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文,王文斌,高林
1.武威市涼州醫院檢驗科,甘肅武威 733000;2.武威市人民醫院病理科,甘肅武威 733000
糖尿病孕婦中80%以上為妊娠期糖尿病(gestational diabetes mellitus,GDM)[1],糖尿病合并妊娠(prepregnancy diabetes mellitus,PGDM)者不足20%[2]。GDM在我國發生率為1%~5%,近年有明顯增高趨勢[3]。GDM臨床經過復雜,對孕婦及胎兒都有較大風險,應該給予較多重視。幽門螺桿菌(helicobacter pylori,Hp)易定植于胃中,感染影響世界大約1/2的人口,且在發展中國家更為普遍。全球約有44億人患有Hp感染[4-7]。懷孕本身可能會增加對Hp感染的易感性,這可能是由于妊娠期間存在免疫適應以確保母體對半異體胎兒的耐受性[8]。并且,Hp感染也與通過脂多糖激活的toll樣受體間接相關,導致代謝變化和胰島素抵抗,最終引起GDM[9]。然而卻很少有研究關注我國GDM孕婦Hp感染的發生率。基于此,該研究選取2020年2—8月進行產前檢查確診患有妊娠期糖尿病患者120例為研究對象,重點分析對患有妊娠期糖尿病(GDM)的孕婦進行幽門螺桿菌的檢測,構建Logistic回歸模型來篩選妊娠期糖尿病的獨立影響因素,進一步明確妊娠期糖尿病與幽門旋桿菌感染的關系。現報道如下。
選取產前檢查確診患有妊娠期糖尿病患者120例為GDM組,平均年齡(31.99±3.94)歲。納入標準:符合GDM的診斷標準:進行糖篩查試驗(50 g葡萄糖粉)及口服葡萄糖耐量試驗(oral glucose tolerance test,OGTT)實驗(75 g糖耐量試驗),檢測出空腹血糖≥5.1 mmol/L和(或)OGTT后1 h血糖≥10.0 mmol/L和(或)OGTT后2 h血糖≥8.5 mmol/L;孕周24~28周;簽訂知情同意書。排除標準:孕前就患有糖尿病、高血壓、脂質紊亂、腎臟疾病和溶血性貧血、地中海貧血、血紅蛋白變異,或診斷不明確,或除GMD外還患有其他妊娠相關疾病者;年齡>40歲,或年齡<25;孕周<24周,或>28周;雙胎或多胎妊娠者;臨床資料不完整者。對照組120名,為產前檢查排除患有妊娠期糖尿病及其他糖代謝異常等疾病的孕婦,平均年齡(30.47±2.78)歲。兩組一般資料對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
①一般資料的收集:產婦年齡以身份證信息為準、孕周以B超結果為準、詢問是否吸煙等信息。使用標準方法測量女性的體質量和身高,然后計算其體質指數(BMI)=體質量/身高2(kg/m2)。②血糖監測:糖耐量試驗在妊娠24~28周進行。妊娠期糖尿病的診斷基于國際糖尿病和妊娠研究組協會的建議。使用西門子ADVIA1800全自動生化分析儀儀器(通過葡萄糖氧化酶法)及其配套的試劑來檢測血糖。③Hp的檢測:GDM組和對照組均用14C尿素呼吸試驗來檢測幽門螺桿菌,空白試驗及第2次、第3次所采集的試管用同位素質譜儀檢測,超基準值(DOB值)>4.4為陽性,超基準值(DOB值)<3.6為陰性,比較GDM組及對照組各年齡階段幽門螺桿菌感染率是否有統計學意義。不愿進行14C尿素呼吸試驗的人群檢測靜脈血Hp抗體。
采用SPSS 22.0統計學軟件進行數據分析,計量資料的表達方式為(±s),組間差異比較采用t檢驗;計量資料的表達方式為[n(%)],組間差異比較采用χ2檢驗,采用Logistic回歸,以是否患妊娠期糖尿病為因變量,是否HP感染、產婦孕前年齡、孕周、是否吸煙、孕前BMI等為自變量構建Logistic回歸模型,篩選妊娠期糖尿病的獨立影響因素,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兩組年齡分段、孕前BMI、吸煙比率和孕周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GDM組Hp感染的陽性率高于對照組(37.50%vs 17.50%),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兩組一般資料和臨床特征比較[n(%)]
以是否患妊娠期糖尿病為因變量,是否Hp感染、孕婦孕前年齡、孕周、是否吸煙、BMI等為自變量構建Logistic回歸模型,篩選妊娠期糖尿病的獨立影響因素。年齡31~35歲、36~40歲、孕前BMI 24~27.9 kg/m2、孕前BMI≥28 kg/m2、Hp感染為GDM的危險因素(OR調整后=1.54,95%CI=1.19~3.32,P<0.001;OR調整后=2.17,95%CI=1.24~3.88,P<0.001;OR調整后=2.11,95%CI=1.33~4.12,P<0.001;OR調整后=2.76,95%CI=1.78~5.32,P<0.001;OR調整后=2.62,95%CI=1.67~3.95,P=0.005)。Logistic(P)=1.98+1.082×年齡+1.012×孕前BMI-1.347×幽門螺桿菌感染。

表2 GDM的Logistic回歸模型多因素分析
革蘭陰性桿菌Hp是慢性胃部感染的主要原因[4]。據估計,世界人口的50%感染了Hp,發展中國家的患病率更高。Hp不僅被認為是致病菌,而且還是一種致癌物[10]。雖然大多數感染Hp的患者傾向于發展為慢性胃炎,但其中一些會發展為胃和十二指腸潰瘍、萎縮性胃炎、黏膜相關淋巴組織淋巴瘤、腸化生和胃癌。許多報告已經觀察到Hp與心血管疾病和代謝綜合征之間的關聯。此外,Hp感染也與通過脂多糖激活的toll樣受體間接相關,導致代謝變化,最終導致胰島素抵抗。有文獻描述了GDM和Hp之間的密切聯系[11-13]。DIP的發生率為7%,其中GDM占DIP病例的86%,由于孕前和孕期血糖控制不佳,GDM可顯著增加不良妊娠結局的風險,如流產、死產、早產、低出生體質量、巨大兒和新生兒死亡[14-15]。因此,它在世界范圍內成了嚴重的公共衛生問題。基于此,該研究重點分析對患有GDM的孕婦進行幽門螺桿菌的檢測,構建Logistic回歸模型來篩選妊娠期糖尿病的獨立影響因素,進一步明確GDM與幽門螺桿菌感染的關系。
該研究的主要發現是GDM與Hp感染陽性之間的關聯,其中GDM組更有可能是Hp感染陽性。有許多文獻也報道了Hp感染與糖尿病之間存在關聯。卡達羅波利等人在2 820名孕婦中發現GDM與Hp之間存在很強的關聯[16]。一個超過30 000人的大型中國隊列顯示,中年人中Hp感染與2型糖尿病之間的關聯增加[17]。Bonfigli等[18]證明消除Hp感染改善了2型糖尿病患者的葡萄糖代謝。另一方面,許多研究人員報告了Hp感染與胰島素抵抗之間的關聯[17-19]。Hp感染與胰島素抵抗之間的關聯可以通過一些生物學機制來解釋。首先,葡萄糖代謝的變化可能會導致胃黏膜發生化學變化,從而有助于檢測Hp感染[19]。第二種解釋是影響Hp胃部感染的促炎細胞因子水平增加,導致胰島素受體的結構改變,抑制它們與胰島素的相互作用[20]。同時,對小鼠的研究中表明,Hp和腸道微生物群之間存在相互作用,導致胰島素抵抗增加。另外幾個因素如孕前年齡、孕前BMI、幽門螺桿菌感染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說明妊娠期糖尿病與以上幾個因素存在一定聯系。在Logistic回歸模型中,證實孕前年齡、孕前BMI、幽門螺桿菌感染是妊娠期糖尿病的獨立危險因素。此結論與以往文獻中得到的結論一致,年齡和BMI與GDM的關系有多個文獻已有報道[21-22]。
該研究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①該研究觀察的GDM病例相對教授;②該市區經濟落后,居民可支配收入少,社保基金有限,部分患者未加入課題,無法延續治療;③患者隨訪時間不夠長,并未追蹤GDM患者后續情況。
綜上所述,孕前年齡、孕前BMI、幽門螺桿菌感染是妊娠期糖尿病的獨立高危因素。年齡增加、孕前BMI、幽門螺桿菌感染會導致妊娠期糖尿病發生率增加。