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帶一路”背景下中國與中亞五國農產品貿易競爭性與互補性研究

汪 璟

(蘭州財經大學 長青學院，甘肅 蘭州 730020)

中亞五國處于“一帶一路”的核心區域，是實施“以點帶線，以線促面，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 的關鍵所在[1]。近年來，中亞五國經濟發展狀況不佳。為扭轉本國經濟疲軟態勢，中亞五國積極響應中國提出的“一帶一路”倡議。中國與中亞五國具有諸多核心共同利益訴求，互利合作前景向好。中亞五國是傳統的農業國家，中國也是農業大國，同時也是農產品需求國，農產品貿易也成為雙邊貿易往來的重要領域。在“一帶一路”背景下，探究中國與中亞五國農產品貿易現狀，挖掘雙邊農產品貿易的發展潛力，這對于擴大中國與中亞五國農產品貿易規模，增強雙邊之間的經貿合作及深化“一帶一路”建設都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一、文獻綜述

當下已有較多成果研究了中國與中亞五國的貿易話題。代表性的成果主要有：高新才和朱澤鋼分析了中國與中亞五國農產品貿易的整體規模[2]；曹良玉等人[3]、姚樹俊等人[4]重點分析了中國與中亞五國的貿易發展潛力；崔登峰和邵偉[5]、蔣宇寧和王雅莉[6]則重點分析了中國與中亞五國貿易競爭性與互補性。也有不少成果從多層面展開了中國與中亞五國農產品貿易的研究。代表性成果有：陳儉等人分析了中國與中亞五國農產品貿易模式[7]；朱立萍等人分析了中國與中亞五國農產品出口貿易影響因素[8]；呂曉英等人研究了中國對中亞五國農產品出口潛力[9]；丁世豪和何樹全則重點分析了中國對中亞五國農產品出口效率[10]。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成果以“一帶一路”為研究背景，探究了中國與中亞五國農產品貿易話題。代表性成果主要有：譚晶榮對中國與中亞五國主要農產品貿易潛力進行了研究[11]；丁存振和肖海峰對中國與中亞西亞經濟走廊國家農產品貿易特征進行了分析[12]；楊逢珉和丁建江重點探究了“一帶一路”如何推進中國農產品出口中亞五國[13];朱晶等人分析了絲綢之路經濟帶的背景下中國對中亞五國農產品出口增長的波動[14];王亮等人則對中國與中亞五國農產品雙邊自貿區建設進行了研究[15]。通過對已有文獻的梳理，雖然分析中國與中亞五國貿易與農產品層面的文獻不少，但缺少近年來較新數據的剖析，也缺少分析“一帶一路”背景下中國與中亞五國農產品貿易的競爭性與互補性話題。

二、中國與中亞五國農產品貿易的競爭性分析

(一)可比凈出口指數分析

可比凈出口指數，也被稱為貿易競爭力指數。該指數是某一產業或產品的凈出口與進出口總額之比，也是衡量產業或產品國際競爭力的一種重要方法[16]。

(1)

式(1)中，NTBij表示i國對j國的貿易競爭力，Xij、Mij分別表示i國向j國的出口額、i國從j國的進口額。NTB∈[-1,1]。NTB>0，說明具有競爭力，且越接近1，其競爭力越強；反之，表示競爭力越弱[17]。文章根據公式(1)計算出中國與中亞五國的貿易競爭力指數，具體如表1所示。

表1 中國與中亞五國農產品貿易競爭力指數

中國對中亞五國農產品的貿易競爭力較弱，但是卻呈現出逐年遞增的態勢。以單個國家為維度分析，在與烏茲別克斯坦和土庫曼斯坦的農產品貿易中，數值一直為負，說明中國的競爭力不高。雖然個別年份貿易競爭力指數為負，但整體上中國與吉爾吉斯斯坦、哈薩克斯坦及塔吉克斯坦農產品的貿易競爭力指數大于1，說明中國與這些國家的競爭力較好。其中，中國與吉爾吉斯斯坦農產品貿易競爭力指數趨向1，代表了中國不僅在與這些國家農產品貿易中居于優勢地位，更以與吉爾吉斯斯坦的這種優勢更佳。

(二)貿易結合度指數分析

貿易結合度指數是一國對某貿易伙伴國的出口占該國出口總額的比重與該貿易伙伴國進口總額占世界進口總額比重的比例，該指標越大代表兩國間貿易聯系越密切[18]。

(2)

式(2)中，i、j、w分別代表i、j兩國及世界市場，TIIij表示i、j兩國的貿易結合度，xij表示i國對j國的出口額，xi表示i國出口總額，mj表示j國進口總額，mw表示世界進口總額。

當TIIij>1時，表示i、j兩國貿易聯系緊密；TIIij<1當時，表示i、j兩國貿易聯系不緊密。

除2015年極度關系緊密外，其他年度均介于1.550-2.284之間，說明中國與中亞五國農產品貿易比較緊密(表2)。中國與烏茲別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和哈薩克斯坦農產品貿易關系緊密，而與塔吉克斯坦和土庫曼斯坦的貿易關系不緊密。

表2 中國和中亞五國農產品貿易結合度指數

三、中國與中亞五國農產品貿易的互補性分析

(一)格魯貝爾—洛伊德指數 (G—L指數)

本文采用Grubel和Lloyd的產業內貿易指數，該指數被認為是度量產業內貿易的核心指數，能在很大程度上反映兩國雙邊貿易的產業緊密度與產業結構特征[19]。衡量i種產品的產業內貿易指數的計算公式為：

(3)

式(3)中，Xi和Mi分別為i類商品的出口額和進口額。GLIIT∈[0,1]。當一國i類商品只有出口或進口時，則GLIIT=0；當i類商品的進口與出口相等時GLIIT=1。GLIIT越趨向于1，代表著兩國的產業內貿易模式程度越強；GLIIT越趨向于0，代表著兩國的產業間貿易模式越顯著。

整體上看，在農產品貿易方面，中國與中亞五國呈現出產業內貿易為主的狀態。近幾年，這種產業內貿易模式程度逐年增強，這也反映出在農產品貿易方面中國與中亞五國的互補性較強，如表3所示。中國與哈薩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及土庫曼斯坦表現出產業內貿易居多的狀態，而與烏茲別克斯坦及吉爾吉斯斯坦卻表現出產業間貿易居多的狀態。

表3 中國與中亞五國產業內貿易指數

(二)邊際產業內貿易指數(Bruelhart)

G-L指數只能靜態考察雙邊的產業內貿易狀態，不能解釋產業內貿易的動態變化現象，為解決這一問題，布呂哈特于1994年提出了邊際產業內貿易指數[20]，公式為：

(4)

式(4)中，MIITi表示i產業一定時間跨度的邊際產業內貿易指數，Δxi和Δmi分別表示兩個時期之間的出口和進口增量。MIIT∈[-1,1]。MIIT越趨向于0，表示產業內貿易引起的該產業全部貿易中的增量；MIIT越趨向于1或-1，這表示產業間貿易引起的該產業貿易中的全部增量。MIIT既反映凈進口增加與進出口增加非對稱性，也反映產業的貿易績效。當MIIT>0時，這表示該產業的貿易績效良好；當MIIT<0時，這表示該產業的績效不佳[21]。整體上看，在農產品貿易的全部增量方面，中國與中亞五國主要由產業間貿易引起，并且能夠看到多數年度的績效偏好，除了2009、2013、2015年外，如表4所示。

表4 中國與中亞五國邊際產業內貿易指數

從國家的層面分析，中國與中亞五國的各國農產品貿易的全部增量也較多，這主要是產業間貿易。但個別國家在個別年份并非如此。如：土庫曼斯坦在2018年、2011年，塔吉克斯坦在2013年、2011年、2010年,吉爾吉斯斯坦在2011年的農產品貿易全部增量主要由產業內貿易引起。雖然中國與中亞五國各部多數年份農產品貿易績效較好，但也有不少年份的績效欠佳。

四、結論與建議

(一)結論

1.在與中亞五國的農產品貿易方面，中國長期處于貿易逆差狀態，不過隨著“一帶一路”建設的推進，這種逆差額度在不斷減少。

2.在農產品出口方面，中國向中亞五國的增長率要高于中國總體增長率，但進口方面則與出口呈現出顯著的反差。

3.在市場集中度方面，中國與中亞五國農產品貿易表現較高。在貿易競爭性方面，中國對中亞五國表現不佳，但卻在逐年增強，尤其對烏茲別克斯坦、土庫曼斯坦的農產品貿易競爭力較低，但在對吉爾吉斯斯坦農產品貿易中處于優勢。

4.從貿易互補性看，與中亞五國農產品方面中國有較高的互補性，但具體到中亞五國各個國家看，這種互補性的程度差異也不同。

5.2009-2018年周期內，雖然中國與中亞五國多數年份的農產品貿易績效較好，但也有不少年份的績效表現欠佳。

(二)建議

中國在與中亞五國農產品貿易中，需要關注以下要點：

1.繼續強化雙邊農產品貿易往來與合作力度

中國需要繼續重視并維系與烏茲別克斯坦、哈薩克斯坦和吉爾吉斯斯坦的農產品貿易現狀，也不能忽視對塔吉克斯坦和土庫曼斯坦市場的開發；中國要加大從中亞五國進口稀缺的農產品，補充國家經濟發展與人民生活所需的資源，同時強化自身優勢資源的出口，爭取雙贏局面。

2.深化“一帶一路”建設，強化雙邊多維合作

隨著“一帶一路”建設的深入，中國與中亞五國經貿合作取得了矚目的成績，這為中國與中亞五國農產品合作提供了健康的發展背景與環境。中國與中亞五國在農產品貿易方面，更應該擴大“一帶一路”建設成果，尤其要強化雙邊政府在更多維度方面的合作。從政府層面，相關國家要友好協商，建立貿易共同體與自由貿易區，借助政策紅利，加強基礎設施建設，構建高質量的雙邊農產品貿易機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