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 充
(沈陽工業大學,遼寧 沈陽 110870)
在科技發展日新月異的今天,在我們的現實生活中,網絡虛擬財產已不再是什么新鮮事物,但是在法律界,有關網絡虛擬財產的法律條文卻少之又少,以至于網絡虛擬財產在法定繼承中出現了許多問題,鑒于這些棘手的問題困擾了法律工作者和當事人,又基于網絡虛擬財產的普及性,所以對網絡虛擬財產的研究就顯得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論意義和實踐意義。
隨著互聯網的迅猛發展,產生了許多新興事物,例如,Q幣、游戲裝備、微信賬號、微博賬號等,這些屬于民事主體所占有,但由于其與實體財產相比,具有虛擬性,并且以非物化的形式和數字代碼的承載方式存在,還需要憑借網絡供應商提供的服務器才能夠存續[1],我們把它們稱之為網絡虛擬財產。網絡虛擬財產就是在這一科技背景下產生的。網絡虛擬財產作為一種新興事物,又因為法律具有滯后性,所以造成這樣的局面:作為個人的網絡虛擬財產,在其所有人死亡后,便成了網絡虛擬遺產。在法定繼承范圍內,網絡虛擬遺產能否被繼承人法定繼承[2]?由于法律界和理論界關于網絡虛擬遺產沒有達成一致意見,所以我國目前仍然沒有關于網絡虛擬遺產法定繼承的法律規定,以致在審判實踐中,造成了網絡虛擬遺產法定繼承無法可依的局面。但我國《民法總則》第一百一十五條:“物包括不動產和動產。法律規定權利作為物權客體的,依照其規定。”我國《民法總則》第一百二十七條:“法律對數據、網絡虛擬財產的保護有規定的,依照其規定。”《民法總則》第一百一十五條和第一百二十七條為以后關于網絡虛擬遺產法定繼承的立法保留了空間。
德國把網絡虛擬財產等同于一般的遺產處理,在其所有人死亡后,確認其網絡遺產價值,并在之后的10年內對被繼承人的網絡虛擬遺產進行保護。在英國,普遍持有“網絡虛擬遺產與普通遺產并無區別”。美國是一個傳統的判例法國家,以判例法的形式確立了網絡虛擬遺產的法律地位,而且美國的一些州政府以法律的形式肯定了網絡虛擬財產的價值,甚至美國運用第三方機制合法成立了許多處理網絡虛擬財產的網站,從而使得網絡虛擬遺產法定繼承問題得以解決。韓國以明確的法律條文規定了網絡虛擬遺產的法定繼承問題。
隨著網絡技術的快速發展,在司法實踐中,關于網絡虛擬財產法定繼承的糾紛呈逐年上升趨勢,相應地,也涌現出了一些亟待解決的問題。
由于網絡虛擬財產是以非物化的形式和數字代碼的承載方式而存在,所以網絡虛擬財產具有虛擬性這樣的特性,因此造成對其價值難以進行精確評估[3]。因此在法定繼承中,面對同一順序的法定繼承人時,難以對網絡虛擬遺產進行合理公平的繼承。
在網絡環境中,用戶與網絡運營商之間有著這樣的條款:用戶申請注冊賬號時,需要同意網絡賬號的所有權歸網絡運營商所有。這種條款以意思自治的方式約定了網絡賬號的所有權歸網絡運營商所有,用戶只享有使用權。例如在微博、抖音、快手這樣的網絡平臺,如果用戶不遵守網絡平臺的行業規范,在其平臺注冊的賬號上發布擾亂社會秩序的信息,用戶在這些平臺上的賬號就會面臨被禁言甚至被封號的可能,平臺的禁言、封號的操作,也從側面證明了用戶對這些平臺的賬號只有使用權這樣的用益權,不具有所有權這樣的對世權。另外,我國現行法律也并沒有把抖音賬號、快手賬號納入公民個體合法財產和遺產執行的范圍內。如果這些網絡平臺的用戶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內登錄并使用這些網絡平臺賬號,這些網絡平臺公司可以收回這些網絡平臺賬號,這是互聯網行業的慣例。因此,在法定繼承中,網絡虛擬財產往往面對確權難的困境。而實體遺產在法定繼承中,確權相對容易,比如銀行存款,可以根據票面記載信息確認所有權人,經申請,銀行會向繼承人提供儲蓄卡存款明細[4]。
在各類網絡虛擬財產中,特別是網絡社交賬號上不免會有涉及用戶的隱私,隨著互聯網技術的不斷發展進步,網絡虛擬財產涉及用戶隱私的內容必定會呈不斷擴大的趨勢。雖然互聯網供應商都會在網絡用戶協議中承諾保護用戶的隱私,但當用戶死亡后,網絡虛擬財產成為被繼承人的遺產,被其繼承人繼承時,就出現了這樣的問題:一旦繼承人法定繼承了網絡社交賬號這樣的網絡虛擬財產,被繼承人的隱私就有很大可能被侵犯。這顯然違背了憲法的精神,也就是說,繼承絕不能僭越法律。
目前,我國關于網絡虛擬財產法定繼承的立法尚未完善,只有我國《民法總則》第一百二十七條對網絡虛擬財產的保護作了法律規定。關于網絡虛擬財產法定繼承的立法還有很大的空間。在法定繼承中,關于被繼承人的網絡虛擬遺產如何被其繼承人繼承的問題會愈來愈棘手。
專門機構對網絡虛擬財產進行評估,應充分考慮市場行情,遵循市場經濟的發展規律,根據網絡產品的性質和受歡迎程度,合理地對其精確評估,以此來保障繼承人對網絡虛擬遺產的法定繼續。
我國相關法律應當明確規定網絡賬號應當自用戶注冊之日起,就屬于用戶的個人財產,用戶對其享有占有、使用、收益、處分的權能。自用戶死亡之時,網絡虛擬財產就作為其遺產而被其繼承人所繼承。這樣一來,實踐中就不再會出現網絡虛擬財產權屬不明的情況。
在網絡虛擬遺產的法定繼承中,不免會出現侵犯被繼承人隱私的情況,從而可能影響被繼承人的名譽,但同時還得兼顧繼承人的法定繼承。筆者認為,二者的矛盾并不是不可以緩解的,是可以調和的。在法定繼承中,繼承人和被繼承人一般都具有很密切的關系,也不會隨意散布其隱私。在特殊情況下,繼承人造成被繼承人的隱私受到侵害的,應當追究繼承人的責任。因此事先應當規定:繼承人如若繼承被繼承人的網絡虛擬遺產,應當保證被繼承人的隱私不被侵犯,如若繼承人侵犯了被繼承人的隱私,其他法定繼承人可以追究其責任。
我國《繼承法》目前尚未明確規定關于網絡虛擬財產糾紛的解決途徑,因此,為了解決在法定繼承中針對網絡虛擬財產的繼承問題,應當把網絡虛擬財產納入《繼承法》中,使之成為公民的合法財產,從而在今后的實踐中,使得網絡虛擬財產的法定繼承問題有法可依。
現在,關于網絡虛擬財產的立法仍存在很大的空白,隨著我國對私權的保護不斷加強和完善,未來關于網絡虛擬財產法定繼承方面的法律相信會很快出臺。相關配套制度也會隨之設立,使得網絡虛擬財產的法定繼承問題得到更好地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