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食品包裝貼上氣候標簽

文/ Alexander Stark

本文作者系本刊德文版雜志編輯

氣候保護對德國人來說是一個重要議題——有4/5的消費者要求相關部門采取快速而全面的氣候保護措施。雀巢委托艾倫斯巴赫（Allensbach）研究所進行的一項研究表明，人們非常愿意通過改變飲食來達到保護氣候的目的。肉類和奶制品或將成為解決這一問題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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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新冠肺炎疫情時期，應對氣候變化在德國人民看來依然是重中之重。不同年齡段、性別、教育程度和收入的群體都對此表示贊同，并認為自己有義務采取行動。然而，并不是每一個人都清楚氣候保護與飲食之間的重要關聯。推廣氣候友好型飲食所面臨的問題在于，民眾存在很大的信息缺口和指引需求。雀巢在2021年3月進行的一項研究顯示，有3/4的受訪者贊成為食品包裝貼上氣候標簽。該項研究采用了線上填寫問卷的形式，共有2511名14～84歲的德國居民參與了進來。雀巢和位于美因河畔法蘭克福的艾倫斯巴赫研究所共同公布了這項研究成果。

艾倫斯巴赫研究所負責人Renate K?cher教授表明，可持續性變得越來越重要，尤其是在飲食方面

“可持續性變得越來越重要，尤其是在飲食方面。人們在這方面做了很多工作，盡管有時是無意識的或出于其他原因。雖然人們非常重視這個話題，但還有許多人對氣候友好型飲食在日常生活中究竟意味著什么感到茫然。”艾倫斯巴赫研究所負責人Renate K?cher教授解釋說。消費者對飲食指引的需求非常強烈，他們需要更多的幫助，以便能夠作出明智的決定。無論是政界還是商界，都應該注意到這一點，并在必要時采取行動。

“為應對氣候的變化，我們不得不立即采取行動。通過這項調查研究，我們可以更好地了解消費者的環保意識和飲食習慣，并為其提供幫助。例如，食用以植物為基礎的產品替代品，這是一種對氣候友好的食品，在其包裝上注明‘氣候友好型’標簽是必要的。為此，我們需要一個統一的程序和明確的方法，以便幫助人們識別具有真正附加值的標簽。”雀巢德國首席執行官Marc Boersch說道。

對于推動氣候保護的研究，德國消費者協會主席Georg Abel持贊許態度。他說道：“雀巢的研究報告對于氣候保護有著重要的意義，受訪者的期望即代表了民心所向。企業也需要為氣候保護盡一份力，通過資金的投入，設立總體目標，以透明的姿態實現產品的氣候友好化，在整個歐盟范圍內勾畫出碳足跡。”

應對氣候變化極為重要

據研究顯示，68%的受訪者認為應對氣候變化極為重要，其重視程度甚至排在了應對疾病和流行病（65%）以及環境污染（65%）、確保世界糧食安全（56%）和遏制難民流動（46%）之前。全球變暖加劇所帶來的危害是難以估量的，有2/3的人對此表示擔憂。呼吁采取快速而全面的措施來應對氣候變化的人群占到了82%。此外，還有71%的人贊成必要時將嚴厲的懲罰措施納入考慮范圍。

近4/5的受訪者擔心氣候變化會對德國造成災難性的影響。出于對氣候問題的考慮，久而久之，人群之間衍生出了一種辯論文化，參與者認為這是至關重要的。約2/3的人有過抱怨的情緒，他們經常會“抬起食指”對無作為者進行指責。研究還發現，應對氣候變化的活動會對人的情緒產生積極作用。88%的受訪者表示，自己在為氣候保護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時，會感到心情愉悅。

消費者認為他們有義務這樣做

談到責任方的歸屬問題時，德國人的想法是一致的。90%的人認為這取決于每個人的行為。他們是這樣進行排名的：工業所擔當的責任應為最大（68%），以確保氣候能夠得到更好的保護，其次是消費者本身（52%），然后才是政策（50%）和商業（47%）。為應對氣候變化，人們所做出的努力是方方面面的。大約有3/4的人表示他們已經為保護氣候做了一些具體的事情。德國人將關注重點放在了節約能源（84%）以及以氣候友好的方式購物（67%）上。飲食話題熱度居中，45%的消費者表示他們已經改變了飲食習慣。但對于一半以上的人來說，缺乏相關的知識是無法踐行氣候友好行為的最大障礙。他們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始著手。此外，出于經濟方面的考慮（36%），他們發現有些習慣很難改變（34%）。

食品生產和日常飲食如何為氣候保護作出貢獻？

工業制造、減少廢棄物、回收利用、運輸以及電力和能源生產是受訪者們最為關注的領域。其次是農業與糧食生產。相比之下，只有34%的人認為飲食和飲食方式對于氣候保護特別重要。對于氣候友好型飲食這一問題，人們認為生產條件比消費的產品類別更加重要。消費者認為自己在飲食方面最有可能為氣候保護作出貢獻。有54%的人表現出了堅定的決心，他們相信自己能夠為推動氣候保護做很多事情。另外，還有52%的人認為工業肩負著更大的責任。

究竟是哪些標準左右著消費者的菜單呢？他們又是抱持著怎樣的信念？事實上，由于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飲食方式，氣候友好型飲食對受訪者而言，其重要性僅為居中水平（56%）。水果和蔬菜作為最重要的飲食選項排在首位（83%），其次是口味偏好（74%）和動物保護觀念（71%）。當談到飲食對氣候的影響時，大部分人都知之甚少。僅有不到1/3的受訪者認為他們可以評估自己的飲食對氣候的友好程度。

什么是氣候友好型飲食？

對于41%的德國人來說，區域產品自然而然地成為了氣候友好型飲食的一部分。這主要是因為購買區域產品能夠避免長途運輸。素食主義者只占了受訪者的一小部分，僅有20%的人認為需要限制肉類消費。值得注意的是，有21%的受訪者對氣候友好型飲食的概念一竅不通。這項研究為受訪人群匹配了多種不同的選項，回收到的調查問卷有著多種多樣的答案，詳情可見表1。這表明，人們目前尚且無法對氣候友好型飲食加以區分，只是憑借著自己的感覺，夾帶了些主觀想法。近2/3的受訪者認為避免食物浪費非常重要，其次是拒食破壞森林生態的食物（57%）、拒食非區域性食物（56%）和優先選用應季食物（55%）。少食或不食用肉類（22%）和動物產品（牛奶或奶酪）的人群則排在最后（14%）。

表1 消費者如何看待氣候保護型飲食

消費者在進行采購時的購買行為

以氣候友好型作為購買標準同樣重要。50%的受訪者認為這很重要，17%的人群則直言非常重要。此外，可持續性標準在購買食品時發揮著重要的作用，人們會習慣性地去購買有以下特征的食材：產自畜牧業（38%）、可重復使用的包裝（33%）、區域性（28%）和應季（25%）。與之相反的是，有機產品的排名要低得多（11%），見表2。根據艾倫斯巴赫研究所的數據，在過去10年里，可持續性標準在食物采購中的重要性愈發突顯。

表2 消費者購買食物時的傾向

消費者希望食物貼有氣候標簽

一方面，人們對飲食在氣候方面的影響缺乏了解，另一方面，人們希望通過改變飲食習慣為氣候保護盡一份力，在這種矛盾之下，氣候標簽的重要性顯現了出來，它將進一步引導消費者的購買行為。大約3/4的受訪者認為食品包裝上的氣候標簽很重要或非常重要，見表3。氣候標簽對于想要踐行氣候友好型飲食并愿意為此花更多錢的人來說尤其重要。90%以上的人都贊成這一點。

表3 近3/4的消費者認為氣候標簽很重要

大約3/4的人愿意為氣候友好型產品支付額外的費用。其中，有17%的人更甚，他們愿意為其支付更多的費用。女性和社會上層的人士，改變觀念的意愿和支付意愿略高于平均水平。

實際上，受訪者已經在切身踐行著氣候保護理念，他們可以很容易地讓自己吃得更環保。對于3%的人來說，改變他們的飲食習慣非常困難，幾乎不可能做到。到目前為止，受訪者飲食方面的氣候友好行為幾乎沒有離開過“舒適區”。

食用肉類替代產品

人們放棄食用肉類和牛奶或奶酪等動物產品的意愿非常低。對于47%的人來說，他們無法做到僅食用少量牛奶和奶酪等動物產品；另有16%的人表示雖然能夠做到，但是戒食過程將難以想象。有38%的人表示不會放棄肉食。還有14%的人則說出了自己的心聲：我們難以抵擋肉類的誘惑。

然而，群眾對植物性的肉類替代產品的接受度很高，并且有一半的人已經吃過此類產品。調查人群中，僅有12%的人沒有食用過，另有16%的人表示可以接受，會去食用此類產品。肉類替代產品的接受度取決于年齡和教育水平，14～29歲和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群接受度最高。絕大多數堅定的肉食者（59%）無法想象消費此類產品。

近一半的受訪者出于對氣候保護的考慮，能夠接受肉類產品的價格上漲。但也有31%的受訪者明確表示無法接受，在這一類人群中，堅定的肉食者占到了大多數（60%）。此外，接受乳制品漲價的受訪者占44%。

下一步：堅決抵制食物浪費

談到采購食物時，有1/3的人表示，自己有著詳細的飲食安排，并且會非常有計劃地進行采購。他們中的一半以上都會列出購物清單，但也不完全是這樣，他們也會在商店即興消費。在他們眼中，無法接受食物的浪費。在晚上和周末持續供應新鮮產品這方面，有氣候保護意識的人群，他們對零售商的期望普遍高于群眾的平均水平。這是因為他們非常看重健康的飲食——他們每天都要攝入大量的水果和蔬菜，他們想隨時都可以吃到這些食物。另外，還有一部分人群愿意在視覺上妥協，購買外觀不佳的蔬菜和有壓痕的水果。正確對待最佳食用日期（BBD）在很大程度上需要經過訓練，91%的受訪者會檢查超過BBD后的食物是否仍可食用。

氣候友好型飲食分類

根據雀巢的研究，共可以推導出6種不同的氣候飲食類型。他們對氣候保護與自己的采購和飲食行為之間有著不同的態度：

●絕不妥協的積極分子（13%）：“節制飲食，為拯救氣候盡我所能。”

●憂心忡忡的保護者（19%）：“雖然通過控制飲食能夠降低CO2的排放，但應從實際出發，避免矯枉過正。”

●積極的個人主義者（24%）：“勇往直前，共同擔當拯救氣候的重任！”

●謹慎的觀察者（20%）：“有很多事情要做，但具體要怎么做？”

●持保留態度的方向尋求者（13%）：“保守觀望，適當培養氣候友好型飲食習慣。”

●不參與者（11%）：“不可操之過急，應三思而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