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城銘,張子昂
(1.佛山科學技術學院 環境與化學工程學院,佛山 528225;2. 中山大學 地理科學與規劃學院,廣州 510275)
大數據以其容量大、速度快、多樣性、可變性和波動性的特點,在科學、工程、醫療、管理、商業、旅游等領域得到廣泛應用[1]。近年來,旅游研究不斷尋求新的數據來源,以補充來自傳統和官方統計數據的信息[2]。大數據源的多樣性使得研究人員減少對人口統計、經濟活動、交通和其他城市指標對官方統計數據的依賴,其中用戶生成的內容數據、設備數據和交易數據等多種大數據類型倍受青睞,并取得很大進展[3]。然而,這些研究或多或少受到庫珀對游客行為研究的影響,使得現有研究主要集中在包含游客空間行為的大數據分析上,包括照片共享、旅游體驗分享和預訂業務等,較少文章討論在宏觀旅游視角下旅游景點大數據的作用。為此,本文重點圍繞旅游景點大數據的應用展開研究。
1955年,迪士尼樂園(Disneyland)在美國加利福尼亞州開業,旅游景點的地位和作用開始得到學界和業界的關注[4]。旅游景點是旅游供給的物質載體,是旅游業賴以發展的重要依托[5]。旅游景點空間結構不僅涉及景點分布狀況、品味和數量組合關系,而且往往會影響旅游活動的空間結構。因此,旅游景點空間結構和分布規律一直是旅游地理學的核心研究內容之一。目前旅游景點空間結構研究包括:旅游區域空間結構特征[6]、交通建設對旅游空間結構的影響[7]、旅游景點空間分布規律[8-9]。已有研究采用的分析方法包括:分形理論[10]、地理集中度指數[11]、空間句法[12]、GIS空間統計分析[13]等。分析對象往往以A級景區為主[8,14],亦有研究以鄉村旅游景點[13]或古代時期旅游景點[15]為分析對象。已有研究的分析尺度多樣,包括全國[5,16]、省級[8]、市級[17-19]、景區[20]等。可以看出,旅游景點空間結構在研究內容和分析方法上都在不斷完善。然而,仍有一些問題亟待補充。由于數據種類的限制,現有研究主要集中在單個城市的旅游景點的空間結構上[21],個別學者以兩個城市或整體區域為研究對象[22],而對多區域旅游景區空間結構的研究較為匱乏,尤其對于具有國家重要意義的地區、經濟帶或城市群的比較研究較少涉及。
京津冀地區(京津冀)、長江三角洲城市群(長三角)、珠江三角洲城市群(珠三角)是中國經濟最發達的城市群,這3個地區的發展往往關系整個中國的國計民生,因而其發展也得到了國家層面的大力支持和前瞻規劃。2014年2月習近平總書記在北京召開座談會,強調實現京津冀協同發展,打造新的首都經濟圈。2015年4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審議通過《京津冀協同發展規劃綱要》,京津冀迎來一次大發展機遇,屆時三省市共同推進旅游發展“一本書、一張圖、一張網”合作項目。2016年5月,國務院通過《長江三角洲城市群發展規劃》,到2030年把長三角建成與世界五大城市群并肩的世界級城市群。其中提到“旅游職能、旅游體育、旅游安全”,長三角的旅游進一步發展[23]。2009年10月,粵港澳三地政府發布《大珠江三角洲城鎮群協調發展規劃研究》。2019年2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綱要》,預計將粵港澳大灣區建成世界四大灣區之一,其中12次提到“旅游”,欲將該地區建成世界級旅游休閑中心。簡言之,京津冀、長三角、珠三角作為引領中國旅游經濟發展的三大城市群[24],這些城市群的旅游研究和旅游發展實踐將會給其他城市或地區帶來啟示意義。
在當前這個數據時代,地理位置大數據的價值日益凸顯,數據分析也在城市規劃、旅游研究、社區發展等領域有著重要應用。通過挖掘地理位置大數據,可以獲得某些地理要素的空間分布,能夠把握該區域的發展格局與擴張方向。基于此,本文收集旅游景點地理位置大數據與旅游產業統計數據,使用最近鄰指數、核密度分析、方向分布、重力模型和多元回歸等定量分析方法,綜合分析包括京津冀、長三角和珠三角在內的中國三大城市群旅游空間結構及其影響因素,并為三大城市群的旅游發展建言獻策。
本文利用百度地圖的API接口抓取2018年京津冀、長三角和珠三角地區的旅游景點相關位置和特征屬性數據。隨后進行一系列的數據清洗步驟,最終在中國三大城市群范圍內確定超過12萬個旅游景點,包括城市公園、宗教場所、博物館和美術館、祠堂、主題公園、紀念遺址等(圖1)。此外,本文還使用2018年各城市的旅游景點數量(NTS)、國內生產總值(GDP)、職工平均工資(AWE)、固定資產投資(IFA)、歷史文化名城(HCC)和公路客運量(HPT)等社會經濟統計數據,這些數據來源于各城市的年度旅游統計公報和《中國城市統計年鑒》等。

圖1 京津冀、長三角、珠三角城市群旅游景點原始數據
1.2.1 最近鄰指數

公式(1)和(2)中,di指第i個點與其最近鄰點之間的距離,n是總點數,A是所有要素包絡線面積。
當最近鄰指數小于1時,點要素集聚分布;當最近鄰指數大于1時,點要素離散分布。指數越小,集聚程度越大。為更好地反映實測平均距離和預期平均距離的偏離程度,用正太分布檢驗得出Z值及P值。
1.2.2 核密度分析
核密度分析(Kernel Density)工具是ArcGIS平臺常用的分析工具,用于計算要素在其周圍鄰域中的密度。對于點要素,每個點上方均覆蓋著一個平滑曲面。在點所在位置處表面值最高,隨著與點的距離的增大表面值逐漸減小,在與點的距離等于搜索半徑的位置處表面值為零。僅允許使用圓形鄰域。曲面與下方的平面所圍成的空間的體積等于此點的Population字段值,如果將此字段值指定為None,則體積為1。每個輸出柵格像元的密度均為疊加在柵格像元中心的所有核表面的值之和。通過對景點大數據的核密度分析,再對各地區景點核密度的大小進行聚類,可以得知某區域旅游景點的分布格局和聚集程度。
1.2.3 方向分布
方向分布(Directional Distribution)和平均中心(Mean Center)都是ArcGIS平臺開發的空間統計工具。方向分布的算法最早是由美國南加州大學社會學教授韋爾蒂·利菲弗(D. Welty Lefever)在1926年提出,該算法亦被稱為利菲弗方向性分布,是用來度量一組數據的方向和分布。平均中心用于計算地理要素的質心的平均中心,利用平均中心,研究者可以掌握要素或者事件的分布情況。
1.2.4 多元回歸模型
多元回歸分析更適合控制變量分析,因為它允許研究人員明確控制同時影響因變量的許多其他因素。本文運用這一方法,找出影響這3個地區旅游景點數量的社會經濟因素。經過幾次嘗試,本文建立線性回歸模型如下:

1.2.5 旅游重力模型
旅游重力模型來源于萬有引力模型。在引力模型的基礎上,進一步演變出一種分析各城市群城市間關系強度的相似方法。

式中,TIi和TIj代表城市i和j的旅游收入,TNi和TNj代表i、j市旅游人數;Dij代表城市i與j之間的空間距離;TRIij代表i市和j市的旅游關系強度。本文中,TRI的單位為百萬元×人次/m2。旅游關系強度有助于反映一個地區內城市間旅游合作或旅游協同發展的程度。


表1 中國三大城市群旅游景點最近鄰分析

在ArcGIS10.1的基礎上,本文首先利用核密度分析工具對京津冀、長三角和珠三角3個旅游景區進行分析。在處理過程中,搜索半徑設置為10 km,輸出單元大小設置為1 km2。然后,利用方向性分布工具分析旅游景區分布的方向性和平均中心。結果如圖2所示。
2.2.1 京津冀城市群旅游景點的分布呈現“三核”結構
京津冀景點核密度范圍是0.00—7.25個/km2(圖2a)。景點分布明顯地呈現“三核”結構,分別是“北京核”“天津核”和“石家莊核”,而且“北京核”明顯強于其余兩核,可謂“一核獨大”,是非常強勢的旅游景點核心和旅游收入核心,這與徐程瑾等的研究結論有共通之處[25]。由此,可以得出京津冀城市群中北京屬于一級旅游核心,天津和石家莊屬于二級旅游核心。
此外,京津冀的景點呈東北—西南走向分布,標準差橢圓偏轉角度為29.49度,可以直觀地理解為橢圓長軸方向為北偏東29.49度。京津冀景點平均中心經緯度坐標為(116.317,39.473)。基于百度地圖坐標反查功能,可以找出京津冀景點平均中心位于河北省廊坊市固安縣。
2.2.2 長三角城市群旅游景點的分布呈現“Z”字形結構
長三角景點核密度是0.00—11.39個/km2(圖2b),最高核密度明顯高于京津冀景點的最高核密度。景點格局呈現“Z”字形帶狀分布,長三角的大部分景點位于這個分布帶上,該分布帶串聯的城市有11個,包括南京、揚州、鎮江、常州、無錫、蘇州、上海、嘉興、杭州、紹興和寧波。結合核密度分析的結果,可以進一步將上述城市分為三級旅游核心城市。其中一級旅游核心為上海市;二級核心旅游城市包括寧波、杭州、蘇州、南京;三級核心旅游城市,包括揚州、鎮江、常州、無錫、嘉興、紹興。這與靳誠等基于旅游流強度構建的長三角三級旅游目的地[26]大體一致,在二級和三級核心旅游城市的構建上次序略有不同。此外,長三角景點呈西北—東南走向分布,標準差橢圓偏轉角度為131.21度,即橢圓長軸方向為北偏西48.79度。長三角景點的平均中心經緯度坐標為(120.236,30.927)。利用百度地圖坐標反查工具,可以找出長三角景點平均中心位于浙江省湖州市吳興區。
2.2.3 珠三角城市群旅游景點分布呈現“N”字形結構珠三角地區景點核密度是0.00—5.97個/km2。最高景點核密度是3個城市群中最小的。景點格局呈現“N”字形帶狀分布,該分布帶環繞珠江口,串聯6個城市一級延伸到兩個特別行政區,包括廣州、佛山、東莞、中山、深圳、珠海、香港和澳門。這與劉少和等研究中的“大珠三角都市群旅游休閑區”[27]的結果有相似之處。根據圖2c,進一步將其劃分為三級:一級核心為廣州;二級核心為深圳、佛山;三級核心為東莞、中山、珠海。此外,珠三角景點呈西北—東南走向分布,標準差橢圓偏轉角度為101.47度,可以直觀地理解為橢圓長軸方向為北偏西78.53度。珠三角旅游景點核心的經緯度坐標為(113.536,22.847),同樣,利用百度地圖坐標反查可以找出珠三角景點平均中心位于廣東省廣州市南沙區。

圖2 京津冀、長三角、珠三角城市群旅游景點空間結構
整體而言,京津冀景點分布集中,形成“三核”的空間結構,而長三角和珠三角盡管旅游景點表現為集聚,但是并沒有集聚在特別少的核心上,而是分別形成“長三角景點分布帶”和“珠三角景點分布帶”。就區域聯動而言,景點的“帶狀”分布特征相較于“核狀”分布特征更有利于城市進行旅游聯動發展。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解釋“京津冀旅游整合難度很大,旅游資源互補性差,凝聚力弱”的實際情況[28],因為“核狀”的景點格局在客觀上對京津冀旅游聯動發展產生制約效果。反觀長三角和珠三角,這兩個城市群的旅游聯動效果要強勁很多,張祥等研究發現長江經濟帶旅游合作潛力總體處于中等水平且不斷提升[29],陳浩等認為珠三角各城市旅游業均取得高速發展,盡管珠三角旅游發展的空間布局存在不平衡性,但是會隨著港珠澳大橋和城際軌道交通的建成而改善”[30]。
經濟驅動的旅游增長假設表明,經濟發展對旅游業增長有積極影響[30]。旅游景區是旅游業發展的基礎,旅游業發展好的地方總是有大量的旅游景點。影響旅游業發展的社會經濟因素通常會影響旅游景點的數量。此外,旅游業的發展會受到國內生產總值、工資的影響[32-33];投資已被證明是農村社區發展和旅游業發展的關鍵[34];交通對旅游業的促進有顯著影響[35]。除以上這些因素外,經驗表明歷史悠久、文化底蘊深厚的地方總是吸引著游客。因此,本文選取國內生產總值(GDP)、職工平均工資(AWE)、固定資產投資(IFA)、歷史文化名城(HCC)、公路客運量(HPT)作為社會經濟變量來分析對旅游景點數量(NTS)分布的影響。根據不同參數的擬合優度,最終得出的模型如下:
NTS=-1779.708+0.922GDP+0.021AWE-0.001/FA2+316.199HCC+160.060log(HPT)
地區的國內生產總值是影響旅游景點分布的最重要社會經濟因素,而公路客運量對旅游景點的分布影響最弱。如表2所示,本文通過比較標準化系數,發現模型中自變量對因變量都有不同程度的影響。其中,(1)國內生產總值(GDP)是影響旅游景點數量分布的最重要因素,當國內生產總值每提高10億元時,旅游景點數量相應增加0.922個。換而言之,一個地區的經濟發展越好,這個地區的各類旅游景點就越多。(2)職工平均工資(AWE)是第2個重要因素,所在地區職工平均工資每上漲1元時,各類旅游景點數量相應增加0.021個,這意味著隨著居民收入的提高,人們會花更多的錢在休閑或旅游上,這種需求可以刺激旅游景點的供給。(3)當固定資產投資(IFA)改善時,旅游景點數量呈現先上升后下降的趨勢。(4)歷史文化名城(HCC)作為一個虛擬變量,對旅游景點數量有很大的影響。當HCC值為1時,旅游景點數量增加316.199,也可以簡單理解為歷史文化名城要比非歷史文化名城的旅游景點數量多。這一結果與人們的經驗相吻合,一個歷史文化底蘊深厚的城市,發展旅游業的資源基礎深厚,能夠開發出更多的旅游景點。(5)當公路客運量(HPT)增加1%時,旅游景點數量相應增加160.060個。這意味著當交通條件改善時,旅游景點將會增加。

表2 中國三大城市群旅游景點數量影響因素擬合結果
旅游景點往往伴隨著協同發展,除景點自身特征外,景點間還相互依賴,以實現相同的目標、尋求市場機會或找到共同的興趣點[36]。旅游景點合作是指兩個或兩個以上的旅游景點相互作用或協作,共享信息和旅游市場,共同創新旅游產品,實現區域旅游發展目標。旅游景點也可以形成網絡,從而創造出一個比各部分加總還要復雜的旅游系統[37]。因此,協同發展不僅被視為集體推廣品牌、主題和旅游景點產品包裝的有效手段,而且被視為旅游景點生存的必要策略[38],以往還有研究強調,信任、溝通、交流、互惠、尊重和互惠等因素是合作關系的關鍵維度[38]。然而,景點之間的吸引力結構和關聯網絡也同樣重要,本節比較中國三大城市群旅游地旅游關聯強度的差異。
利用重力模型計算出3個地區城市的旅游關系強度。如表3所示,京津冀旅游關聯強度為0.485—6 540,總強度為18 847,平均強度為242。長三角旅游關聯強度為1.763—8 541,總強度為101 604,平均為313。珠江三角洲旅游關聯強度為15—30 197,總強度為85 693,平均值為1 558。長三角地區城市旅游關聯強度明顯最強,其次是珠三角和京津冀地區。然而,在平均旅游關聯強度比較中,珠三角最強,其次是長三角和京津冀地區。進一步根據旅游關聯強度值將城市旅游關系分為3個層級:1級包括3 000關聯度以上;2級為1 000—2 000關聯度;2級為1 000以下的關聯度(圖3)。

表3 三大城市群旅游景點關聯強度分析
在圖3a中,可以發現在京津冀,“北京—廊坊”的關聯處于1級,“天津—廊坊”和“北京—保定”的關聯處于2級,其余74對關聯均為3級;圖3b中顯示長三角地區城市群關聯網絡最為復雜,其中10對關聯屬于1級關聯,11對關聯屬于2級關聯,其余304對屬于3級關聯,其中與蘇州的1級關聯成為這一復雜關聯網絡的核心,可見蘇州旅游地位的重要性。圖3c所示的珠江三角洲,顯示共有5對1級關聯,3對2級關聯,3對3級關聯。其中廣州與各城市之間的關聯成為整個網絡的核心。

圖3 京津冀、長三角、珠三角城市群旅游景點關聯結構
通過以上分析,本文發現長三角地區和珠三角地區的旅游結構和關聯度優于京津冀地區。雖然長三角和珠三角地區的旅游景點在空間統計學上表現為空間集聚特征,但是旅游景點并沒有過于集中在某個點區域,而是分別形成“Z”字形和“N”字形的旅游景區帶。相比之下,京津冀旅游景點過度集中,最終形成“三核”的空間結構,沒有形成帶狀的空間分布。此外,長三角地區城市旅游關聯強度最強,其次是珠三角和京津冀地區。
本文利用旅游景點空間大數據與旅游產業統計數據相結合的方式,對中國三大城市群的旅游空間結構、影響因素、關聯強度進行探究,結論如下:(1)三大城市群旅游景點的空間分布顯著聚集。京津冀旅游景點的空間聚集程度最高,其次是珠三角和長三角。這些旅游景點通常集中在中國的中心城市,比如北京、蘇州和廣州等。(2)對于旅游景點的空間結構,本文識別出京津冀城市群以北京、天津和石家莊為核心的“三核”結構;長三角城市群內部連接11個城市的“Z”字形分布帶;珠三角城市群連接8個城市的 “N”字形分布帶。(3)影響旅游景點數量的社會經濟因素中,GDP對旅游景點數量的影響最大,其他社會經濟因素如固定資產投資、職工平均工資、歷史文化名城數、公路客運量等亦對其有不同程度的影響。(4)長三角地區城市旅游關聯強度最強,其次是珠三角和京津冀地區。從平均旅游關聯強度來看,珠江三角洲地區最強,其次是長三角和京津冀地區。北京、蘇州和廣州分別是京津冀、長三角和珠三角地區關系網絡的核心。(5)長三角與珠三角的旅游聯動發展更為有效,京津翼的旅游聯動發展相對較弱。長三角旅游合作潛力總體處于中等水平,并持續增長。珠三角城市旅游發展迅速,雖然還存在區域旅游發展空間不均等的問題,但隨著港珠澳大橋以及城際軌道交通的建成,珠三角旅游發展空間格局將會有很大改善。北京、天津、石家莊這種“三核”結構相對孤立,短時間內將繼續維持這種結構。
中國旅游業在某種程度上是政府主導產業,政府在旅游景點合作中起主導作用。政府對于市場的反應能力以及宏觀戰略的制定對旅游經濟發展至關重要。因此,本文針對三大城市群提出一些區域旅游發展建議。第一,京津冀旅游協同發展較差,政府應在保持“北京—京津”“北京—廊坊”1級旅游關聯的同時,從需求和供給兩側進一步提高“天津—廊坊”和“北京—保定”等2級旅游關聯,一方面從需求側出發,通過發展廊坊市和保定市整體經濟,增加居民收入,促進旅游需求;另一方面從供給側出發,對于保定,依托雄安新區大發展時期,大力提高保定旅游供給數量和旅游服務能力;對于廊坊,毗鄰北京和天津,應做好“周末休閑度假旅游”的供給數量和質量。第二,珠三角有改善自身旅游關聯的潛力,“廣州—佛山”“珠海—澳門”“深圳—香港”的旅游關聯都處于1級關聯水平,而且遠高于“廣州—東莞”“廣州—深圳”等的關聯。因此,可以通過強化“廣州—東莞”和“廣州—深圳”的旅游關聯來進一步提高該地區旅游業的協同發展水平。考慮到珠三角地區的國內生產總值和職工平均工資都較高,因此改善這些城市的交通運輸條件是路徑之一,特別是加強廣州與東莞和廣州與深圳之間的城際高鐵交通,比如增加對開列車車次、修建跨城地跌、輕軌等,都是可以考慮的方式。第三,長三角城市群旅游結構和關聯發育良好,但是也表現出一定的“東強西弱”的格局,因此需要增強長三角西部城市(比如合肥、南京)與東部城市(比如上海、蘇州)的旅游聯系,從而進一步提高整個地區的旅游聯動,促進旅游發展更上一層樓。
全球經濟面臨著新冠肺炎疫情的威脅,其中旅游經濟更是遭受到嚴重的打擊。中國的新冠肺炎疫情防控走在世界的前列,隨著疫情防控的常態化,中國的旅游經濟也表現出緩慢復蘇的跡象。京津冀、長三角、珠三角一直是中國人口最為集中、經濟最為發達、旅游經濟發展最為強勁的三大城市群。無論是疫情防控期間中國旅游經濟緩慢恢復,還是未來中國旅游經濟的跨越式發展,這3個地區都應該是重中之重。京津冀的“三核”結構、長三角的“Z”字形結構、珠三角的“N”字形結構決定中國旅游經濟發展的基本板塊,可以為旅游管理部門和當局政府提供管理和評價依據。隨著“十四五”的到來,國內生產總值、職工平均工資、固定資產投資、公路客運量等社會經濟因素進一步發展和提高,中國的旅游供給和需求得到相應提升,屆時京津冀、長三角、珠三角各個城市間的旅游關聯強度也會進一步強化和網絡化。形象地理解,旅游景點空間結構是骨架,社會經濟因素是血液,旅游關聯是肌肉,中國旅游經濟的基本骨架長期穩定,隨著血液的增加,肌肉會越來越發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