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星 鄭州理工職業(yè)學院信息工程系
城市視覺形象作為面向公眾的一種符號體系,從面向公眾的那一刻起就喪失了自身的獨立性,其作用與意義都將傾向于城市發(fā)展、公眾態(tài)度、城市印象、文化意蘊等方向。隨著時代的發(fā)展,智慧城市在發(fā)展過程中已經逐漸形成信息與人工智能的傾向,這種傾向實質上就是一種“媒介”形式。而城市視覺形象設計要及時將這種影響考慮在內,順應這一趨勢,將公眾對視覺形象符號的定向需求作為設計的出發(fā)點。
智慧城市最早由萬國商業(yè)機器公司(IBM)在2009年提出,其最早的名稱為“智慧地球”。一年以后,IBM 正式提出了“智慧城市”的概念。“智慧城市”旨在描述城市發(fā)展中,數(shù)字化技術、智能化技術在社會、教育、環(huán)境等諸多方面的綜合應用,并逐漸成為建設城市的主導性力量[1]。任何一種媒介都是以輸入某種變量的形式產生,而以輸出某種變量的形式發(fā)生作用,這種輸入與輸出之間就產生了一個中介杠桿。媒介輸入的內容和形式與空中態(tài)度和行為必然發(fā)生關系[2]。在這種關系的影響下,智慧城市與20 世紀中后期波茲曼提出的“電視時代”概念類似,對社會的各個領域產生了多重性影響。
城市視覺形象的概念十分復雜,視覺形象就是視覺過濾系統(tǒng)通過對可視形象的處理后所留下的印象,并且這種形象的形成與文化以及地理因素密不可分[3]。美國著名的城市環(huán)境設計者凱文·林奇在《城市意向》一書中開篇就明確說到,每個城市中的公民在生活中都會與其生活的環(huán)境相互影響,而城市形象就是在這個過程中進入到公民的記憶與意義感知之中的[4]。視覺形象實質上就是一種觀念或是一種社會意識,或者簡單來說,城市視覺形象就是人對具體城市對象的主觀反應。視覺形象來源于城市物質形象,但其產生后又和意識一樣,具有積累、變化、延續(xù)等能動作用。
在智慧城市發(fā)展的語境中,隨處可見的智能設備、地鐵與街頭的廣告屏幕、移動終端的各種信息推送等,這些都在人們的工作和生活中產生著潛移默化的影響。這種影響不再是視覺上的單一化傾向,而是伴隨著觸覺、知覺、嗅覺在內的多重感知的融合[5]。亞里士多德將記憶與反復觀看一幅畫進行類比;奧古斯丁將凝神關照作為視覺的主要作用,并以此來獲取知識;阿恩海姆將視覺納入知覺的范疇之中,而貢布里希則賦予視覺歷史的維度。智慧城市將人們帶入到了一個更加“紛繁多彩”的感知時代,人們對這些信息的處理也轉向視覺與動覺、嗅覺、觸覺融合的方向。而城市視覺形象的設計也通過媒介議程引發(fā)了公眾對其他事物的看法,以此來提升城市視覺形象[6]。
知覺融合優(yōu)化是讓受眾在特定的環(huán)境下對視覺對象的態(tài)度發(fā)生明顯變化,而交互體驗綜合是城市視覺形象的設計與受眾在地位和關系上的平等化交流,“在此傳播過程中,人們成了改造他們思想的文化機器的零件”[7]。但是,智慧城市的發(fā)展語境提升了受眾的“民主化”意識,其對于“信息繭房”“網絡牢籠”“垃圾廣告”等形式充滿了防患意識。在此形勢下,我們的城市視覺形象設計就不得不轉向一種更為平等的方式——交互體驗綜合的方式去和公眾接觸。
所謂的文化審美多重性原則,是從智慧城市發(fā)展語境和城市視覺形象之外的第三者——市民公眾為出發(fā)點進行的一種設計原則。城市視覺形象的根本目的是面向公眾,通過視覺形象這一媒介對公眾產生積極影響。例如,對本城市的態(tài)度、心情、對本城市的整體認知和評價方面的積極影響[8]。但是,在受眾一方,其不再是單純地接受信息,而是轉向了審美與接受融合的方向。需要特別指出的是,這種審美化的傾向更多是以各種不同文化的需求為表現(xiàn)形式而出現(xiàn)的。
城市視覺形象系統(tǒng)是一個封閉的敘事系統(tǒng),受眾接觸的信息與判斷之間的中介就是城市視覺形象。從心理學原理角度而言,在眾多可選擇的信息環(huán)境中,受眾更傾向于提取那些可用的、能對自己的判斷起到積極作用的。因此,在具體的城市視覺形象設計中,設計者要對城市中最具代表性的“最易想起的信息”進行加工提煉,以此作為城市的特色符號與標簽,并以此為中心向周圍輻射。以長三角城市群中合肥市的城市雕塑為例,合肥市的城市發(fā)展定位為人文、宜居、園林、科技四個方向。從整個城市雕塑構成來看,東環(huán)城路的《鯤鵬志》、勝利廣場的《中國結》,是這個城市對團結力量的歌頌和對文化遺產的視覺體現(xiàn)。這些城市雕塑使合肥在發(fā)展方向上形成了系統(tǒng)的城市視覺形象群體,加深了公眾對城市的理解與印象。
智慧城市的發(fā)展語境極大地提升了城市視覺形象受眾的民主意識,強迫式的“霸權”城市視覺形象在公眾面前已經站不住腳。在此背景下,城市視覺形象就要以交互的方式提升公眾對城市形象設計、審視、關照的參與性,以此來中和與緩解這一矛盾。這種交互并不是傳統(tǒng)的信息交流與按鈕的選擇,而是采用動態(tài)的形式將交互理念融入城市視覺形象設計的整個過程之中。在對城市代表性符號的考察中,設計者要充分顯示“民智”的作用,對城市符號詞條進行廣泛的調查,通過智慧城市平臺、公共空間二維碼、現(xiàn)場視頻答題等方式選取具體視覺形象題材。在城市視覺語言的設計實踐環(huán)節(jié),設計者要對不同的公共環(huán)境、當?shù)氐娜藛T流動情況、民族分布、習俗習慣等進行“交互”處理,提高大眾的參與度。
在對城市視覺形象的定位、內容、展現(xiàn)形式等方面確定以后,設計者還要回歸到城市視覺形象本身,遵循“方向—內容—展示形式”的設計順序。作為一種媒介,城市視覺形象能通過營造符號氛圍的方式對受眾產生一些影響。比如,觀眾進入蘇州市后,其水墨田園式的建筑形態(tài)、各種古代紋理花色等隨處可見。這些符號形式讓身處其中的人們腦海中浮現(xiàn)出有關園林、生態(tài)等意象,從而提升了城市的辨識度。此外,合肥天鵝湖的《魚水情》雕塑將天鵝湖舞蹈與中國魚水的辯證思想融入其中,體現(xiàn)了天人合一的哲學思想。在這個過程中,只有具有文化內涵的城市視覺形象才能經得起時間的考驗,同時也能通過文化的挖掘提升城市的整體品味,否則就只會成為一時的娛樂資源,很快走向沒落。
綜上所述,在智慧城市環(huán)境下,公眾態(tài)度、接受方式、評價方式等都發(fā)生了明顯變化。在城市視覺形象設計實踐中,知覺融合優(yōu)化性原則、交互體驗綜合性原則、文化審美多重性原則也是適應公眾心理、審美態(tài)度、接受方式等方面變化的具體體現(xiàn)。在城市視覺形象設計中,設計者應該準確定位“特色”,完善城市視覺形象系統(tǒng)性,不斷地創(chuàng)新理解“交互”,提升城市視覺形象互動性,并逐漸深度挖掘“文化”意蘊,從而形成固定的城市符號,最終使設計者與市民大眾形成良性互動、平等溝通的智慧城市新生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