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環境下地攤經濟該如何管理之思考

王秀霞　鐘斯麗

摘 要：2019年年底，一場新冠疫情對中國與世界的經濟發展與人們的正常生活就業造成了嚴重的打擊，在這樣的打擊下，于2020年兩會上，為大家送來了曙光，地攤經濟的“收與放”問題再次成為大眾討論的對象，因為如果地攤經濟推行得當，對國家本來就嚴峻的就業問題，可以得到近十萬以上的就業崗位，這對緩和就業壓力是一個好消息。然而，推行地攤經濟也伴隨不少流動商販、民生、衛生、政府等問題，本文針對如何更好發展廣東省的地攤經濟情況研究，做好地攤經濟發展與用戶維權保護的平衡，刺激廣東省在新冠疫情環境下，促進經濟復蘇。

關鍵詞：地攤經濟;就業;流動商販;管理

2019年年底以來，新冠疫情席卷了全世界，苦不堪言中，中國對恢復全國經濟發展做出不少努力，“地攤經濟”一詞，出現在2020年兩會上，李克強總理的點贊之舉，給了地攤經濟再次“冒芽”的契機。如何把握好這一契機，阿里巴巴、京東等平臺紛紛出來助力，掀起一股“擺地攤”浪潮。

一、地攤經濟概念與發展

一般來說，地攤經濟是指從業者通過擺攤賣貨賺取收入。王巖認為“現代城市里的地攤經濟，指城市中外來人群或者本市低收入人群為了在城市中生存發展而采取的一種低成本、經營自由的商業經濟模式，是一種典型的自雇就業經濟形式，即城市弱勢群體在城市街頭通過自己勞動、向社會提供服務或銷售商品獲利謀生”。

回顧歷史，從最早的羅馬跳蚤市場，再到我國隋唐朝時期的市坊、宋朝時期的早市晚市，細數下來，地攤經濟的歷史發展久遠，也影響著我們經濟時代的發展進程。

依當前局勢看當下新冠疫情環境下的地攤經濟發展對社會影響是兩面性的。積極與負面影響并行，其中地攤經濟的積極作用包括促進產業升級發展、緩解就業壓力、為居民生活提供便利、促進經濟平穩發展。而地攤經濟的負面影響是不利于疫情防控、劣質產品泛濫、環境衛生雜亂、侵害消費者權益、給城市管理帶來了挑戰。

二、探索地攤經濟管理模式

為了減緩新冠肺炎疫情對經濟的影響，我國開始呼吁各城市放寬對地攤經濟的限制，積極推動地攤經濟減緩當地經濟的下行趨勢。而中國的地攤經濟有幾個特點：靈活、自由、低成本和流動性。正因為這些特點，對地攤經濟實行和放寬“收與放”限制的安排是非常令人苦惱的。一方面因為其可以吸納大量就業人口，另一方面也能為市民提供豐富多樣的服務和便利。最重要的一點是，它滿足了中國普通人，尤其是低收入群體的就業需求。如何合理有效地利用地攤經濟，引導其形成有效控制并多元化發展來滿足城市發展管理的需求，是目前值得探討的問題。

目前，我國地攤經濟模式主要分為長期攤販和短期攤販。兩者都類似于基于個人或家庭參與的地攤經濟模式。然而，隨著當前互聯網和電商平臺的發展，一種新的地攤聯盟經濟模式出現了。廣東省地方政府也以“放、管、服”的戰略應對，本文通過對廣東省廣州市地攤經濟的初步研究，尋求一條適應廣東省廣州市經濟復蘇的道路。

城市管理部門呼吁邀請街邊攤販擺攤設點，允許街邊攤販適時適度經營。這些變化體現了以人為本的管理理念。這一部分主要分析了思想變遷過程中城管與街邊攤販之間的一系列行為變化。城市管理職能從驅動型向服務型轉變，街邊攤販從“被動”積極參與城市管理，到積極配合街邊攤販的管理規定，確保商品質量、安全和環境衛生轉變。

在以前，城市管理部門和攤主之間的沖突也因攤點問題而頻繁發生口角，影響社會穩定性。如：街邊擺攤經營者通常會選擇人、車流量大的地方作為營業點，但如果選擇主干交通或者人流密集的地方，就會給行人和車輛帶來風險。這種行為不僅影響市容市貌，還忽視了他人和自己的安全，給城市交通增加了不少壓力。

為此，如何針對這一問題進行管理，可以針對以下幾點進行：

1.當地政府賦予每個人經營攤位的權利

但由于時間、空間等資源的限制，城管主體需要對可能參與攤位經營的人群進行初步安排和了解。利用大數據的預登記和備案應該是一個可行的舉措。商販擺攤包括持證經營和無證經營兩種，城市管理部門是否允許無證人員擺攤，法律法規等要明確規定。

2.科學規劃攤點管理的區域范圍和時間段，使攤點集中在一定區域，并成為常態化存在

根據城市各自的地域特色，我們可以利用這個平臺打造城市特色，吸引擺攤者與消費者，合理安排早市、夜市，比如各種果蔬攤位和小微服務攤位可以安排在小區外合適的空地上，規定好擺攤的時間，所有攤位都要以衛生、不產生噪音、方便居民、不影響生活為基礎，然后再根據民意合理規劃安置區域。由于地攤經濟依托于人流發展的特點，每個城市的經濟發展特色不同，城市管理人員要做好實地考察工作，深入基層，充分考慮城市基層低收入人群的需求與城市秩序規范需求，兩者協調發展，合理規劃攤位位置。根據實際情況，可將相關區域分為固定與移動兩塊區域，針對攤販販賣產品的類型，合理安排攤位，實現個性化管理，為了秉承公平原則，可以采取抓鬮、隨機抽簽的形式分配攤位，而且可以規定攤位經營期限，期限一到，再進行抽簽。

3.推動城市主題型臨時夜市

主要由企業等商業機構組織，設在重要商圈、旅游景點等區域舉辦，以吸引人氣，帶動消費發展。這種夜市，要求主題鮮明，如地方特色小吃、手工藝品等特色宣傳，最重要是環境整潔、干凈、繁華，甚至富有藝術氣息。其員工也要區別于一般的流動商販，主力軍以企業人員和年輕人為主，并提供有特色的商品及服務，吸引主力軍——年輕人進行消費，刺激經濟發展。

4.地攤經濟管理可以借鑒國外的經驗

擺地攤是當下很流行的一個詞，在法國蒙馬特隨處可見民間藝術市場。地攤文化在世界上存在已久，在許多國家已經深入人心，并且發展十分有序。例如，美國人地攤經濟發展民主性尤其明顯，他們的商販通過注冊可以定期去規定場所進行擺攤，而且當地政府會對注冊攤主們進行攤位宣傳，刺激消費。二戰后，日本人為了生存開始出售家居用品。原因值得研究。相較于國外，中國的地攤經濟發展艱難，一直被主流經濟歧視，而外國地攤與主流經濟兼容發展。與國內相比，國外的攤位有著明確的定位。如羅馬，古有“條條道路通羅馬”一說，足以見得羅馬經濟發展之繁榮，而地攤是為低收入人群提供低價的商品，其與大型商場形成互補狀態，而且它們的進貨渠道完全不同。而在中國，兩者競爭無法避免。國外的地攤經濟有非常有序的營業時間和地點，羅馬的跳蚤市場遠離商業中心，有些甚至選擇大型超市關門歇業的周日早上開放，雖然國內外國情不同，但仍有一些經驗值得借鑒。國內的地攤檔口多設在繁華的商業區，不僅加劇交通擁堵，而且搶商場生意。在亞洲境內，日本擺地攤需要向政府提出批準與培訓;而韓國在對地攤管理運用明確劃分，對允許擺攤的地方有非常嚴格的限制與要求。這個規范性問題，國外對地攤經濟的管理方式值得我們借鑒學習。

三、地攤經濟規模化社會效益屬性分析

地攤經濟發展至今，歷史久遠，其存在使得低收入、低消費人群的基本生活得到保障，而且使得這群人能安居樂業，可以在城市發展過程中，不至于被淘汰，可以被接納，城市給予他們繼續在城市工作生活的可能。由于該群體收入低，他們的經濟能力只能消費滿足其預算范圍內的低價產品，地攤經濟的推行，使得該群體消費途徑的疏通，也促進低收入人群和諧融入城市發展的進程。

地攤經濟發展的傳播也為不同階層的群體之間的交流和互動提供了場所。通過地攤經濟規模化的社會效益，不僅可以增進不同階層群體之間的相互了解，還可以通過商品流通加深相互了解，有利于城市規范、和諧發展。通過及時溝通和調查，攤主們可以知道哪些商品好賣、哪里人流量大、什么時候人流量大等等信息。因此，了解城市的地域文化、了解城市居民的生活文化習慣，是促成商機、幫助攤主們融入城市生活、實現地攤經濟規模化管理的社會效益。

廣州作為廣東省省會，是“一帶一路”樞紐城市，其經濟發展對廣東省產生了相當大的影響。據廣州市統計局網站統計，2020年，廣州市地區GDP為25019.11億元，同比增長2.7%。其中，第一產業增加值288.08億元，同比增長9.8%;第二產業增加值6590.39億元，同比增長3.3%。第三產業增加值18140.6億元，同比增長2.3%。2021年5月，廣州扎實統籌推進疫情防控和經濟社會發展，經濟繼續前四個月平穩回升。綜合來看，本輪疫情對5月份全市經濟影響仍不明顯，主要經濟指標保持較快增長。1-4月（錯月數據），全市規上服務業營業收入同比增長32.9%，今年以來持續保持30%以上的較快恢復性增長，兩年平均增長8.4%，呈穩步增長態勢。營利性服務業實現營業收入同比增長29.7%，兩年平均增長10.9%，兩年平均增速比1-3月兩年平均增速提高0.5個百分點，保持較快增長。1-5月，全市居民消費價格指數（CPI）同比上漲0.3%，比1-4月提高0.2個百分點。總的來看，5月份全市經濟運行保持穩定恢復態勢。但也要看到，6月份以來，隨著疫情防控措施逐步升級，對全市住宿餐飲、文體娛樂、商務服務、交通運輸等集聚性消費、服務行業的影響逐步加大，將對上半年經濟持續恢復產生一定影響。要繼續堅持穩中求進工作總基調，穩扎穩打抓好疫情防控，助力企業紓困解難，加快釋放內需潛力，著力暢通經濟循環，筑牢經濟增長基礎，推動經濟持續穩定恢復，對此發展廣州的地攤經濟是可推行恢復經濟的方式。

由下圖可以看到廣州城市居民消費情況，廣州雖然經歷了疫情，但下圖城市居民消費水平也在慢慢回升。對此，在廣州推行地攤經濟有基礎，因為廣州現有大量的批發市場和大量的外來人口。這也促進了廣州地攤經濟的快速發展，取貨方便，交通便利，為擺地攤節省不少前期投入成本。廣州地攤攤主眾多，尤其是受新冠疫情影響，很多店鋪和企業隨著關門，失業率上升，擺地攤成為不少失業群體短期或長期的選擇。很多失業人員為了保證在城市里能順利生活，選擇擺地攤，這一選擇也間接促進了地攤經濟的發展。

四、政府對地攤經濟管理政策

縱觀當前經濟形勢，地攤經濟的發展，不管是政府還是社會對其重視都不足，導致其社會定位不明確，嚴重阻礙了它的發展實施。當前，新冠疫情環境下，地攤經濟推行與發展對經濟復蘇，有著不可低估的作用，但是其是否只是疫情時期短暫過渡時期的行為，還是可以大力推廣長期發展的經濟模式，從當前局勢，沒能給出一個明確的答復。因此，要將地攤經濟分類為創新融合的新經濟發展形式，還是只是單一的邊際經濟形勢，這一兩難抉擇，加上社會公眾對其發展不看好無信心，更導致其發展舉步維艱。

對此，需要發動政府的力量，政府及城市管理部門，政策、法律與法規設計制定時，可以將地攤經濟發展放進規劃中，利用微觀、詳細和規范的指導性文件，來指引地攤經濟管理，解決其推行發展它的實質問題。雖然多地省人大常委會和省政府出臺的規范性文件對地攤經濟的發展提出了原則性要求，但是規范本身相對宏觀和原則性強，卻缺乏落實規范的理解性文件，這加大了社會公眾文件解讀的重視程度，也使得城管人員太依賴當前政策，政策鼓勵推行地攤經濟就“放”，政策收緊就“收”，這依賴政策的行為，使得地攤經濟推行雪上加霜。為實現社會長治久安，社會經濟快速恢復，地攤經濟順利推行發展，需要細化與落實法律法規等相關文件，為其發展提供法律保障。具體來說，要從根源上規范地方政府的管理辦法，制定地攤市場準入的主要標準和行業標準。規范攤位經營者的權利義務，規定法律責任和救濟措施，保護消費者的合法權益。可以通過以下幾種方式：

1.加強城管部門執法過程的管理與指導

現實城管人員執法過程中，缺乏人性化管理的執法手段，使得地攤經營者對城管人員執法方式十分不滿意。因為靠擺攤謀生的攤販普遍文化程度偏低、法律意識偏弱，而城管人員在執法過程中溝通方式不當、行為粗暴等行為，使得二者矛盾激化，出現摩擦時，處理手段過激，也易產生肢體沖突，危害社會和諧。因此，政府可以通過城市管理部門直接管理流動攤販，依法對其進行宣傳、引導。這種治理主要針對還處于管理之外自行擺攤的流動商販。目前，雖然經過十多年的打擊和引導，此類對象的數量已經大大減少，但它們仍然是整個市場經濟的組成部分，也是需要治理的重點對象。

2.推動消費者維權渠道多樣化

地攤經濟推行過程中，消費者在其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而商販在地攤販賣的產品或服務，質量參差不齊。如何維護好消費者的合法權益又能推動地攤經濟發展問題呢？經研究，可以借用微信、支付寶等平臺的二維碼功能進行掃碼反饋，城市管理人員可以發布維權二維碼，并要求每個攤位將二維碼放在顯眼處，消費者消費后反饋其消費體驗，如遇侵犯自身消費權益問題，掃碼反饋提交問題，經由負責的部門核實查證后，依法對侵權攤販進行處理，以此保護消費者合法權益;如遇好評攤位，二維碼平臺反饋點贊或評分，城管部門可以定期實施表揚，發放“文明攤位”，以茲鼓勵;如果對管理或其他方面有任何建議，也可以反饋給管理部門，以便相關部門聽取建議做出整改，通過以上措施，促進地攤經濟穩定長遠發展。

3.加快地攤經濟相關法律法規建設

地攤經營因其無需注冊工商營業執照，無需向稅務部門繳稅，而不受法律保護。針對這局面，我國于2021年推行《民法典》，當中有規定，實行擺地攤而營利的行為是一種經營行為，列入民法規定中，從此地攤經營有了法律保護，我國公民年滿18周歲，有權選擇自己是否擺攤的權利。但因全國各地地方政策不同，既有城市地攤經濟推動兩個月新增了10萬個就業崗位，也有全市面臨緊急停擺的尷尬場面。在地攤經濟相關法律建設上，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在實踐中如何管理，應制定相應的管理辦法，規范攤位經營，加快相關法律法規建設，做好攤位管理工作，使得攤位更方便、更快捷，為消費者服務，刺激經濟復蘇。

4.創造經營條件，從政府引導開始

政府有責任規范和引導地攤行業有序發展，明確其經營方向和行業要求，對此政府需要加大對地攤經濟的投入力度，如文明攤位需要大力推廣，像便民攤位需鼓勵推廣;而危害污染城市環境攤位限制與控制，像燒烤等多油煙攤位要規范位置遠離居民區，或者規范其營業時間與衛生問題管理，避免影響居民日常生活。

5.政府需為攤位出售的商品和服務制定質量和價格標準

有關行政主管部門要在充分市場調研的前提下，對攤位銷售的商品和服務進行質量檢驗和價格控制，確保攤位銷售的商品和服務質量，防止欺凌行為，規范市場服務標準，保護消費者權益不受侵害。

6.政府需為攤位經營者頒發許可證并取得合法經營權

獲得攤位經營資格后，一張身份證即獲得一檔經營資格。注冊后，相關管理部門實施實名認證，對取得攤位經營資格的攤位經營者，應當核發營業執照，營業執照類型根據攤位經營者的具體情況確定，也可以考慮與目前的電子平臺合作，頒發電子二維碼營業執照，也是一種便攜、可以有效管理和規范經濟健康發展的保障政策。

總之，在不影響交通秩序、不影響交通安全、不影響市容、不影響市民生活的基礎上，做好地攤業發展規劃，規范經營場所、經營范圍和經營活動，因地制宜、精準施策。

五、小結

作為我國歷史悠久的傳統經營方式——地攤經營模式，在改革發展初期興起，但近幾十年來，城市地攤經濟的痕跡已基本消失。在這個特殊時期，我們認識到地攤經濟是中國經濟中不可缺少的組成部分，是解決就業問題的重要來源，是中國的活力之源。研究發現，地攤經濟與地域文化如果融合不到位，地攤管理就會分散。本文基于對新冠疫情環境下地攤經濟如何管理的研究和思考，提出將地攤經濟與地域文化相結合、電子化經營地攤經營許可證等方法。2019年底疫情的暴發，對地攤經濟來說是挑戰也是機遇。未來，地攤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將面臨各種困難，需要各方力量共同克服。城市管理部門應調整管理模式，擺脫原有缺乏人性化管理的治理模式，充分利用現在新興技術，如大數據等新技術，更高效地管理地攤經濟，加強對地攤經營者的培訓和規范，以及規范發展地攤經濟的電子商務平臺。

綜上所述，地攤經濟符合當前新冠疫情環境下我國經濟發展的需要，既可以改善就業問題，又可以為地方經濟注入新活力。相信在廣東省各級政府相關部門科學化、人性化服務管理下，“地攤經濟”必將為廣東省的市場復蘇帶來新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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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2020年度廣東省普通高校青年創新人才項目，疫情常態化背景下地攤商販意識行為轉化機理與政府管理博弈研究，項目編號：2020KQNCX2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