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卓君,魏 偉
(山東省諸城市科技推廣服務中心,山東諸城262200)
2020 年中央農村工作會議提出在脫貧攻堅取得勝利后,要全面推進鄉村振興,這是“三農”工作重心的歷史性轉移[1]。鄉村振興是鞏固脫貧攻堅成果,加快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的有效路徑,基層農業科技服務人員能把先進的技術和理念帶到鄉村,根據鄉村產業特點和技術培育重點,及時進行創新、調整和完善,促進農業高質高效發展,已成為推動現代農業發展的重要原動力。
鄉村振興戰略是黨和國家的重大決策部署,鄉村振興戰略目標的基礎是產業振興,以產業帶動基層全面發展,基層農業科技服務人員在加快技術推廣、加速產業更新迭代方面有著不可替代的作用。在這個作用驅動下,基層農業科技服務人員利用鄉村振興政策要素,將資源投入、力量配備聚焦到鄉村,牢牢守住脫貧攻堅成果,引領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另一方面,鄉村振興戰略需要基層農業科技服務人員的參與,同時在實現鄉村振興戰略過程中,基層農業科技服務人員立足農村產業實際和市場需求導向,能夠快速適應技術變化,將服務理念以及技術與鄉村振興環境政策相匹配,在鄉村產業發展上找準定位,通過科技創新及其推廣應用,使技術服務真正落地,促進鄉村全面振興。
以往基層農業科技服務人員的工作主要集中在農村種養殖行業,解決的是農業產業發展中增產增收的技術問題,服務的重點對象是農村貧困人口[2]。當前,我國“三農”工作呈現新的特點,要求農村產業按照鄉村振興進行拓展,產業拓展既要鞏固和拓展現有的脫貧攻堅成果,也要符合鄉村振興過程中的產業規劃。目前,現代農業集約發展、規模經營、組織合作的模式被廣泛應用,此過程中又催生出觀光采摘農業、家庭農場、電商農業等一系列新業態,各產業、領域互融發展的模式正在逐步建立,需要一大批有知識、有經驗、有技術的服務人員去管理和經營,基層農業科技服務人員可以充分利用黨和國家提供的一系列鼓勵拓展現代農業產業鏈體系的政策,在基層產業規劃咨詢以及文化、觀光、養生、科普等產業功能拓展方面,綜合本地區產業發展的優勢,按照產業融合發展規律,率先在農村產業拓展中打造出新高地。
“十四五”是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加快農業農村現代化的重要時期。當前,我國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發展迅速,基層農業產業結構和農村基層治理結構發生變化,隨著移動互聯網普及獲得訊息更加便捷,農民的思想觀念不斷更新,訴求日趨多樣,迫切需要成熟經驗進行示范引領,帶動基層產業發展。農民專業合作社、農業社會化服務組織和家庭農場等各類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在促進農業農村高質量發展方面有著天然的帶動作用,而基層農業科技服務人員在引領帶動小農戶發展,培育新型農業經營主體過程中具有獨特功能,他們可以把先進的技術成果、經營理念帶到基層,與新型農業經營主體“自愿聯合、自我管理、自我服務”的模式相結合,依據當前工作實際和工作,不斷創新、調整和完善新型農業經營方向和重點,再探索新型農業的經營模式。
農業是基礎產業,農業創新成果的有效轉化關系到農業產業的發展后勁,基層是農業科技成果轉化最前線和主陣地,基層科技工作者作為基層科技創新體系建設的主體,是農業科技成果轉化的的重要參與者,也是科技成果落地的重要推動者。現代化的互聯網工具將農業與科技相結合,基層農業傳統的耕作方式正逐步被物聯接入、智慧管理等現代化模式改變,現代科技成果已逐步滲透到農村生活、社會治理等各個方面。現代化農業科技成果應用,需要科技部門牽頭、相關機構協同,更需要通過基層農業科技服務人員和農戶有效參與,才能有力地促進農村經濟的發展,基層農業科技服務人員能為基層農業成果轉化提供技術支持,并及時反饋一線的成果轉化信息促進科技成果應用。
基層農業科技人員大體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基層農業推廣中心、縣級農技服務站等公益性事業機構中從事技術指導的人員,另一類是因政策指派的高校院所服務機構、技術團隊,或是與承擔項目研究和農業成果推廣相關聯的專家學者。雖然在農業農村發展過程中,基層農業科技人員在技術推廣、管理咨詢等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績,但是在“三農”工作歷史性轉移的背景下,在實現鄉村振興的過程中,存在一定的制約因素。例如在現代信息技術應用背景下基層農業科技人員服務載體有待進一步創新,現行標準下服務水準還有完善空間,快速響應基層農業科技發展需求能力有待提升。
主要表現在基層公益性事業機構中的基層農業科技服務人員技術水平受限,服務領域較為單一,綜合素質總體偏低,投入與產出之間存在一定差距,各領域服務主體多元,但是沒有形成合力,在申報高層次項目等方面存在較大困難。而高校院所派往基層的農業科技人員在服務過程中,注重論文發表、專利申請、成果報獎等方面,農業成果轉化存在流程復雜、缺乏資金等問題,導致科研成果被束之高閣,止步于實驗室[3]。此外,基層農業科技服務人員之間存在較為明顯的研究方向重疊的窘境,在創新資源相互整合、形成資源共享方面還有提升空間。
隨著城鎮化的快速推進,農村青壯年勞動力大量流向城市,而城市對農村的輻射帶動作用較為微弱,由此造成農村勞動力老弱化和農業兼業化問題[4]。農村的“空心化”現象突出,農村主要人口絕大多數為老人和兒童,由于勞動能力受限,多數農村承包土地進行流轉,土地流轉后青壯年勞動力選擇進城務工,如此循環導致農村本土人力資源嚴重不足,田間地頭缺人才,既導致了農科成果落地難題,也使得創新成果轉化應用效率低。
農業科技創新具有其獨特性,與其他領域創新相比,公共物品屬性更突出、復雜性與周期性更長、區域性與季節性更明顯[5]。近年來,我國每年通過評估的農業科技成果約8 000 項,但成功有效轉化的成果僅占40%左右。農業科技成果轉化與應用水平低,成果與應用脫節是目前我國農業科技創新體系面臨的最大難題之一[6]。收益滯后性讓基層農業從業者投入風險增加,形成從事農業產業預期收益低于外出務工預期收益的思想。加之基層農業經營者更注重優質品種選育,在人員技能提升和規模化經營管理方面投入不足,相對缺乏機會識別和長遠規劃能力,成果轉化風險抵御能力較低,缺乏對成果轉化認知的內生動力。
鄉村振興過程有助于加速基層的勞動力、生產資料、資本等的累積,而基層農業科技服務人員通過提供技術和項目支撐,通過良好的項目吸引力帶動資本支持,促進資源要素的規模化和集約化。通過引導社會資本下鄉,實現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等資源下移,促進基層土地、人才、資金等資源要素集聚,進一步帶動高新技術產業、高端技術人才、先進發展理念等向農業農村流動,破解村莊散弱且空心化、人才流失且老齡化、農業分散且兼業化等難題。
發揮農業科技進步和創新對推進農業發展方式轉變的支撐作用,必須大力促進農業科技成果向現實生產力轉化,生產力的轉化離不開示范平臺和機構[7],基層農業科技服務人員依靠平臺引進成果項目,企業出資建立基地轉化基地,農民合作社進行成果示范,農戶與龍頭企業形成對接,通過平臺和機構的示范和帶動,促進農業科技成果轉化,實現利益共贏。通過建立農業類科技平臺,合理引導優良品種引育、先進裝備利用、智慧農業、物聯網技術等方面的人才團隊,發揮要素集中和產業延伸優勢,探索“農業平臺+法人機構+基層組織+農戶”經營模式,推進農業科技成果轉化和落地。
基層農業科技服務人員在項目示范帶動的同時,鼓勵通過成果入股,技術分紅等合理的利益分配機制,推動形成資源共享、風險共擔的機制,促進基層農業科技服務人員與農戶和基層經濟組織建立更加緊密的合作關系。推行區域內多主體聯合,農戶土地資源集中托管,富余勞力就近就業等利益聯結機制,增加農民經營性、財產性和工資性收入。同時,政策供給部門整合政策信息,建立信息共享機制,有效激勵和調動社會各方面力量,借助市場資本優勢,運用商業思維,吸收各類風險投資、金融證券人才加入到基層農業科技服務人員隊伍中來,實現風險控制所涉及學科人才的全覆蓋,增強項目的抗風險能力。
目前,我國基本形成了以“農業科研機構+農業高等院校+農業企業+農業新型主體”的多層次、多主體參與的農業科技創新主體[8],已經構建了較為完備的服務體系,而充實基層科技人才力量,轉變傳統農業思維是基層農業發展的需求。通過實施鄉土人才培育工程,重點面向基層開展人才培育,培養一大批“土專家”“田秀才”等,著力破解農村基層技術人員短缺難題。建立兩類基層農業科技服務人員結對制度,加大其交流力度。依托鄉土人才培育工程,設計針對農民實際需求的培訓課程,利用線上線下結合的輸出模式,線下重點進行示范講解,強化理論的實踐應用,線上重點進行問題解答,增強解決實際問題本領,逐步轉變傳統農業思維。
在鄉村振興過程中,基層農業科技服務人員的地位日趨重要,加快推動農業農村現代化,帶動鄉村產業、人才、文化、生態全面振興,基層農業科技服務人員與推進鄉村振興一體發展,在發展中基層農業科技服務人員時時從基層角度出發、處處為農戶著想,把發展振興的成果落實到提高農民獲得感上。隨著基層農業科技服務人員的服務水平優化,提升基層農業科技創新能力與水平,促進我國農業科技創新體系將更加完善,成為實現鄉村振興的主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