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管團隊生理特征斷裂帶對創業板上市公司二元創新的影響：內外部環境的三重調節效應

王 萍，朱思婷，孫聘依

（浙江理工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浙江 杭州 310018）

一、引言

創新是企業發展的動力，企業創新戰略的制定和實施過程，本質是高管團隊成員的認知整合[1]。團隊內部成員由性別、年齡特征構成的生理特征斷裂帶由高管團隊成員與生俱來的特質造成，這些特質可以立刻被其他成員感知，且幾乎不可改變[2]，這種先天特質會在團隊內部形成斷裂，導致成員間產生不同認知，而認知在整合過程中充斥著偏見沖突和觀念碰撞，不利于企業探索式創新和利用式創新的提升。

由于性別、年齡這些先天的個人特質難以改變，因此要想扭轉其對二元創新的負面影響只能著眼于組織或團隊內外部的環境特征。當前學者主要是從股權集中度、混合股權結構等視角探討斷裂帶對創新的調節機制[3]，這些調節機制多是單一的企業內部層面變量，忽視了外部環境的影響。因此本文同時考慮內外部環境因素，從CEO 兩職合一這一內部治理機制、產業環境這一外部因素共同作用的視角，來探討內外部環境如何調節高管團隊生理特征斷裂帶與二元創新的關系，探尋生理特征斷裂帶對二元創新的負向影響可以通過何種因素獲得抑制。

二、理論基礎與研究假設

（一）理論基礎與邏輯框架

Lau 和Murnighan 于1998 年首次提出了團隊斷裂帶的概念，并將其定義為基于某個特征或多個特征聯合，將一個團隊劃分為若干個子群體的假定分界線[4]。生理特征斷裂帶是由高管團隊成員性別、年齡特質聯合形成的斷裂帶[5]。二元創新包含探索式創新和利用式創新，探索式創新是指從廣泛的搜索過程中，根據新知識與技術，開發新市場，滿足新客戶需求所從事的大幅度、激進的創新行為[6]；利用式創新是指沿著原有的知識與技術軌跡，深度挖掘現有市場與客戶的需求與目標所進行的小幅度、漸進的創新行為[7]。

產業環境主要可劃分為穩定型與動態型兩種類型。動態環境的特點是高頻度的變化和不穩定性。穩定環境的特點是客戶偏好、技術和競爭動力的變化很小。兩職合一的領導權結構是董事長兼任高管的一種特殊領導權結構，其與企業技術創新及企業價值關系匪淺[8]。當企業所處不同的內外部環境時，由于感知到的信息量、創新壓力、團隊權力集中度等存在差異，高管團隊會產生不同反應。

“管理者特征—戰略決策—組織產出”邏輯框架指出高管團隊作為一個企業的決策樞紐，擔任著極為重要的角色，其認知能力影響他們的創新決策，并決定企業的行為。高管團隊的人口背景特征（性別、年齡）密切影響每個成員的個人偏好、工作經驗和認知能力，而團隊特征的不一致導致成員認知能力和工作經驗的差異，引發子群體間的沖突偏見和思維碰撞，因此可以通過研究高管團隊的人口特征變量來研究高管團隊成員與企業創新行為、創新績效之間的關系。同時產業環境和兩職合一對企業創新行動產生影響，高管制定和選擇的戰略能否被落實受團隊核心高管自主權和外部環境的共同影響，進而影響企業的二元創新績效。

（二）研究假設

1.生理特征斷裂帶與企業二元創新。生理特征斷裂帶通過影響團隊凝聚力和團隊創造力兩條路徑對二元創新產生負向影響。其一，基于社會分類理論，團隊成員會由于性別、年齡相異而形成不同看法、認知和情感反應[9]。這種差異認知會導致成員間產生偏見和關系沖突，可能會使團隊注意力從創新行為轉移到沖突處理中。其二，基于相似相吸等心理機制，生理特征斷裂帶將團隊劃分成幾個子團隊，子團隊成員會形成“我們—他們”的態度，成員之間有效溝通將會減少，不利于成員創造力的發揮[10]，團隊創新意愿下降。

探索式創新旨在超越企業現有的知識結構、流程安排來探索企業新的可能性，這種創新過程對團隊意見一致性提出更高的要求。由于斷裂造成的矛盾沖突不利于團隊成員內部以及子團隊之間的溝通交流，且會產生負向影響；利用式創新是對現有知識結構、技術軌跡進行改進的漸進式創新行為[11]，企業需要團隊的知識多元化與差異化來激發這種創新行為，然而生理特征斷裂帶阻滯團隊之間信息的傳遞交換，不利于利用式創新的發揮。

據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1：高管團隊生理特征斷裂帶對二元創新具有負向影響。

H1a：高管團隊生理特征斷裂帶對探索式創新具有負向影響。

H1b：高管團隊生理特征斷裂帶對利用式創新具有負向影響。

2.產業環境和兩職合一的三重調節作用。資源依賴理論認為，組織對外部環境存在依賴，當高層管理者采取某種戰略性行為，會受到外部環境因素的影響[12]。在動態環境中，由于較高程度的不確定性，決策者要處理更多的信息。探索式創新為大幅度的徹底的創新，因此對這類創新進行團隊討論的時候更有可能激發斷裂帶的偏見和沖突，其負向影響更為突出；利用式創新是在已有的技術或市場上進行小幅度的更新，降低了對企業快速響應的要求，高管團隊可能會將焦點轉移到由于特質的差異而在與工作相關的觀點上出現分歧，這可能會導致企業錯過創新機會。因此，產業環境在高管團隊生理特征斷裂帶與利用式創新之間起負向調節作用。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設：

H2：產業環境在高管團隊生理特征斷裂帶對二元創新的影響中起到調節作用。

H2a：產業環境在高管團隊生理特征斷裂帶對探索式創新的影響中起到正向調節作用。

H2b：產業環境在高管團隊生理特征斷裂帶對利用式創新的影響中起到負向調節作用。

現代公司制度衍生出兩職合一和兩職分離兩種領導權結構。董事長與CEO 的職位設置會影響組織內部資源的整合與配置，進而對企業創新績效產生影響。委托代理理論提出，董事長作為董事會的領導者，能直接干預董事會的決策和監督，兩職合一會造成個人權力的高度膨脹，形成“獨裁式”管理[13]，探索式創新需要強烈的創新意愿來推動，“一言堂”會阻礙企業做出創新決策。而現代管家理論認為兩職合一的結構能夠增強高管的控制權，給予CEO 充分的信任和授權，使其充分發揮積極性[14]，如果董事長和高管兼任一職，在決策制定和實施過程中有更大的自主權，促使團隊資源流通，提高高管團隊決策效率，對企業進行利用式創新具有積極作用。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設：

H3：兩職合一在高管團隊生理特征斷裂帶對二元創新的影響中起到調節作用。

H3a：兩職合一在高管團隊生理特征斷裂帶對探索式創新的影響中起到正向調節作用。

H3b：兩職合一在高管團隊生理特征斷裂帶對利用式創新的影響中起到負向調節作用。

市場、技術、顧客等不斷變化的環境會加劇兩職合一的“獨裁”現象，加劇子團隊間的隔閡，從而影響高管團隊之間的信息溝通和傳遞，影響創新績效。探索式創新需要較大的投資，具有較高的風險，需要較長時間來證明是否成功，兩職合一不利于其他董事對董事長的監督，可能會引發過度投資行為，反而對探索式創新有害。

穩定的市場環境降低了對企業快速響應的要求，兩職分離的領導結構建立了雙重權威關系，會造成高管之間的角色沖突，不利于聚攏團隊內部力量，而兩職合一會增強高管控制權，通過規定明確權力和責任，有助于避免混淆高管中誰是老板的問題，增強團隊的向心力，CEO 追求組織創新和變革的能力會提升，在決策制定和實施過程中有更大的自主權，最終促使技術創新投入增多。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設：

H4：產業環境和兩職合一共同調節高管團隊生理特征斷裂帶對探索式創新的影響。

H4a：當企業處于動態型環境時，兩職合一正向調節生理特征斷裂帶對探索式創新的影響，即如果兩職分離，生理特征斷裂帶對探索式創新的負向影響減弱；如果兩職合一，生理特征斷裂帶對探索式創新的負向影響增強。

H4b：當企業處于穩定型環境時，兩職合一負向調節生理特征斷裂帶對探索式創新的影響，即如果兩職分離，生理特征斷裂帶對探索式創新的負向影響增強；如果兩職合一，生理特征斷裂帶對探索式創新的負向影響減弱。

兩職合一使CEO 和董事長的領導權合二為一，消除了兩者的信息溝通鏈條和成本[15]，這為管理層快速決策和迅速獲取信息提供了便利。在高度變化的產業環境中，兩職合一的CEO 有更強的主人翁精神，會充分利用自身對于企業的了解，深度挖掘現有市場與客戶的需求與目標，帶動企業的可持續發展。當環境穩定時，企業能夠準確地預測市場需求、行業狀況與技術變革等因素的變化，傾向于維持穩定的現狀。在兩職合一的情形下，董事長更有可能會利用自身的影響力任命自己的朋友或是社會關系較近的人為高管成員[16]，導致團隊內部的斷裂加劇，不利于推進創新。當環境變化時，兩職合一的董事會風險容忍水平提高，財務期望提高[17]，這意味著高管利用自身資源優勢推動企業實施創新戰略的可能性將會提高，也更有動力采取有助于企業創新的戰略決策。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設：

H5：產業環境和兩職合一共同調節高管團隊生理特征斷裂帶對利用式創新的影響。

H5a：當企業處于動態型環境時，兩職合一負向調節生理特征斷裂帶對利用式創新的影響，即如果兩職分離，生理特征斷裂帶對利用式創新的負向影響增強；如果兩職合一，生理特征斷裂帶對利用式創新的負向影響減弱。

H5b：當企業處于穩定型環境時，兩職合一正向調節生理特征斷裂帶對利用式創新的影響，即如果兩職分離，生理特征斷裂帶對利用式創新的負向影響減弱；如果兩職合一，生理特征斷裂帶對利用式創新的負向影響增強。

基于上述研究假設提出研究模型，如圖1 所示。

圖1 理論模型

三、研究設計

（一）樣本選擇與數據來源

考慮到我國的創業板上市公司相對重視創新，行業環境波動性相對大，公司的生存和發展更多依賴高管人員[18]，本研究選取2013—2017 年創業板上市公司數據。高管團隊成員的個人信息（性別、年齡）主要通過國泰安數據庫進行收集；主要財務數據來源于萬得數據庫。所選樣本需剔除*ST、ST、暫停上市和相關變量數據缺失的公司，減少缺失值對結果的影響。最終，本文進行篩選后得到151 個公司2013—2017 年的樣本755 個，包括動態型產業環境樣本440 個，穩定型產業環境樣本315 個。

（二）變量定義與測度

1.高管團隊生理特征斷裂帶強度。采用目前應用范圍最廣的Thatcher 等人[18]提出的Faug 值指標計算方法。以高管團隊成員的年齡、性別為一類統計，其計算公式為：

其中，k表示子團隊個數（k=1，2），j表示成員特征，i表示子團隊內的成員，表示第g中分割方法產生的子團體k中成員的數量。xijk表示在第k個子團隊內的第i個成員在特征j上的值；xjk表示第k個子團隊中成員在特征j上的平均值；xj表示整個團隊在特征j上的平均值。Faug的值域為（0，1），團隊斷裂強度隨著Faug值增加而變強。為了減少計算量，只考慮團隊斷裂成兩個子團隊的情況，本研究采用C語言對計算公式逐步編程并生成計算窗口并輸出整理。

2.二元創新。借鑒畢曉方等（2017）[19]的測量方法，將企業研發活動中的費用化支出/營業收入當作探索式創新績效的衡量指標，資本化支出/營業收入當作利用式創新績效的衡量指標。

3.產業環境。根據《上市公司行業分類指引》，將公司所屬行業劃分為穩定型與動態型兩類產業環境進行測量[15]。選取行業代碼為C27、C30、C39、I64、I65為動態產業環境，選取行業代碼C14、C24、C26、C29、C34、C35、C37、C38、C40 和C41 為穩態產業環境。

4.兩職合一。當CEO同時兼任董事長，稱為兩職合一，取值為1；否則為0。

5.控制變量。參考相關學者的研究，選擇資本結構（CS）、企業成長性（GROW）、企業年齡（AGE）、前一年度績效（ROAt-1）4 個控制變量。

研究變量匯總如表1 所示。

表1 變量選取與測量

四、數據分析

本研究主要采用STATA 15.0 對樣本數據相關分析及回歸分析，采用SPSS 22.0 軟件對樣本數據進行調節效應分析。

（一）描述性統計與相關性檢驗

表2 表明，所選創業板上市公司的高管團隊生理特征斷裂帶的強度較高，差距不是很大，分布并不均勻。二元創新績效普遍不是很高，二元創新差異較小。

表2 描述性統計與相關分析結果

（二）回歸分析

本文對所有回歸模型的進入變量進行了方差膨脹因子診斷，結果顯示各模型的VIF 均值均低于2，且各變量的VIF 值均遠低于10，說明本研究不存在嚴重的多重共線性。M1、M2 模型分別為生理特征斷裂帶對探索式創新和利用式創新的回歸結果，結果如表3 所示。

表3 回歸分析結果

回歸結果說明生理特征斷裂帶與探索式創新和利用式創新均存在顯著的負向作用，且對探索式創新大的負向效應大于對利用式創新的負向效應，因此假設H1a 和假設H1b 成立，假設H1 成立。

（三）調節效應檢驗

在主效應回歸分析的基礎上進一步檢驗調節效應。由于調節變量為分類變量，因此進行分組回歸。分別得出產業環境（IT）影響下的生理特征斷裂帶與二元創新的回歸模型M3、M4、M5、M6 和兩職合一（CE）影響下的生理特征斷裂帶與二元創新的回歸模型M7、M8、M9、M10，結果如表4 所示。

表4 調節效應分析結果

1.產業環境動態性的調節效應。根據模型M3、

M4 的回歸結果，在動態型產業環境下，生理特征斷裂帶與探索式創新的回歸結果顯著負相關，在穩定型產業環境下，生理特征斷裂帶與探索式創新的回歸系數不顯著，表明產業環境在生理特征斷裂帶與探索式創新之間起負向調節作用，隨著動蕩程度的提高，生理特征斷裂帶對其的負向效應增強，假設H2a 得證。

根據模型M5、M6 的回歸結果，在動態型產業環境下，生理特征斷裂帶與利用式創新的回歸系數不顯著，而在穩定型產業環境下，生理特征斷裂帶與利用式創新的回歸顯著負相關。表明產業環境在生理特征斷裂帶與利用式創新之間起正向調節作用，隨著動蕩程度的提高，高管團隊生理特征斷裂帶對其負向影響減弱，假設H2b 得證。因此假設H2 成立。

2.兩職合一的調節效應。根據模型M7、M8 的回歸結果，在兩職分離的情形下，生理特征斷裂帶與探索式創新的回歸結果不顯著，而在兩職合一的情形下，生理特征斷裂帶與探索式創新的回歸系數顯著負相關，表明兩職合一在生理特征斷裂帶與探索式創新之間起負向調節作用，假設H3a 得證。

根據模型M9、M10 的回歸結果，在兩職分離的情形下，生理特征斷裂帶與利用式創新的回歸結果顯著負相關，而在兩職合一的情形下，生理特征斷裂帶與利用式創新的回歸系數不顯著，表明兩職合一在生理特征斷裂帶與利用式創新之間起正向調節作用，假設H3b 得證。因此假設H3 成立。

3.產業環境、兩職合一的三重調節效應。在M11中，將生理特征斷裂帶、產業環境、兩職合一同時作為自變量，探索式創新作為因變量進行回歸；在M12中，將生理特征斷裂帶、產業環境、兩職合一間的兩兩乘積代入回歸方程；在M13 中，使交互項“生理特征斷裂帶×產業環境×兩職合一”進入回歸方程。

模型M14、M15、M16 檢驗了產業環境、兩職合一在生理特征斷裂帶與利用式創新關系中的調節效應。在M14 中，將生理特征斷裂帶、產業環境、兩職合一同時作為自變量，利用式創新作為因變量進行回歸；在M15 中，將生理特征斷裂帶、產業環境、兩職合一間的兩兩乘積代入回歸方程；在M16 中，使交互項“生理特征斷裂帶×產業環境×兩職合一”進入回歸方程。

表5 三重調節效應分析結果

由M13 可知三項乘積交互項系數為0.155，P<0.05，在高階交互作用顯著時，不考慮低階作用是否顯著。由此可知，產業環境和兩職合一共同調節了生理特征斷裂帶對探索式創新的影響，因此假設H4得到驗證。

在動態型環境組中，兩職合一在生理特征斷裂帶對探索式創新的影響中調節效應顯著，且兩職合一的直線斜率為負，兩職分離的直線斜率為正。由此得出結論：當外部環境呈現動態性特性時，如果團隊內部權力比較集中，生理特征斷裂帶不利于探索式創新，如果核心高管個人權力相對比較分散，生理特征斷裂帶對探索式創新的負向影響會減弱，甚至扭轉成對探索式創新的正向影響，假設H4a 得證；

在穩定型環境組中，兩職合一在生理特征斷裂帶對探索式創新的影響中調節效應顯著，且兩職合一的直線斜率為正，兩職分離的直線斜率為負。由此得出結論：當外部環境比較穩定的情形下，如果兩職分離，生理特征斷裂帶不利于探索式創新，如果兩職合一，生理特征斷裂帶的負向影響會扭轉成正向影響，對探索式創新產生有利影響，假設H4b 得證。

由M16 可知三項乘積交互項系數為-0.082，P<0.01，在高階交互作用顯著時，不考慮低階作用是否顯著。由此可知，產業環境和兩職合一共同調節了生理特征斷裂帶對利用式創新的影響，因此假設H5得到驗證。

在動態型環境組中，兩職合一在生理特征斷裂帶對利用式創新的影響中調節效應顯著，且兩職合一的直線斜率為正，兩職分離的直線斜率為負。由此得出結論：當外部環境呈現動態性特性時，如果核心高管個人權力相對比較分散，生理特征斷裂帶不利于利用式創新，但隨著團隊內部權力集中程度的提高，生理特征斷裂帶的不利影響會不斷減弱甚至扭轉成積極影響，假設H5a 得證。

在穩定型環境組中，兩職合一在生理特征斷裂帶對利用式創新的影響中調節效應顯著，且兩職合一的直線斜率為負，兩職分離的直線斜率為正。由此得出結論：當外部環境比較穩定的情形下，如果兩職合一，生理特征斷裂帶不利于利用式創新，但生理特征斷裂帶的不利影響會隨著團隊內部權力的分散而不斷減弱，最終扭轉成有利的影響，假設H5b 得證。

五、結語

1.生理特征斷裂帶對探索式和利用式創新均具有負向影響。因此企業應該加強高管團隊建設，完善企業沖突管理，在年齡及性別等生理分類屬性上的人員組成需要平衡，群體內部不宜出現分化明顯的內部相對同質的子群體，將生理特征斷裂帶維持在適當水平，降低對二元創新的不利影響。

2.兩職合一、產業環境對高管團隊生理特征斷裂帶和探索式創新的關系均具有顯著的負向調節作用，對高管團隊生理特征斷裂帶和利用式創新的關系均具有顯著的正向調節作用。說明兩職合一具有雙面性，其能夠迅速把握企業所處環境中的機遇，提高決策效率，也可能帶來“獨裁主義”，應當合理利用其積極影響。產業環境屬性同樣會影響斷裂帶和企業不同創新間的關系，說明情境因素的引入對于理解生理特征斷裂帶對二元創新的影響具有重要意義。

3.兩職合一和產業環境共同調節生理特征斷裂帶和二元創新之間的影響關系，調節作用差異顯著。產業環境、兩職合一和二元創新，任何一個變量的改變都會引起其他兩個變量的反向變化。因此企業需在關注組織外部環境的同時根據產業環境設置領導權結構。面對不同的創新類型，應該根據企業所處產業環境考慮領導權結構的設置，競爭激烈、更新換代頻次高且對大幅度的探索式創新需求大的高科技企業更適合選擇兩職分離的領導權結構，對小幅度的利用式創新關注相對較多的企業更適合選擇兩職合一的領導權結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