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宏
(山西汾水律師事務所,山西 運城 043200)
2020年4月底,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發布第45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截至2020年3月,中國網民規模為9.04億,互聯網普及率達64.5%,而在《2019年全國未成年人互聯網使用情況研究報告》(以下簡稱《報告》),中國未成年網民已達1.75億,城鄉未成年人網絡普及率分別為 93.9% 和 90.3%。[1]同時,與網絡有關的青少年犯罪活動呈現快速增長態勢,犯罪活動形式多樣,特點豐富,危害嚴重,值得警惕和認真研究。
在網絡信息盛行的時代,信息的傳播方式多樣、復雜,傳統的教育傳授方式只是其中之一,互聯網成為青少年學習文化、掌握知識乃至自我表達的新途徑。新鮮、豐富且開放的網絡空間,成為青少年擺脫現實空間秩序束縛的法外之地,也在此基礎上感受到聞所未聞的“自由”。網絡具有非常規性的兩面性,一方面,給青少年帶來生活娛樂方式的享受和參與社會交流的便利,另一方面,也存在影響成長的隱患危險。青少年缺乏必要的辨別能力,建立對負面社會文化的辨別能力是很難的,因此廣泛存在青少年涉足網絡違法犯罪的現象。伴隨社會生活的改善,生活方式越來越豐富,青少年接受社會不良文化的機會也隨之增多。除開社會層面,就家庭氛圍而言,受制于家庭成員分工的不同,能夠長期與父母相處的青少年不在多數,而處于身心發展期的青少年,缺失家庭氛圍的熏陶,在這一層面上對該群體違法犯罪的負面影響也有所加劇[2]。
互聯網作為新興媒介,在現實中也呈現出逐漸成為犯罪工具的趨勢,對青少年犯罪的影響有著直接或間接的影響,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
網絡信息的傳播,以網絡虛無主義表達形式存在著,一定程度上會弱化作為“社會人”應有的社會責任感,從而影響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的形成,最終導致引發違法犯罪。社會責任的必要性,是人類社會發展任何領域中都無法回避的。青少年在社會生活中,心理狀態、行為習慣的不穩定性是一大特點,而正確價值觀念、良好行為習慣的養成,現實中依賴于優化有序社會環境、生活氛圍,這需要各方主體的積極引導和教育,網絡不良信息的傳播方式無疑是沒有規范而言的,在一定程度上就會刺激行為發生、擾亂意識判斷,從而削弱社會責任感。
不良信息的網絡傳播致使青少年網民道德情感缺失和人際關系淡化,青少年熱衷的網絡交友、聊天等社交方式究其本質是虛擬意義上的,難以替代現實意義中面對面的交友方式,二者不能相互取代。有學者認為,沉迷于網絡交流的青少年人群,往往過于注重人機的虛擬對話,缺乏面對現實交流和溝通的能力,心理建設不完備、調節能力也有所欠缺,在現實生活中就會存在心理嚴重扭曲和畸形,在長期的負面情緒的壓制下,便會加劇違法犯罪的風險。
網絡信息傳播的方式存在多樣性和難以控制性,青少年在網絡空間的行為方式便更難得到有效約束。從接受負面信息開始,加以自由意志的表達,再加速傳播不良信息,無疑是在循環惡化網絡空間,整個社會的行為規范也將會紊亂。和諧社會的發展依賴于健康的、可持續的運轉模式,網絡不良信息制約個人實現價值目標,在影響整個社會的情況下,需要依賴政府制定相關法律法規,制約網絡不良信息、規范行為人的理性操作。青少年心理素質差,長期以來不良信息入侵,會弱化分辨真偽的能力,缺乏對網絡信息傳播的自我監督,使他們缺乏自制力[3]。
網絡不良信息是青少年犯罪內容實質上呈現的主要表達內容,網絡傳播的方式廣泛,給青少年眾多渠道獲得違法犯罪方式方法,使其犯罪心理逐漸惡化。根據相關調查,部分涉案青少年的犯罪利用了網絡上的暴力事件發泄情緒表達不滿,直接或者間接參與一部分的犯罪行為。潛在的隱私性和實際意義的虛擬性是網絡的特征所在,也是近年來青少年犯罪之所以集中在網絡領域的原因之一,例如謠言傳播、網絡詐騙等刑事案件的發生,特別是沉迷于網絡的青少年群體,模仿意識強烈、新鮮感追求高,在對網絡虛擬框架中,就將青少年犯罪的路徑范圍不斷予以擴大。
影響青少年網絡犯罪的因子眾多,結合相關內外因子分析,主要歸結如下:一是主觀心理因素。青少年本身有自我表達的欲望和價值實現的需要,加之本身有獨立思考的能力和不同于成年人的思維和意識,容易認知偏激、行為極端,同時,對于法律知識的學習不夠,辨別能力不足,法律意識淡薄。二是不良網絡環境。互聯網價值觀紛繁復雜,網絡空間存在大量封建迷信、色情暴力、反動言論等信息,對青少年而言,容易為其埋下犯罪的種子。三是網絡安全因素。科技的發展使得網絡技術簡單化,眾多操作模式常人可以運用,網絡系統的安全性降低,青少年利用網絡犯罪的概率便會反向增高。四是教育環境原因。主要表現在學校和家庭二者對教育和引導青少年培養價值觀和規范行為的意識不足、監督管理的缺失、任由自由發展的態度。五是法律法規不完善。計算機領域的立法工作相較于網絡技術發展存在嚴重滯后性,立法不完善、法律法規操作性不強,對行為規范和防范也就存在制約障礙。
在網絡時代,限制青少年與網絡接觸,違背科技發展時代的需求,也與時代精神相悖,對青少年進行價值引導和行為規范的有效路徑是營造主流文化氛圍。同時,順應新時代教育改革體制,在教學模式和教學內容的探索中,適時增加學習思想理論內容。開展網絡教育,不僅限于只是把其當作工具化操作模式,同時,在現實需要中,理應把網絡信息時代典型違法犯罪案例予以警示教育運用。例如,注重分析網絡犯罪的社會負面性、如何規范青少年的網絡行為規范、怎樣培養青少年的網絡法制意識等,多角度提高青少年抵制違法犯罪的能力[4]。
從現行的法律法規角度來看,在一些新型網絡犯罪中,法律漏洞在司法實踐中是存在的,我們期待以這些網絡新型案例為起點,推動工業時代的法學向信息時代的法學轉型。基于一定考量,可根據新型案件和域外典型案例對現行法律法規予以完善處理,以便有法可依。同時,結合現實社會發展,也要針對立法滯后問題,相關主體頒布司法解釋,對量刑定罪、如何處罰等予以補充,得以及時修訂和完備。
從域外視角來看,眾多國家在網絡領域組建了專門的警察隊伍,一系列的規范操作模式可以對網絡空間進行實時監控,從我國現行機制運行層面分析來看,網絡安全是黨委機關和政府部門予以交叉管理,在偵查犯罪階段,名義上為“網警”的專業人員也廣泛存在且為數不少,但是表層上看,還未建立專門的網絡警察執法隊伍,可以借鑒相關經驗,培養專業人才,組建高質量高規范性的網絡警察隊伍。
青少年思想認知不成熟,但是具備可塑性。特別是對青少年的教育和指導,對青少年抵制不良網絡信息有著很大的影響,出于好奇心存在和個人自由意志表達,青少年的犯罪動機和目的常常和成年人有很大的不同,理應在家庭教育上規范引導、教育和援助。政府管理部門也要同時制定相應的公共安全管理條例等規章制度,把網絡區域等公共安全領域予以規范化、標準化,必要時公安機關加大對網絡治安環境的整治處理,以期多方發力,優化青少年成長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