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葦陳興鄧朝義趙章林廖德勝盧永成
(1.貴州黔西南喀斯特區域發展研究院,貴州 興義 562400;2.普安縣雞洞古茶農民專業合作社,貴州 普安 561500;3.安龍縣海馬種養殖農民專業合作社,貴州 安龍 552400)
大廠茶(Camellia tachangensis F.C.Zhang)是山茶科(Theaceae)山茶屬(Camellia)茶組(Sect.Thea)植物,1980年張芳賜[1]根據云南省師宗縣大廠老熊山發現的茶樹新種命名而來。其是特產于滇黔桂交接地區的國家優質重點保護茶葉樹種,也是茶組植物中較原始的種之一,在系統進化上處于較原始的位置,對于研究茶樹的起源、演化等都具有重要的價值。
1753年Carolus Linnaeus[2]首次將茶樹命名為Thea sinensis L.,1874年Dyer[3]首次將茶屬并入山茶屬作為一個組——茶組。由于遺傳組成高度雜合、表現型多樣,迄今國內外茶組植物分類都未能統一,目前較公認、影響較大的主要有Sealy分類系統[4]、張宏達分類系統[5-8]、閔天祿分類系統[9-11]等。
1958年,Sealy[4]首次對山茶屬進行了系統分類,將山茶屬訂正為82個種,并按照原種性狀相似程度將山茶屬分為茶組等12個組,將茶組分為茶5個原種(茶C.sinensis、滇緬茶C.irrawadiensis、大理茶C.taliensis、細柄茶C.gracilipes和毛肋茶C.pubicosta)2個變種(茶原變種C.sinensis var.sinensis、阿薩姆茶C.sinensis var.assamica)。但由于Sealy系統形成時間較早,隨著新種的不斷發現,應用該系統已無法對新種進行準確分類。
張宏達系統[5-8],在Sealy系統[4]基礎上,以子房室數、子房茸毛有無、花柱裂數作為“系”的劃分依據,再以蒴果特性、花柄、萼片、花瓣、葉片特征等作為“種”的劃分依據。1981年將茶組植物分為4個系(五室茶系Ser.Quinquelocularis、五柱茶系Ser.Pentastylae、禿房茶系Ser.Gymnogynae、茶系Ser.Sinenses),五室茶系包括3個新種(廣西茶C.kwangsiensis、五室茶C.quinquelocularis、四球茶C.tetracocca)[6]。1984年將五室茶系修訂為包括6個種(廣西茶、大苞茶C.grandibracteata、廣南茶C.kwangnanica、五室茶、大廠茶C.tachangensis、四球茶)[7]。1998年將五室茶系訂正為包括6個種(疏齒茶C.remotiserrata、廣西茶、大苞茶、廣南茶、大廠茶、南川茶C.nanchuanica),五室茶、四球茶并入大廠茶[8]。
閔天祿系統[9-11]基于“花是變態的枝條”這一理論,以花梗有無、苞片和萼片排列方式及宿存狀態作為“原始性狀”和“次生性狀”的劃分依據,在張宏達系統[5-8]基礎上,將禿茶組Sect.Glaberrima并入茶組,取消系的等級,茶組只保留12種6變種,其中五室茶、四球茶并入大廠茶。
陳亮[12]等也以子房室數、子房茸毛有無、花柱裂數作為種類劃分的主要依據,結合形態特征,以及分類學、生物學特性,將茶組植物分為5個種(大廠茶、厚軸茶C.crassicolumna、大理茶、禿房茶C.gumnogyna和茶),3個變種(茶原變種、普洱茶C.sinensis var.assamica、白毛茶C.sinensis var.Pubilimba),其中五室茶、四球茶、疏齒茶、廣西茶、大苞茶、廣南茶并入大廠茶。
黎星輝[13]等也認為茶組植物可分為5個種(大廠茶、大理茶、厚軸茶、禿房茶和茶),4個變種(普洱茶、白毛茶、茶和苦茶C.sinensis var.Kucha)。
閔天祿[10]等認為山茶屬植物形態特征相對穩定和一致,但在系統發育過程中形態性狀(樹型、葉片、苞片、萼片、心皮、花柱、果實、花粉外壁、染色體等)存在規律變異和演化。虞富蓮[14]認為五室茶系、五柱茶系、禿房茶系、茶系,在樹型、花果形態方面呈現規律性遞變趨勢。陳亮[12]等認為茶組中5室子房的種類(如大理茶、大廠茶等)都具有較原始的性狀,代表茶組植物早期分化的原始種系,子房5室的原始茶亞屬植物向子房3室演化有2條線路。這些研究結論,都顯示大廠茶在茶組植物系統進化中上處于較原始的位置。
張芳賜[1]根據模式標本,對大廠茶的植物學特征進行了描述。張宏達[5-8]根據茶組植物分類系統的多次訂正,對大廠茶的植物學特征也進行了描述和調整。二者描述基本一致,如,樹干性狀都為喬木、嫩枝無毛,花的特征都為花柄無毛、萼片無毛、子房無毛、花柱3~5裂、花瓣白色等,葉片特征都為葉革質、無毛、長圓(橢圓或長橢圓)形、葉緣有鋸齒等,蒴果都為扁球形(圓球形)、種子為球形(近球形)等,差異主要集中在表述方式、數值、可變量(如樹高、胸徑等)等方面。此外,林蒙嘉[15]等對普白大樹茶(經張宏達鑒定定名為四球茶[6],后歸并入大廠茶[8-12])的特征進行了觀察和描述,陳亮[12]、虞富蓮[14]也對大廠茶植物學特征進行了描述,郭元超[16]對大廠茶果實形態進行觀察,發現其種子為大粒種,高寬均值為2.0±0.3cm。
陳亮[17]等對大廠茶和四球茶(已歸并入大廠茶[8-12])花粉形態進行比較,發現二者不但植物學形態特征基本相同,花粉萌發孔及外壁紋飾差異也極小,因此支持將四球茶歸并到大廠茶中。
鄢東海[18]等發現大廠茶成熟花粉粒中,營養細胞的細胞核已解體,生殖細胞的細胞核仍清晰可辨(形狀為較長棒狀),認為山茶屬植物花粉粒生殖細胞核的演化趨勢是“形狀:長棒狀→較長棒狀→短棒狀→近楔形→楔形;長度:長→短”。這一研究結果,為大廠茶在分類學上處于較原始位置提供了理論支持。
唐一春[19]、楊勝美[20]等發現大廠茶花粉生活力中等,且花粉生活力與花粉成熟度密切相關,把握花粉的采集時機對發芽率影響較大,這一研究結果對大廠茶育種工作中優良品系篩選、品種改良、輔助授粉提高結實率等具有指導意義。
李光濤[21]等對大廠茶染色體數目、類型、核型、T.C值、染色體長度等進行了分析研究和首次報道,為大廠茶的遺傳育種研究提供了細胞學理論基礎。
鄒天才[22-24]等對大廠茶(在原文中名為四球茶,已歸并入大廠茶[8-12])的光合生理特性、葉片解剖特征、酶系統,以及其相關性進行了研究。
發現其屬C3植物,陰性(半陰性)植物(筆者調查也發現,大廠茶苗期可視為陰性植物,長成茶樹后可視為半陰性植物),葉片對環境的適應性主要表現在結構和生理方面。葉片解剖特征中,柵欄組織厚度、柵欄組織中細胞層數、柵欄細胞內葉綠體數、柵欄組織厚/葉厚等與光合生理指標的相關性最密切,說明葉肉組織構造、葉綠體數量直接影響葉片的光合作用。
葉片中葉綠素含量與凈光合速率Pn呈正相關,光-光合曲線呈先升后降的拋物曲線(Pn在光飽和點達最大值),茶多酚含量與葉綠素含量極顯著正相關,這一研究發現為大廠茶生產管理提供了理論基礎。如,探究適當的栽培管理措施(遮蔭、水肥管理等),促進葉綠素合成和積累,從而提高Pn、促進富能有機物合成,以及促進茶多酚合成和積累。
通過對過氧化物酶同工酶(POD)、酯酶同工酶(EST)活性聚類分析,發現大廠茶可與生態環境相似的美麗紅山茶(C.delicata)、長柱紅山茶(C.longistyla)、威寧短柱茶(C.saluenensis)、油茶(C.oleifera)、小黃花茶(C.luteoflora)聚為一類,這一發現為研究山茶屬植物系統發育關系及遺傳變異特性提供了理論依據,也為大廠茶資源馴化及利用研究提供了理論基礎。
林蒙嘉[15]等發現普白大樹茶(經張宏達鑒定定名為四球茶[6],后歸并入大廠茶[8-12])分布于普安縣普白大箐林場(現普白林場)內,多與林木或竹木混生。
張宏達[5-8]認為大廠茶分布于廣西西南部、貴州西部、云南。
陳亮[12,25,26]等發現黔西南和桂西野生大茶樹較多、形態特征較原始,分類上多屬厚軸茶和大廠茶,廣西茶、大廠茶、厚軸茶與滇東互為擴散,形成一個分布區。并認為大廠茶分布于云南東部、東南部,貴州西南部和廣西西部。
鄢東海[27]等發現普安、晴隆、盤縣、興仁、興義、安龍有較原始類型的大廠茶、大理茶、阿薩姆茶分布,認為貴州西南部是野生大茶樹重點分布區域之一。
王平盛[28]等認為滇桂黔野生大茶樹分布區地跨云南、廣西、貴州3省交界,代表種為大廠茶、厚軸茶等,著名大茶樹有云南師宗大茶樹、貴州興義大茶樹等。并認為云南茶樹分布區中滇東、滇東南茶區有大廠茶分布,其中滇東是大廠茶的分布中心[29],黃泥河野生茶保護區[29-31]為主要分布區域,但大廠茶數量銳減,處于瀕危狀態。
劉聲傳[32]等認為貴州西南部的興義、普安、盤縣、興仁、晴隆可能為貴州原始型大廠茶的分布中心,黔南貴定、獨山也有大廠茶分布。
虞富蓮[14]認為五室茶系的種多分布于哀牢山以東的滇東和滇東南高原,大廠茶沿山脈、河流走向呈帶狀分布。孫雪梅[33]等持相同觀點,并發現文山也有大廠茶分布。根據虞富蓮現場鑒定,貴定巖下大茶樹、惠水擺祥大茶樹、平塘翁大茶樹為大廠茶,因此認為大廠茶的分布范圍已擴大到貴州的中南部[34]。虞富蓮[35]認為滇黔桂大廠茶區系地跨云南、貴州、廣西3省(區),主要分布在云南富源、師宗,貴州興義、晴隆、普安,廣西隆林等地,沿滇黔邊境的黃泥河流域呈西北東南走向,在貴州已延伸到中南部的貴定、惠水、平塘等地。
綜上,結合野外調查,認為大廠茶的分布范圍可歸納為:地跨云南、貴州、廣西3省(區),主要分布于云南東部、貴州西南部及南部、廣西西部及西北部(即云南富源、師宗,貴州興義、普安、晴隆、貴定、獨山,廣西隆林、田林等地),并延伸至云南東南部、貴州中南部。
季鵬章[36]等通過ISSR標記,發現茶組植物可分為“三室類群”和“五室類群”,大廠茶歸屬五室類群并單列為一支,且大廠茶和茶的相似系數小。王麗鴛[38]等通過SSR分子標記同樣發現茶和大廠茶相似系數低、親緣關系較遠,而大廠茶與廣南茶親緣關系較近組,可聚為一類。劉本英[39]等利用ISSR標記發現大廠茶與大理茶、厚軸茶、禿房茶、茶、阿薩姆茶、白毛茶等的遺傳距離較遠。
從以上研究結果可看出,ISSR標記、SSR標記都支持大廠茶是茶組較為原始的種之一,以及大廠茶單列為一個種、將廣南茶并入大廠茶的分類學觀點。
林蒙嘉[15]等發現普白大樹茶(經張宏達鑒定定名為四球茶[6],后歸并入大廠茶[8-12])咖啡堿、氨基酸、兒茶素等含量較豐富,在兒茶素組成中,L-EC+D、L-C、L-EGC含量高,L-EGCG含量低,認為其是較原始的茶樹類型。陳亮[26]等發現桂西北、桂中南的大廠茶氨基酸、茶多酚、咖啡堿、水浸出物含量較對照凌云白毛茶低,氨酚比較凌云白毛茶大。折改梅[39]等通過定量分析,發現茶氨酸和沒食子酸含量在子房5室花柱5裂、子房3室花柱3裂的2個類群間無明顯差異,二者均可認為是茶組植物共同的特征成分,但不同種之間含量相差較大,如參試的9個種中,茶的茶氨酸含量最高,大廠茶最低。張婷[40]等對野生大廠茶葉片茶多酚、兒茶素類、沒食子酸和咖啡堿含量進行測定,認為其有效成分含量高。虞富蓮[35]認為,大廠茶在生化成分上最突出的特點是茶多酚含量偏低,尤其是兒茶素含量異常偏低。
以上研究結果表明,大廠茶作為茶品的成分完整且有效成分相對較高,但其兒茶素含量較低,這可作為大廠茶在系統進化上處于更原始的階段[35]的一個重要依據。
曾輝[41]等發現大廠茶(在原文中名為四球茶,已歸并入大廠茶[8-12])生存的群落,主要種群種間聯結關系中,只有少數種對存在顯著相關性,其它種對間相關性較弱,因此認為大廠茶種群的結構和組成還處于不斷的演替過程中,需減少人為干擾并保護喬木樹種幼苗,以維持喬木層的天然更新。
鄒天才[42]等進行大廠茶(在原文中名為四球茶,已歸并入大廠茶[8-12])種子(種苗)引種栽培研究,發現盡管原生區域狹窄,但通過引種仍能生長良好,且生長表現為優,說明其引種適應性良好,為其引種馴化研究提供了理論依據。
劉海燕[43]等發現自然狀況下大廠茶(在原文中名為四球茶,已歸并入大廠茶[8-12])果實或種子完好率較低,直接影響了種子繁殖和種群擴散,但實驗條件下種子出苗率較高,說明適時采種和有效控制溫濕度,是種子出苗整齊、培育壯苗的關鍵技術,這一關鍵技術的深化研究應用于生產實踐將有效推進茶籽工廠化育苗工作。
牛素貞[44]等發現,大廠茶一年生幼苗可通過誘導啟動滲透調節機制和保護酶系統、調節根系形態等應對干旱條件,但是隨著干旱程度繼續加大植株會受到損害甚至死亡,這一研究結果對大廠茶栽培中水分管理具有指導意義。
由于受茶樹自身生命周期、環境條件(生態環境變化、生態系統演替等)、人類活動(盜伐、不合理采摘、樹齡呈亂象[45]、過度商業開發、原生境破壞等)等影響,全國各地大茶樹、野生茶樹、古茶樹、古茶園都面臨嚴重危機。虞富蓮[46]等指出師宗大茶樹(滇東曾經最高大的野生茶樹之一,亦是大廠茶的模式標本)就是因為過度采摘而死亡。Zhao等[47]也認為過度采摘和生境破碎化導致野生種群的遺傳多樣性下降。令人心顫的事實也在發出警示:古茶樹瀕臨威脅[48-53]。
1994年虞富蓮[54]就建議在云南、廣西、貴州、四川、廣東等大茶樹比較集中的地區建立“野生茶自然保護區”,進行原生境保護。陳杰丹[55]等也認為多年生茶樹長期異地保存,表型、遺傳性都可能會變異,有些保守性強的茶樹資源,異地無法生存,所以必須進行原生境保護。
近年來,茶樹資源保護逐漸受到各級政府的關注。作為大茶樹、古茶樹、野生茶樹家族重要成員的大廠茶,保護工作也被提上了日程。本文僅列舉將茶樹及大廠茶資源作為保護對象的法律法規、條例、標準等。
1992年《關于保護珍貴樹種的通知》附錄《國家珍貴樹種名錄》將野茶樹列為二級保護樹種[56]。
1995年《云南省珍稀瀕危植物保護管理暫行規定》[57]將珍稀瀕危植物、百年以上古樹等作為保護對象。《云南省珍貴樹種保護條例》也明確規定野茶樹屬于國家二級珍貴樹種[58]。2005年云南省發布《關于加強古茶樹資源保護管理的通知》[59],之后文山州[60]等重點產茶市州也制定了具體實施意見。2019年云南省《關于保護好古茶山和古茶樹資源的意見》規定按照最嚴厲措施保護古茶樹資源[61]。同年云南省《古茶樹保護管理技術規程》試行,并將作為地方標準公布實施[62]。
2017年全國首部省級層面關于古茶樹保護的地方性法規《貴州省古茶樹保護條例》正式出臺,從法律上明確古茶樹定義,為加強古茶樹保護、規范古茶樹開發利用提供了法制保障[63,64]。同年,《黔西南州古茶樹資源保護條例》正式頒布,將保護對象明確為“古茶樹資源”,指出黔西南州內遺存的珍貴野生原始茶種質資源(如大廠茶、禿房茶等),不應只看樹齡,而應從保護種質資源的角度出發,只要是野生分布、處于原生境條件的都列為保護對象[65]。
廣西也將野生茶樹資源的保護及開發列為一項重要工作,發布了地方標準《野生茶樹資源保護與開發規范》[66]。2019年,全國野生植物資源領域首個國際論壇“中國(廣西)—東盟野生茶樹資源保護與開發利用論壇”在南寧舉行[67],將推動野生茶樹資源保護與開發工作科學有效開展。
茶組植物分類、進化研究及大廠茶形態學、生理學、分子生物學等研究的不斷深入,法律法規的不斷完善,為大廠茶的系統研究、資源保護和開發奠定了基礎。但是,大廠茶產業發展還存在諸多問題:現有野生資源存在與其它品種長期混生的現象,導致資源鑒定出現混亂;大廠茶資源多生長于較偏僻、交通條件相對不便的地方,加之土地分產到戶后部分大廠茶資源也隨之分產到戶,導致大廠茶資源保護、管理和經營過度分散;由于自然生長條件下,野生大廠茶及栽培年限較長的大廠茶茶樹多屬喬木或小喬木,采摘難度較大、人工成本較高;缺乏知名品牌支撐和龍頭企業帶動,僅有地方品牌,如以普安大茶樹為中心的“普安紅”、以隆林德峨野生大茶樹為中心的“千彝古茶”等。
大廠茶的研究工作,還需要從以下幾方面開展:不斷提高保護意識,完善大廠茶種質資源調查和收集;建立和完善大廠茶種質資源數據庫檔案;探究提高大廠茶結實率的方法;探究降低大廠茶種子蟲果率、延緩種子老化及退化的方法;探究提高大廠茶(特別是老茶樹)扦插成活率、種子苗出苗整齊度的方法,為大廠茶標準化育苗技術研究奠定基礎;大廠茶加工工藝優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