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 雨
(江蘇師范大學商學院,江蘇 徐州 221116)
2017年10月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中國經濟已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這個轉變是依據國內外情況的形式變化所提出的,不僅取決于我國當前的經濟發展和改革所處的階段,而且是未來經濟持續穩定發展的新起點。我國經濟發展經歷了三個重要的階段,從初始階段的把經濟增長作為單一目標,轉型到經濟和生態環境、社會治理共同發展,再發展到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的高質量經濟發展階段。每個階段衡量經濟的指標與當時的經濟發展階段是相適應的,當發展到高質量階段時,原有的衡量指標已經不能體現出高質量經濟發展的需求,所以需要構建更加科學有效的衡量高質量經濟發展的指標體系。
改革開放四十多年來,江蘇省在經濟發展方面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一直在全國經濟發展中起著重要的領先作用。科學有效地測度江蘇省高質量經濟發展水平并且進行正確的評價,對于江蘇省經濟發展和改革轉型具有重要理論和實踐意義,同時對于國內其他省區也有重要的借鑒作用。
國內對于高質量發展水平的研究比較多,可以按照研究范圍的角度分類。
潘桔和鄭紅玲[1]通過構建我國高質量經濟發展指標體系,運動TOPSIS法對我國各省及五大區域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進行了測算,同時利用核密度和泰爾指數對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及差異進行了測算和分解,并得出結論:各省份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在不斷提高,差距變大。魯邦克等[2]采用組合加權主成分法對我國各省份經濟高質量發展進行測度與分析,得出結論:經濟高質量發展存在空間集聚效應,形成“東高中平西低”的不平衡發展的空間分布格局。劉耀群和葛星[3]借助Dagum基尼系數及其分解方法測算了我國31個省(市、自治區)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并對經濟高質量發展進行了空間分析,提出我國各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在空間上存在集聚效應,不平衡現象仍存在。師博、任保平[4]從經濟增長基本面和社會成果兩個方面測算出了我國省際經濟高質量發展指標,從總體經濟增長質量、地區間經濟增長質量、經濟增長質量和數量的角度,評價了我國地區經濟增長,并提出了中國經濟增長質量的展望。唐娟等[5]利用構建的超效率DEA-SBM模型使用面板數據,測算了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進而采用Dagum基尼系數模型對東中西部之間經濟發展質量差異進行了分析,得出結論:我國經濟效率值較低,東中西部各地區發展不平衡,差距較大,并給出了政策建議。
馬菁蕓等[6]采用熵權TOPSIS法從經濟結構優化等10個目標層對長三角27個中心城市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進行了測評,得出長三角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呈現東高西低的空間分布格局的結論,并從一體化的角度給出了相關政策建議。郭文慧和雷良海[7]使用熵值法構建了包括GDP增長速度等23個評價指標,對長三角蘇浙皖40個地級市進行評價,根據各地級市經濟高質量發展分項及綜合評價得分,揭示了各地級市的優勢和不足,并給出了推動區域協調發展的建議。葉仁道和錢正寧[8]使用熵權TOPSIS法測算了我國華東六省一市的高質量經濟發展水平,進而基于面板數據模型分析了影響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因素,得出上海市經濟高質量經濟發展水平最高,勞動力結構合理指數等因素有利于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
李子聯和王愛民[9]針對江蘇高質量發展總體水平較高,但近兩年出現了提升緩慢的跡象,從經濟發展、改革開放、城鄉建設、文化建設、生態環境、人民生活這六個經濟高質量發展指數,通過橫向和縱向的比較,評價江蘇高質量的水平,從取長補短的角度給出推進江蘇高質量發展的路徑。王宇等[10]根據內蒙古經濟發展的特點,借助熵權TOPSIS法測算了2017年內蒙古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水平,根據測度經濟高質量發展綜合水平得出內蒙古經濟高質量發展存在的“中西高、東北低”等問題,最后給出了促進內蒙古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建議。葉娟惠[11]構建了7個子系統28個測度指標的體系,使用熵權TOPSIS法測度了福建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水平,從“補短板”結合“揚優勢”的角度,給出新時代更有效推進福建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對策建議。
雖然文獻研究的范圍不同,但是都構建了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指標體系,并且使用熵權TOPSIS、主成分分析、加權組合主成分等分析方法測算了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水平。本文結合借鑒指標體系的建立和測算方法,測算出江蘇省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并希望對江蘇省整體及各地級市經濟持續高質量發展給出有針對性的政策建議。
基于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內涵,在借鑒國內外評價指標體系的基礎上,以創新發展、協調綠色開放共享五大發展理念為指引,構建了10個指標的經濟高質量發展指標體系,分別是創新發展(R&D從業人員數、專利申請授權量);協調發展(城鎮化率、貸款余額占GDP比重);綠色發展(電力消費量、單位生產總值廢水排放量);開放發展(進出口總額占GDP比重、外貿依存度);共享發展(城鎮基本醫療保險人數、人均教育支出),見表1。本文選擇了江蘇省13個地級市作為研究對象,數據來源于江蘇省和地級市統計年鑒以及官方統計局網站。

表1 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綜合評價指標
(1)首先進行標準化處理,具體方法為:

對于標準化后的數據矩陣Xij,主成分分析法的步驟如下:
②計算相關矩陣R的特征值和方差貢獻。R的特征值λ1>λ2>…>λn≥n,第i成分方差貢獻:
③確定主成分數:選取前k(k<n)個特征值大于1的主成分,k即為所選取主成分數。
(2)相關分析結果:Bartlett球度檢驗給出的相伴概率為0.00,小于顯著水平0.05,因此拒絕Bartlett球度檢驗的零假設,KMO值為0.830,累積貢獻率為91.801%,認為適合于因子分析。如表2和表3所示。

表2 KMO和巴特利特檢驗

表3 總方差解釋
在經濟高質量增長水平方面,從計算結果可以看出(表4),首先蘇州、南京、無錫、常州這四個城市得分計算值都為正數,經濟發展水平較高;得分計算值為負數的泰州、連云港、淮安、宿遷等市經濟發展在江蘇省處于落后水平。其次,蘇州、南京、無錫排在前三位,可以看出這三個城市在江蘇省經濟發展水平是最高的,并且這三個城市的得分相對于其他城市要高很多,尤其是宿遷、淮安、連云港等相對落后的城市。是相對落后的蘇北地區5個地級市應意識到作為江蘇省整體經濟的一部分,要提高落后的GDP進而提升整體經濟實力,向蘇南和蘇中地區借鑒經驗,以科學有效的宏觀經濟政策的實施來提高自身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進而推動整體經濟高質量一體化水平的提高。

表4 江蘇省各地級市綜合得分及分類
第二,政府有效調節政策與市場的關系,充分發揮兩者的作用。一方面政府應該充分激發市場活力,這就需要賦予市場一定的自由度以此來拉動經濟增長;另一方面要把握好政策的輔助與協調功能,發揮政策本身的帶領拉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作用。
第三,需要整體協調整體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離散問題,縮小三大區域的經濟高質量水平的差距,才能實現經濟整體提高的目標。一方面蘇北地區要進一步加強經濟發展的力度,不斷全面提高各方面的實力;另一方面蘇南地區和蘇中地區也可以借助資源高效配置、經驗交流、創新要素溢出等方法,拉動蘇北地區經濟建設高質量發展,從而全面優化整體經濟發展。
從空間角度來看,首先,根據聚類的結果,蘇州因其區域位置、經濟發展歷史等原因,在江蘇省處于經濟發展水平的高梯度地區。南京和無錫處于經濟發展水平中梯度地區,而其他的10個城市在江蘇省處于低梯度地區。其次,從三大區域的分布來看,得分較高的城市蘇州、南京、無錫、常州等城市集中在蘇南地區,得分較低的連云港、淮安、宿遷集中在蘇北地區,蘇南蘇北差距較明顯。
本文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對2019年江蘇省13個地級市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綜合水平進行了測評并歸納其空間分布規律,主要結論如下:13個地級市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具有較大差異,位于蘇南的蘇州、南京、無錫、常州、鎮江的5個地級市排名前列,并且領先優勢較為明顯。位于蘇北的徐州、連云港、淮安、鹽城、宿遷5個地級市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較低,綜合來看蘇南和蘇北區域之間有比較大的差距,經濟高質量發展一體化水平還有所欠缺,整體呈現南高北低的空間分布格局。
根據以上結論所出現的問題,為推動江蘇省經濟高質量水平的整體提升,給出相應的政策建議:
第一,經濟高質量發展一體化理念與目標進一步明確,推進全面的經濟高質量發展。江蘇省的經濟發展水平雖然在全國處于領先地位,但是作為整體還需要繼續提升,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