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文章基于高等教育分類的歷時性審視,針對傳統分類存在的層次與類型混用等問題,提出以知識緯度為橫向分類前提,側重引導高等教育類型化發展;以成長周期為縱向分層依據,側重引導不同高校高水平發展;結合“類型—層級”兩維分析,主張完善高等教育“類型為主+層級提升”的“分類—定位”生態架構,促進高等教育錯位發展和協調發展。在此基礎上,提出高校“十四五”規劃研制應強化戰略定位研判,系統研究并找準未來5年的戰略發展定位、戰略目標定位、戰略行動定位、戰略實施定位,研制有區位格局和價值引領的戰略規劃、有進位坐標和特色優勢的戰略規劃、有戰略支點和項目支撐的戰略規劃、有向心合力和辦學效能的戰略規劃,切實將戰略規劃轉化為教育現代化發展效能。
[關鍵詞]高等教育分類;戰略定位;生態體系;戰略規劃
[中圖分類號]G648[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5-5843(2021)06-0001-07
[DOI]1013980/jcnkixdjykx202106001
“十四五”時期,我國邁向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征程,高等教育進入普及化和現代化建設新階段。在此背景下,高校如何基于“分類—定位”體系,準確研判與高等教育普及化和現代化建設相適應的戰略生態定位,走上各安其位、各展所長的快車道,并在全球創新版圖和區域創新格局中合理提升戰略站位,繪制有坐標、高質量發展的愿景藍圖,成為高校研制“十四五”規劃不能不面對的重要課題。
一、高校戰略規劃的研制前提:“分類—定位”視域高等教育分類是長期以來被學界公認的一道“世界性難題”,但在現實意義上卻是治理層面發揮結構調控功能、分類引導高校錯位發展,推動高校治理走向現代化的政策工具,又是戰略規劃層面體現理論先導作用,引領高校走向高質量發展的價值杠桿。
(一)高等教育分類的政策導向
從政策維度審視,高等教育分類指導政策與事實上的分層管理,看似邊界清晰,實則糾結不清。比如:按管理體制,有部屬、省屬、市(州)屬高校之分;按設置標準,有大學、本科和高職高專之分;按水平層次,有研究型大學、教學研究型與教學型院校之分;按授予學位,有博士、碩士、學士學位授予院校之分;按高考志愿,有一本、二本和高職高專類院校之分等。這種劃分實質就是“圈層式”分層體系,自20世紀中期我國第一次“院系調整”以來被沿襲至今,并沒有隨著高等教育從精英教育走向大眾化階段而發生根本改變。在我國推進“雙一流”建設的新時期,有些省域主管部門出于競爭排序或政績考量,更是將分層管理作為資源配置的政策依據,進而強化了高等學校“三六九等”的層級劃分,在體制層面加大了高等教育的同質化發展、在實踐層面刺激了高等學校的層級追求,導致高等教育“類型弱化、層次趨同、同質發展”的問題,至今難以徹底破解。在這一過程中,政府加大分類為主的引導政策落地,并統籌“強優與扶需”,優化資源配置導向顯得至關重要,同時探索建立更加合理、更高質量、更可持續的高等教育“分類—定位”生態體系也顯得更為緊迫。
(二)高等教育分類的研究取向
從研究層面來看,我國高等教育分類研究起步于20世紀80年代,雖經幾十年探索,迄今尚未建立公認的高等教育分類系統,理論研究與政策引導之間存在位差,理論指導和制度支撐依然滯后。概括起來,這種分類研究主要有兩種類型和范式,即類型層面的描述性分類(學者模式)與規定性分類(官方模式)、范式層面的分類學范式和類型學范式[1]。
類型層面的描述性分類,是從認識論或價值論層面分析高等教育類型體系和屬性歸屬,屬于典型的邏輯分類;規定性分類則從政治論或工具性層面試圖建立“價值無設”的操作性分層體系,借助分類管理和資源配置手段,實現高等學校有序治理和政策引導目標。
范式層面的分類學范式,通常對現實高等學校類型與層次進行精確的分類描述;類型學范式則側重運用思辨性或質性研究方法,探索大學本質屬性,提出高校的教育類型,闡釋不同類型高校間的關系,勾畫出高等教育發展的理想類型,進而預測高等教育結構調整方向。
概覽可見,現有分類體系實質為價值論取向的橫向邏輯分類、工具性取向的縱向實用分層兩種(表1)。
(三)高等教育的“分類—定位”視域
事實上,高等教育“分類”與“分層”是兩個不同屬性的概念。“分類”是對事物類型的橫向歸類,更為注重類型特征和種類歸屬,側重引導高等教育類型化發展;“分層”則是對事物層次的縱向劃分,主要體現品質屬性和層級差異,側重引導高等教育高水平發展。同時,“分類”又是縱向分層的前提,“分層”則是基于類型的層級細分,兩者都是依據事物的特征或屬性進行歸類的方法。高等教育分類是高等學校特色定位、錯位發展的首要依據,分層則是同一類型高校層級定位、品質提升的價值考量,兩個維度有序結合而不混淆,成為高校合理定位的雙重標尺,也是政府調控高等教育結構的政策手段。
1.高等教育分類的類型維度。高等教育分類首先必須橫向考察類型維度,確認分類的邏輯起點。高等教育分類的起點范疇基于“高等教育”的最本質規定性。眾所周知,高等教育是以高深知識傳承、生產和應用為特征的培養各種專門人才的專業性教育[2], “高深的專門知識是研究高等教育一切問題、一切現象的邏輯起點”[3]。圍繞高深知識開展教育與學術活動,構成了大學職能的基本內涵。著眼“知識”這一邏輯起點,不論哪種類型高校都必然秉承知識傳承、生產和應用等基本職能。知識的傳承、生產與應用是不可分割的,但何者占主導必然會標明不同的教育形態。知識維度下的高等教育分類是類型結構,根據知識生產方式的不同側重,可將高等教育分為學術型、應用型、職業型。學術型大學側重創新知識,應用型大學側重應用知識,職業型大學側重實用知識。不同類型高校相對分工,各安其位,各盡其能,不僅遵循著大學的價值理性和內在邏輯,而且要體現社會分工的外在要求,融入國家及區域人才發展戰略(表2)。
2.高等教育分類的層次維度。高等教育分類必須同時考察縱向層次維度,確認分類的層級定位。高等教育分類的層級定位主要考量高校水平提升的成長周期或發展階段。依據組織生命周期理論,大學一般要經過初創期、成長期、成熟期、優化期等持續增進的發展階段,方能臻至一流大學水平;與之相對應,人們習慣上著眼知識生產水平或教育職能的發揮效能,將高等教育分為教學型、教學研究型與研究型3個漸次提升的基本層次。但在實際運用中,人們常常把層次與類型混用、教學與科研對立起來,甚至不顧自身發展階段和類型特征,偏離類型定位方向,盲目追求層次攀升,舍己之長,揚其所短,陷入大學同質化發展的誤區。分層之所以必要,對管理者而言,目的在于優化高等教育層次結構,促進不同類型高校錯位發展、高水平發展;對辦學者而言,重在堅定類型定位方向的前提下更加明晰水平提升路徑,從品質提升層面,明確學校發展的層級定位和戰略目標,形成特定的發展優勢乃至品牌效應。由于受經典大學理念的影響,以知識創新為主的學術型大學占居高等教育的塔頂地位,成為傳統意義上的研究型精英大學;但在知識經濟時代和普及化高等教育階段,學術型大學并非唯一知識生產者,應用型大學在知識應用過程中同樣進行著知識再生產,并不斷呈現出創新力和競爭力,逐漸發展至應用研究型精英教育階段。精英教育不僅僅是學術型大學的專利,同時也成為其他類型大學高水平發展的重要標志。“這是一種范圍更廣泛的精英,重點從塑造個性轉向培養更為專門的管理精英和技術精英。”[4]說到底,精英教育并非外在身份或層次,而是一種內在品質[5],能為國家和社會培養心智健全、專業精通等不同類型的精英人才,提供更加優質的人力和智力支撐,這才是各類大學得以存在的永恒價值。
3.高等教育的“分類—定位”維度。科學合理的分類主要應基于高等教育分類的邏輯起點,完善高等教育“類型為主+層級提升”的“分類—定位”生態體系,實現理性價值和效用價值的有機融合,最終有效引導高校各安其位、各司其責、各展所長,促進高等教育錯位發展和協調發展。結合類型與層次特點,著眼知識緯度和高校品質提升的成長周期,對不同類型高等教育層級特征進行價值考量,可見高等教育分類發展橫縱相生、錯位有序、自成一體。著眼知識維度,高等教育橫向分類有“學術型、應用型、職業型”3種基本類型;著眼成長周期,高等教育縱向分層有教學型、教學研究型與研究型3個基本層級;結合“類型—層次”兩維分析,高等教育每種類型均有3個發展層級,共有9種類別(表3)。
二、高校戰略規劃的研制關鍵:戰略定位研判
從規劃共時性考量,高校規劃研制始于戰略分析,重在定位研判,旨在基于大學分類圖譜和內外環境的動態觀照,定位戰略目標,確定發展方向。未來5年是我國高等教育邁向普及化和現代化發展新階段的開局性5年,也是以教育現代化支撐現代化強國夢的奠基性5年。這5年,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大潮及后疫情時代“逆全球化”趨勢,將進一步改寫全球創新版圖和產業布局;我國高等教育質量革命進入攻堅階段,扎根中國大地辦大學,提升服務國家創新戰略和區域發展能力,成為強國興教必由之路。新的形勢要求我們以服務國家和區域創新戰略為使命,在全球創新版圖和區位產業格局中,抓住具有根本性、全局性、戰略性影響的關鍵問題,將高質量發展作為推進高等教育現代化的戰略性任務,系統研究并找準高校未來5年的戰略發展定位、戰略目標定位、戰略行動定位、戰略實施定位。
(一)高校戰略發展定位:研制有區位格局和價值引領的戰略規劃
1.高校戰略規劃研制,要注重“戰略協同”定位。美國學者亨利·埃茨科維茲和羅伊特·雷德斯多夫教授在20世紀90年代提出“三螺旋模型”的概念,用螺旋型創新模型區別于傳統的基礎研究主導下的線性模型,強調政府、企業與大學三要素的戰略協同作用,建立和完善以重大使命為導向的產學研融通的協同創新體系,為高校新時期戰略定位提供了清晰的思路。高校作為區域協同創新共同體的有機整體,要從象牙塔式封閉發展轉向協同發展大格局,立足區位條件和資源稟賦,從國家和區域戰略發展大格局和現代化建設的整體布局中、從創新驅動戰略實施和創新生態體系建設層面上、從應對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局的走勢下,打造“產業鏈—科教鏈—創新鏈”一體化協同創新平臺,促進全社會創新資源高度集成和高效利用,推動傳統單一的辦學模式融入到發展多極化、校地協同化、治理現代化的區域協同創新體系,以支撐國家現代化建設和區域發展戰略。
2.高校戰略規劃研制,要強化“錯位發展”定位。不同類型和成長階段的高校,在區域戰略中的地位和使命各不相同,“存在著先導發展、伴生發展和跟隨發展等不同的關系”[6]。先導發展類高校原始創新能力強,創新要素集成度高,對區域戰略起著核心引領作用,如京津冀經濟圈、長江經濟帶、長三角等區域的學術研究型大學;伴生發展類高校科技創新能力強,社會資源集聚度高,對區域戰略起著重點支撐作用,如粵港澳大灣區、珠三角地區、東北老工業基地等區域的應用研究型大學;跟隨發展類高校應用轉化能力強,產教融合集群度高,對區域戰略起著服務提升作用,如中西部走廊、新興生態經濟圈等區域的教學應用型大學。立足區域戰略格局,明確高校戰略定位,并非固化高校定位標簽,而是避免重陷同質化建設老路,走好分類協同、功能互補的高質量發展新路,在更高水平上實現與國家區域戰略的整體融入和戰略同構,建設有“戰略格局”的大學、“融入社會”的大學。
3.高校戰略規劃研制,要凸顯“集群優化”定位。高校與區域戰略協同發展,其根本走向是整合區域集群發展優勢,建立創新型集群共生關系,走跨界聯動、分工合理、集群優化的新路。一是著眼學科專業集群與產業集群的結構布局與實質融通,加強關鍵共性技術、前沿引領技術、數字經濟等顛覆性技術領域的協同攻關,構建政產學研用深度融合的平臺化、網絡化、全鏈條、開放式集群創新體系[7];二是基于“產業鏈主導→專業鏈對接←學科鏈支撐”的新集約思維和新生態邏輯,構建社會資本融通、創新要素流動、價值資源增值與利益共享機制,強化集群資源和核心能力的互補融合、社會資本與人力資本的要素集成,形成創新要素集成所帶來的集聚效應、溢出效應和倍增效應;三是促進政產學研用集群生態系統的優化與升級,致力于構建中國式“硅谷”“光谷”“智谷”“農谷”等集成化品牌及創業型大學,打造具有全球影響力和區域競爭力的新型增長極,實現我國產科教整體水平從跟跑向并跑、領跑的戰略性轉變。
(二)高校戰略目標定位:確立有進位坐標和特色優勢的戰略規劃
1.高起點,確定“有坐標”的高水平發展進位。所謂“高水平”,是一個同類比較的相對性概念,也是一個比照標桿的發展性概念。標桿管理又稱“基準管理”,是通過同類對標查找差距、確立標桿持續改進,以獲取相對競爭優勢的戰略管理工具。相對于較為宏觀粗放的SWOT戰略分析法,標桿管理更為微觀精準地指向目標明確的進位坐標,往往選擇有比較性的同類翹楚或同行標桿作為基準,所定目標或是基于誘致性原則,自主選擇立標對象,如華中科技大學以“外學麻省,內趕清華”為同型標桿;或是基于政策性導向,對標確定戰略目標,如東莞理工、佛山科技學院作為廣東“沖一流、補短板、強特色”中“特色高校提升計劃”建設單位,目標定位是建設“新型高水平理工科大學→應用研究型大學”。
2.創一流,明確“有特色”的高質量發展定位。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教育大會上指出:“不能把高校人為分為三六九等,而是要鼓勵高校辦出特色,在不同學科不同方面爭創一流。”不同類型的大學應基于內外發展需求,堅持產業為先、育人為本、專精為魂,辦學定位突出區位導向、學科專業突出需求導向、科學研究突出應用導向,以扎根中國大地為定位之本、以融合發展為強型之路、以創新發展為鑄型之魂,凝練學科專業特色、強化協同育人特色、突出服務社會特色、彰顯地域文化特色。圍繞自身特色優勢爭創一流,在融通產業鏈、科教鏈與創新鏈等方面達到較高水準;在實施“六卓越一拔尖計劃”20及“雙萬計劃”建設中爭創一流,著力形塑中國特色新型大學多樣化發展新生態,才是整體提升中國高等教育現代化水平的應有之義。
3.超常規,追求“有優勢”的高水準發展品位。戰略規劃重在謀全局、謀重點、謀未來,“是針對大學發展的關鍵問題設計的發展思路和建設路徑”“是為大學謀求超越常規性發展而做出的創新性設計 ”[8]。關鍵是它基于高校類型和品質提升的成長周期,對學校新的發展階段的目標任務進行愿景設計,明確階段性發展應找準的方位和重點任務,凸顯戰略優先支點,研制關鍵性問題的解決方案。尤為重要的是,堅持融入區域主導產業體系,破解供需結構性短板問題,聚焦學科專業“高峰”“高原”建設,突破性發展新興特色學科專業,做大做強優勢學科專業集群,并深化治理體系與治理能力現代化建設,構建“以區域為節點、行業為支點”“產業鏈—科教鏈—創新鏈”融合發展新生態,繪制跨越現階段的新型大學“特色+優勢”建設時間表和路線圖,聚力打造高水準產教科協同育人重鎮和協同創新高地。
(三)高校戰略行動定位:編制有戰略支點和項目支撐的戰略規劃
1.聚焦戰略支點,針對關鍵問題設計行動方案。戰略規劃是解決發展關鍵問題的創新設計方案和行動綱領,必須堅持戰略定位和問題導向相統一。不同類型高校在辦學過程中需要解決的重大問題涉及學科專業、人才培養、隊伍建設、辦學條件和治理體系等諸多方面,即使同類高校在不同成長周期或發展階段,所要解決的重大問題也各有不同。從問題性質看,有些是學科專業結構性調整問題,有些是產科教融合性發展問題,有些是治理體系改革創新性問題,但最應解決的關鍵性問題或瓶頸性問題則是影響學校達成戰略發展目標,最具全局性和根本性的戰略支點問題。比如:華中科技大學確立“應用領先、基礎突破、協調發展”的學科優先發展戰略,卡耐基·梅隆大學以計算機和機器人技術崛起于世,加州理工以應用物理翹楚天下,伯克利加州大學則以生物原子工程享譽世界,沃里克大學以創立“企業家式創業型大學”后來居上。這些大學皆以戰略支點撬動發展全局,成就卓越聲望。
2.破解發展難題,通過項目運作支撐行動計劃。沒有行動的規劃只是空話。行動計劃是以落實戰略目標為導向、破解發展難題的一攬子行動方案,也是按照“整體規劃、分步實施、項目推進、示范引領”原則,通過項目化運作厚植發展優勢的可實施方案。比如:針對立德樹人這個根本點問題,以“質量強本固根基”為遵循,實施“一流本科教育強本計劃”,啟動新型產業學院產科教融合協同共建項目、一流專業建設認證與培養模式創新項目、一流精品課程與智慧學習資源建設項目、一流雙創體系與實踐育人基地建設項目;針對學科專業結構性痛點問題,以“優化結構補短板”為原則,實施“一流學科專業共建計劃”,對接主導產業集群,做強做優做精做特學科專業群項目;針對產科教融合性難點問題,以“協同共建強特色”為理念,實施“卓越校地協同創新計劃”,啟動協同創新引領項目、科技成果轉化平臺建設項目、文化品牌傳承創新行動項目。
3.增強發展活力,通過治理創新厚植發展優勢。大學與其他社會組織的不同之處在于,它是由學科和事業單位組成的矩陣結構。后疫情時代,大學治理能力現代化建設,應開創行政治理與學術治理互補、學校治理與社會治理共治格局,以建立知識共享平臺為突破口,優化大學知識管理結構,加強大學管理專業化、職業化隊伍建設,凸顯學術本位的治理理念和價值引領,突出學術權力在學校治理中的基礎地位;深化“重心下沉、底盤厚重”的校院兩級管理體制改革,落實基層學術組織自治權,優化學術主導的學院制管理,健全開放融合的平臺化管理機制,建立多學科融合、多團隊協同、多技術集成的產學研一體化共享平臺;創新政產學研用融合發展的技術轉移形態,構建多元主體協同共治格局,推進大學治理向更具開放性的“集群—平臺化”模式轉型,以應對后疫情時代內外環境不確定性的挑戰,增強大學生自組織能力和協同共生能力,形成大學人才培養和學術產出的核心競爭力,充分釋放大學治理能力現代化建設的生命活力。
(四)高校戰略實施定位:凝聚有向心合力和辦學效能的戰略規劃
1.戰略規劃實施的前置性條件。戰略規劃最終要走向戰略實施,走出“掛在墻上、不落地上”的怪圈,成為高校戰略發展的行動綱領,這就要求研制規劃時應強化可實施原則定位。一是統籌性原則。將規劃研制工作作為黨政一把手工程,加強黨的全面領導,健全組織機構,組建工作專班,壓實主體責任,體現規劃研制的目標導向、問題導向,以及全局意識、創新意識、質量意識,確保規劃研制上下貫通、協調一致,使規劃研制過程成為統一思想、破解難題、凝心聚力、科學決策的過程。二是規范性原則。注重集思廣益,集聚民智民心,善用“智庫”“外腦”,履行專家論證、民主評議、風險評估、法定審議等規范程序,著力提高規劃研制的向心力和“含金量”。三是科學性原則。注重戰略研究、政策研究、問題研究,準確把握高校發展階段性特征,處理好近期發展與長遠發展、重點突破與整體發展的關系,科學謀劃重大行動、重大改革和重大項目,充分考慮規劃實施條件、資源配置等支撐要素,切實增強規劃的可操作性、可評價性、可實現性。
2.戰略規劃實施的關鍵性要素。規劃實施主要應強化效能定位。首先,要加強建章立制。制訂《學校規劃實施檢查評估和績效考核辦法》,分階段實施規劃年度檢查、中期評估和終期考核。其次,要健全考核標準。以學校事業發展總規劃為藍圖,明確各主要發展指標,并壓實主體責任,逐級細化分解指標,形成二級單位目標指標體系與年度任務指標。再次,要落實任務細分。一是責任細分,把責任分解到各個層級主體責任人;二是任務細分,把任務分解到學校各二級單位;三是年度細分,把任務分解到每一個計劃年度。最后,要強化4個結合。一是與學校年度中心工作任務結合;二是與學校年度目標管理和績效考核結合;三是與學校干部任期考核評價和問責機制結合;四是與學校經費預算和資源配置結合,切實將戰略規劃轉化為教育現代化發展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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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麗)
Strategic Planning on the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of Universities in the New Era:
Classification Horizon and Positioning Judgment
LIU Xin
(Jingchu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Jingmen, Hubei 448000, China)
Abstract: Based on the diachronic survey of the classification for higher education, and focusing on the problems of the mixture between levels and types which exist on the traditional classification, this paper determines that we should take the latitude of knowledge as the premise of horizontal classification, strengthening on guiding the typical development of higher education; we take the growth cycle as the basis of vertical stratification, and aim at guiding the high-level development of different schools; the combination of two-dimensional analysis of "type-level" is to advocate on promoting the “Classification-Positioning” ecological framework of the “Major of Type + Promotion of Level” in higher education, and in order to proceed the development of dislocation and coordination in higher education. Based on the research, from the synchronic background of the period of the 14th “Five Year Plan”, the higher education in China where stepping into the new stage of popularization and modernization, we propose that the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of the 14th five year plan of schools should advance the research and judgment of strategic positioning, and we must systematically study and discover the strategic positioning development, strategic positioning target, strategic positioning action, and strategic positioning implementation within the next five years. Lastly, the strategic plan must be transformed into the effective power for the development of modernized education by making a strategic plan with pattern of regions and leadership of value, with a carry on the coordinate and advantages of characteristics, with fulcrum of strategies and support of projects, and with strength of solidarity and efficiency in running schools.
Key words:? higher education classification; strategic positioning; ecological system; strategic planning
[收稿日期]2021-06-25
[基金項目]2018年度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規劃基金項目“應用型本科人才培養新生態模式研究”(項目編號:18YJA880056)。
[作者簡介]劉欣(1962-),男,湖北荊州人,荊楚理工學院發展研究中心主任、教授;主要研究方向:高等教育學、課程與教學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