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阿姨：我算是一個更注重讀者需求的作者

毛毛阿姨

傳播學碩士，兒童閱讀推廣人，兒童立體閱讀倡導者，悠貝簽約繪本作家，七月毛毛蟲工作室聯合創始人。多年從事公益兒童閱讀推廣工作，被孩子們親切地稱為“毛毛阿姨”。毛毛阿姨善于結合兒童的閱讀特點，發掘繪本中的戲劇成分，設計制作的《丁婆婆》《金鳥》等多部兒童繪本劇，幫助孩子們從不同角度走進閱讀的世界，深受家長和孩子們的歡迎。

記者：毛毛阿姨，您好，很高興能夠采訪到您。第一次聽到毛毛阿姨的稱呼，一是感覺跟艾瑞卡兒爺爺的毛毛蟲是不是有什么關聯，二是感覺非常溫暖，想請問您這個稱呼是怎么來的呢？

毛毛阿姨：您好！沒錯，我是毛毛阿姨。哈哈，就連我自己都叫自己“阿姨”，是不是有點奇怪？不熟悉的新朋友打招呼的時候都會說：“您好，毛毛阿姨，感覺叫阿姨把您叫老了。”但是熟悉我的朋友，不管是剛會說話的小寶寶還是爺爺奶奶們，都會叫我“毛毛阿姨”。曾經有幾年時間，我在線上給孩子們講了很多繪本故事，喜歡聽毛毛阿姨講故事的小朋友們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毛毛蟲”，還有家長私信來征求我的同意，“喜歡聽毛毛阿姨講故事的小故事蟲，就叫小毛毛蟲”。后來在某個平臺的評論區，還有粉絲家庭說 “毛毛蟲來報道”，還真是挺感動的。所以我在去年出版的“嘰里呱啦幼兒多元成長”系列繪本里面就專門寫了一個故事送給喜歡毛毛阿姨的“毛毛蟲”們，繪本的名字就叫《小小的毛毛蟲》。

記者：有幸有現場體驗《吹牛大王》的繪本劇場，請問這個系列的繪本創作，是基于什么靈感？

毛毛阿姨：其實平時我都會寫一寫故事，有點靈感就把它記下來，如果時機合適，我會在線上線下的故事會上講出來，或者做成繪本劇演出來，在實踐中特別受歡迎的故事就和插畫師合作創作成繪本。

比如我有一次在機場看到家長用牽引繩牽著小寶寶，小寶寶趴在落地窗邊看廊橋那頭的飛機。都是被不同形式的線牽著，這個線有時候代表連接，有時候是約束，有時候又是“規則”。我猜，如果飛機有思想，它說不定會有和小寶寶們相似的快樂和煩惱。所以那次飛在天上的一個多小時，我就寫下了《小飛的煩惱》。后來這個故事放了兩年，我經常拿出來再看一看，問問在機場工作的朋友，或者去網上查找一些飛機的資料，不斷地完善它。

《吹牛大王》的繪本，是在新冠疫情期間創作的。疫情總會過去，但戴口罩、勤洗手、講衛生的主題是長長久久的。我希望它是一本有生命力的繪本，不管在什么場合、什么時期都能有它存在的價值，所以并沒有在繪本里提到新冠疫情。這個繪本講的是，兩個病毒跳在小朋友的手心上，它們都想當大王，可是“一山不容二虎”，一雙手上也容不下兩個病毒大王。于是從病毒的口中我們得知，紅色病毒會讓人患上呼吸系統的疾病，綠色病毒會讓人患上消化系統的疾病，它們都會讓我們的身體不舒服。到底最后哪個病毒當上了大王呢？就請小朋友們自己去看看繪本故事吧。

你看，《小飛的煩惱》是一本社會交往類的繪本，《吹牛大王》是一本生活習慣類的繪本。在這個套系繪本中，還有語言發展類的《城市里的云朵》、培養小朋友邏輯思維能力的《動物園的外賣》、消除黑暗恐懼和創意想象類的《晚安，外星怪》，還有自然探索類的《小小的毛毛蟲》。一共六個有趣的故事，可提升孩子的六項能力。

記者：在繪本創作的過程中，有沒有特別難忘的或者有趣的故事發生，可以跟我們分享的呢？

毛毛阿姨：嗯，特別多！比如《動物園的外賣》這本書的創作太曲折有趣了。也是在疫情時，我協助館長配送借閱的繪本，我的車上有一堆書，手里有一份寫著孩子昵稱的清單。因為對孩子和家庭不夠熟悉，要通過孩子的昵稱找到對應家長的聯系方式和地址太曲折了。我突然就感受到了外賣員工作的不易，于是決定把這段感受創作成故事：讓外賣員送一單無比復雜的外賣到動物園去！（希望外賣員叔叔看到這個主意不要生氣……）故事大意是：外賣員接到了一份特別的晚餐訂單：竹筍、青草、梨子、香蕉、火腿、桉樹葉、小魚和紅燒肉，要送去動物園。夜色下，外賣員把動物園區的標記認錯了，象牙標識認成了熊貓愛吃的竹筍、長頸鹿的斑紋認成了管理員愛吃的紅燒肉，金絲猴的屁股認成了獅子愛吃的火腿，海報的鼻子認成了金絲猴愛吃的梨子……

為了實現這個創意，就需要把食物和動物身體的部位畫得一模一樣。我顫顫巍巍地把書稿拿給插畫師楊老師看，楊老師拿到這個故事的時候，我躲在后面，偷偷看見他的后背也在顫抖，說不出他是在哭還是在苦笑……我知道他有千百個不愿意，但是最后這本書收獲了眾多好評，那時他也和我一樣覺得很開心！

記者：繪本創作中很重要的就是文字和圖畫的結合，您和楊老師的合作是怎么達成的呢？包括里面人物形象是以您為主，還是楊老師的建議？在完成整個作品的過程中，有沒有發生過爭吵，或者雙方妥協的事情嗎？

毛毛阿姨：是的，繪本是文字和圖畫的結合。但是在插畫部分會更加尊重插畫師的創作，圖文的細節方面我們會反復溝通。一本書我們會有三到五次的線下見面溝通，線上的溝通隨時會進行。楊老師和我是很多年的好朋友，我們又都是非常追求完美的處女座，每次討論都會讓作品越來越好，我們也都會很享受這樣的過程。但是圖文作者對每本書的感覺是不一樣的，這和故事本身有關，也和創作者的狀態有關。有的繪本可能在成文之前，我們已經有很多輪的討論了;有的繪本我只要把文稿交給楊老師，他就可以畫下去;有的繪本我在寫文字時已經對畫面有一些想法，那我就會分段備注在文稿里;有的繪本需要我們一起討論如何在圖畫中講故事，討論圖畫的過程，也是文本創作的過程。

記者：這是繼《丁婆婆》之后，您和楊宗明老師的第二次合作，您這邊覺得兩次合作有沒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毛毛阿姨：哈哈，不變的是人，改變的是故事風格，所以創作方式不太一樣了，在創作《丁婆婆》時，分鏡頭是楊老師獨自完成的，但是第二次創作我也參與了分鏡頭的設計，這是與故事的風格有關的。另外，的確是創作經驗更豐富了一些，我們也更成熟一些了。

記者：就您自己出版的作品來說，如果要選一本給讀者推薦的話，您會選擇哪一本呢？可以說說您的理由嗎？

毛毛阿姨：哈哈，必須是每一本。前面已經提到了幾本，我在這里再補充介紹一下吧。

我推薦怕黑的孩子讀《晚安，外星怪》，故事的靈感來自我家大寶睡前的一個小插曲。一天晚上，他畫了一個外星怪，他說：“媽媽，在我做噩夢的時候，外星怪會坐著寶劍飛船來保護我。”這個主意不錯，如果每個孩子都能擁有一個這樣的“外星怪”，世界上一定會少了很多怕黑的夜晚。于是就有了《晚安，外星怪》這個故事。

我推薦想讓孩子未來有很好的寫作能力的家長給孩子讀《城市里的云朵》。這本書的文字具有很強的韻律感， “有時候……有時候……有時候……”“一會兒……一會兒……一會兒……”“軟軟的”“細細的”這些反復出現的句式和詞組，能夠讓孩子在閱讀中積累語素、體會語言的美感。在反復閱讀之后，孩子們還可以通過句子或詞語接龍游戲玩一玩，豐富讀后的互動和應用。有時候我們總是想著找一個機會去鄉間山林看風景，其實只要留心觀察，風景無處不在，城市里的云朵就很可愛。通過閱讀，我們可以給孩子一雙能夠發現美的眼睛。

《丁婆婆》是毛毛阿姨創作的第一本繪本，我推薦這本書給每一位不太自信講好一個故事的家長，因為它自帶講故事的方法和技巧，只要你翻開書就會被故事的圖文引領。要相信你和故事達人之間只差一個特別有趣又好講的故事。

我是童書作者，也是一名閱讀推廣人。我相信孩子們在不同的年齡段，有過不同的人生經歷之后，再去讀我的每一部作品都會有不同的感受。我相信父母和孩子同讀一本繪本的感受也是不同的。真心希望這些作品大家都能讀到，并且有機會反復再讀。對了，我為每本繪本都寫了導讀，這是我推薦這本書的理由。大家可以在導讀手冊或者繪本的最后讀到這些文字。

記者：您覺得一本好的繪本，需要包含哪些方面？在讀者的閱讀需求和作者的自我表達中，您更傾向于哪種表達方式？

毛毛阿姨：我是童書作者，也是媽媽。我有兩個孩子，他們也很愛閱讀。我給孩子選書的原則就是孩子喜歡。孩子因為一本書而愿意坐下來，那這本書就是孩子的朋友，我也愿意接納他們的朋友。有的繪本在此時此刻暫時不能被孩子喜歡，那可以換個時機再讓孩子們讀一次試試看。孩子們需要多讀書，越早開始越好，在海量的主題和形式里，開闊視野，形成正確的三觀，擁有獲得快樂的能力。而繪本就是孩子早期閱讀最好的伙伴。

作為童書作者，我需要在創作時把自己當作不同年齡段的孩子，當作給孩子讀書的爸爸、媽媽，有時是老人，切換多個視角因為不管是聽故事的人還是講故事的人，都需要喜歡它，才能投入到書里。我創作的故事會在出版前甚至寫下手稿前拿給孩子們去講、去演、去驗證。從這個角度來判斷，我算是一個更注重讀者需求的作者吧。

記者：作為新銳的原創繪本作者，《丁婆婆》《動物園的外賣》《吹牛大王》，一系列出版的進度其實還算蠻快的，您是如何保持故事創作的靈感呢？

毛毛阿姨：這和工作性質有關吧。日常除了創作，我會帶著孩子們有深度、有技巧地閱讀繪本;線上線下去講故事會、指導家庭親子閱讀;面向家長開展父母講座和沙龍;面向閱讀推廣人進行專業技巧培訓，比如，如何在不同場合講好故事的線下工作坊、幾乎每月一場的故事會技巧的線上訓練營。

你看，我每天思考得最多的就是，怎么講好一個故事。同一個故事在不同的應用場合，它的文本應該做哪些調整：

寫在書上是什么樣的？

表演成繪本劇是什么樣的？

親子共讀時，它是什么樣的？

繪本精讀、深度閱讀時，它是什么樣的？

直播時沒有孩子現場互動，它是什么樣的？

只有孩子們聽的時候，它是什么樣的？

有20幾組親子家庭，它是什么樣的？

有百余個親子家庭來聽故事，它又是什么樣的？

……

除了工作時每天在分析繪本、打磨故事，有時候也會在自己和孩子的相處中找到靈感，比如《晚安，外星怪》的靈感就來自我的親子相處。靈感時常有，來不及時就隨手記在手機備忘錄里，來得及時就趕緊打開電腦寫下來。遇到合適的時機，就在故事活動里去講，收集孩子們的反饋，再做調整。

記者：您出版的幾部作品都取得了很好的成績，作為新銳的原創繪本作者，您在作品出版中有沒有遇到什么問題？或者說有什么經驗可以跟我們新的繪本作者分享的呢？

毛毛阿姨：我是急性子，但是在創作作品這件事情上，還是比較謹慎。有的故事已經打磨過很多次了，還是選擇暫停，還要再想想。要說經驗，就是用心做好作品，給自己多一些修改的機會。寫好的內容，不論滿意還是不滿意，都先放一放，過一段時間再拿出來讀，不管是寫作技巧還是作者的心境，都會給故事帶來更多可能性。

記者：與《丁婆婆》的文學故事性相比，《動物園外賣》和《吹牛大王》好像更偏向趣味科普一些，您創作中有沒有考慮通過故事向孩子們傳達什么樣的想法呢？

毛毛阿姨：您感受到的傾向性，可能跟繪本的適讀年齡有關。比如《動物園的外賣》這本書更適合3～4歲的孩子來讀。創作之初就是希望它是一本低齡孩子可以玩“圖形匹配”的繪本。正好有了疫情期間送書上門的服務經歷，體驗了外賣員的辛苦，所以我又在故事里增加了職業體驗、社交禮儀的元素進去。為了增強閱讀的趣味性，在封底還邀請孩子們當小偵探給外賣員幫幫忙，激發其閱讀興趣，培養孩子的邏輯思維能力。這本繪本后來很受歡迎，入選了“百千學前計劃”，而我們做的這一切是為了給適齡的孩子有更適合他們能力發展的繪本。孩子喜歡的故事才是好故事，而我們要傳遞給孩子的附加價值，都是建立在“孩子喜歡”的基礎之上。

雖然《丁婆婆》看上去是一本趣味性強的以文本為主導的繪本，但是在創作時也希望讀到它的孩子能有一些語言積累。比如，擬聲詞的運用、重復句型的出現，以及后半部分文字占比陡然減弱，圖畫細節逐漸增多，都是在促進孩子語言發展方面的小心思。

其實一本繪本要傳遞的東西不僅僅是給孩子的。還希望家長讀到《丁婆婆》能有收獲。比如在繪本的結尾和封底，丁婆婆安詳地坐在搖椅里喝茶，天邊的晚霞中，狼、老虎、狗熊的身影若隱若現，而家里的泰迪熊、小貓、小狗圍著丁婆婆和南瓜打轉，仿佛前面故事的真實感減弱了，這是丁婆婆給外孫們編的一個小故事吧？回想我們的童年，老人們就是這樣看著身邊的貓貓狗狗，信手拈來一個故事，孩子們卻聽得津津有味。

不僅是這樣，《丁婆婆》這本繪本也希望給閱讀推廣人和故事老師提供一些幫助。故事的結構、文字和圖畫都自帶節奏感，故事老師很容易用這本書打破孩子的心防，如果他們能在每場故事會上為不同的故事設計這樣的節奏感。

記者：繪本是圖文結合的藝術，您覺得這種出版形式對兒童的閱讀有什么意義？在您的創作過程中，采用了什么方式來更多地吸引孩子們的關注呢？

毛毛阿姨：嗯，這個問題前面好像舉過很多例子了。可以肯定的是，孩子是讀圖的。可以想象一下親子共讀的場景，家長讀文字，孩子看圖畫。有時候孩子看圖畫的進度和家長朗讀文字的進度是相同的，孩子的大腦在做圖像和語音匹配的工作，這很棒;有時候家長讀文字和孩子看圖畫的進度是不匹配的，當出現不匹配時，家長偶爾會不高興（可能是覺得小朋友沒有專心聽自己說話），但是事實上這是沒關系的，只要孩子還沉浸在書里，家長的聲音孩子都聽得到，家長的聲音是陪伴、是依靠、是安全感，是踏實的，很美妙。

另外，孩子的學習方式是直觀的、具象的，這就是為什么很多家長跟小朋友講道理，孩子聽不進去，可是從繪本里讀到的道理孩子就接受了，這是因為孩子需要直觀的象征性榜樣。在繪本里看得見、摸得著，甚至會動的同齡孩子、小動物的行為就會給孩子帶來榜樣作用。

的確，繪本是圖文結合的藝術。所以在創作過程中，文字和圖畫是協作完成的，一部分故事由文字來講，一部分閱讀任務由圖畫來承載。每一次繪本創作都是圖文作者靈感的碰撞。

記者：有看到您現在是悠貝的簽約作者，在作品出版之后也進行了全國宣講，從您自身的感受來講，目前的兒童繪本閱讀市場存在哪些機會和不足呢？

毛毛阿姨：是的，新書出版以后需要有機會去見更多的讀者。我也帶著新書在由悠貝主辦的親子閱讀產業峰會上拜訪了很多前輩老師，在產業峰會上向全國的閱讀推廣人宣講了我的作品和創作趣事。我很想借由貴刊感謝各地悠貝的館長和負責人、每一位熱愛童書和熱心童書推廣事業的朋友們，是大家讓每一本好書和親子家庭有了連接的通道。

一年一度的“兩會”上，已經連續8年把“全民閱讀”寫入政府工作報告。我深刻感受到在政府推動、社會推動、民間推動三大力量的作用下，當下是兒童閱讀最美好的時代，以后一定還會更好。作為作者和閱讀推廣人，我的責任就是出好書，做精品，用優質童書浸潤每一個孩子快樂的童年。

記者：您會跟自己的孩子讀繪本嗎？現在很多家長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有良好的閱讀習慣，對之前沒有閱讀習慣或者興趣的孩子，您有什么好方法或者建議可以給家長，幫助家長引導孩子建立對閱讀的興趣呢？

毛毛阿姨：我是聽著故事長大的。印象特別深刻，小時候爸爸坐在我身邊，隨口就講起很生動的故事。那些故事可能來源于爸爸讀過的書、他的親身經歷或者是他臨時編的一個小故事。記得上學前，我看過一個連環畫故事，叫《老虎外婆》，最近這兩年才發現這個故事在2017年有了繪本版，看插畫和排版跟我小時候看過的那個版本幾乎一模一樣，只是故事結局更符合現代的價值觀。這么說來，我多幸福呀，小時候也是讀過繪本的。

我知道有故事滋養的童年是很幸福的，所以我跟孩子的親子閱讀開始得很早，也持續得很久。現在哥哥已經上小學六年級了，晚上睡前有空我們還是會共讀一本書。我給孩子選書的標準是：“孩子喜歡”是第一位的，接下來是“題材廣泛、形式豐富”。培養孩子的閱讀習慣需要：（1）家里有書，沉浸在書香氛圍里，空閑時間隨手可以拿起一本翻翻看;（2）父母讀書，父母是孩子最好的榜樣和示范者;（3）要有借閱習慣，“書非借不能讀”，借來的書特別珍貴，因為需要按時歸還，所以要讀下去的動力也會特別足;（4）家長要時常陪伴孩子逛一逛書店，讓孩子自己選書。我不主張為了讓孩子閱讀而把家里的電子產品收起來，通過各種各樣的渠道獲取信息是未來孩子生活的常態，而書是不可取代的一種重要形式。

閱讀是受益終身的事情，要培養孩子的閱讀習慣，就要讓孩子感受閱讀的快樂。閱讀習慣越早養成越好，隨時開始也都不算晚，從現在開始：找一本有趣的書，和孩子一起讀。

記者：從講故事，到自己創作繪本故事，然后做繪本作品推廣、做講故事培訓（教家長講故事），在不同身份之間切換，您都做得很成功，您如何在不同的身份之間切換，有沒有什么方法？您覺得這些身份的不同和您內心最認同的身份是什么？

毛毛阿姨：日常除了創作，我也會在全國開見面會。這是很重要的，因為好的作者必須接觸家庭，親眼看過、親耳聽到讀者對作品的反饋，這才是最真實的。

同時，我們團隊還經營著一家繪本工作室，我也會每周在繪本館里和孩子們進行以提升閱讀力為目標的、有技巧的繪本精讀;每周我都會做線上線下的故事會、指導家庭親子閱讀;每個月也都會面向家長開展父母講座和沙龍。

另外，還有一項特別重要的工作，就是面向全國的閱讀推廣人進行專業技巧培訓，比如有講故事技巧方面的線下工作坊和線上訓練營。喜歡聽毛毛阿姨講故事的孩子很多，能在全國復制出很多孩子們喜歡的“毛毛阿姨”“毛毛叔叔”會更有意義。為此，我把我講故事的技巧濃縮在10節視頻課里，面向幼兒園老師、繪本館館長以及公益故事媽媽，用30天的時間陪伴大家線上打卡訓練，并且有8次直播課面對面解答大家在練習當中出現的問題，幫助大家及時復盤和持續精進。

的確，這么多工作很難一個人完成，我常說“毛毛阿姨”是一個符號，是一群人。“毛毛阿姨”參與的每一個項目，取得的每一次成績，都是團隊協作的成果。如果你對毛毛阿姨參與的項目感興趣，也可以聯系“悠貝親子圖書館”“大有不童·悠會玩”“毛毛阿姨繪本工作室”的伙伴們。

記者：您有自己比較喜歡的繪本作者，或者藝術家嗎？回顧您迄今為止和繪本的相遇，繪本對您來說，意味著什么？

毛毛阿姨：有！Michael Rosen（邁克爾·羅森）。他是一位詩人、劇作家，同時也是一位播音員和表演工作者。他和我的爸爸年齡相仿，也像我的爸爸一樣，說故事給孩子聽。說起邁克爾·羅森的繪本作品肯定很多讀者都很熟悉，比如《我們要去捉狗熊》《傷心書》。不過邁克爾·羅森還是因為那段“NICE爺爺”的視頻出圈的，可能大多數人不知道他是一位童書作家吧。邁克爾·羅森的文字就像他的表演一樣有很豐富的場景展示，用行為動作來表現情緒和情感，讀來更生動。

我希望自己能夠像邁克爾爺爺一樣，成為會說故事的繪本作者。

記者：您有下一步的出版計劃嗎？方便跟讀者們分享下，您下一步作品的出版方向或者計劃嗎？

毛毛阿姨：有一大波繪本作品正在路上。在未來也會有一本書帶給家長朋友們，希望能對每一個家庭的親子閱讀有幫助和指導意義。

記者：期待您的作品能夠早日跟讀者見面，滿足讀者的好奇心。也感謝您接受《兒童繪本》雜志的采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