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 超
(桂林市公安局治安管理支隊食藥環犯罪偵查大隊,廣西 桂林 541000)
自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對于食品安全越來越重視,而相關刑法也越來越細致與緊密。就當前情況來看,隨著社會不斷發展變化和《食品安全法》的實施,分析與改進當前刑法和新的《食品安全法》已然成為重大課題,具體可以從以下幾方面入手:
一是,是否有必要再進行不符合標準食物的區分。生產銷售不符合衛生標準食品罪和有毒有害食品罪的主要區別就在于食品生產中摻入的原料可能是有毒有害的,但是所摻入的原料卻屬于食品范疇,有毒有害性主要就是食品保存中被污染、變質等所引起的。而后者則是指有意識的添加一些有毒有害物質。相比較于之前的刑法,《食品安全法》便顯得更加的細致,從之前單一的食品拓展至食品相關產品,而且針對的行為也更加的多。這一法中蘊含的意義具體就是,安全的食品不會發生能夠預見的風險。因此,如果食品出現問題,那便屬于有毒有害的食品。除此之外,這種食品在具體加工中,肯定會出現一些不符合標準的情況。所以,就《食品安全法》和《刑法》既有規定銜接角度上來說,對不符合衛生標準的食品與有毒有害食品進行區分就顯得沒有必要了。
二是,對初級食用農產品的規制。就具體情況來看,很多食品安全事件都發生于初級階段,具體就是說農作物種植、動物養殖等方面。不過就現行《刑法》來看,其中有關食品的概念并沒有涉及農產品,所以在初級階段的違法在司法實踐中一般很難進行界定。以2002年的“瘦肉精”事件為例,在不能直接按照刑法追究不法商販與養殖戶在動物飲用水或者是飼料中應用違禁藥品行為刑事責任的時候,最高人民法院和最高人民檢察院聯手出臺了相關文件,對此事件做出了解釋。而《食品安全法》的立法者關注到了這一漏洞,并且進行彌補。
刑法的兩個重要組成部分就是犯罪與刑罰,犯罪屬于前提,而刑罰則是后果。刑法如果僅規定犯罪而忽視了刑罰,那便難以構成刑法,作用不能有效體現出來[1]。相比較于西方法治發達國家,我國的刑法比較側重于生命刑和自由刑的應用。就我國食品安全刑罰設置來說,與其社會危害性、經濟犯罪本質相比顯得不是很均衡,具體表現如下:
一是,死刑使用有沒有必要。《刑法》中相關條例規定,在食品中摻入有毒有害非食品原料,致人死亡或者是對人體造成很大的危害,按照本法第一百四十一條規定進行處罰。《刑法》中還有規定,生產銷售假藥罪規定,最高可以判處死刑。筆者覺得,對于危害食品安全犯罪使用死刑顯得過于嚴苛了。
二是,罰金處置是否適當。大家都知道,要想更好滿足物質需要,重要前提便是金錢保障,由此可見其重要性[2]。而罰金刑主要就是通過剝奪某人的物來懲罰其人,屬于人格型刑罰,有著一定的教育效果。就食品安全犯罪來說,罰金刑的落實十分有必要。不過從整體情況來看,我國食品安全犯罪中對于罰金刑的設置還存在一定的不足,所以需要加強重視,結合實際情況不斷進行改進。
三是,刑階設計是否合理。就我國現行《刑法》來說,生產銷售不符合衛生標準的食品罪屬于典型的危險犯,只要造成一定后果便能構成。而生產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罪屬于行為犯,只要實施了這種行為便會構成本罪。就量刑角度上來說,后者比前者的起刑點要高得多,不過后者的危害性卻不一定小于前者,所以兩者之間存在刑階差異與立法公平公正的追求存在嚴重的不符。
隨著國家層面的不斷重視,針對危害食品安全犯罪推出了一系列的法律法規,使其立法變得越來越完善。不過就具體情況來看,其中依舊存在一些不盡如人意的地方,所以需要各方面對此加強重視,在此提出一些重構措施:
很多人都認為,危害食品安全犯罪不僅會擾亂社會秩序,同時還會威脅到人們的身體健康,甚至是生命安全。不過從刑法層面上分析,直接將其歸類于“破壞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秩序罪”范疇,這種歸類其實極大輕視了這一事件的危害性。因此,為了充分發揮刑法保護作用,建議對該種分類積極進行轉變,將其歸屬于“危害公共安全罪”中。具體而言,刑法分則體系其實就是按照犯罪同類法益對犯罪進行分類而建立的,如果遇見同時侵犯兩種或兩種以上法益的事件,便需要側重于主要法益。我國刑法中之所以將生產銷售不符合安全標準和有毒有害食品罪歸于分則第三章第一節,除了考慮到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秩序的同類法益以外,還關注到這兩種行為和生產銷售假藥、偽劣產品等罪的關系。除此之外,生產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罪和危害公共安全罪在行為方式、主觀目的等方面都存在著很大的差異,前者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牟利,所以說該罪的歸類比較合理,不需要進行調整。
《關于辦理危害食品安全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中明確提出,食用農產品按照食品進行處理,在種植、運輸以及養殖等環節中實施危害食品安全犯罪行為,按照生產銷售環節等同處理。不過就具體情況來看,有的學者對此秉持著質疑的態度,同時提出刑法中解釋性的規定可以被當作是擬制規定,而反過來卻不行,要不然的話將會是類推解釋。法治的完善不可能短時間就到位,而是需要有一個不斷優化的過程。不過就實際情況來看,當前并沒有優質的方法可以有效解決。經過司法實踐到下一個修正案出臺的時候,可以將《關于辦理危害食品安全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中的相關條例合理移植到刑法分則中。
《刑法》第一百四十三條中明確規定生產銷售不符合安全標準的食品罪屬于具體危險法,不過對于“足以造成”這一概念詞,雖然《解釋》中進行了相關規定,不過可操作性卻并不是很強,從而導致司法實踐中很多生產銷售不符合安全標準食品罪沒能得到依法懲治。很多地方很少會辦理這種案件,甚至是一年都沒有一起。因此,有學者建議將這種犯罪既遂點前移,并且定位成行為犯。但是這一轉變對于問題的解決來說并不是很有效。如果應用這一方式,那將會使生產銷售不符合安全標準的食品罪變成一種行為,那其紅線標準就顯得太低了,從而很有可能被不法分子鉆空子,進而走向另一個極端。因此,可以對相關方面設置一個明確的標準,具體可以從病理學角度來實現。通過這種方式,便能很好提升危害食品安全犯罪的可操作性,解決漏洞,避免給不法分子可乘之機。
罰金被廣泛應用于破壞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秩序罪中,從本質上來說這是一種輕刑。就食品安全犯罪罰金刑而言,應該結合實際情況不斷完善,具體可以從以下幾方面入手:一是修改罰金刑的適用基準,而且還得確定好貨值金額計算依據。換一句話說,貨值金額主要根據食品標價來計算,如果食品并沒有標價,那便按照同類食品市場價格進行處理;二是提升罰金刑限額幅度,具體可以參考《食品安全法》中的相關規定;三是明確規定對罰金的量刑幅度。因為單位的經濟能力和行為其在危害性遠比個體從業者要大得多,所以兩者罰金應該有著一定差異,如前者比后者高1-5倍等。
非法持有和儲存不安全食品罪是生產銷售不安全食品罪的客觀現實需要,從理論角度上來說有著很強的可行性,而且在現實中也有西方發達國家的經驗范例當作參考,所以增設此罪很有必要。在該罪具體設置過程中,應該嚴格遵循主客觀相統一的定罪原則,行為人在主觀意愿上必須得明確自身儲存的食品是法律層面所禁止的;客觀上持有或者是儲存這些不安全食品或者是食品原料,同時達到了一定價值。就該罪量刑來說,具體可以參考《刑法》中有關非法持有毒品罪的量刑標準。
食品安全問題不僅和我國食品行業生產體制的完善相關,而且還與我國食品安全法律健全緊密相連。針對此,需要各方面對此加強重視,積極完善相關法律,對于不法分子嚴厲懲處。在這一過程中,還應該嚴格遵循罪責刑相適應的原則,避免司法資源浪費的情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