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 娟
(上海理工大學體育教學部,上海 200092)
1983 年,Prochaska 和 DiClemente提出階段變化理論。該理論認為鍛煉行為是動態變化過程,通過對鍛煉者施加心理和外在環境影響對其鍛煉階段的過程進行解釋和預測,并采用有效的干預手段促進人們逐步由低鍛煉階段轉向高鍛煉階段。現有的研究明確得出,參與體育鍛煉的有個人影響因素,也有社會環境維度的因素。從社會生態學的理論中得知,人的行為受多個維度的交互影響,一般包括個體、人際、組織、社區以及政策5 個方面維度。大學生是社會的一個特殊群體,根據大學生群體的特點,主要從大學生個人、學校和家庭維度對影響大學生體育鍛煉行為的各種因素進行探索,幫助大學生養成參與體育鍛煉的習慣,并培育他們終身進行體育鍛煉的意識與能力是高校體育教育的重要任務。研究大學生體育鍛煉水平、鍛煉行為所處階段和其影響因素,為從哪些方面促進大學生參與和堅持體育鍛煉,并對大學生體育鍛煉行為提供實際且有效的參考依據。
以大學生體育鍛煉階段及影響因素為研究對象。
1.2.1 問卷調查法以行為階段理論、社會生態學理論為基礎,借鑒已發表文章的問卷,并針對大學生群體特點設立體育鍛煉調查問卷。咨詢專家對問卷內容進行修正,確立題項,并對問卷進行了效度、信度檢驗。以上海理工大學的大學生為調查對象,采用問卷星對大一、大二學生進行問卷發放,對其鍛煉階段特征及鍛煉的可能影響因素進行問卷調查。收集到894 份大學生問卷為研究樣本,問卷均有效,其中男大學生428 人、女大學生466 人。
1.2.2 數理統計法使用SPSS 19.0 軟件對數據進行處理和分析,首先,應用主成分分析法對各個層面的數據提取公因子并對其進行命名。其次,對各影響因子進行分析。利用多元回歸分析方法,對各影響因素權重大小進行分析。最后,利用獨立樣本t 檢驗,對影響因素男女間的差異進行分析。
本文引用付道領將大學生參與體育鍛煉分為5 個鍛煉行為階段的劃分。(1)前意向階段:目前以及在將來的6 個月內都未打算參加體育鍛煉。(2)意向階段:目前沒有參加,但有打算在將來6 個月內參加體育活動。(3)準備階段:現階段有參加,但尚未形成進行有規律的體育鍛煉。(4)行動階段:過去6 個月內進行了有規律的體育鍛煉習慣。(5)保持階段:堅持6 個月以上的有規律的運動鍛煉。這里的有規律的體育鍛煉指的是每次鍛煉30min 以上,并且每周保持3 次以上的體育鍛煉活動。
表1 顯示的是在各個鍛煉階段組里大學生人數比例。從總體上看,準備階段是大部分大學生(51.3%)所處的階段。其中,男大學生占男大學生總人數53.7%,女大學生占女大學生總人數 的49.2%。25.8%(10.9%+14.9%)的大學生處在前意向和意向階段,這2 個階段內的大學生很少參加甚至不參加體育鍛煉,女大學生數約是男大學生數的一半。保持階段的人數為總人數的10.3%,大約1/10 的占比。51.3%(準備階段)的大學生有參加體育鍛煉,但還未形成持續規律地參加的習慣。只有22.6 %(12.6%+10.3%)的大學生處于行動階段和保持階段,他們在進行有規律的體育鍛煉。以上數據說明,已有超過一半的大學生意識到自己需要進行體育鍛煉,但形成體育鍛煉的習慣只有約1/5 的大學生,擁有長期而又穩定體育鍛煉習慣的大學生只有大約1/10 的人數。大學生的體育鍛煉行為大部分還集中在較低的鍛煉行為階段。結合男、女大學生的差異性檢驗(P =0.000),男大學生鍛煉行為階段均值為3.2103、女大學生的為2.7425,可以看出男大學生的鍛煉階段水平要顯著好于女大學生。

表1 大學生體育鍛煉行為階段分布 N=894
為了將影響因素進行分類,對問卷數據進行了探索性因子分析。因此,首先對該數據進行了取樣適當性量數以及球形檢驗,顯示結果為:KMO值是0.885,球形檢驗的卡方值為6082.932,并達到極為顯著水平(P =0.000 <0.001),說明適宜進行因素分析。其次,進行主成分分析,按照特征值大于1 的方法將數據進行因子分析,選取負荷量大于0.40 的因素,得出8個因子的因素負荷矩陣,8 個項目解釋了項目總方差的66.718%的變異量。
表2 顯示,因素1 所包括的幾個項目主要反映的是大學生對鍛煉困難的克服和對身體進行運動能力的自信程度,因此,命名為“自我效能”。因素2 包含的題項反映的主要是學校安排的體育課程和體育教師對大學生體育鍛煉所帶來的影響,將其命名為“教師課程”。因素3 包含的是大學生參與體育鍛煉的內在和外在動機,因此,將它命名為“鍛煉動機”。因素4 包括的題項反映的是大學生認為體育鍛煉價值以及對他們帶來益處的判斷,因此,命名為“價值認識”。因素5 里的題項反映的是家長平時的體育鍛煉參與情況和對大學生進行體育鍛煉的支持情況,因此,命名為“家長體育”。因素6 包含的項目反映的是大學生過去7 天的體育鍛煉情況,包括時間和強度等,因此,命名為“鍛煉水平”。因素7 包含的項目反映的是大學生參與社團和比賽的情況以及這些活動對他們體育鍛煉的影響等,因此,命名為“鍛煉機會”。因素8 包含的項目反映的是學校室內外的體育場館數量及鍛煉設施情況,因此,命名為“鍛煉條件”。以上這些因素是否對大學生體育鍛煉階段產生影響或者影響權重的大小如何,對其進行多元回歸分析。

表2 探索性因素分析表
將自我效能、鍛煉水平、鍛煉動機、價值認識、教師課程、鍛煉機會、家長體育等因素作為自變量,將鍛煉行為階段作為因變量進行線性逐步回歸分析。
表3 是回歸模型結果,表中選取的是具有顯著影響的因素,家長體育和鍛煉條件因素對鍛煉階段沒有顯著影響。對大學生的鍛煉階段的影響因素:鍛煉水平、自我效能、鍛煉動機、鍛煉機會、價值認識、體育教師這幾項因素都在統計學上存在顯著性的差異。各影響因素的權重系數分別為鍛煉水平(0.395)、自我效能(0.210)、鍛煉動機(0.136)、價值認識(0.124)、鍛煉機會(0.119)、體育教師 (0.086 )。通過此研究得知,體育鍛煉行為階段各影響因素的效應強弱,其中,鍛煉水平對鍛煉階段的影響系數權重最大。

表3 鍛煉階段與影響因素的線性逐步回歸
個體因素中的幾項因素均對大學生體育鍛煉行為階段起到顯著的正向影響。自我效能中包括了個體在克服體育鍛煉困難的情況下依然堅持鍛煉,以及對自己身體學習新技能的自信程度。在個體因素中,它也是對鍛煉行為階段影響最大的因素。Annesi 研究發現,青少年的體育鍛煉的長期參與與其自我效能水平呈顯著正相關。除自我效能因素之外,鍛煉動機是對鍛煉行為階段影響系數最大的因素。Ryan 的研究得出,內在想要參加體育鍛煉動機越強的人,其堅持鍛煉越具有持久性。也有研究發現,體育鍛煉的外在動機能促使人進行體育活動,而能更長期、更高頻地參加體育鍛煉則需要內在動機的促使。大學生對體育鍛煉價值的認識也對鍛煉階段形成正向影響。毛永革也在研究中得出,學生對體育鍛煉價值的認識與其堅持體育鍛煉的持續性是正相關關系,說明學生的內在動機以及對體育鍛煉的價值的認識越高越能促進他們長期堅持體育鍛煉。
學校因素中,鍛煉機會即學校有組織的體育活動以及這些活動等鍛煉機會也對鍛煉行為階段起到正向的影響作用。另外,體育教師因素對學生的鍛煉階段起到了一定的影響作用。姜曉珍等的研究表明,超過一半的學生認為體育教師對他們體育鍛煉習慣的養成起重要作用,體育教學對學生體育鍛煉習慣的養成影響較大。也有研究證明,鍛煉環境的改變可對學生的鍛煉行為產生顯著的影響。然而,令人意外的是,體育課程因素在本次研究中,沒有對大學生的體育鍛煉階段起到顯著的影響效應,體育課程是大學生獲得鍛煉技能與鍛煉知識的最重要的來源,可能由于選課制度原因,大部分大學生一學期選一門課,運動技能學習不具有連續性,也有可能是自己選擇的體育課并非出于自己喜愛,而是調劑或者是選擇得分容易的項目課程等因素。
上海理工大學的大學生體育鍛煉行為不同階段受自我效能、鍛煉水平、鍛煉動機、價值認識、鍛煉機會、體育教師的影響,能夠對大學生體育鍛煉行為階段如何施加運動干預提供一定的實踐價值。但實際情況是,這些因素在交替影響著大學生的體育鍛煉行為,很難將這些因素對具體行為所產生的影響截然分清,需要在今后對其進行更深層次的分析。
為比較體育鍛煉階段及影響因素的不同性別大學生的差異性,本文進行了獨立樣本t 檢驗。
表4 顯示,大學生性別變量在“鍛煉水平”變量的檢驗P 值為0.000 達到非常顯著水平,結合均值,男大學生實際鍛煉水平(均值3.7734)顯著高于女大學生(均值3.4850)。在“自我效能”和“價值認識”2 個心理變量上,男女間的差異也均達到顯著水平。再根據均值可以看出,男大學生在自我效能和價值判斷兩個個體因素上,顯著高于女大學生。

表4 體育鍛煉階段影響因素的性別差異t 檢驗
“鍛煉機會”和“體育教師”變量在性別上存在顯著差異。在“鍛煉機會”因素上,男大學生的均值高于女大學生,可以推斷出男大學生在學校參與更多的有組織的體育活動;“體育教師”因素包括大學生對教師的喜愛程度,教師是否在大學生需要的時候提供了幫助以及教師的職業素養等幾個變量,男、女大學生均值都很高,但女大學生要高于男大學生。這說明在上海理工大學,體育教師對女大學生的體育鍛煉促進作用高于男大學生。
綜合以上分析可以看出,相較于女大學生,男大學生參與更多的體育鍛煉;對自身克服運動困難的自信程度高于女大學生;在對體育鍛煉的價值判斷上,男大學生也比女大學生認為體育鍛煉價值更高;鍛煉動機上,男、女大學生之間沒有顯著的區別,體育教師對女同學的體育鍛煉影響更大。
上海理工大學大學生在體育鍛煉行為階段分布上大部分處在較低階段,有規律性的鍛煉人數較少。 對大學生體育鍛煉行為按權重強弱影響預測作用依次為鍛煉水平、自我效能、鍛煉動機、價值認識、鍛煉機會、體育教師因素。男大學生處于體育鍛煉較高階段人數比例高于女大學生,鍛煉水平明顯高于女大學生,比女大學生參加更多的運動,男大學生在自我效能、價值判斷因素上,顯著高于女大學生。
總體來說,上海理工大學大學生的個體因素是他們體育鍛煉習慣形成的重要條件,學校的鍛煉機會和體育教師是大學生參與體育鍛煉的推動力量。影響到個體的體育鍛煉行為的重要原因有來自環境等各方面的因素,但這些因素仍需作用于大學生個體并通過他們個體的實際行為來實現影響作用。
在今后的研究中將進一步進行縱向性研究,來對大學生的體育鍛煉階段變化制定出理想的干預措施。本研究以上海理工大學為案例,以理工科類大學生為主的學校,不同院校類型大學生各有特點,因此本文的主要結論與其他院校相比可能會呈現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