格斯曾經指出,隨著資本主義工業化大生產逐漸向世界各國擴張,歷史向世界歷史轉變,工業將世界各國人民聯系起來,因此一國發生的事情在很大程度上會對其他國家產生或多或少的影響。馬克思闡述了資本主義經濟發展必然促使世界日益成為一個整體,但是隨著資本主義的不斷發展,其固有的內在矛盾也在世界交往的過程中變為世界性的矛盾。世界性經濟危機的頻繁爆發、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貧富差距的增大等一系列問題的出現暴露了資本主義經濟生產的擴張、侵略本性。馬克思交往思想的價值追求是實現共產主義,而共產主義的實現是以社會生產力高度發展為前提的,這就要求要打破束縛生產力發展的生產關系方面的桎梏。很顯然,以維護資產階級統治的資本主義經濟交往并不是馬克思所提倡的經濟交往。
人類命運共同體在經濟上的主張與馬克思經濟交往思想一致,都致力于全球經濟發展。人類命運共同體追求的是共同發展、共同繁榮。在世界經濟形勢復雜多變,單邊主義、貿易保護主義抬頭的背景下,中國始終堅持擴大對外開放,對全球貿易增長的貢獻率不斷增加。以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為引領,中國積極推動“一帶一路”建設,帶動沿線國家經濟的快速發展,在全球范圍內展現大國擔當。人類命運共同體倡導世界各國應順應經濟全球化趨勢,合作應對世界經濟交往問題,促進全球經濟復蘇,推動建設開放性世界經濟。
馬克思、恩格斯曾經提到過,普遍交流和世界歷史的實現是人類解放和發展的前提,但這一現象的發生必須基于不同文化之間的交流。如果缺少了文化交流,人們將不可避免地被狹隘的地域觀念所禁錮,世界歷史上人們之間的文化交流實際上是資本主義生產方式擴張的結果。資本的興起和擴張打破了原有的、顯著的民族特征,把世界上的各個國家,甚至最野蠻的國家,都卷進了文明。盡管資本主義讓世界性交往得以實現,但其侵略性、強制性特征迫使其他文明從屬于自己的文明。資本主義文化交往歸根結底是為資本主義服務的,具有一定的階級性和歷史性。
馬克思文化交往的價值追求是建立在各民族之間相互尊重、相互包容的基礎上,使全球各民族的文化彼此聯系在一起。在經濟全球化的今天,如何進行文明之間的普遍交往,是一個時代課題。人類命運共同體需要采取更具包容性的文化交流方式,鼓勵不同文明相互學習,實現共同發展,為人類社會創造更多寶貴的文化。世界普遍交往歸根結底是世界不同文明的碰撞與交流,要促進“和而不同”,推動人類文明走向新高度。
安全問題對人類的未來至關重要。馬克思共同體理論表明,共同體必須是安全的,這是其根本性的需要。馬克思交往理論指出,世界交往的最終目標是實現共產主義。根據馬克思對共產主義社會的描述,共產主義社會必須具有一個和平安全的社會環境。安全是人類持續發展不可或缺的條件,維護世界普遍安全是全人類的共同責任。
安全問題是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核心問題。當前,國際安全形勢復雜多變,人類是安危與共、守望相助的命運共同體。當下,盡管在各國政府和人民的巨大犧牲和努力下,新冠肺炎疫情得到有效控制,但直至目前,疫情并沒有完全被消滅。事實證明,當人類面臨共同的生存危機時,沒有一個國家能夠獨善其身。新冠肺炎疫情暴發以來,中國積極踐行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在保護本國人民生命的同時,積極幫助受疫情影響的其他國家。全球合作抗擊疫情的行動表明,人類安全問題需要世界各國人民攜手共進,努力構建持久和平、共建共享的世界。
馬克思的生態文明思想表明了自然比人的存在更早存在,人在一定程度上是自然的一部分。人與自然的互動關系將影響人類社會的生存和發展。馬克思立足于實踐,運用歷史唯物主義對資本主義進行了生態批判,指出資本主義私有制在資本邏輯的支配下必然導致人與自然關系的惡化,共產主義社會作為對資本主義社會的否定和超越,必然會推動人與人、人與自然的和諧發展。
關于生態交往的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構想是馬克思關于生態交往思想的當代體現。按照馬克思唯物史觀,作為社會主義國家的中國不需要再進行社會形態的革命解決生態矛盾。但是如何實現從初級階段的生態文明向共產主義高級階段的生態文明飛躍則是我們面臨的現實問題。事實也一再證明,生態問題是沒有國界的,它毫無疑問地成為國際社會所共同關心的問題,生態危機所導致的惡劣后果,任何國家都難以幸免。因此,在更深層面上推動人與自然關系和諧發展的進程中,任何國家都不能袖手旁觀。人與自然是生命共同體,各國應攜手共建一個清潔美麗、和諧統一的世界。
世界普遍交往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客觀規律,世界普遍交往必然使整個世界成為一個命運共同體。人類命運共同體是世界各國人民之間的一種新型互動形式,是對馬克思所倡導的世界范圍的交往的具體實踐,并且在實踐中一次又一次證明了它的真理性,是當代中國解決世界交往問題上的集體智慧的結晶,是馬克思交往理論中國化的最新體現。馬克思交往理論認為,世界未來發展的大趨勢就是實現共產主義,實現人的全面自由發展。人類命運共同體就是人類在世界交往過程中的美好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